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 第145章

　　在片刻的犹豫过后，她慌乱地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向那匹马跑去。

　　她将围栏上的栓绳扯下，抓着马背上的马鞍，爬了上去。

　　“驾！”爱莉莎薇塔尽可能地压轻自己的声音，但马却不为所动，她拽着栓绳，再次尝试让马动起来，“驾！”

　　黑马晃了晃脑袋，悠哉悠哉地迈起了步子，在爱莉莎薇塔的控制下向着她来时的方向行去。

　　马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后，露出了它的另一侧，坐在台阶上的科什埃与亚伯汗。

　　两人的手上夹着烟，目不转睛地看着爱莉莎薇塔旁若无人地将马骑走。

　　“教父，那不是你的马吗？”

　　两人似乎都懵了一会儿，亚伯汗率先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向科什埃问道。

　　科什埃缓缓站起身，慢慢地走到路旁，亚伯汗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吁——”

　　看着爱莉莎薇塔骑着马逐渐远去的背影，科什埃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

　　在听到口哨声后，黑马突然加快了速度，但却调了个头，向着科什埃这边跑来。

　　“呀！”

　　爱莉莎薇塔险些被马甩下去，只得趴下身，抓着马头两侧的鬓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又回到了马原本待的位置。

　　马在科什埃面前停了下来，爱莉莎薇塔抬起头，只见科什埃跟亚伯汗就这么叉着腰，站在那里，用质问的眼神盯着她，无奈地与她对视着。

第十二章 政治联姻

　　科什埃宅邸中，四人正在客厅中，隔着一张茶几，于两侧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

　　“小女犯的糊涂，希望您能谅解，喀斯喀特先生。”

　　阿利萨用手压着爱莉莎薇塔的脑袋，在自己低头的同时，强迫她也跟着低下头，表达歉意。

　　科什埃与坐在身旁的亚伯汗对视一眼，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无法帮他解围。

　　虽说亚伯汗曾有过婚约，但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于眼前的场景也是爱莫能助。

　　“细枝末节的地方就让我们忽视吧，”科什埃有些尴尬地将这件事略过，随后问起了正事，“阿利萨先生大劳远驾来到叙拉古，若提前与我知会一声，我也好以盛礼相待，不知此行是为何而来？”

　　“承蒙教父好意，”阿利萨抬起头，同时松开了按着爱莉莎薇塔的手，并狠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但此次前来，是我个人的意愿，并没有与乌萨斯的其他公爵进行商议，所以不方便走漏风声，望喀斯喀特先生谅解。”

　　“请说。”

　　科什埃用余光看着别过脸正在闹别扭的爱莉莎薇塔，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让阿利萨继续解释。

　　“据我了解，您去年方才成年，没错吧？”见科什埃的态度平缓，阿利萨的脸上也挂上了一贯的虚假笑容，双手端正地放在身前，十指相抵，表现得非常放松，“喀斯喀特先生如此年轻，不知家中是否有安排婚约？”

　　科什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虽说他对于阿利萨带着女儿前来的目的早有猜测，也不是没有预想过联姻的可能性，但真当这个可能性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一时也难以定夺。

　　“……家父在世时，并没有为我安排过婚约。”

　　在片刻的犹豫过后，科什埃还是如实回答道。

　　“那请问喀斯喀特先生能否告诉我，您目前是否拥有爱人，或者心仪之人呢？”

　　听到科什埃的回答，阿利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进一步地追问道。

　　科什埃的身体微微后仰，倾靠在沙发上，看着阿利萨一副捉摸不定的表情，他侧过头，用眼神给亚伯汗示意了一下。

　　亚伯汗随即会意，起身向门外走去，他知道科什埃接下来要跟阿利萨聊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于是选择了回避。

　　“爱莉莎薇塔，”阿利萨也看向爱莉莎薇塔，冷冷地说了一句，“出去。”

　　爱莉莎薇塔紧抿着嘴唇，无声地挣扎了几秒后，站起身，敷衍地提着裙角，左脚后撤，做了一个贵族的礼仪，便也走向门外。

　　亚伯汗站在门口，待爱莉莎薇塔出来后，将宅邸的大门关上，同时在门外盯着她，防止她再次逃跑。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阿利萨先生，”待大门关上后，科什埃这才开始发挥，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对阿利萨说道，“我想阿利萨先生必然也是有要事而来，不然怎么会到叙拉古这种小地方，并提出联姻呢？不如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了解了实际情况后，我也才能对此事进行定夺，不是么？”

　　“爽快，”阿利萨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对科什埃的想法感到很满意，他瞥见了茶几上的茶壶，伸出手倒了两杯茶，用双手将其中一杯端起，递向科什埃，“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与您绕圈子了，就让我们摊开说吧。”

　　“洗耳恭听。”

　　科什埃接过茶杯，但并没有喝，而是将它端在了手上。

　　“不知喀斯喀特先生，是否了解我们乌萨斯的政体？”

