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刘宏破口大骂,令人窒息的龙威,从他病态的身躯中喷薄而出,滚滚杀意仿佛一片凝视的大海,压的在场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该死的世家控制着地方、控制着中央、控制着朝政;朕罢免几个、下狱几个、再用忠心耿耿的宦官,血浓于水的外戚取代他们的位置,夺回原本就属于朕的权利,他们就生气了?拿此为条件要挟朕了?那这天下到底是他们的,还是朕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两个面容阴柔的宦官,连忙安抚着天子。
“奴婢有一个计划,他们不是不愿意出钱剿匪吗?行!那我们也不出兵剿匪了!”
张让面容阴鸷的提出建议。
“司徒袁隗的家族在汝南、河南尹司马防的家族在河内、这些个大臣的家族,可都在黄巾军的肆虐范围之内,他们的家乡,同样受到黄巾军的威胁,不如陛下只出兵攻击首恶张角,与一些对洛阳有威胁的战帅,其余的那些个战帅全都不管,任由让他们去攻击这些世家豪族。”
“这……不好吧,传出去我堂堂大汉天子,连臣子的家眷都保护不了,成何体统。”
汉帝刘宏犹豫了一下,我跟大臣闹是我们俩的事,纵容黄巾杀人全家就过分了。
“还没完呢,陛下。”
张让展示着自己的惊世智慧。
“与此同时,陛下您在下一道圣旨,将招募士兵的权利暂时下放,允许这些个世家豪族自己征募军队,自己打造,购买武器铠甲,自己去对抗漫山遍野的黄巾——你不是不给陛下出钱剿匪吗?行!那你自己掏钱,武装自己的家仆剿匪去!不出钱,那你们家就要被黄巾灭了。
到时候,就算他们被黄巾灭门,陛下也能说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我都把铠甲兵器给你了,你还没打赢黄巾军那就是你菜。
而且依我看,这些垄断儒术的世家豪族,一但得到了招募士兵,装备铠甲的权利,普通黄巾根本不可能打过他们,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你的建议是不错,但是,这些世家的权利滔天,现在已经让朕很头疼了,他们手里再有兵的话,你让朕如何是好?”
刘宏眉头紧皱,感觉自家宦官父亲的建议,还是有问题。
“陛下,招募士兵的权利只是暂时的,等黄巾军覆灭,陛下您在把募兵权收回来不就好了?这些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的家主,可全都在洛阳为官,在洛阳为质,难道他们敢不交自己私募的军队?难道他们敢公然谋反吗?
而且我们并不是只允许世家募兵,那些有钱的商人,落寞的寒门也能募兵,他们可都是穷苦出生,到时候陛下可以用战功为理由,直接将这些人提拔为自己的亲信,拉到朝堂上抗衡如日中天的世家门阀,那他们招募的兵,不就还是陛下的兵吗?”
“好!父亲果然聪明。”
刘宏眼前一亮,立刻采纳了张让的建议,让他立刻草拟一道圣旨,让各地豪强大族自己募兵,抵抗各地的黄巾起义。
是啊,朕今年才二十八岁,难道还活不到黄巾之乱结束?难道还熬不过那帮糟老头子?
第三十一章:白马成军(700月票加更!)
对于大汉帝国的风起云涌,刘庄只能猜到个大概,他只记得黄巾之乱是二月份爆发的,但是具体日子还真不知道,此刻也只能静静等待,并且在二月初一,成功掌握了【瞄准射击】与【反制射击】,晋级为三级猎人,离自己南下马邑,迎娶吕布与拓跋云还有十四天。
此刻,村子有些骚动,因为天气转暖,雪原重新变成了草原,塞外这些游牧过活的妖魔鬼怪,在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蛰伏之后,重新睁开了眼睛,正在训练的五十骑兵,甚至在草原上发现了一些鲜卑斥候留下的蹄印与食物残渣。
汉朝是用农历的,不是今天的公历,农历大年初一大概是公历的二月左右甚至更晚。
农历二月初一?这都是公历的三月早春了。
而就在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刘庄终于在二月五日,于白马亭等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消息:黄巾之乱爆发了,从太行山脉到荆襄七郡,整个帝国都乱成了一锅粥,白马亭的农民们,看着从雁门传来的消息惊愕不已:这他妈就是亭长说的惊喜啊?一场席卷整个帝国的大暴乱?
