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166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以后记得随叫随到!”

  “诶!诶!”还不待司棋回应,王善保家的应声不迭。

  张云逸不禁微微皱眉。

  赖大察言观色,连忙开口喝斥道:“爵爷在问司棋,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他虽在喝斥王善保家的,却低头冲她挤眉弄眼,王善保家的这才反应过来。

  忙补了一句:“爵爷放心,您怕是还不知道,小的是司棋外婆,爵爷传唤,她必然会言听计从!”

  虽司棋头一遭,难免还有些生疏。

  可张云逸却看出了她,丝毫不输于李纨的潜质。

  只要好生调……

  不,是多加历练,必然未来可期。

  虽说二者不尽相同,李纨好似择人而噬的美人蟒,一旦被其缠住,不吃饱喝足,绝对难以抽身。

  而司棋则恰恰相反,随时有被掀于马下,仰面朝天的风险。

  加上她肩宽臀厚,体格丰壮,与一众金钗风格迥异,也勾起了张云逸猎奇的心理。

  知道这丫头烈性,不吱声,张云逸也就当她默认了。

  随即大手一挥,云淡风轻道:“走吧!既然药性已经缓解,现在去见老太太,也不至于冲撞了她,你们都随我去一趟吧!”

  他这么一说,司棋顿时眼前一亮,颤颤巍巍来到了门前。

  王善保家的,则是张口结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并未注意到自家外孙女的举动。

  她只当能够让贾赦、邢夫人吃了瘪,张云逸也会适可而止,偃旗息鼓。

  而赖大两口子,同样没想到这种情况,不禁面面相觑,终究还是佝偻着腰,点头应下。

  倘若他将错就错,贾赦或许还有鱼死网破的可能。

  而今,却是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虽然答应迎春,不会让她受到牵连,可去贾母面前讨价还价,却不至于泄露消息,自然也不算失信于她。

  乘你病、要你命,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司棋不过是捎带的添头。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岂会轻轻揭过?

  至于赖大两口子,是否会感到为难……

  这倒是一个,既可以避免他们被荣府问责,又可以避免他们首鼠两端的大好机会。

  ……

  (本章完)

第288章 装腔作势

  荣庆堂。

  张云逸一脸悲愤道:“我对府上礼敬有加,不明白府里为何不计后果,也要算计于我?”

  贾母已然安寝,听闻张云逸执意要见,原本还有些不满,这会子听了张云逸的质问,她却慌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怎……怎么会有人算计你呢?”

  张云逸将前来赴宴,遭贾赦和邢夫人下药,以及自己如何强忍着药性,让迎春先走等一系列事情,讲述了一遍,方叹道:“亏得赖大家的恰好巡视经过,否则岂非铸成大错?”

  “什……什么!这是真的?”

  贾母难以置信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司棋和王善保家的,见二人低头不语,转而又看向赖大两口子。

  待见到二人点了点头,她捶胸顿足道:“他……他们这是要气死我啊!去!把他们两个给我叫来!”

  因张云逸提前让贾母将人支开,屋内连鸳鸯都没有留,王善保家的立即从地上爬起,去东跨院传人。

  贾母待将那一阵心悸缓过去,她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看向赖大两口子,沉声道:“你们很好!今儿若非你们,咱家和逸哥儿的清誉,可都毁在那个孽障手上了!”

  她虽是夸赞赖大两口子,可二人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倒愁眉苦脸。

  倘若第一时间过来通报,还能说是出于忠心。

  可事情都过去近一个时辰,他们不乘着张云逸消磨药性的时候,这会子却跟他一同过来,贾母的心情可想而知。

  说实话,他们看不懂张云逸为何非得闹到贾母面前。

  出于义愤,看他此前的表现,着实不像。

  如果他受用的是迎春,而不是司棋,还能够说他不想认账,可一个丫鬟,即便是迎春身边的大丫鬟,贾赦和邢夫人自知理亏,也只会哑巴吃黄连。

  思来想去,除了想从荣府狠狠捞一笔,其他的都说不通。

  贾母也是一样的想法,强行挤出一丝笑脸,道:“逸哥儿伱放心,待会儿他们来了,我定会好生训斥,并叫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多亏你识大体,进退有度,才不至于不可收拾。”

  “唉!”

  张云逸摇头叹道:“虽说皇上体恤,还让挂着钦天监的职位,可那也是为了避免夺情的麻烦,同时也体谅我张家世代单传,可毕竟父孝尚未期满,舅舅也才走一月,倘若再闹出这样的事端,岂不叫人……”

  “是是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有什么苦,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必定会替你做主!”

  “老太太!这先不急,还是等大老爷他们来了再说吧!”

  张云逸做出一副百撕不得其解的模样,摇头道:“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如此行事,总得先解了我心中的疑惑不是?”

  他这么一说,贾母心下不免有些后悔,自己逼得太急,以至于贾赦铤而走险。

  同时,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张云逸不是想讨价还价,而是年轻气盛,要找贾赦理论。

  因带着这个猜测,不免又说了许多好话。

  待到贾赦两口子闻讯赶来,她更是问都不问,直接怒斥道:“孽障!还不跪下!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邢夫人听闻不但事情败露,还闹到贾母跟前,早已失了神,贾母刚一出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贾赦虽也同样跪了下来,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狡辩道:“儿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二丫头!”

  “唉!”张云逸叹了口气,不等贾母开口,便接过话头,“不瞒老太太,二姑娘秀外慧中,沉静内敛,又是老太太亲手调教,我确实颇为中意。”

  说到这,张云逸摇头叹道:“前阵子舅舅丧礼,我也曾说过,这事总得过一阵子再说,原打算过了他们七七,便与你们商议,怎料你们居然要坏我名誉!”

