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虎鲸
而旁边这个大叔，则是他在公证所里的导师，欧亚。
“这次行动，贲薨没有来呢，好像说家里有什么事，暂时来不了，”阿撒兹勒擦了下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问道，“说起来，拉斐尔又去哪儿了？”
“拉斐尔啊，去给你挑衣服了。”
欧亚回答道。
“挑衣服？打算做什么？”
“那个船长我们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但戴帽子男女的底细我们并不清楚，所以需要你和拉斐尔乔装打扮一波，再接近他们。”
欧亚合上电脑，用望远镜观望着那对男女。
“我做不到，”但阿撒兹勒却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如果他们也和之前遇见过的那个堕天使一样，是不应该逮捕的犯人该怎么办？我无法向那样的人开枪。”
“你不安的话，空手也行，收不了手，撤退也无所谓，”欧亚也同样站起身，用比阿撒兹勒高出半个头的个子俯视着他的眼睛，态度无比地严肃，“你仔细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你应该做不出这样的蠢事才对，给我想想，你是为了什么才会在这里。”
“……”阿撒兹勒有些抗拒，但看着欧亚坚定的眼神，他也只得妥协，“是……我明白了，我会做的。”
自前不久的一些事件之后，阿撒兹勒得了心病，欧亚能看出来。
他很担心阿撒兹勒，但也无能为力，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认识到这个看似优秀的孩子有多么容易被摧毁心智。
“阿撒无法下手的话，到时候就由我来开枪吧。”
正当欧亚和阿撒兹勒都各怀心思的时候，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从一旁冒了出来。
“诶？拉斐尔，你什——”
“阿撒来，换上这个。”
没等阿撒兹勒说完，拉斐尔就从拎着的包里拿出了一件长西装，西装的胸口别着很多装饰品。
“这是什么？”
“乔装一下，扮成翘家的执绔子弟，”拉斐尔将衣服递给阿撒兹勒，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了给她自己买的连衣裙，“我会代替阿撒动手的，阿撒只需要负责和他们交谈，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嗯……”
拿着衣服，阿撒兹勒有些愣愣地回应道。
……
“我们还不出发吗？”
游艇上，兜帽女双手叉腰，不满地问道。
“还在充电，别急嘛。”
兜帽男半蹲在地上摆弄着电箱，相比较女人的焦急，他却显得过分淡定。
“快点啦，我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当心那些公证所的家伙追过来。”
“放心，我早就把他们甩开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通过水路出国的。”
兜帽男见电箱近满，拔掉电线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艘船是你们的吗？”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
“嗯？有什么事？”
兜帽男回过头，他升起了戒心，问道。
现在的阿撒兹勒为了降低自己的辨识度，将光环的亮度调到了较低的程度。
看起来，这对男女貌似也没有认出他来。
“那个……我们想出去找黎博利族的朋友玩，但是路上才到一半身上就没钱了……”阿撒兹勒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解释道，“所以在找也没有人愿意让我们搭个便船……”
而拉斐尔则装作很害羞的样子，躲在阿撒兹勒的身后，提着小挎包，露出半张脸看着他们。
“你们是哪个富人家的孩子吧？看你们那副装扮应该家境不差，是离家出走吗？”男人兜帽下的眼睛观察着两人，问道，“你身后的那个是你妹妹？”
“不，额……也算是吧？”
“妹妹吗……”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啊，上来吧，看在你们都是孩子的份上。”
意料之外地，方才还在谈论着炸药，堕天使，和犯人话题的男人，似乎很好讲话的样子，他毫不在意地同意了这两个孩子的请求。
游艇发动，高速行驶在水面上。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亚伯汗，你真的要捎他们一路吗？”
兜帽男在船头掌舵，兜帽女站在他的身旁，神情带着很大的不满。
“有什么关系，瑰洱，那可是很大的保险啊。”
亚伯汗嘴角微扬，对自己的决定充满信心。
“啊？”
“万一遇到水上警察，这样比只有我们两人来得更不会遭到怀疑，危机情况还能把他们作为人质。”
亚伯汗看似一脸无所谓地说着，但瑰洱却并不这么认为。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哥哥？”
她看着一反常态的亚伯汗，微皱着眉头，质问道。
第十八章 心有余悸
船舱内，拉斐尔已经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阿撒兹勒待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你还会演戏呢，阿撒。”
拉斐尔双手压在腿下，在沙发上荡着双脚。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阿撒兹勒正了正衣领，这次他没有携带他的长铳，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手。