又过了一天,汉帝的圣旨,也传到了并州的边境:朝廷现在所有的钱,都砸在中央军上面了,汉帝要集中力量,剿灭位于冀州的匪首张角,剩下的地方,嗯——我给你们“暂时”下放募兵权,铠甲弓弩一律不禁,你们自己看着办,等黄巾之乱结束,剿贼有功者统统重赏!
你有本事召集几百人抗敌,天子封你屯长,军候;你有本事召集上千人杀贼,天子直接封你为校尉或者别部司马!
别部司马与各营校尉平级,不过不受大汉中央管控,差不多是独立团团长的意思。
一时间,白马亭的百姓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几个长者更是看着北狄营传过来的信息目瞪口呆:啊?谁都能招兵买甲?别部司马这种官职是能乱下放的吗?
我活那么大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但今天这场面,我特么还真没见过——那现在,我们这帮人是合法的大汉军队了?亭长做了那么多准备,都是为了今天?他是神仙吗?居然都能算到这一步???
“兄弟姐妹们!我许诺你们的未来,此刻已经来临!”
刘庄立刻将九百多人全部召集在一起,看着大家激动万分的面庞,拔出配刀,进行战前鼓舞。
“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叛乱席卷了整个帝国,当今圣上允许所有人杀贼报国,并且许下了丰厚的奖赏,匡扶汉室,就在今朝!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这些被大汉抛弃的农民,对匡扶汉室的兴趣不是很大,但是对建功立业,发财致富的兴趣可太大了,一个个激动的用配刀敲击盾牌,用矛柄砸击大地,以壮声势,全军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震天战吼!
上一次,他们以难民的身份,颠沛流离,一路从定襄逃到了马邑,受尽屈辱。
而这一次,这些人将以拯救者的身份,重归大汉帝国的疆土。
刘庄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首先,直接把这些人换了个名字,从白马亭的民兵,改成了白马营,从今天起,我们也是大汉的正规军队了。
随后,所有人开始大拆迁,把白马亭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全都烧掉,两千多头羊太多了,留下一些就行,剩下的杀掉,做成方便储存的肉干、毛衣、皮革;房屋拆掉做成木板车,三个村子现有的一百多头耕牛或牧牛、拉着现有的一百多量牛车,载着九百多号人全部的家当,准备浩浩荡荡的离开白马亭。
当地的定襄人苦胡乱久矣,不想走的理由,无非是害怕朝廷不能给自己足够的补偿,在新的地方活不下去。
但是现在,朝廷给不给补偿无所谓了,我们相信亭长大人一定能给。
“兄弟姐妹们,我们并非是背井离乡,迄今为止,自由,土地,胜利,未来,我向你们许诺的四项东西全都兑现了,而现在,我再次向你们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们能高举大汉的旗帜,重新归来故乡,不仅是定襄,就连五原,朔方也能逐一收复,重新完成封狼居胥的壮举!”
刘庄看着一些老人难舍故土的表情,知道人们对背井离乡依然有点不舍,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枚五铢铜钱。
“现在,我要将这些铜钱抛飞到天空,如果这一百枚铜钱落地后都是无字的反面,那就说明那些黄巾信徒在放屁!苍天依然眷顾大汉,眷顾着我们所有人!苍天一定会让我们南下找到新的家园,并且在有生之年,以王师的身份重新打回定襄!重新收复五原,重新饮马朔方!”
“刘庄,这有点太冒险了,但凡你扔出一个正面,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张冀有些担忧,但是刘庄却抛给他一个自信的微笑。
人群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刘庄手中的铜钱,只见他虔诚的祈祷了一番,猛然将一百枚钱币抛飞到高高的天空,漫天铜钱如天女散花一般洒满大地,所有人紧张的视线下移,打量着铜钱的正反,反面,反面,反面……还是反面!一百枚铜钱,竟然全部都是无字的反面!
人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最后的疑虑也被完全打消,一百枚铜钱竟真的全都是反面!这还怕什么!苍天眷顾大汉,苍天眷顾亭长!苍天眷顾我们所有人!
