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刘庄没有进城,留下一部分人,与马邑守军共同守门,自己带着骑兵掉头冲锋,把黄巾北营反复凿穿了三遍,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掩护着五百步兵,四百乡亲,安然无恙的全部进入了马邑,等所有人都进去后,刘庄才带着殿后的骑兵,最后一个进入马邑。
此刻,那黄巾北营已经被打成了一片废墟焦土,八百多人争相逃窜,死者甚重,等其他四个营的支援赶来,这九百多号人已经全部进城了。
第三十四章:小吏张辽(800月票加更!)
“刘庄?何时来的?”
看着盟约伙伴的面庞,拓跋云又惊又喜。
“谢天谢地,你没事,我听说黄巾爆发了,第一时间就带着所有人开始南下,终于赶上了。”
刘庄看到拓跋云安然无恙,也长舒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真的有点后怕,历史上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这一整个马邑的人,连同吕布的所有家属,可能真要被黄巾全屠屠了。
“云,马邑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刘庄紧张的问道。
“非常糟,北狄校尉把所有兵都带出去救援阴馆了,我拓跋部最精锐,强壮的三分之一族人也跟着走了,现在整个马邑无比空虚,我拼命选拔,也只能在剩下的老幼妇孺中选出五十匹人马,再加上县衙的两百多守军、以及几个世家凑出来的几十个儒士、就是全部的守军了。”
拓跋云一脸疲惫的说到,湛蓝色的美眸,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不能招募一下百姓抵抗吗?”
“哈?你猜这场战争怎么爆发的?就是一伙县民,联合几个大家族刚收的家奴,在马邑县内率先展开暴乱!策应外来的黄巾军!黄家在马邑的宅子都被烧毁了四分之一,不知道城外的坞堡怎么样,幸亏我因为结婚没跟校尉走,带着点人留在马邑,暴乱发生后,第一时间带着族人冲锋踏碎了黄巾的内应,不然马邑已经沦陷了。”
拓跋云连忙打消刘庄的想法。
“还好黄巾军没有攻城器械,打不破城墙,我们才能撑到现在,县城里的百姓不可信任,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黄巾的内应。”
“好吧,那军械库在哪里?”
刘庄皱了皱眉。
“我手里这五百五十人绝对值得信任,但是他们没有铠甲,夜袭还行,如果要正面作战的话,必须得披甲才有胜算,只要把我的五百士卒变成甲士,这一千黄巾军,我立刻给你打烂。”
“在这边,跟我走。”
拓跋云立刻派出一个人马去通知县令,自己则先把刘庄和浩浩荡荡的白马民兵带到了马邑的军械库,事情这么紧急,也管不了许多了,整个马邑的街道上布满了头绑黄巾的尸体,仿佛一张血肉编制的地毯,无数乌鸦与秃鹫盘旋在天空之中,仿佛一朵死亡的乌云。
越接近军械库,黄巾与平民的尸体越多,猩红的鲜血,甚至堆积成了湖泊,随后又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从天空俯瞰,仿佛整个县城都在这场战争中布满了伤疤。
而在军械库门口,尸体的数量就更多了,数百名黄巾军的尸体,甚至在大门口堆砌成了一座死亡的山丘,一个青春窈窕的少女,杀气腾腾的坐在尸山血海之上,仿佛这尸体堆砌的小山,是象征她胜利与荣耀的王座,几根火把在晚风中荡漾起舞,将她英姿飒爽的影子,投射在长长的街道之上。
这帮黄巾军显然尝试过偷袭军械库,但竟被她独自一人,杀的干干净净。
“这位是张辽,年方十六,担任雁门小吏,她可是帮大忙了,要不是她独自一人守住了军械库,跟我争取到了绞杀城内黄巾的时间,恐怕马邑就彻底沦陷了,你也见不到我了。”
拓跋云为刘庄引荐镇守军械库的小吏。
张辽?刘庄眼前一亮,只见这小吏穿着汉朝的黑色吏袍,猩红的鲜血,将那宽松的袍子彻底打湿,紧紧黏在她纤长苗条的娇躯之上,化作一袭紧身的玄色长衣,在那被鲜血染红的胴体之上,勾勒出一道道青涩唯美的猩红曲线。
她手中的卜字戟、环首刀都被砍的卷了刃,身上插着七八枚箭矢,害怕拔出来止不住血,干脆留在伤口上不拔,整个人伤痕累累,已经濒临极限,但是青涩稚嫩的娇躯,依然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般蓄势待发,坐在尸山上,随时都可以暴起杀人。
晚风吹来,让她被鲜血染红的黑色长发,如鸟儿一般在空中飞舞,露出一张青春活泼的靓丽面庞。
“退下!军械库的门永远不会打开!想要进去,你们得先跨过我的尸体!!!”
