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虎鲸
“回答问题。”
科什埃将铳握得更紧了一些,略微咬牙切齿地逼问道。
“呼……”
奥斯维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屋内几人的注视下,他抬起手,握了握。
下一刻,几束红外射线从窗口照了进来,映射在科什埃等人的胸口上。
“从你们进入哥伦比亚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们的动向,”奥斯维德继续抬着手,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跟您和平地聊一聊,喀斯喀特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以这种场面收场。”
“……”
科什埃的视线放在奥斯维德抬起的那只手上,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眼下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撕破脸皮的一瞬间保住身后的所有人。
显然,局势的主动权已经落到了奥斯维德手上,甚至可以说,从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哒。”
最后,科什埃只得扣上铳的保险,手指从扳机上移开,并将枪口朝天,以表示妥协。
“我为各位准备了车,也帮你们提前退了房,”见科什埃等人没有轻举妄动,奥斯维德重新挂上了那张笑脸,“鄙人的寒舍已经提前让佣人进行过打扫,并清理出了几间房间,各位随时可以入住。”
他的双手重合在一起,手指轻微地摩擦着。
显然,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第四十九章 指手画脚
“欢迎光临我的寒舍,从今往后,你们可以任意使用这栋宅邸,”在一栋可以称得上豪华的水边别墅前,奥斯维德将一只手置于胸前,对众人说道,“宅邸内有数名佣人,随时可以对她们进行使唤,如有招待不周,就请直接来找我。”
科什埃等人下了车,被奥斯维德的护卫半强推地推到他的面前,这幅场景属实有些讽刺。
“请进来吧。”
奥斯维德转过身,宅邸大院前的铁栏门被内部的守卫打开,他将几人迎了进去。
在将近挟持的态度下,科什埃等人神经紧张地进入宅邸。
直到走入大厅,所有人都在沙发落座之后,奥斯维德才摆摆手,让那些护卫放下手中的铳。
“请各位尽管放心,”奥斯维德在科什埃的正对面坐下,摊开双手以表示自己并无敌意,“这里是一片私人领地,不会有任何哥伦比亚人来打扰,你们在这里也不会被发现。”
“自顾自地闯进我们的酒店房间,派狙击手瞄着我们的脑袋,将我们带到你的住宅,现在又告诉我们这里很安全,而且你没有敌意,”科什埃坐在沙发上,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护卫,随后盯着奥斯维德,不善地说道,“你已经自说自话太久了,奥斯维德先生。”
“我明白您的意思,喀斯喀特先生,”奥斯维德的嘴角上扬,他耸耸肩,随后拍了拍手,将身旁的护卫赶走,“请原谅我的无礼,接下来,我会仔细地向您解释这一切。”
话音刚落,两名女佣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几杯香槟摆在茶几上。
“我想,现在应该不是开宴会的时候吧?”
科什埃微微皱眉,奥斯维德的态度阴晴不定,让他有些难以摸清他的真实意图。
“那就把这当作提前庆祝,庆祝我们的合作成功。”
奥斯维德微笑着,端起了其中一杯香槟。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眼见奥斯维德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因陀罗终于绷不住了,她的手藏在身后,握着自己的指虎,似乎有自信在奥斯维德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解决,“要我说,咱就不应该——”
科什埃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因陀罗面前。
现在不是可以轻举妄动的时候,就像在旅馆时一样,即使明面上的护卫撤走了,也无法确定暗地里是否还有人盯着他们。
“看来那些天灾信使所说的并不假,叙拉古的教父非常擅长与人交朋友,”奥斯维德双眼微眯,盯着因陀罗看了许久,随后又瞄了眼科什埃身旁的亚伯汗,才说道,“维多利亚人,拉特兰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这名哥伦比亚人,也跻身其中呢?”
