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所以,必须把老兵打散,混在新兵之中,让一屯老兵,带着四屯新兵一起冲锋!
老兵负责在前面血战抗压,新兵在后面跟着,在后面学着,只要老兵没有溃败,甚至取得胜利,新兵就能学会太多训练场上根本教不了的技巧,也会有真真见血的经验,胜利的信息,从而逐渐蜕变成老兵。
但是,像徐晃现在这样把三千新兵扔在一起,唯一结果就是前面死了几百人后,后面的士兵,看着前面同袍各种各样的凄惨死样,吓都吓傻了,此刻完全是硬着头皮,在其他老兵的怒吼与咆哮声中继续攀登城墙,冲击城门,斗志已经乱了。
一时间,战鼓声与号角声直冲云霄!这一次,双方的士兵在城墙上下展开激烈较量。登城的士兵一手攀扶云梯,一手高举盾牌,冒着生命危险,一面抵挡上方的攻击,一面奋力攀爬,每一步都充满生死未卜。
而城墙上的守军则拼命抵抗,一时间箭矢如雨,标枪如蝗,密密麻麻的远程投射武器几乎将河南兵淹没,竭尽全力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不知过了多久,河南兵终于爬上了城墙,但是等待他们的不是胜利,而是更加残酷血腥的肉搏战,一个个徐州兵咆哮着拔出环首刀,与他们短兵相接!双方装备,力量相差无几的士兵杀做一团,金属的铿锵声、血肉的撕裂声、伤者的哀嚎声直冲云霄!
此刻,城墙与城门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员遍布战场,鲜血染红了大地与夯土,凄惨的哀嚎声与兽性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极其悲壮,血腥的恐怖画面。然而,战争还在继续,这既是力量的比拼,也是意志的对抗!
而很明显,没有老兵支持的河南兵,打不过战斗力一般,但战斗经验还算丰富的徐州军团,虽然双方装备,力量相差无几,但是勇气的差距决定了一切,徐州老兵能承受更多的伤亡,更大的牺牲,而河南兵已经在巨大的伤亡中被吓傻了,看着尸山血海的战场内心生怯,战线很快被反推了出去,一个个士兵倒在了城门甬道之中,一个个士兵被推下了城头,惨叫着在城墙低下摔成了一滩肉酱!
几个皇帝派的校尉眼睁睁看着胜利从他们眼前飘过,随后一去不归,越来越远,看着徐州军活活把自己的士兵击退,甚至全歼!
“不许退,不许退!继续进攻!!!”
校尉们怒吼着继续命令士兵强攻,这些军官也是新手,根本不懂这种死伤对新兵意味着什么,也根本不把士兵的伤亡当回事,甚至不把这些士兵当人看,只当做自己升官发财的工具,让这些新兵踩踏着自己人血肉模糊的尸体继续进攻,这帮人还没爬城墙,看着城墙下尸骨无存的尸堆已经被吓傻了。
如果我爬上去,会不会变成这团巨大肉酱中的一部分???
一个时辰,三千河南兵发起了三次冲锋,又被徐州军打退了三次,伤亡高到五百,已经来到了总人数的六分之一!
这不是损失五百人那么简单,而是平均下来每六个汉军,每一个帐篷之中,都有一个同袍永远死在了战场上,大量新兵第一次见证死亡后,双眼只剩下了恐惧和呆滞。
而连续三次进攻失败,更是给他们心中植入了莫大的恐惧与阴影,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士气已经崩的不能在崩了,无论三个校尉如何努力,如何利诱,如何威逼,都没办法组织起第四次冲锋。
第五百九十章:丹阳铁骑
“算了算了,他们都是新兵,第一次作战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撤退吧,本来也没想着一天就打下彭城,虽然我们伤亡不小,但是徐州军伤亡也很大,慢慢来,我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大不了让投石车砸个十天,我们在突击。”
一个校尉看着面庞呆滞,眼神恐惧的新兵,无可奈何的说到,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是真的没办法在打下去了,先撤回来修整吧。
“是啊,回去好好练练士气,练练胆子再来吧,今天就到这里了,派个斥候,看看征东将军那边怎么样,顺便告诉他们,南门战况不好,我们需要撤退修整,让将军那边也撤退吧。”
第二个校尉叹了一口气,也放弃了继续进攻。
看到两个校尉都放弃了,最后一个校尉也无可奈何的承认了今天打不下来彭城的事实,下令鸣金收兵,前线鏖战的新兵如蒙大赦,竟直接屁滚尿流,跟溃败一样逃了回来!