眼看刘庄等人到来,那少女强忍着疲劳与痛苦,猛然从尸堆上站起,攥紧了手中的长戟,青涩的身躯,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杀意,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化作两团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
“张辽!别激动!是我!拓跋云!我把援军带过来了!赶紧开门,把这支军队武装好了去击溃黄巾!”
拓跋云连忙安抚那杀红了眼的女孩。
“拓跋云?你知道规矩的,这扇门,只有北狄校尉有权利打开。”
张辽发现来者是拓跋云后,稍微放松了一些戒备,一脸疲惫的坐回尸山之上,但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刘庄等人。
“再说了,这人谁啊?我凭什么相信他们是援军?万一你判断错了呢?”
“堂妹?是我啊!张冀!”
此刻,张冀认出了尸山上的少女,惊喜的冲出人群,怪不得自己没找到她,原来在最重要,最隐蔽的军械库这当差。
等看到张冀后,张辽也愣了一下,堂哥?他怎么在这里?
“终于找到你了,这些人都是来自定襄的难民与乡亲!我们差点就全死在定襄了,幸好刘庄亭长拯救了我们所有人!他教会了我们如何作战,如何自保,听说黄巾暴乱,他便带着我们南下来匡扶汉室!我已自己的名誉担保,你可以信任他,可以信任我们所有人!”
张辽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有着堂哥和拓跋云联合作保之后,身上的杀意与警惕,也在逐渐消散。
而此刻,拓跋云派出的信使,也带着马邑县令来到了军械库的门口,那县令外表温润尔雅,和蔼可亲,但刘庄可没有放松警惕——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酒楼里跟黄家的人,商量如何瓜分定襄来的难民与豪族的财产。
“哎呀,云啊,你们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虽然我是县令,但是军械辎重这块归建阳兄管,我也没权利调动……”
县令尝试把责任推到丁原身上,但是一想到城外漫山遍野的黄巾,又有点怂。
“县令,陛下已经下旨,所有人可以花钱购买铠甲,弩箭,而舍妹已经跟刘庄定有婚约,他就是我的妹夫,他的事就是我吕家的事,不如这样,这里的军械,我吕泽花钱买了!”
吕泽也适时站了出来,在棋盘上赌上了吕家的未来。
他此刻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刘庄让自己多多囤积粮草,眼下席卷整个帝国的黄巾之乱、陛下下放募兵权利、以及叛乱结束后,承诺的论功行赏组合在一起,确是是一个天赐的机会!
你是要当一辈子的商人,在士农工商中排列末等?还是搏一搏,凭借剿杀黄巾的功绩,让整个家族实现阶级跃迁?
更何况,自己的妹夫可是早有预谋,甚至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聚拢了一支五百人的民兵,只要二人完婚,大家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属,我们吕家可是在这乱世,占领了先机头筹。
“行,行吧!就按奉王兄说的办!等丁建阳回来,我亲自跟他解释!张辽,开门!这事我抗!不关你事!”
县令听说有钱可以赚,眼珠子狡猾的转了转,又咬咬牙,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刘庄冲入军械库之时,看了看张辽青涩的背影。
张八百现在还是个十六岁,籍籍无名的小吏啊,如果没记错,她是在黄巾之乱中立下大功,被丁原一手提拔起来的,最终在这东汉乱世一路打进了武庙,白狼山阵斩蹋顿单于,逍遥津八百大破孙权十万,得想个办法,把她搞到手。
拓跋云盘点一下北狄营仓库里的武备,这里兵器多的没有时间计算,大家直接奔赴存放甲胄的地方,一番细数,发现有整整四百副甲胄,其中三百二十副只能保护躯干的两裆铠,+4盔甲防御,还有普通的铁胄,也就是头盔,+2铠甲防御。
另外还有八十副玄铠,是在两裆铠基础上,额外增加了肩膀,大腿防御的筒袖铠,防御+6,铁胄虽然也是+2防御的普通货色,却额外装饰着雉鸡翎羽,来区别士兵与军官身份。
大汉军队每五人之中有一个伍长,每一百人,就有二十个军官,四百副铠甲之中,有八十副筒袖铠,正好可以武装四屯兵马,顺便区分伍长,什长,队率,屯长等军官与普通士兵的区别。
“一屯!二屯!三屯!还有骑兵队的士兵,拓跋部的人马过来穿甲!士兵穿带两裆铠,伍长及其以上官职的人穿戴筒袖铠来区别身份!快快快!”