“哼……”科什埃冷哼一声,他可不觉得奥斯维德这种做事方式的人,会有对朋友一词的定义,“那就得看你能否拿出自己的诚意了。”
不过科什埃也很不解,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他都在用姆西斯哈的力量窥视着奥斯维德的心跳。
但他的心率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波动,也就是说,奥斯维德有很大概率没有说谎。
但也不排除他定力惊人的可能性。
“我的诚意,已经毫无保留地展示给您和您的朋友们了,”奥斯维德抬起手,对这座宅邸比了一下,“我知道,你们在哥伦比亚最担心的就是身份的暴露,而现在,你们可以任意使用这栋宅邸,没有任何除我和我的部下以外的人会来,同时,我也可以利用我的政治资源来保全你们的安全和隐蔽,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那么,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科什埃微微仰起头,毫无疑问,奥斯维德给出的待遇确实不错,但正因为这一点,他才需要特别提防,“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你好,我们都清楚这一点,你也清楚,奥斯维德先生。”
奥斯维德笑了笑,他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站起身。
他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升起警惕,但他却只是围着沙发,踱步了一周,最后在科什埃的正前方停下。
“亚瑟·怀尔德,我想您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见科什埃已经开始暗示他,奥斯维德也只得说起正事,“昨晚,亚瑟怀尔德死了三副‘白手套’,当然,在叙拉古家族中长大的您应该不会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然后呢?”
科什埃向后倾靠在沙发上,他与奥斯维德对视着,似乎想从他眼中得到什么信息。
“我知道您手底下的人与亚瑟怀尔德的人发生过冲突,也知道那场冲突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更知道你们叙拉古的行事风格,”奥斯维德顿了顿,像是在故意卖关子一样,片刻后再继续说道,“血债血偿,叙拉古的家族不容许他人对自己家族成员的侵害,但您要知道,哥伦比亚的风格与叙拉古的传统略有不同。”
“请说。”
奥斯维德掌握的情报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了科什埃的预期,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听着奥斯维德的讲述。
“哥伦比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叙拉古的家族那般联系紧密,比起‘家族’,哥伦比亚的人更像同事,”见科什埃的态度逐渐缓和下来,奥斯维德便也不再卖关子,就事论事道,“就像我说的,您先前从亚瑟怀尔德那里所拿取的,不过是三副可有可无的‘白手套’,三副随时可以丢弃,随时可以更换的‘白手套’,根本无法与您损失的‘家人’相比较。”
“值不值得,由我自己来判断,”听到这里,科什埃忍不住打断了奥斯维德的话语,他的语气有些冰冷,“叙拉古人有叙拉古人的办事方法,即便是寻仇也一样,轮不到你们哥伦比亚人对我们的手段与思想指手画脚。”
“我无意冒犯,喀斯喀特先生,”奥斯维德举了下双手,示意道,“我只是想让您知晓,这个国家并没有您想得那么有人情味。”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科什埃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那么,这与你所说的‘合作’,又有何关系?”
奥斯维德闭上眼,像是在酝酿一般,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关于此事,请听我娓娓道来……”
第五十章 相见恨晚
“没想到,这栋宅邸竟然也有着书房。”
科什埃与奥斯维德站在这栋宅邸的书房中,他的手指从书架的书籍上扫过。
“想要从事政治相关的行业,不免需要阅读不少的书籍,”奥斯维德跟在科什埃身后,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意地翻开一页,“最大的罪行往往来源于贪婪而非贫穷。”
“亚里士多德,”科什埃回过头,看着奥斯维德手中拿着的那本书,“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有能让我适应的一些事物。”
“这么说,您是同意留在这了吗?”
奥斯维德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将书放回书架,问道。
“这就得看你能否说服我了。”
科什埃摇摇头,转而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着他感兴趣的书籍。
“那么话归正题,”奥斯维德会意,他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组织了片刻语言,“亚瑟·怀尔德,您已经从他的手上索取了三条人命,我猜测,您是想将您家族里失去的人命,在亚瑟怀尔德那里得到平衡?”
“不错,”科什埃没有否认,见聊起正题,他也不再去关注书架上的书,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奥斯维德所说的内容上,“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敢,”奥斯维德笑着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您的办事理念指手画脚,但既然您已经这么做了,那么就应该做得彻底。”
“怎么说?”
科什埃微微仰头,开始对奥斯维德所说的话起了些兴趣。
“首先,我非常佩服您暗杀的能力,又或许是您手下做的,但直至现在,亚瑟怀尔德都对那三人的死摸不着头脑,其次,您想将双方损失的人数平衡,而我们都知道,现在依然还差一条人命,”奥斯维德竖起一根食指,将声音压得低沉了不少,“对此,我提议,将这一条人命的含金量提至最高。”
“你想让我用亚瑟怀尔德的命,来偿还剩下的那一条血债?”
