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213章

　　不可谓不险。

　　他们聊着那次战斗的过程，很快就在科技层中走了一圈。而离开了科技层，一行人便要到Hod的文学层去了。

　　在这里苏醒的Hod，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位文文静静的如同天使般可爱的少女。但喜欢她的异想体们赠予她的力量，却一个比一个凶险且血腥。

　　尤其是身披红舞鞋的E.G.O的时候，那手持染血的利斧的身影，就连叶澜都要退避三舍。

　　倒不是打不过，主要是Hod生起气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要是继续沿着图书馆的楼梯间向下移动，安吉拉和司书们便要抵达艺术层了。Netzach在这里埋葬了过去那个名叫乔凡尼的自己，在那之后，他便要以名为Netzach的指定司书的身份活下去了。

　　“你们说，我要不要再找个时间给自己做一次葬礼？就在离开图书馆之后，这一次正式一点，找一间教堂来做。”

　　在往异想体们居住的深处移动的过程中，Netzach突然开口询问。

　　“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

　　Yesod皱了皱眉，Netzach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离谱。

　　“与过去的自己告别，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情吗？”

　　Netzach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反倒是Yesod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些研究所时期的过去，那些脑叶公司中的痛苦回忆，就在笑声之中被抛在脑后。

　　然后，在和艺术层中居住着的异想体们打过招呼之后，安吉拉和指定司书们走入了自然科学层。

　　坚强的小大人Tiphereth负责这一层的全部工作，在脑叶公司的循环中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哥哥的她，如今已经从那些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这一层中的工作在Tiphereth的手中从来没有出过错误，无论是书籍还是异想体，都被她尽善尽美的管理妥当。

　　不过这可能也跟魔法少女系列的异想体们常常跟着叶澜或者露娜到处乱跑有关，这几个最活跃的异想体离开之后，自然科学层当中剩下的那些异想体，就都是些还需要不少时间休息恢复的了。

　　当她们走入这里的时候，在憎恶皇后的带领下，包括虚无弄臣在内的几只异想体正在玩着扑克，似乎是之前那场狂欢之中的德州游戏引发了她们的兴趣，这些丫头们如今正在运用她们的异想体力量，玩着完全没有规则全靠自己力量改变牌面的超级游戏。

　　跟她们打过招呼，一行人走入Chesed的社会科学层，咖啡的香气充盈着这里，无论是指定司书还是助理司书，只要他们想，就可以随时来这里向Chesed讨要一杯香浓的咖啡。

　　“来到图书馆之后，你愈发喜欢开咖啡品鉴会了。”

　　Hod向Chesed说道。

　　“因为有很多朋友喜欢我的咖啡，更喜欢我的故事。”

　　Chesed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着。此时的他身上，或许还有着巢中少爷的影子。但更多的，早已经是图书馆的指定司书Chese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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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敬未来，敬梦想。

　　和围绕着《绿野仙踪》诞生的诸多异想体们聊过，确认它们在这一层中住的还算得上开心之后，安吉拉和大家便去往了Geburah的语言层。

　　在这一层中，Geburah曾为了拿回自己的全力，在这里与过去的自己战斗。而在那场战斗之后，图书馆也迎来了第一场对象为叶澜的解放战。

　　在那场战斗之中，赫然有两只Aleph级的异想体在图书馆之中苏醒，令司书们接连陷入苦战。若不是Binah和Hokma先后苏醒加入战局，那一次大家能否将叶澜从异想体的外壳束缚下解放还不一定。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层中留下的两场战斗都是十分值得纪念的记忆，安吉拉也好，指定司书们也好，都在对他们在这一层中留下的记忆津津乐道。

　　毕竟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自己过去的样子，回溯之钟的那一层外壳实在是给大家留下了不少可以用来互相取消的谈资。

　　时间在他们畅谈感慨的过程中飞速消逝，没多久安吉拉他们就检查完了Geburah的语言层。她们继续走啊，走啊，便到了Binah负责的哲学层。

　　这一层算是图书馆的大家不怎么常来的地方，其他楼层的大伙不是很能融入Binah和她过去那些曾是研发部员工的助理司书们。

　　先不论曾经是首脑的调律者的Binah，就算是哲学层的助理司书们，也都在脑叶公司的无尽轮回之中，因研发部那与其他部门完全不相同的工作经历，养成了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爱好。

　　这让哲学层的助理司书们比起跟其他楼层的同事们串门玩耍，更喜欢自己窝在哲学层里研究一些令他们感到有趣的东西。

　　就比如……该如何重新给异想体们设计等级。

　　这是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图书馆成立之后，异想体们便不再需要被逆卡巴拉能量控制器压制，更不需要被用来榨取能源。