刘庄看着欢呼沸腾的人群,命令手下取来一百个钉子,将一百枚铜钱全部钉在地上,再用泥土掩埋,设立标记,等有朝一日,大家杀回白马亭,再将其取出。
看着信心满满,再无疑虑的人群,刘庄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些铜币只能扔出无字的反面,自己为了把这一百枚铜钱正面的“五铢”印记磨平,搞的前后都是反面,这几天磨的手都肿了,汉朝人普遍迷信,只要用的好,就能鼓舞起所有人的士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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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我太想进步了
整个白马亭开始大拆迁,扶老携幼准备南下,而在马邑,吕布与拓跋云也在因为黄巾之乱的事情骂娘,今天都二月六日了,再过九天自己就要结婚了,结果黄巾之乱现在爆发?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还没等并州众人反应过来,一支黄巾军的分队迅速集结,开始攻击雁门郡的治所:阴馆,城内百姓云集响应,与城外黄巾里应外合,搞的雁门太守郭缊焦头烂额,虽然勉强打退了第一波进攻,但本部兵马也损失惨重,只能急令附近所有的汉军,赶紧前来阴馆支援,平叛。
眼看雁门郡的心脏、最高统治者都遭受黄巾袭击,北狄校尉丁原直接取消所有人的假期,让所有人滚回来上班,一整个北狄营,连同马邑的大量驻军,急速向阴馆方向行军,驰援。
而休假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请了婚假的一屯长吕布,另外一个还是请了婚假的鲜卑领袖拓跋云。
“汉家礼法之中,婚丧嫁娶乃头等大事;请您回去禀告校尉大人,我会命令拓跋部的全体人马,跟他先出发,等二月十五完婚之后,我必定立刻归队。”
拓跋云一边用红色的锦绣绸缎,与精致的金银首饰,漂漂亮亮的打扮着自己,一边委婉的拒绝了丁原的命令,打仗可以,但是得等我跟刘庄结完婚再打,日子都定下来了,请帖都发了,你让我婚别结了打仗去?玩我呢?
丁原一寻思,这次是对方占理,强行不让对方结婚也不是个事,行吧,反正你把拓跋部的人马骑兵都派过来了,少你一个就少你一个,就不勉强了,顺便让信使在跑一趟,送对方一百贯钱讨个吉利——你婚礼我是没空参加了,先把贺礼给你,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啊,结完婚赶紧过来。
而在另一边,吕布却有其他的想法。
“大哥,我知道婚礼很重要,但是,但是,这是百年难遇的大机遇啊!”
吕布激动的拽着兄长的袖子,一双血色的美眸,都在冒着小星星。
“我在北狄营勤勤恳恳干了八年,今年已经是第九年了!这九年来,帝国边疆从未发生过什么太大的战事,都是一些小摩擦,一直都是军侯带领我们作战,这导致我哪怕干的再多、再好、仗打的再漂亮,战绩再耀眼,也只有那个该死的军候能够看到!根本无人赏识!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凭什么干了九年了,都还是一个小小的屯长?没办法在向上前进一步?九年!大哥,你知道这九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而这次不同!这次黄巾之乱的规模庞大到世所罕见!北狄校尉丁原亲自带领全营参战!而且是去救援雁门太守!
我终于可以在北狄校尉、在雁门太守这些大人物面表现自己了!这些大人物也能看到我在战场上的勇猛无双!无名小卒还是名垂青史?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也许,这就是我能够一步登天的机会!大哥,我绝对不会让这种机会从我指缝中流走!现在离结婚还有七天,来得及,我向你保证,只要打完这一仗,打完我立刻回来结婚!”
吕泽看着自己的妹妹,漆黑的长发,半掩着一张桀骜美艳的容颜。猩红的双眼,燃烧着冲天的野心之火,其势滔天燎原,足以焚烧一切。
“大哥~我太想进步了。”
眼看吕泽半天没反应,吕布又装出一副乖妹妹的样子,向着比他矮两个头的吕泽撒娇。
“行吧,行吧,刘庄那边我来解释,你注意安全,记得写信给家里报平安。”
吕泽也很无奈,我特么能说什么?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是……说又说不听,打又打不过,还能把她踢出家门咋的?让她去呗,自己替妹妹好好给刘庄道个歉吧,婚礼八成是要推迟了。
看着吕布欢天喜地的披甲归队,吕泽无奈的给刘庄写了一封信,说明婚礼可能会推迟的情况,他仔细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妥,不行,这事得自己亲自登门抱歉,才算是有诚意,万一对方一生气,干脆和拓跋云结婚了,不理自己妹妹了怎么办?