科什埃皱起眉头,他本就猜想到这一点,不然奥斯维德完全没有必要做出那么多示好的行为。
“正是如此,”见科什埃会意,奥斯维德的说法变得危险了起来,“人命没有贵贱之分,死一副‘白手套’和死一个黑帮头目,自然也没有区别,您说对吧?”
“……”科什埃没有回答,他转过身,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许久,才开口道,“想必,亚瑟怀尔德应该威胁到了你的地位,我说得没错吧?”
“是这样。”
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一般,奥斯维德大方地承认了这一点。
“同为下议院议员,作为总统儿子的关系户的你,与作为地下黑帮头目的亚瑟怀尔德,你们俩在民众中的支持率,却几乎不相上下,”见奥斯维德没有否认,科什埃便继续分析道,“对于你来说,他是在你向上爬的过程中非常大的一个阻碍,但碍于你的身份和立场,你并不能用自己的势力来影响他或铲除他,于是便想委托我这个外族人,来做你的枪,对吗?”
“您的推理还真是有一套,喀斯喀特先生,”意料之外,奥斯维德脸上的笑容更艳了几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毋庸置疑,您说的确实皆是事实,那么……您愿意这么做吗?”
“不,容我拒绝,”科什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份请求,“只有白痴才会为陌生人冒生命危险,杀掉亚瑟怀尔德,对于我来说,并不会有更多的好处,相反,还会让我和我的家族,我的国家陷入危险。”
“但我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不是吗?”不曾想,奥斯维德盯着科什埃,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至少总有一天会是的。”
奥斯维德语出惊人,即使是科什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地与他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奥斯维德才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从里面拨出两根烟,将其中一根递给了科什埃。
“我很敬佩您一点,喀斯喀特先生,”奥斯维德为科什埃和自己点上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待烟雾散去后,才打破了宁静,“国家遭到入侵,部下在他国遇害,您安抚好了自己国家的人民,随后亲自去到他国,为自己的部下与国民寻公道,我很敬佩您的勇气,冷静,以及对国民的爱。”
“换作是谁,都会这么做。”
科什埃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作为一名君主,您可比其他国家的君主有人情味多了,”奥斯维德摇摇头,笑容似乎淡却了些许,他的目光越过科什埃的肩膀,望向窗外,“如果是其他国家的君主,亦或是哥伦比亚的总统,我的父亲,兴许现在已经发起了战争吧。”
“你似乎痛恨战争,还是对你的父亲感到不满?”
科什埃敏锐地察觉到了奥斯维德的情绪变化,试探性地问道。
“我亲眼见证过战争带来的后果,见过被夺走生活的人民,那些带着病痛的人,那些在腐臭垃圾堆中出生的孩子,”奥斯维德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狠厉的眼神,“你知道人类的各种行为中,最为卑劣无耻的是什么吗?”
“洗耳恭听。”
“权力的拥有者和谄媚权贵的人藏身于安全的场所,歌颂战争的伟大,用爱国心和牺牲精神的名义,强制将与自己无关的人送往战场,”不知不觉间,奥斯维德甚至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世界本不该是这样,无论是那些已经变成地狱的土地,还是被战火蹂躏过的废墟,我们的家园正在被剥夺,被破坏,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但那些大人物却总喜欢用赌注一般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和平无法通过谈判实现,但如果只是一味地发动战争,又哪儿来的和平可言?”
“贵族和罪犯有许多共同点,他们都自私,容易无聊,他们不用辛勤劳动就能得到钱财,上流人物也不讲规则和道德,把所有事情放到赌盘上,一局定输赢,”科什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似乎这种话题令他有些喘不上气,“至少在这一点上,我的想法是与你相同的,杀戮与政治并不等同,但真正令人感到痛心的,是我们自以为在伸张正义,却造成了更多的不义,然后就会意识到全面的正义并不存在,在最激烈的反抗过后,最后意识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那些根深蒂固的事实。”
科什埃的此番发言,倒也有些真情实意在里面,或许是奥斯维德的想法,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些经历。
“啪!”
