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ko clan
但不过怎么说，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都厌倦了战斗、修理、埋葬死者和清点敌人的死尸。
在黑死病过后，战争的双方对营地内的卫生状况高度重视，总会把己方阵亡者抬走安葬，但壕沟内还是堆满了腐烂的死尸。激烈的残杀威胁着饮用水的安全，河流溪涧中的污血污染了水源，发出令人厌恶的恶臭。
城内的市民们越来越沉迷于教堂礼拜和圣像创造奇迹的神力，忙于思考罪孽和对局势进行神学解释。全城到处可以看见所有男女群众组成神秘的游行队伍前往上帝的教堂,泪流满面,赞美和感恩上帝与最纯洁的圣母。
这是君士坦丁和普世牧首所没想到的，这位老陈稳重的普世牧首渐渐的手忙脚乱了起来，如果不是一些自告奋勇的见习修士参与，牧首大人大概现在已经是过劳死了罢。
与手忙脚乱的君士坦丁堡相比，法提赫在这方面就显得训练有素了许多。奥斯曼军营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召唤祈祷的呼声,借此计时。阿克谢姆在士兵中间来回穿梭，告诫信众要坚定信心，牢记圣训中的预言:“在攻打君士坦丁堡的圣战中,三分之一的吉哈德战士将被战胜，这是真主不能宽恕的;三分之一将英勇牺牲,成为伟大的英雄;还有三分之一将最终得胜。"
尽管巴西琉斯依然坚定自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但守军的伤亡持续增多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这些英勇的战士们虽然竭尽全力，但奥斯曼的体量却依然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问题。
为此，卢卡斯大公，奥尔汗王子与乔凡尼提出了第三次夜袭的作战方案，威尼斯人则继续主张他们的转进策略，朗加比斯和哈夫丹作为皇宫近卫军的长官和瓦兰吉卫队的队长，则是坚定的站在了皇帝的这一方。
5月10日清晨，圣索菲亚大教堂再次召开了会议，投票决定将五艘威尼斯大型桨帆船上的武器卸下,将船员调往城墙。
这一天，奥斯曼人仍然在持续不断地轰击陆墙，而君士坦丁却在教堂内舌战群儒，最终在他的力排众议之下，三艘长型桨帆船的指挥官加布里埃尔·特里维萨诺同意将他的船只上的武器卸下，当这条消息传到约翰的耳中是，他长舒了一口气，威尼斯的“金角湾自沉”行为大大缓解了火炮过热的问题。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法提赫决定施行一次大胆的计划。
虽然他将自己麾下的炮火主要集中在圣罗曼努斯门地段,但还有一些火炮在轰击布雷契耐尔皇宫附近、狄奥多西城墙与单独一道城墙相接的地点。到5月12日，大炮已经摧毁了这里的一段外墙，因此，他决定在这个地点发动一次集中夜袭。
PS1：传扬出去，罗马皇帝只有一个星期的好日子可过了。
第183章 你个安纳托利亚艹山羊的！
深夜，圣索菲亚大教堂内，巴西琉斯和他的指挥官们已经在讨论着新一天的作战事宜；在君士坦丁带着骑士们从色雷斯归来后，所有人都明白奥斯曼那边撑不了多久，因此，会议的主题与其说是坚守君士坦丁堡，不如说是在讨论第二阶段的反击方向。
因此，今晚阿尔文索性就直接没去参加会议，一股脑的将这事推给了自己亲爱的老师，埃尔梅罗二世。
“这臭小子......”