　　它们的管理难度因此几乎全部下降至了Zayin级，但威胁等级可就是另一码事儿了。如今的哲学层，正陷入一场针对哪只异想体更厉害的争论之中，不过鉴于不少异想体还没有从沉睡或是虚弱之中恢复，究竟谁才是更厉害的，一时间实在没有定论。

　　倒是等级，哲学层的助理司书们沿用了过去的那些。

　　告别了这些还在撕战力的哲学层司书，安吉拉一行人便抵达了图书馆的最后一层，宗教层。

　　这里是Hokma负责管理的楼层，亦是一罪与百善和白夜居住的楼层。叶澜刚刚才与窃取了白夜力量的Adam在接待室里打了一架，如今甚至还没从其中离开。

　　安吉拉和指定司书们的最后一站便是去那间接待室之中看看他在做什么，而在这之前，大家便在Hokma的引导下，沿着楼层转了一圈。

　　说来也挺有趣，或许是因为Hokma在脑叶循环之中衰老的缘故，如今的他在整个图书馆当中，也是表面上看过去最年长的那一个。

　　拜此所赐，助理司书们经常会有人前往宗教层，向Hokma寻求长者的智慧。

　　大家的问题千奇百怪，纵使Hokma见多识广，也经常被助理司书们问住。到了那种时候，他便会用笑话和宗教小故事来转移那些助理司书的注意力，然后将他们的问题引向未来与梦想。

　　这一次巡视，当Hokma回到他的宗教层之后，便有助理司书们立刻凑了回来。大家围着他讨教着他们急需的经验，他们的热情让Hokma脸上流露出了少见的为难。

　　惹得指定司书们和安吉拉一起，笑的宛如一群准备作恶的叶澜。

　　属实可怕。

　　于是，安吉拉出面打发走了这些助理司书，嘱托他们在接下里的两天里好好放松。等到其他人完成了这一次巡查，将整个图书馆重新看了一遍之后，她便领着大家又回到了图书馆的楼梯间之中。

　　然后，他们继续向下行走，便又回到了他们的出发点——总类层。

　　在安吉拉的控制下，图书馆楼层并非是按照卡巴拉生命树的顺序排列的，为了更好的满足他们巡视自己过去的需要，安吉拉将楼梯间的出口排列成了司书们苏醒的顺序。而后，又将它变成了一条环线，让大家立刻回到了总类层之中。

　　“现在，我们该去将叶澜从那间接待室里接出来了。”

　　安吉拉向司书们说道。

　　然后便有通往接待室的大门在他们的身边敞开。

　　司书们鱼贯而入，便看到叶澜挂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坐在一块地板碎块上。在司书们巡视图书馆的时间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看上去有喜事发生？”

　　安吉拉向叶澜问道。

　　“哼哼～我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呢。”

　　叶澜轻轻笑着站了起来。他看向身边的指定司书们，对他们说道:“我现在知道我的E.G.O叫什么了。”

　　“哦？”

　　Hod喜上眉梢，虽然在指定司书当中，她算是对E.G.O的理解最少的几个之一。但就算如此，她依旧能发自真心替叶澜感到高兴:“那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情呢。”

　　“明明Hod你根本不知道好在哪吧。”

　　Malkuth暗戳戳的吐槽道:“明明被那么多异想体喜爱，得到了使用它们的E.G.O的资格，却完全是个对E.G.O的技术一无所知的家伙呢～”

　　“但叶澜很高兴，那肯定是有用的发现不是吗？我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可以替他开心了。”

　　Hod摇摇头，用这温温柔柔的话将Malkuth当场击沉。

　　“那就让我来解释一下吧。”

　　看着没太理解现状的几个人，叶澜开口向他们说道:“自我E.G.O的名字是在人们获得它的时候就该知晓的关键，只有知晓这个名字，所有者才能发挥出这件E.G.O的全部力量。”

593

　　第593章前路。

　　“立契，这小东西的名字还挺怪的。”

　　叶澜继续介绍道。

　　“那你肯定知道了这件E.G.O的其他用法吧？”

　　Hod继续问道。

　　“这个，我只能说要暂且保密了。”

　　叶澜笑了起来，神神秘秘的回避掉了这个话题。

　　虽然大家都对他知晓了自我E.G.O名字之后得到了什么感到好奇，但叶澜既然想要保密，大家也就不方便继续追问下去了。

　　倒是稍远处站着的Binah和Hokma，似乎从叶澜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这E.G.O的新用途，多半是要在接下来的光之种发射环节里，要拿来做一个惊喜。