二月六日,吕泽亲自带着仆从,骑着鲜卑快马,一日一夜奔袭五十公里,亲自去白马亭给刘庄道歉,报信。
二月七日,北狄营全军开拔,朝着阴馆驰援而去。
二月八日,吕泽在看到刘庄愿意推迟婚礼,并且没有生气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眼看刘庄准备带着整个白马亭南下,干脆等他们收拾完东西一起走。
二月九日,吕泽跟着整个白马营,一齐回到了马邑,刚到家,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遮天蔽日的黄色大旗,漫山遍野的起义大军,密密麻麻布满了马邑的郊区。
一支千人规模的的黄巾军,趁着北狄营全员开拔,马邑驻防空虚,直接把马邑县城给围了个严严实实,不过他们显然没有什么攻城手段,跟马邑里的残存守军僵持在了城墙两侧。
吕泽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反应了过来:北狄营似乎是被算计了,马邑虽然不是雁门郡的治所,但却是雁门郡最外围的据点之一,北狄营常驻之所,城内囤积着数量相当夸张的武器、铠甲、如果这些东西被这些衣着麻布,手持锄头的流民夺取,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这些叛军还是流民的水平,要是让他们拿到武器铠甲就麻烦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绕了马邑一圈,发现这支由上千流民、奴仆组成的黄巾军,将马邑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围困的水泄不通,自己根本无法进城,也不知道城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大小姐也跟着北狄营走了、家里没有任何防备、幸亏我们六日就出城找刘庄道歉了,要是大家还在城里呆着,等黄巾贼破城,吕家所有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个吕家仆从颤颤巍巍的说到。
吕泽在焦头烂额之中,听到仆从话语之后,也将充满希望的目光,抛向了刘庄——咱妹夫手里,不还有五百多私自募集民兵吗?
刘庄命令五百多民兵和四百余村民藏在一片林子里,自己单枪匹马,凭借超常的感知来侦查敌情,这些黄巾军规模还不小,东南西北四门分别有八百到一千人安营扎寨,把马邑围困的水泄不通,不过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青壮年,剩下三分之二,都是用来壮声势的老弱妇孺,有没有战斗力比较存疑——这就是一支一千人左右的民兵队,与拖家带口而来的两千多家眷,甚至武器用的都是锄头等农具,战斗力并不可怕。
更有意思的是,四个大营的岗哨,全都设在城墙那一侧,把马邑包围的严严实实,而背后与两翼完全不设防,他们似乎笃定了没有人能来救援马邑,屁股后面无比空虚,看的刘庄都不好意思了,对方这么热情,高低也得捅他两下。
侦查完毕,刘庄立刻回到树林开始部署夜袭计划,一行人等到半夜,这些黄巾军大多睡下,自己的马匹恢复了精力之后,立刻带兵出击——九百人冲八百大营,优势在我!
这种夜战冲营,能杀多少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击垮敌人的意志,提高己方的士气,并且把自己手里的这些人,全部带进马邑!只要自己能抢在黄巾军之前,拿到马邑县的铠甲、辎重、自己才真正有了博弈天下的资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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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匡扶汉室
夜明星稀,乌雀南飞,黄巾北营之内,大部分人都已睡下,只有少量的岗哨,死死盯着马邑的北门,警戒着汉军有可能的突围与夜袭。
突然,阵阵低沉的轰鸣从远方传来,那声音如闷雷如战鼓,逐渐撕碎着黑夜的宁静,恐怖的声音由远及近,愈发响亮、密集、仿佛奔腾的黄河大江,又宛若疾驰的千军万马,让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哨兵们惊疑不定,发现这声音竟然不是来自马邑城门,而是他们毫不设防的……背后?!
北狄营已经中计去救援阴馆了啊?春天也不是游牧肆虐的季节,这附近怎么可能还有骑兵???
“大汉北狄营在此!匡扶汉室!诛杀逆贼!!!”
伴随着惊雷般的震天怒吼,无数根明亮的火把,在黑暗中爆燃而起,映出一匹匹鲜卑骏马高大的体型,与骑兵长槊锋锐的寒芒,刘庄骑着自己的鲜卑骏马冲在了最前面,六十骑宛若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了黄巾的北营!而这矛锋的尖端,则是刘庄、张冀、吕泽、独孤烟四人。
一时间,无数顶帐篷被疾驰的骏马撞翻、连同里面睡觉的士兵滚的满地都是;无数名士兵还没睁开睡眼,就被马蹄踏碎、被长槊贯穿;又有大量骑兵干脆往整个营地投掷火把,让烈焰硝烟在营地中肆意蔓延!