埃尔梅罗看着自己身边那空无一人的位置，除了翻了翻白眼外，完全做不了什么。
实际上埃尔梅罗二世自己也很清楚，在法提赫坚持不了多久之一前提下，心思逐渐活络起来的商业共和国们开始想着商业贸易这方面的事情了。同这些商共比起来，两个骑士团反倒是最容易解决的，医院骑士团有罗德岛，条顿骑士团则是选择了爱琴群岛地带。
简而言之，现在已经进入了这对师生最讨厌的政治阶段，于是本着矮个子里拔高个的情况，埃尔梅罗二世就这么被“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迦勒底的代表。
嗯，真的只是个代表。
至于阿尔文，在成功的将自己的老师给卖了的情况下，他自己则是兴致冲冲的向着布雷契耐尔村，啊不，布雷契耐尔宫前进；作为阿莱克修斯所修建的行宫，他期望在那里能够有所收获，毕竟500年后再次来到这里的他所看到的，真的只是个村了。
在阿莱克修斯加冕为巴西琉斯后，布雷契耐宫成为皇帝的主要皇宫，这既是他建立新王朝的象征，也强调了巴西琉斯是上帝代表的这一象征，对于这件事，天天和教皇斗智斗勇的神罗皇帝们直呼内行。
不仅如此，那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中大放异彩的十字军之王们彼此间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作为供应整座城市的水源地和久负盛名的圣玛丽大教堂的所在地，布雷契耐尔宫的地势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同时在这南边不远的紫衣贵族宫，就是君士坦丁所休息的地方。
但当阿尔文到达布雷契耐尔宫后却大失所望，如果说大皇宫像个豪华版的修道院，缺乏人世间的明媚和欢乐的话，那现在的布雷契耐尔宫真的和后来自己看到的一样，已经是个村了，昔日的光景已经和圣玛丽大教堂毁于火灾一样消散。
好吧，再怎么说也有着前线堡垒的作用。
抱着这样的心思，阿尔文走了进去。
.......
午夜将近时，一支庞大的队伍开始向突破口前进，他们选择的时间恰到好处，因为负责驻守布雷契耐尔宫的指挥官巴尔托和米诺托正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参与会议，虽然在临走前城防工作交给了副官，但显然副官的能力远不及他们。
副官们严重低估了奥斯曼人的进取心，一心觉得奥斯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圣罗曼努斯门，而忽略了布雷契耐的重要性。
担任这次突击的是法提赫耶里切尼军团的旗手穆斯塔法·科普鲁卢，正好和他在1683年在维也纳被砍头的那位大维奇尔后人一个名字，守军很明显被他雷霆般的迅速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的守军立刻从其他城墙调来援军，但源源不断前来增援的奥斯曼大军将他们一一击退，在里卡斯河谷碰了好几天的钉子后，法提赫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收获，同河谷那边的硬骨头相比，既失去指挥又失去了城墙掩护的希腊人根本不是身经百战的奥斯曼士兵的对手。
很快一部分耶里切尼没有去抢夺塔楼，而是顺势攻入了城内，当穆斯塔法·科普鲁卢将红底弯月旗插在塔楼时，布雷契耐尔宫周边小巷里的人们在那个瞬间变得仓皇失措，很多人从城墙逃走，大部分则绝望地相信就在刚才，这座城市已经陷落了。讽刺的是，他们躲藏在家中不停的祈祷着，却不肯加入到守军的行列中拿起武器做最后一搏。
就在此时，五公里之外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门廊上正在召开一场气氛肃杀的作战会议，尽管会议的主题还是作战方面，但偏向战后分赃的情况却越来越多。
“战争尚未结束，诸位仍需努力，如果我们放着门外的敌人不管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全都必死无疑，而他们迟早会占领城市。”
在巴西琉斯的好言劝说下，会议的主题终于慢慢的回到了最初的主旨，君士坦丁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过去约安尼斯二世那对威尼斯欲除之于后快的心情了。
这帮商业共和国实在是令人头疼，呃，佛罗伦萨除外。
“巴西琉斯所言不错，或许正是明白后勤不足的缘故，奥斯曼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哪怕我们的粮食储备再怎么充足，也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的。”