突然,奥斯维德将双手按在了科什埃的肩膀上,他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抱歉,请原谅我先前想利用您的企图,”过了许久,奥斯维德才抬起头,一副充满真情实意的微笑,代替了他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一位应该被尊敬的君主。”
随后,在科什埃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态度已然大变的奥斯维德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瓶白兰地和两个酒杯,就地坐下。
“关于亚瑟怀尔德的事,如果您不愿意那么做,我也不会强求,但只有两件事,我希望您可以同意,”奥斯维德为科什埃倒上酒,他盘坐着,将双手支在自己的双腿上,向科什埃狠狠地鞠了一躬,“第一件事,请与我成为义兄弟,第二件事,关于我的一位家人,关于被我父亲,也就是现任总统‘卖’掉的,我的妹妹。”
“结义还是算了吧……”科什埃衡量了片刻,才选择跟着坐在地上,他先是摆摆手,拒绝了奥斯维德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第一个请求,随后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过第二件事,关于你的家人,具体和我说说。”
第五十一章 难言之隐
“在哥伦比亚,总统几乎一直都是一个形同虚设的位置,”书房中,奥斯维德与科什埃席地而坐,为他讲解着,“总统往往由上议院的参议员推选而出,明面上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但说白了也不过是议院的一个幌子,并没有真正的实权。”
“和一些议会制国家倒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在经历了先前的一段交心后,科什埃现在对奥斯维德的敌意也小了不少,认真地分析着他的话,“不过说起来,现在哥伦比亚的总统,貌似是你的父亲吧?奥斯维德。”
“没错,科什埃,”奥斯维德点点头,他似乎注意到了科什埃对他的称呼转变,于是也略微改变了自己对科什埃的称呼,“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的父亲,他算是罕见的,拥有一部分实权的总统。”
“此话怎讲?”
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和其他国家的政体有关,所以科什埃听得额外仔细,态度上也有点追根究底的意思。
“您应该知道,在哥伦比亚,有着大大小小的数个科研组织,莱茵生命,水箱,诸如此类的科研组织,它们的名号甚至连外族人都有所耳闻,”奥斯维德突然笑了一声,听上去像是冷笑,“说来可笑,几个靠着自己国家起家的,打着医药公司名头的科研组织,其知名程度竟能比自己的国家还高。”
科什埃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饮下一口酒,看上去颇有心事。
奥斯维德的话里提到了科什埃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名字,一个促使了今天叙拉古和喀斯喀特家族局面如此紧张的名字。
“喀斯喀特先生?”本就擅长察言观色的奥斯维德自然不会注意不到科什埃的心情转变,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试探性地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还是说……”
“不,没事,”科什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是很糟糕,“继续吧,奥斯维德。”
“嗯……好吧,那……”奥斯维德若有所思地盯着科什埃看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也实话实话了,其实哥伦比亚一直都面临着一个问题,虽作为这个世界上科技发展最为前沿的国家,但我们却非常缺乏一样东西——国力。”
“吼?”科什埃的身体不禁向后靠了靠,用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意思的语气说道,“可我记得,哥伦比亚貌似在目前的世界也是排的上号的一个强国吧?甚至连哥伦比亚的科研组织,都有胆子直接去其他的国家偷人,抢人。”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您会因为这个话题感到不高兴了,”奥斯维德摇了摇头,他想明白了一些事,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半个多月前,莱茵生命曾带着一批人出过国,虽然消息尽被封锁,但我在内部的线人告诉我,当时出国的那批人带回来了一个实验体,结合叙拉古被入侵一事,我想……那名实验体,与您有着某种关系吧?”
科什埃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也算是变相地默认了这个事实。
“……有一点您说错了,科什埃,”见科什埃并不想对此表态,奥斯维德也只好放弃深入话题,只得言归正传,“哥伦比亚固然为强国,但它的强也只强在其医学和科研方面对世界的贡献上,本国国力并算不上特别强盛,相比乌萨斯,拉特兰,卡西米尔,大炎等实打实的强国,哥伦比亚的国力真算不上什么。”
奥斯维德的此番话语不禁让科什埃想起了一个人,当初与他在叙拉古的地下实验室对峙的那名科研人员,貌似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至少,你们还会受人忌惮,”科什埃叹了口气,无奈道,“而叙拉古却太过羸弱,落得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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