“阿撒，欧亚大叔让我告诉你，等有机会的时候调查一下那个男人拿着的手提箱，”拉斐尔身体向前一摆，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然后拉开挎包的拉链，从夹层里拿出了一把手铳递给阿撒兹勒，“这是以防万一，避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滴滴。”
阿撒兹勒刚接过手铳，拉斐尔挎包里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喂喂？欧亚大叔，我们现在在船舱里，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拉斐尔接起通讯器，和另一头的欧亚汇报道。
“我这边正在跟踪船长的车，找到机会就会逮捕他，”欧亚则开着车，通过通讯器对拉斐尔说道，“拉斐尔，你们尽快在那对男女离开拉特兰的国境之前抓到他们的把柄，他们很有可能也是堕天使犯人。”
阿撒兹勒闻言，从拉斐尔手中夺过了通讯器，对欧亚说道，“欧亚，不用先确认一下手提箱里的东西吗？万一他们只是普通的萨科塔……”
“不论是普通萨科塔，还是堕天使，光凭现场状况就足够怀疑他们和船长共谋了，而且在水面上也比较不会引人注目……阿撒兹勒，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不过作为执行人，也没办法了。”
“……我知道了。”
挂断通讯器，他交还给了拉斐尔。
“我出去透透气。”
他这么对拉斐尔说道，也没管拉斐尔什么反应，就打开船舱门走了出去。
站在船尾，阿撒兹勒感受着快艇行驶吹来的风。
“我说你啊，站在那里很危险的！”
回过头，瑰洱站在桅杆那儿，冲他喊道。
“啊，抱歉，我这就下来。”
阿撒兹勒转过身，准备从船尾下到甲板上，但快艇突然一个变速，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滑倒。
兜帽女连忙上前，拽住了阿撒兹勒的手臂，帮他稳住了身子。
“谢谢……”
“没事，你没——你身上的是什么！”
兜帽女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了阿撒兹勒被荡起的衣服下隐藏的那把手铳。
“难道说……你——”
女人还未说完，阿撒兹勒便第一时间选择抽出了手铳。
但女人也没有被怔住，她拽着阿撒兹勒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另一只手则将他持铳的手使劲向下按。
“砰！”
子弹击在两人脚下的甲板上，溅起一阵火花。
“怎么了！”
亚伯汗闻声赶来，同时抽出了放在上衣内口袋的冲锋铳。
“这个少年身上带着铳！”
“该死，给我放开她！”
眼看亚伯汗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阿撒兹勒，女人也用双手钳制住了他持枪的那只手。
阿撒兹勒毫不犹豫地将手铳弃置，手腕反转抓住了女人的一只手臂，将她拽向自己，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臂弯曲，用手肘狠狠地击打在了女人的喉咙上。
“瑰洱，让开！”
一连串的子弹袭来，阿撒兹勒抓着瑰洱当作肉盾，向一旁扑去，子弹在他们先前站着的甲板上窜起了火花。
两人摔倒在地，瑰洱乘势骑到阿撒兹勒身上，扯下腰间挂着的指刃，夹在手指之间，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嗤——”
阿撒兹勒及时用手挡住，刀刃刺穿了他的手掌，停在胸前无法前进分毫。
“咳——你究竟……什么来头？”
瑰洱干咳着，恶狠狠地盯着阿撒兹勒，手上也不忘使劲。
“砰！砰！”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拉斐尔持铳从船舱里冲了出来，两颗子弹没入瑰洱的手臂，让她一下脱了力。
阿撒兹勒也得以摆脱束缚，迅速地翻滚到手铳被弃置的位置。
“你这家伙！”
亚伯汗调转枪口，对准拉斐尔扣动了扳机。
“拉斐尔！”
阿撒兹勒刚拾起手铳，见拉斐尔中枪，也不顾先前怎么想的，忍着手心的痛，对着亚伯汗的后背射出了子弹。
“呼……呼……”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拉斐尔使用着源石技艺，替自己治疗好了伤势，子弹一一从身体里排出，她又去帮阿撒兹勒治疗手掌。
“喂……欧亚，我把事情搞砸了，”阿撒兹勒从拉斐尔那儿要过通讯器，给欧亚打了过去，“但现在那两个人已经被我们绑好关进了船舱。”
“我这边也差不多，船长已经落网了。”
欧亚的车停在路边，此时的船长浑身是血，被手铐扣在了车门上，看样子也不怎么好受。
“比起这个，手提箱里有什么吗，阿撒兹勒？”
欧亚将手上的血随意地抹在船长的衣服上，对通讯器另一头的阿撒兹勒问道。
“有塑胶炸药，还有假护照，一些龙门币和镑，”阿撒兹勒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说道，“我们现在调转方向回来，大概过不了半小时就能到。”
挂断通讯，阿撒兹勒将通讯器递还给拉斐尔。
“抱歉啊，让你受了无谓的伤。”
他低下头，耿直地向拉斐尔道歉道。
“啊？我没事的啦，反正都能治好，阿撒没什么好自责的。”
拉斐尔接住通讯器，将它塞进了小挎包内。
“如果我能早点开枪的话，或许就能避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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