威尼斯执政官米诺托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二十万骑脸一万五千人的君士坦丁堡，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挑战，但倘若他知道另一条世界线上只有不到3000人的话，大概也说不出什么了。
与这些其他阵线的问题不同的是乔凡尼，作为战斗最激烈的河谷阵地的负责人，他提出了与众不同的观点。
“与前段时间的炮击相比，现在的奥斯曼火炮不仅数量变得更多了，同时他们的炮手技艺也在不断精进，狄奥多西城墙的外墙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尽管我们有着最终的优势，但局势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将会是先倒下的那一方。”
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君士坦丁十一世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一系列选择，供指挥官们斟酌:
一、可以在夜间冲杀出城,尝试通过奇袭打败奥斯曼军队;
二、死守到底，等待瓦尔纳十字军和摩里亚地区威尼斯军队的北伐，同时等待不可避免的噩运。
对于巴西琉斯的两个选择题，卢卡斯·诺塔拉斯大公建议继续死守，对本就处于劣势君士坦丁堡而言，现在出城决战无非自寻死路，不如坚守到底以待时变。
至于其他人则是纷纷化身失败主义谋士再次恳求君士坦丁转件科克......摩里亚继续战斗。
而就在双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奥斯曼人突破了布雷契耐宫。”
“法提赫你个安纳托利亚艹山羊的！”
第184章 转折中的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气冲冲的走了，从他那副神情来看，估计被气的不行，而在座的指挥官们大脑则是被那粗话集体宕机了三秒钟，直到皇宫近卫军长官朗加比斯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拍起了面前的桌子。
“？”
“还愣着干什么，再愣着陛下就要亲自带兵杀去布雷契耐尔了！跟我一起去拦人啊！”
一时间，圣索菲亚大教堂内几乎所有的指挥官都浩浩荡荡的行动了起来，在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团结。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这群请愿人士群情激奋的样子，目光中却带着些怀念。
“不管东方西方，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啊。”
于是，早已准备好的君士坦丁正准备带兵策马奔向他的紫衣贵族宫时，却在半路被自己手下的人给拦了下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手下的这些人烦起来也是挺麻烦的。
“要不让我过去。要不拿起武器跟着我一起！”
本着打不过就加入原则，很快就有几位加入到了皇帝的队伍中，而其他人则是优先赶去了自己的防区，既然布雷契耐尔都翻了车，他们那边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嗯，除了黄金门以外，你可以永远信任我们的新埃提乌斯——罗穆路斯大人！
他已经如闪电般归来！
在黑暗中，皇帝遇见了一些从突破口逃跑的平民和士兵。他挥舞着蓝白旗帜努力让他们加入队伍回到前线，遗憾的是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徒劳无功。
战局在每一分钟都愈发恶化。奥斯曼的骑兵已经开始冲入城内，城墙内已经爆发了激战。
但事情却在此刻有了转机，君士坦丁已经聚拢了一批逃离的士兵，并且带着他忠诚的瓦兰吉卫队和皇宫近卫军一同奔赴了最前线。英勇的皇帝平举着骑枪数次纵马冲破了奥斯曼的阵型，同时大声向着依旧在奋战中的士兵们呼喊，鼓励他们继续作战，并向自己靠拢。
“布雷契耐尔的战士们，我是你们的巴西琉斯！举起你们的武器，同我一同战斗！保卫我们的家园！”
月光之下，紫衣的巴西琉斯在闪耀着，为了这个垂垂老矣的帝国，他已付出一切。
于是在皇帝亲临战场，并且率领着队伍勇猛地冲锋下，守军逐渐站稳住了脚跟，城墙处的防线再次被赶来支援的威尼斯人重新建立了起来，将紧随的奥斯曼人拦在了城外。
至于那些冲入城内的骑兵却如同一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流沙之中，被困在迷宫般的小巷内，在失去了冲锋屠杀的方向后，也成为了瓮中之鳖。