刘庄立刻下达命令,在拓跋云的照顾下,笨手笨脚的穿上了一副军官才有资格穿戴的筒袖铠,玄铁的硬度让人安心,而他的防御,也凭借重瞳的5点感知,甲胄的8点防御,直接提升到了13,自家的五十骑兵,与拓跋部的五十人马,也有了一副玄甲,成为了最基础的重骑兵。
披甲完成之后,刘庄也没看其他兵器,让除了骑兵、弓箭手、刀盾手之外的三百步卒,全部拿上一把弩、一袋弩箭后,浩浩荡荡的冲出军械库,前来迎战黄巾。
骑兵在马背上很难拉开重弩、弓箭手有远程武器了、而刀盾手的盾牌,不仅要保护他自己,而是要保护一伍的所有士兵,不能轻易脱手,不然在双方弓弩对射时很吃亏,刘庄让这一百刀盾手每人拿五根一米左右的标枪,当做自己的远程投掷武器,远程时盾牌防御,标枪投掷,近战把标枪切换回环首刀就行,盾牌一直都在。
四百副甲胄,三百副弓弩,五百根标枪是一笔天价,吕家的现金根本买不起这么多东西,自己得变卖很多家产,才能向县令付清这笔钱。
但吕泽此刻也无所谓了,双眼燃烧中的野心之火,不逊色于他妹妹吕布一分一毫。
就这乱世,要钱有什么用?等着被黄巾贼抢光吗?要不是刘庄没有更多的士兵,他恨不得把整个军械库都给买了。
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梭哈是一种智慧?不,是耕田之利十倍,珠玉之赢百倍,拥立王侯将相之利无数!
第三十五章:血缘的纽带
此刻,黄巾军内部也无比迷茫,什么情况啊?北营的八百人直接被打崩了,收拢残卒后八百人十不存一,剩下的人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残存的士兵说北狄营杀回来了?不可能啊?我们在阴馆方向部署了大量岗哨,丁原那小子确实是中计,驰援阴馆了啊?
那这帮士兵哪来的???
还没等马邑东,南,西营的三个黄巾将领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震天的战鼓再一次响彻云霄,刘庄的白马亭兵在冲入城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铠甲的武装,吃了一顿饭补充体力,顺便粗糙的学了学弩和标枪是怎么用的,此刻,就要出城二战黄巾。
弩与弓的差距非常明显,弓弦只能用手臂与后背的肌肉力量强行拉开,因此,汉军弓力普遍在一石二石之间,也就是60斤到120斤;吕布能在战场上用三石弓,180斤的力量开弓射箭,已经被同僚看做飞将军再世了,不过弓胜在射速极快,普通人学会了快速射击后,都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一秒一箭的水准,吕布这种人的射速甚至超越了拉拴步枪。
而弩则不同,双脚踩住弩臂后,士兵可以弯下腰肢,用双手拉弦,动用双手、腰肢、乃至全身力量去拉开弩弦,这也导致汉军弩的拉力比弓高,往往在二石到六石之间,也就是惊人的120斤到360斤之间,最恐怖的战车弩,大黄弩甚至能干到十石、十二石的水平。
而且弩一但把弦拉满,卡在一种名为“牙”的装置上,就不需要你继续发力维持满弦状态了,可以用望山瞄具轻松的瞄准敌军,继而扣动悬刀,击发卡在牙上的弩弦,让其将凹槽中的弩矢发射出去,射杀敌人。
因此,虽然弩的上弦速度很慢,无法快速射击,但是精确度与威力更高。
眼看大家武装完毕,刘庄命令两百步卒放在城里照顾大家的家眷,辎重,随后带着三个屯的甲士,和一百重甲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出东门,直扑黄巾贼的大营而来!根本不给黄巾军反应的机会。
此刻,听说刘庄出门迎战,马邑一些豪族的儒士们也来襄助,两军尚未摆开整型,那些长袖翩翩的儒士,就在城头上或是咏唱儒家经典,或是向孔孟二圣祈求赐福,九颗烈焰火球,仿佛九颗燃烧的太阳,从城墙上冉冉升起,将整个漆黑的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昼。
在黄巾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九颗燃烧的太阳,尖啸着俯冲而下,接连在黄巾军营中炸裂成一团团璀璨瑰美的烈焰烟花!爆炸冲击波裹挟着奥术烈焰溅射向四面八方,点燃一切,焚烧一切,破坏一切!