　　阿利萨也没有喝茶，壶中的茶水本就是凉的，不如说倒茶也只是走个过场，以表示礼貌，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科什埃。

　　“略有耳闻，但说不上了解，”科什埃点点头，将自己知道的道了出来，“听闻乌萨斯有很多贵族，且在国内拥有不小的权力。”

　　“不瞒您说，其实先王在世时，乌萨斯的贵族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权力，”一提到这个，阿利萨叹了口气，并无奈地摇了摇头，“后来，先王在数年前崩殂，匆匆上任的新王过于年轻，既没有得到民心，也没有得到所有贵族的支持，落得一个进退两难，力不从心的地步。”

　　“阿利萨先生……总不可能想让我去掺和你们乌萨斯的内政吧？”

　　听阿利萨说到这里，科什埃的内心慌了一下，他知道阿利萨必定有求于他，但也没想到会与其国家内政有关。

　　“再后来，贵族内部逐渐分化出了两股派别，”阿利萨没有急着回答科什埃的问题，而是继续讲道，“一派为架空派，意图控制皇帝，得以乱政，另一派则为保皇派，虽说新王无能，但乌萨斯国内大小事宜世世代代皆由皇帝一人决定，保皇派力求稳妥，不愿意丢了传统，也不希望由架空派的那批贵族来执政，若由贵族执政，那乌萨斯这个国家就要乱套了。”

　　说到这里，或许是被自身的情绪所带动，阿利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根据您的语气和话意倾向，想必阿利萨先生是属于保皇派的贵族吧？”

　　科什埃静静地听着，随后在阿利萨停顿的时候推测道。

　　阿利萨点头表示默认，但科什埃这么一打断，让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科什埃将手伸进口袋，掏出烟盒，从中拨出两根，并将其中一根递向他。

　　“啪。”

　　火机声响起，随着烟草的点燃，阿利萨深深地吸了几口，才忆起想说的话。

　　“咳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您猜想得没错，在立场上，我确实属于保皇派的一边，一个国家不能失去它的王，作为贵族的我们该做的，也只是给皇帝提出建议，而不是篡夺皇帝的权利，可想要等新王成长所需的时间太久了，接近半数的贵族都不愿意等待，他们更看重眼下的局势，在他们异常激进的态度下，相较于他们而言更加保守的我们，却经常被堵得无法反驳，说不出话来。”

　　阿利萨说完，静静地抽着烟，等待着科什埃的发言。

　　而科什埃则低着头，盯着手中的烟，思考了许久，才问道，“那这与您找我进行联姻，又有何关系？”

　　“请原谅我刚才欺骗了您，喀斯喀特先生，我并不是没有与其他贵族进行协商，而是与保皇派的一批人达成了共识，只要是能扩大保皇派影响力的办法，他们都会采纳，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产生了联合他国的想法，将他国君主纳入乌萨斯贵族圈的方法寥寥无几，而联姻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阿利萨站起身，浅浅地对科什埃鞠了一躬，郑重地向他抛出了一根橄榄枝，“您在拉特兰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您的手段正是让我相中您的理由，我，乌萨斯外交贵族，雅罗斯·阿利萨，代表乌萨斯保皇派众贵族，诚恳地邀请您，叙拉古的君主，与我等一同破灭架空派的野心，让乌萨斯往日的荣光重现。”

　　这下，科什埃难办了。

　　阿利萨所提出的请求实在过于沉重，而且说实话，这甚至称不上是请求，像乌萨斯这样的大国，向叙拉古这种小国伸出的橄榄枝，若选择不接过它的话，其下场可想而知。

　　但这必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破灭架空派的野心，说得倒是简单，但干涉他国的内政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在斟酌了许久后，科什埃问道。

　　“方才您已经见过我的女儿，爱莉莎薇塔·雅罗斯·阿利萨，虽说还只是个刚成年的黄毛丫头，但其容貌即使是在乌萨斯内也是屈指可数的美丽，且她从小受贵族精英教育长大，不论是在礼仪还是政治方面，都有深入的学习，想必一定能在各种方面帮上您的忙，”科什埃提出的问题让阿利萨暗喜，他急忙将这其中的好处摆出，“这只是第一份聘礼，而在您与小女之间的感情稍加深厚之后，我便会邀请您前往乌萨斯，进行授勋，届时，您除了叙拉古君主之外，还会拥有乌萨斯贵族公爵的身份，公爵所拥有的权利，您也能一并享受，包括但不限于财政权，军权。”

　　“您是说……军权？”

　　科什埃皱紧了眉头，其他的特权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但光军权这一点，就值得让他去着重考虑这件事。

　　叙拉古最缺少的是什么？

　　是兵，是军队。

　　而现在阿利萨把这当作了联姻的交换代价之一，虽不知他所说的这些，真假各占几分，但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

　　“是的，喀斯喀特先生，”阿利萨见科什埃动摇，知道自己抓住了重点，继续追加道，“乌萨斯的军队有十数个兵种，其中除了最为特殊的‘内卫’直属于皇帝管控之外，其他的兵种皆是我们贵族公爵可以调动的力量。”