经验丰富的巴尔托也拦住了一部分溃散的敌人，随着这些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们来到战场，原本杂乱无章军队渐渐重新列队，并且组成了坚实的方阵在小巷内稳步推进起来。
早在君士坦丁大帝在设计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已经将巷战的考虑到了其中，不知道是幸运，又或者是遗憾，这是一千多年来，君士坦丁堡第一次迎来巷战。
但在战局已经进入收割阶段的现在，即使他们毫无巷战经验，也足以凭借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慢慢的蚕食他们。
就这样，在皇帝不断冲锋、切断，以及米诺托的分割包围下，奥斯曼的骑兵们被困在了迷宫般小巷内，徒劳的反抗着。四面受敌的耶里切尼们困兽犹斗，他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突袭企图杀死皇帝。然而皇帝却愈发勇猛，骑枪断裂、剑锋崩裂，一直将敌人驱赶到突破口处，并在那里配合等待多时的医院骑士团一同将所有的敌人歼灭殆尽。
“帝国兴废，在此一战！勇敢的战士们，同我一同冲锋，生擒了那安纳托利亚艹山羊的混账！”
激情满怀的皇帝招呼起剩余的士兵，准备继续纵马冲杀出去，直取那法提赫的大营，毫无疑问，他已经上头了。
关于国王和皇帝们亲自率军冲锋这一点，伊比利亚半岛的葡萄牙那边可谓深受其害。在那并不遥远的未来，葡萄牙阿维斯王朝的国王塞巴斯蒂安一世，这位国王一心想着完成对摩洛哥的再征服运动，他亲自率领近三万葡萄牙军队和欧洲许多国家的雇佣兵在摩洛哥进行三王之战，试图支持一个摩洛哥首领并将摩洛哥傀儡化。
战役一度对葡萄牙一方十分顺利，眼看就要击溃摩洛哥军队，结果不慎侧翼被摩洛哥骑兵包抄，最终全军覆没，而塞巴斯蒂安本人则失踪，没人找到他的尸体。
两年后，开启了葡萄牙大航海时代的阿维斯王朝绝嗣，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派阿尔瓦率军入侵葡萄牙，在击败葡萄牙陆海军后，建立伊比利亚联盟，对葡萄牙实行联统，这也是继覆灭的西哥特王国之后，伊比利亚半岛第一次实现了统一。
虽然巴西琉斯身边的人们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们在这方面的选择也是极其一致，皇宫近卫军长官和瓦兰吉卫队队长一左一右的赶忙拉住了上头的皇帝，一来一回总算是拉住了巴西琉斯。
第二天，民风淳朴的君士坦丁堡市民们又一次将被俘的奥斯曼士兵们尸体拖到了城墙上，丢进下方的壕沟，让他们的战友来拖回尸体，至于他们会不会在这段路途中患上疾病，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
但关于昨晚的事情，却并没有结束。
实际上，在那场发生在布雷契耐尔的战斗中，巴西琉斯是失踪过将近十分钟的。
按照君士坦丁自己的说法，他一个人冲进了布雷契耐尔宫的遗址，发现没人后就又冲了出来。
这句话半真半假。实际上在他失踪的那十分钟当中，他的确是在昔日的布雷契耐尔宫当中；但关于没人这件事，却是大大的谎言。
......
“阿尔文？你怎么在这？”
“在同我聊天之前，有两个人想要见你，陛下。”
他苦笑着，同时让出了并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愣住了。
那个中年男人的形象，他在不久前还见过，就在那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墙壁上，他的画像还依然在那里。
“你好，巴列奥略的君士坦丁，米海尔八世的后裔，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查士丁尼。”
第185章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5月12日的进攻是法提赫对布雷契耐皇宫段城墙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攻势。虽然最终的战果并不理想，但他却对此充满了信心，现在，他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在6月1日撤军前拿下这座世界渴望之城。
嗯，除了打破君士坦丁堡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激励了吉哈德战士们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呃，好吧，还是有一点的。
事实已经证明，在炮火的掩护下，利用突袭的方式奥斯曼军队可以很快攻陷城墙，而在面对面的战斗中，自己的体量完全可以压死对方。