东营的黄巾军被儒术炸的一脸蒙蔽,随后发现大量甲士在震天的咆哮声中,排着整齐的队列,朝自己杀过来了,三百甲士生疏的摆弄着刚刚拿到的军弩,对着混乱的黄巾大营开始乱射,虽然他们没有接受过弩箭训练,命中率不高,但是黄巾刚刚聚集的民众训练程度更低。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弩弦震响,一根根粗壮的弩箭,宛若蝗群一般在营地中肆意飞舞,尖啸着撕裂衣衫、贯穿血肉、将一个个在营地里飞跑的黄巾军射杀当场,几个黄巾军集结成形,立刻遭到了所有人集火打击,一枚枚弩矢呼啸着撕裂夜空,在人们的身体上击打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鲜血昙花。
四轮弩箭乱射后,刘庄一声令下,三百甲士收起军弩,挥舞武器,在六十弓箭手的箭雨掩护下向前迈进,浩浩荡荡的冲入了黄巾军根本没有围墙的大营。
在古代,一个穿戴着甲胄的士兵,就是一个刀枪不入的终结者,持械与徒手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无甲与有甲则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
这些黄巾民兵射出的羽箭,根本射不穿汉军的玄铁甲胄,锋利的箭簇顶多只能在黑色甲片上砸出一个凹坑,而他们则被白马民兵的箭雨射的死伤惨重。
等陷入近战后,这场面更是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第一排的刀盾手猛然投掷出一把把标枪,宛若串糖葫芦一样,一枪能扎串好几个不穿铠甲的士兵,让黄巾军好似杂草一般倒下,一些力气大的,甚至能一枪把人扎飞出去,哗啦啦砸到一片士兵。
乘着黄巾军的阵型被弩箭射乱,被弓箭与标枪打散,三百甲士更是一拥而上,仿佛席卷天地而来的玄甲洪流,冲的黄巾摇摇欲坠,分崩离析。
一把把长矛,长刀,极难破坏两裆铠的保护,只能伴随着金属的铿锵声,在甲胄上砍出一串串凄厉的火星,就算命中没被两裆铠保护的胳膊,大腿,也只能伤到敌人,无法做到一击毙命。
如果运气差点,遇见穿着筒袖铠的伍长,什长,那连划伤胳膊、大腿都是奢望,怎么打都破不了防,只能绝望的在屠刀下迎接死亡。
反观白马营兵,盾牌猛击,直刀纷飞,撞的黄巾战线摇摇欲坠;大戟横扫,长矛突刺,将没有铠甲的黄巾军砍翻在地、攮穿胸膛,配合的亲密无间,哪怕没有铠甲,他们在一个整个冬天的拼命训练、以及北狄营的教官指导、武器资助下;战斗经验比这些流民难民强太多了,更何况又在一个时辰前又获得了甲胄?
双方交战不满一个小时,三百甲士就以最霸道的方法,将一盘散沙的黄巾军从正面逐渐击溃。
而此刻,刘庄和拓跋云也带着两支五十人的骑兵,从侧面完成了对黄巾东营的包抄,刘庄带着五十重甲骑兵发起了一轮毁天灭地的骑兵冲锋,从侧面凿穿了整个混乱的黄巾大营,大量士兵在正面连三百甲士的突击都扛不住,哪有功夫去拦截侧翼的骑兵,被冲杀的如入无人之境。
而拓跋云的五十人马是天生的马弓手,先是用浸泡了火油的火箭四面开射,用漫天箭雨制造恐慌,用烈焰与硝烟扰乱敌阵之后,所有人把长弓切换成了长槊,发起了第二轮毁灭性的骑兵冲锋!
此刻,整个黄巾东营的正面被三百甲士碾碎,侧面又被两支骑兵凿穿,整个大营都被撕的粉碎。
而在此期间,马邑的儒士们一直在提供儒术支援,不仅是远程轰炸,更有变化增幅,让一个个伍长、什长身高翻了两倍,体重增幅八倍,化作三米多高的巨人,挥舞这大型武器在人群中狂呼酣战!同样变大的长刀一个横扫,甚至能将普通人拦腰砍成两半,这恐怖的光景吓的其他人哇哇大叫。
开战不过一个小时,东营的黄巾军在黑暗中乱做一团,彻底崩溃,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乞求投降。
一夜连杀两阵,打爆了半数黄巾军,白马民兵们也累的够呛,他们没接受过穿甲作战的训练,被身上数公斤,乃至数十公斤的铁铠拖的气喘吁吁,实在是无法再战了,只能先解压俘虏,回到马邑休息。
而当第二天天亮时,南,西两营的黄巾军直接乘夜跑了,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全都留在营地里,大量脚印与车辙印记舒展向南方的农田——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根据东营逃跑的人汇报,一群甲士和重甲骑兵冲营?这特么没法打,溜了溜了。
看着逃跑的黄巾军,马邑官吏,豪族纷纷簇拥着刘庄与他麾下的士兵,欢呼着胜利的到来,而刘庄也没闲着,一方面分配战利品,给士兵们发钱,兑现自己的承诺,鼓舞民兵的战斗力,一方面还要协助拓跋云等人,重塑马邑的秩序,等这些事情干完后,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解决。
“刘庄,我已经明白你这几个月到底在谋划什么了,没问题,我吕家全力支持!我现在就变卖全部家产,在这乱世跟你赌上一这赌!”