　　两位见多识广的指定司书对他可能的动作各自有着自己的猜测，但猜了啥……那就是要烂在肚子里等着看自己猜的对不对的了。

　　反正多半是跟安吉拉有关系，那其实猜测的范围就已经大大减少了。

　　……

　　一行人东拉西扯的在这间图书馆的接待室之中又讲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玩笑话，便一起从这里面走了出去。

　　安吉拉将通向这里的门关闭，打响响指将司书们和她一起送回馆长室。司书们各自回到自己在这间馆长室之中的座位坐下，便注意到摩西一行人此刻已经被问东问西的珍娜问的汗流浃背了起来。

　　“珍娜，你好歹也是位首脑，就别欺负摩西他们几个小小的收尾人了。”

　　叶澜叹了一声，开口劝道。

　　“哈？”

　　还在向摩西打听她都见过什么样的扭曲的珍娜猛的转头看向叶澜，佯装愤怒的向叶澜问道:“难不成在你心底对我的认知当中，我只是个无聊的时候会去拿我治下的人们寻开心的无聊之人？”

　　虽然叶澜真的很想说:“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考虑到珍娜这家伙已经把自己的“线”掏出来了，大有你敢说人就敢动手的气势，叶澜便将后面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她那可是真跟你急眼啊……

　　“没有，我可从从来没这么说过。”

　　叶澜摆着手说道。

　　摩西一行人的困境便因此而解，这位经验丰富，人情世故了熟于心的老收尾人摆了个手势，目前仍算在她的摩西事务所之下的收尾人们便立刻动了起来。

　　他们尽可能小心的不做出任何会被注意到的动作，既安静又谨慎的顺着珍娜的视野盲区像指定司书们的身边逃去，这一看，就是在安吉拉他们巡视图书馆的时候，被珍娜问到怕了。

　　“说真的，你到底都问他们什么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摩西一行人，侧坐在自己的沙发上，靠着安吉拉的办公桌的叶澜向珍娜问道。

　　“这不是很好说明。”

　　珍娜回答，却令叶澜不得不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以珍娜的语言水准，她很难会遇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一件事的情况。

　　她会这样回答，叶澜估计这多半代表了一件事儿，珍娜在他们都不在馆长室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做了一件不符合她首脑身份的蠢事。

　　“那你尽量说明一下呗。”

　　所以，叶澜开始了他的追问。

　　“我……呃，我试着问了问他们过去的经历……”

　　听着她的话，叶澜稍稍歪了歪头，突然开口问道:“你不会连他们什么时候还在尿床都问了吧？”

　　于是，珍娜脸上终于浮现了符合她面容看上去的年龄的些许羞涩之意。

　　这位从来都是通过眼线直接查阅想要了解的对象的一切信息的女士，还是头一次自己友善的询问了解几个陌生人。

　　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询问，便下意识的要求他们事无巨细的从头开始介绍自己。而很显然，面对首脑的询问，摩西他们再这么样也不敢拒绝。

　　完全没这方面概念的珍娜小姐刚听到摩西从她的童年开始讲的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的叙述自己的过去。

　　直到摩西她强忍着羞耻感讲到了自己儿时犯下的那些错误……

　　“唉，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原来已经和普通的都市人在认知上有了这么大的区别。”

　　这不由得珍娜不叹气，她赫然发觉，身为统治者的自己竟然已经和自己统治的民众有了如此大的差异。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而自己也对他们的生活习惯，说话方式感到陌生。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如果长久以往下去，我们和普通都市人之间的差异是否会大到……哪怕我们都是人，但却在思想和心灵上变成了两种生物。”

　　珍娜脸上的表情最终被严肃收束，在图书馆中呆着的这段时间让她有了不少新的想法，而在这个基础之上，叶澜同她说过的那些概念，开始在她的心中有了些许位置。

　　人才是都市存续的基础，哪怕这人可以用来吃，用来发电，用来治病，或者用来充当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原材料。

　　都市的人口来源就算是首脑也不是太说的清楚，为了避难所的存续，从物理上的人与物到精神上的知识和情感，都市已经舍弃了太多太多。

　　“我猜你这段时间肯定一直在想那些假大空的东西。”

　　叶澜看着面色严肃的珍娜，一时间没绷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珍娜问。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严肃了。”

　　叶澜摇头，然后又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是心底里有点被终末鸟的故事吓着了的意思，都市还没到那个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