“快!结阵防御!雷霆战士教过你们如何对抗骑兵!”
在一片混乱之中,十个黄巾士兵穿过烈焰与烟雾,勉强构建出长矛方阵,试图垂死挣扎,刘庄、张冀、独孤烟、吕泽唯四马弓手齐齐弯弓搭箭,在骑兵队冲到他们面前之时,就已抛射出二十余枚羽箭,射杀六人、射伤十二、让整个长矛方阵摇摇欲坠。
这些刚刚踏上战场的黄巾新军,感受着脚下颤抖的大地、脸上温热的血水;听着“北狄营”震天的战吼、羽箭撕裂夜空的尖啸;嗅着空气中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看着被射杀的战友、看着自己溅满鲜血的衣衫、看着一尊尊足足有两三米高的恐怖骑兵,在黑暗与火光中动地而来,一把把马槊在烈焰与星月的光芒下反射着死亡的寒光!
此刻,哪怕是最勇敢的新兵,也切实感受到了何为恐惧。
张冀快速射击,持续射出遮天箭雨;独孤烟眼眸闪烁过一抹粉色的妖光,让一个黄巾军的双眼,同样闪烁起粉色的妖光,他顿时陷入了色孽的魅惑之中,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手持双斧大肆砍杀友军,引起一片惊慌,吕泽也拿起了放下好久的长槊,与刘庄一齐发起冲锋,一槊贯攮穿了两个黄巾军的胸膛!胯下骏马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第三,第四个黄巾军撞飞到了高高的天空!
四人作为整个骑兵的矛头,一次冲锋直接打烂了黄巾军的矛墙,让剩余骑兵,可以在北营中肆意驰骋。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黄巾军们尖叫着、颤抖着、哭嚎着一哄而散,在骑兵的兵锋中夺路而逃。
至此,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士兵们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凄厉而恐怖的乐章,虽然北营足足有八九百人,而刘庄手里只有六十骑兵,但是黑灯瞎火的,黄巾军们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也得不到有效的指挥、协调、小队作战能力甚至不如步六孤的人马——起码他们被夜袭了能瞬间重新组织起来。
而此刻,五百步兵也掩护着自己的家眷,牛车,浩浩荡荡的杀入营地,一百弓箭手弯弓搭箭,朝天空快速抛射出一轮轮蔽日的黑云,让箭簇撕裂夜空的尖啸声震耳欲聋,一枚枚夺命的羽箭,宛若雨点一般自天空落下,在黄巾军的头顶,肩膀,脚面炸裂出一道道猩红色泽的鲜血烟花。
紧跟而来的步卒,则按照训练已久的阵型在乱军中推进,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战斗力最强的白马一屯,第一排士兵的刀盾、第二排士兵的长戟、第三排士兵的步兵矛、第四排士兵的战阵矛、能同时攻击敌方的第一排士兵,再加上第五排士兵抛射的羽箭,黄巾军前排等于是要一个打五个!
他们可不是人马,只是普通的农民而已,在黑暗与慌乱之中能打一个就不错了,被协同配合的民兵打的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如果说,刘庄的骑兵队是一把锋利,迅猛的尖刀,轻而易举的凿穿了黄巾的北营,那么这些步兵就是一把缓慢但是沉重的巨锤,将黄巾北营从屁股开始,一块块的砸成齑粉!
一盘散沙的黄巾军,先是被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又被步兵如压路机一样正面碾碎,他们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只能发现整个营地都被点燃,只能闻到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只能看着恐怖的骑兵与羽箭黑影、不断掠过眼前,从而士气崩溃,服从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活下去,跑!
数分钟后,刘庄浑身浴血,已经带着六十骑杀穿了北营,来到了马邑城下。
“开门!我是吕泽!带着援军回来了!”
吕泽高举火把,让火光照亮自己的面庞,几个守军的确认识这位马邑县的著名商人,但是,吕泽这小子从哪搞来的援军?你小子怕不是投黄巾了吧!来这骗我开门?这些骑兵哪来的啊?
但就在此刻,一匹守城的人马,认出了刘庄,黑暗中,他那闪烁着金光的四颗瞳孔太过明显——那不是老大的丈夫吗?
“开门!这是刘庄的白马亭兵!唉,一时半会我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他是拓跋云的丈夫!他们的确是援军!!!”
几匹人马力排众议,迅速打开城门,一个人马转头就去通知留守马邑的拓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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