　　科什埃不禁咽了口唾沫，他竭力抑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紧咬牙关，让自己冷静一些。

　　“我怎么能确定，您所提出的条件属实呢？这不过是你我第二次见面，突然提出联姻，邀请我掺和内政，还愿意交以军权，您不觉得，这有点太荒谬了吗？”

　　科什埃弹了弹烟灰，依然表现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您会感到怀疑当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阿利萨笑了笑，作为外交官多年的经验足以让他透析科什埃的想法，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有证明他提出的条件，“不过我可以跟您承诺，我所说的一切皆属实，如果您实在信不过，我也可以先为您调动一支最小规模的军事队伍，以表明我的态度与诚心。”

　　阿利萨说完，没有给科什埃继续追问的机会，而是直接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以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科什埃暗暗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已经将条件谈到了最划算的地步，如果再得寸进尺的话，保不准对面会翻脸，届时就是得不偿失了。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随后站起身。

　　“我想，我们应该是谈妥了吧，喀斯喀特先生？”

　　阿利萨微笑着，明知故问。

　　“我会静待阿利萨先生承诺的军事队伍，然后待到时机成熟时，便去到乌萨斯回访。”

　　科什埃伸出手，与阿利萨的手握在一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当然，喀斯喀特先生，不出三日，军事队伍便会来到叙拉古，”阿利萨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他与科什埃握着的手不断地上下小幅度摆动着，“而在未来的某天，皇帝会亲自为您授勋封爵——喀斯喀特公爵。”

　　PS：开始搞外交了（）

　　PSS：爱莉莎薇塔的人设图已经发布，打开目录选中角色人设图一卷便可查看。

　　PSSS：py一本大佬的书

　　下面是简介：

　　永昌一百三十七年，大周迎来了迄今为止最好的时代，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作为万年难遇的天命灾星，乾清界命定的乱世之人，劫难与祸乱的伊始，陆羽生为此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抢一串糖葫芦系统会奖励一反派点，欺负一下漂亮仙子奖励五点，而像是‘抢夺师妹糖葫芦’这种小案子，我一天能做三百件还不止。”

　　“现在大周每年的严重犯罪事件超过三十万件，而我一年至少能抢十一万串糖葫芦，合计六十六万反派点，是足以让我实力劲增的巨款。”

　　“这样一来，只要把除我之外犯重罪的全杀了，自己再少做点坏事，犯罪率就会有着近乎腰斩般的下降，是大周监天司拼了命也做不出的业绩！”

　　陆羽生咬了一口刚刚从一旁漂亮仙子手里抢来的糖葫芦，顿觉心情舒畅。

　　“这样想来，我一个人岂不是抵得上一整个监天司？天啊，我果然是个好人！”

第十三章 拉维妮娅

　　她曾对喀斯喀特家族的新家主怀有很多的期待。

　　她本以为，或许她能真正意义上地践行一个正义的开端。

　　可现实，常常事与愿违。

　　“早上好，拉维妮娅法官。”

　　一名路过的司法部门人员向她打了个招呼。

　　“您好。”

　　拉维妮娅停下脚步，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以回应。

　　喀斯喀特家族的新家主上任后，叙拉古得以被称作一座新的城市，而新城市对很多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喀斯喀特家族一支独大，杜绝了利益争夺的可能性，平民也不再是无权去在乎自己应该活在何处的状态，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一面转变。

　　但身为一名法官，她本就是站在家族权力的肩膀上推行正义，每一个叙拉古的法官背后都有不同家族的支持，后来，这在尤利西斯教父的手中得到了部分的统一。

　　叙拉古现有的所有法官都曾依靠尤利西斯教父或政府作为靠山，包括她也是，而那位科什埃教父的上任再次改变了这一体系。

　　随着政府的覆灭，叙拉古的司法体系终于完成了真正的统一，她也算是拥有了更多的自由。

　　但这一次，拉维妮娅却不得不去面对那些她原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的事情。

　　从出生到学习再到成为一名法官，即使她认为这一套司法体系有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在叙拉古长大的她也没有切身体会，接受过其他国家的法律系统。

　　她希望叙拉古不再受家族限制，但离开了家族的叙拉古司法体系，还剩下什么？

　　面对这样一座新城市，相较于摧毁一套原有的系统，新建一套反而更加困难，更何况叙拉古还没有离开家族的控制，她又该如何建立新的秩序？

　　她知道，自己仅仅是一名法官，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新秩序的建立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她这几年所学和所经历的完全不足以支撑她去建立出一套新的，能让人们接受的司法体系。

　　一个没有家族的叙拉古，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疯狂的理想，一座拥有真正正义的新城市，也是一个疯狂的理想。

　　最后，拉维妮娅的眼下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当叙拉古的所有人都习惯于法院服务家族时，她身为一名法官，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