“但是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去阴馆一趟,把奉先接回来,把拓跋云加入北狄营的两百鲜卑人马也带回来!”
吕泽擦了擦面庞上的鲜血,神情异常严肃的看着刘庄与拓跋云。
“舍妹勇武过人,但是为人太过单纯,脑筋也转的有点慢,她野心勃勃的去雁门太守、北狄校尉面前卖弄,展示自己的武艺去了,我实在是劝不住她,就她那脑子,还想跟校尉,太守级别的人过招?恐怕被人卖了都要替他们数钱。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天子的圣旨,有了你的这些兵马,有了拓跋鲜卑的加入,她根本没必要当什么北狄屯长,受那军候鸟气!我们必须立刻把她,把云的鲜卑部众从北狄营里拉回来!然后你们三人在马邑完婚,还是按照老日子,不能推迟!
在这种混乱的世界里,只有血浓于水的亲缘纽带,才能将我们真正联系在一起。”
第三十六章:地狱梦魇
二月十日,刘庄将自己的队伍,交给张冀,郑姜、吕泽这些个手下,大舅子管理,自己与拓跋云亲自带着几十匹人马,朝着阴馆狂飙突进,去找吕布,顺便把鲜卑本部参军的两百青年人马,全部带回来。
而此刻,在阴馆城下,北狄校尉丁原,已经带着整个营的兵马,来到了雁门郡的治所:阴馆。
围攻阴馆的黄巾军,明显是精锐,跟攻击马邑的黄巾军差距十分巨大,甚至有不少退伍后被盘剥退伍钱币、土地、从而活不下去的汉朝老兵;领导这支大军的统帅,更是两个黄天的雷霆战士,他俩足足有两米四,披上甲胄后,仿佛一双钢铁的浮屠,屹立在黄巾飘舞的汪洋大海之中。
但是,这支精锐黄巾同样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只能在城外围城,一但城中内应失败,无法策应大军打开城门,这些人就跟攻击马邑的黄巾军一样,拿巍峨高耸的城墙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城墙外,守到敌人弹尽粮绝。
“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一员威风凛凛的汉将,手持长槊、胯骑梦魇、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
他魁梧的身躯,从里到外分别披挂着覆盖全身的环锁铠、筒袖铠、又在胸前额外加了一件特大号的两裆铠,三重铁甲,将他原本就极其高大的身躯,撑的更加恐怖,巍峨庞大的仿佛一座浮屠高塔,头盔上的雉鸡翎羽,也涂成了鲜艳醒目的大红色泽,坚毅果敢的面庞,满是岁月与战争留下的疤痕和荣耀。
而他胯下的梦魇骏马也绝非凡品:那怪物形似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但是鬃毛与马尾部分,却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焰;不仅如此,四条燃烧着烈火的漆黑马蹄,每次奔驰,都能在大地上留下一连串燃烧的蹄印,每次呼吸,宽大的战马鼻腔,就会喷吐出两团遮天蔽日的硫磺黑雾,一双炯炯有神的魔眼,更是如同两团永不熄灭的恒星,在黑暗中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刺眼光晕。
北狄校尉:丁原,丁建阳。
丁原亲自带着人马侦查黄巾军的部署,在前线厮杀了半辈子的老将,立刻就发现了敌人的三个弱点,首先,这些黄巾军数量多是多,但是大半是几乎没有任何训练度的难民,只有那几百个精锐,勉强能算个士兵。
其次,黄巾贼没有骑兵,也是,一群流民哪里养的起马。
最后,他们极度缺乏武器,尤其是远程投射武器,别说弓弩了,不少流民用的是锄头和镰刀,或者干脆是削尖的木棍。
而自己的北狄营,虽然只有一千余人,但是他们全都是藉由鲜卑人马、南匈奴绿皮、诸胡游牧,以及汉人骑将组成的纯骑兵军团。
“诸军!看到那面大旗了吗?”
丁原高举马鞭,对准了黄巾大营中央,那杆写着“黄天当立”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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