  他这番话,听得满屋子张口结舌,邢夫人更是后悔不迭,忍不住抱怨道:“老爷!我就说,不该……”

  话到此处,瞧见贾赦阴着个脸,目光不善,不由戛然而止。

  贾赦何尝不是悔不当初?

  不过,他显然比邢夫人脸皮要厚了不少,转过头,满脸堆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贤侄你要是早说,我怎么会……如今既把话说开了,那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事情定了!”

  贾母这次却没有喝斥贾赦,目光灼灼的看向张云逸。

  原先,贾赦信誓旦旦,却迟迟没有结果,她不免有些怀疑,而今总算得到确认,心下再无疑虑。

  她只当张云逸为人正派,不愿做有违礼法之事,故而对自己大行方便,视而不见。

  王善保家的和司棋同样惊愕不已,虽觉得有些蹊跷,可仔细一想,张云逸确实对迎春颇为维护。

  至少,顾全了迎春的名节,到了贾母这里,让她将不相干的打发了,才兴师问罪。

  唯有赖大两口子,觉得不那么简单。

  他们十分清楚,张云逸并没有中招,倘若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哪怕当时如他所说,暂时拒绝议亲,也不至于非得拿下司棋,才来贾母这里。

  果然,只见张云逸叹息道:“原先虽听过一些大老爷的传闻,心里有些疑虑,可终究没想到,行事居然如此不堪!”

  “贤侄!是我一时昏了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也是为了二丫头的终生着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若是心里觉得不舒坦,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要是还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

  他脑筋转的还算快,听闻张云逸对迎春颇为中意,便打起了迎春牌。

  贾母也附和道:“是啊!逸哥儿受委屈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今儿我给你做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没死!这府里还轮不到他们做主,二丫头自小养在我这里,事情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她这已经不能算是暗示,几乎是明示张云逸开口提亲了。

  不过,张云逸的想法若是这么简单,又何必闹这么多幺蛾子?

  “有件事,还请大老爷据实相告!”

  他正了正面色,面色阴沉的看向贾赦,沉声道:“你在酒里下的药,有没有什么不妥?”

  “啊?不妥?什么不妥?”贾赦有些茫然道。

  “呵!”张云逸冷笑一声,“大老爷何必明知故问?珍大哥是怎么死的,蓉哥儿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你难道还不清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一脸骇然。

  不同于贾母和贾赦等人,知道内情,赖大和司棋等人,却是头一回听闻。

  贾赦连忙否认道:“怎……怎么会!我不过是想给二丫头寻一门好姻缘,怎么会有那个心思?”

  贾母也没想到张云逸居然会疑心这个,顿时慌了神,连忙也跟着道:“他虽然行事有些孟浪,可绝对不敢有这个心思啊!”

  “老太太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只是药是大老爷下的,叫我如何能够相信?”

  ……

  (本章完)

第289章 投鼠忌器

  “老婆子我以性命担保!他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虽心中已经将贾赦骂了千万遍,可贾母还是信誓旦旦的替他担保。

  贾赦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忙道:“是啊!贤侄若是不信,我这就叫人把药取来,一验便知!”

  “验自然是要验的,只是你回去取药来验,岂非笑话?”

  张云逸顿了顿,方转向贾母道:“不是我不相信府上,只是大老爷做的事,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贾母试探道:“那……那你说怎么办?要么咱们现在叫个大夫过来看看?”

  张云逸摇头道:“这就不劳老太太费心了,您也知道,我这条命可不只是自己的,那是先皇的恩典,自然得请皇上找太医院好生会诊会诊!”

  贾母和贾赦两口子闻言,顿时如丧考妣。

  贾母颤声道:“逸哥儿!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可不是小事,你可不能冲动啊!”

  贾赦跪着转过身,道:“是啊!我以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害伱的心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闻还要闹到御前,贾赦也是吓破了胆,也顾不得体面。

  贾母虽觉得丢脸,却哪里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

  “老太太严重了!”

  张云逸叹道:“咱们好歹也是亲戚,我之所以提前问一问大老爷,也是担心真的有什么不妥,闹得不可收拾,既然大老爷问心无愧,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作势要走,贾母哪里敢让他走?

  忙道:“别!别走!咱们再商量商量!”

  张云逸停住了脚步,叹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咱们本就是亲戚,又住在隔壁,少不得走动,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即便今儿大老爷下的药里没有不妥,可如何能够保证以后就没有这样的事?”

  贾母心里直骂娘,暗自腹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以后不走动也就是了。

  只是,这个时候,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只得软语相求道:“逸哥儿好说,你要如何才能放心?”

  张云逸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沉吟了半晌,方叹道:“罢了!只要大老爷立个字据,保证以后不会再给我下药,再由老太太作保,我便是不信他,也断然不会不信老太太的!”

  他此前之所以拿迎春出来说事,就是为了打消贾母的疑虑。

  倘若贾母怀疑他有所图谋,那么伸不伸脖子,都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必然不可能同意留下字据。

  可他摆出一副对迎春难舍难离,反而让贾母瞻前顾后。

  人一旦有了退路,难免就只顾眼前。

  虽说这事即便闹到御前,只要贾赦的药并无问题,那么最多也就是荣府风评受损,再小惩大诫。

  可如今元春的婚事悬而未决,加上他还有先皇还魂的一层皮,贾母难免掂量一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