现在，法提赫下定了决心，要把全部火力集中在最薄弱的地段—圣罗曼努斯门。
实际上选择在六月撤军对他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自从东罗马帝国在阿拉伯大征服中丢掉了叙利亚和埃及后，东部边界瞬间缩水到安纳托利亚东部的高原山地上。
于是，一个让人两难的问题摆放在了罗马帝国的皇帝们面前：被新月征服者侵占土地+大量人口丢失，和单纯的只是被入侵者拿走土地。
这两瓶毒药，总得喝一瓶，而罗马的皇帝们纷纷选择了打开第二瓶的盖子开始吨吨吨。
就这样，安纳托利亚的空心化出现了。
这也是在当年塞尔柱在苏丹阿尔斯兰斯后的第一次内斗中，后日的罗姆苏丹苏莱曼带着自己的人就连夜逃亡，结果在突破安纳托利亚东部山区阵地后一路平推到尼西亚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马穆鲁克就是在干这件事，同样是在曼奇克特惨败于对手——虽然法提赫至今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少数派的乌尊哈桑会选择和多数派的马穆鲁克联合，但历史已经告诉他，再不撤退自己真的要复刻当年杜卡斯双雄的英勇事迹了。
5月14日，从加拉塔的热那亚间谍那里他已经得知，金角湾的船队已经将部分桨帆船的武器拆除，并且在守卫城墙的身影中见到了水手样貌的威尼斯人。
“我的桨帆们，准备出——”
短暂的兴奋后，他瞬间颓废了下来。
什么船队，根本不存在。
没办法，只能将最后的一些火炮拉到正门了。原本他是想故技重施，继续用火炮轰击皇宫附近的城墙，但由于米诺托这一次将巴尔托留了下来，拥有了领袖的威尼斯人再也不复那天夜晚的糟糕表现，奥斯曼人连续进攻尝试均被挫败。法提赫只能它们调到了圣罗曼努斯门，在那里实施集中炮击。
随着炮手们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他们放弃了将各门火炮平摊在宽大的正面的作战方法，而是改为集中所有火炮射击一个点，这一效果立竿见影，炮火比以往更为凶悍，这些大炮昼夜不停地轰击着狄奥多西城墙，尽管矮墙和外墙纷纷出现了大段垮塌、败下阵来，但内墙依旧直挺挺的矗立在大地之上，仿佛在嘲笑着苏丹的无能。
而守军日夜劳作，用能收集得到的任何东西抢修被摧毁的城墙。那些临时加入到战斗中的水手们便驻扎于此，他们配备了优良品质的火枪和轻型火炮，以及大量弓弩和其他装备。
在其他地方，MSL们越活越，守军们就越苦恼。5月19日，被苏丹寄予厚望的奥斯曼的工兵们终于为自己安好了后路，一座浮桥出现在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上，将巴尔干和安纳托利亚连接到了一起。
这又是法提赫的杰作之一，浮桥由5000只大酒桶组成，酒桶上的铭牌显示它们来自于加拉塔城，每两个木桶首尾相连，上面用铁钉钉上了木板，形成了一条足够宽的车道，足以让五名士兵并肩行走，同时又足够坚固，可以承载大车的重量。
法提赫修建浮桥的目的很简单，万一自己真的没能在拿下君士坦丁堡，那就沿着这座浮桥果断撤退，回到安纳托利亚地区解决那些信仰相同的亲兄弟。
所以从开始，他就不打算藏着，从狄奥多西城墙就可以对这些准备工作一览无余，落魄的帝国再次被法提赫所投入的巨大人力物力所震撼。
不得不感叹世事的变迁可以让一个伟大帝国堕落到什么地步，罗马人在几百年的扩张道路中最擅长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野战工事。围攻犹太人控制的耶路撒冷的时候竟然可以围着城市建造一圈城墙，用守城的方式攻城，硬生生围死了犹太人。而到了现在竟然会为一座浮桥而震撼，真是令人感叹。
战争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尽管苏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防线却依旧完整，在，动用了中世纪攻城战的三项关键技术——突袭、炮击和封锁都起不到太大成效的现在，他只能打出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在塞尔维亚帝国陨落后，科索沃的金矿带来的财富就全部成为了奥斯曼的原始资本，现在，在围攻君士坦丁堡的斯拉夫部队中，这些来自新布尔多的熟练矿工准备登场。
他们精通挖掘和开凿坑道的技术，对他们的工具而言，大理石就像蜂蜡一般柔软，黑压压的群山不过是一堆尘土。在战役早期，他们就尝试在城墙中段下方挖地道，但由于地形不合适，计划被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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