他们前去冲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慢,而现在撤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快,一些负责殿后的士兵,都按捺不住撤退的心,一开始只是单个士兵再跑,后来变成一群一群的跑!
眼看这些新兵听到鸣金收兵的号令,竟然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始终在南部门楼督战的陈登长舒一口气,徐公明没有骗我,这帮人真的是纯纯新手,从士兵到校尉没一个会打仗的,你手底下士兵士气都快崩完了,然后大张旗鼓的下令所有人撤退?这不崩才有鬼。
这时候我不打你一下我都对不起我看过的兵书,追击!追击!追击!!!
大破汉军,就是此刻!!!
只听战鼓擂动、号角长鸣,三个营的河南新兵刚喜气洋洋的认为不用打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士气,阵型,战斗意志都降到最低的时候,彭城太守曹豹带领三百丹阳骑兵,宛若一股钢铁的洪流,践踏着双方士兵的尸体,浩浩荡荡的冲杀出城!直扑河南新兵而来!
自光武帝取消了义务兵制后,汉末有大量战斗经验的老兵只剩下四种了。
分别是公孙瓒一直打乌桓人的幽州突骑、丁原一直打鲜卑人的并州铁骑、董卓这帮关西红脖子一直忙着揍匈奴,打羌人的关西老兵,以及在现在浙江一带吃饭睡觉打百越蛮夷的丹阳兵。
唯一的不同,就是幽州,并州,关西面对的都是胡人,因此多骑兵;丹阳兵则是在吴越一代跟南越打山地战的,多步兵,骑兵反而很少。
其中大部分丹阳兵在孙坚手里,但是陶谦手里也有一部分丹阳老兵,当初是跟他一起进入徐州的绝对精锐,虽然越打越少,得不到补充,但依然是能跟关西,并州,幽州相提并论的超级老兵。
而曹豹,就是这支丹阳兵的骑兵统领。
只听曹豹一声令下,三百丹阳骑兵动地而来,一匹匹战马开始加速,最初是缓跑,接着变成疾驰、最后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以席卷天地之势冲杀而来!
狂风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呼啸,马鬃随着一把把长槊上系着的红缨随风飘扬,战士们的咆哮声与马匹的嘶鸣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三百骑兵如杀戮狂潮一般直接冲入敌军阵地!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给河南新兵反应的时间,这些步兵本来都想着回营休息了,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许多人直接恐慌了起来,阵脚大乱,即便有人尝试组成密集的防御阵形,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士气低落、所有人伤痕累累、所有人都想着回去休息、所有人都不想,也不敢在血战劳累之后,在硬抗一次骑兵冲锋!
只见,三个营的河南新兵,在长官的命令与呵斥下,在敌人骑兵的兵锋胁迫之下,不但没有结阵,反而开始大规模溃逃了!零星的长矛方阵根本无法抵挡住骑兵凌厉的冲击!
当两军相交的那一刹那,只见无数战马撞飞人群,无数长槊撕裂铠甲,三百骑兵骑在高速冲锋的动能优势下,轻松撞垮了河南新兵的零星抵抗,将本就混乱的敌军,从中央切割成了两半!竟是直接凿了一个对穿!!!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乱起来了,河南兵虽多,但是没有人想打仗,都想跑,都在逃,曹豹带着三百骑兵左冲右杀,在三千人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马蹄的践踏声、金属的铿锵声、伤员的惨叫声乱成一团!
步兵们在无序与混乱中奔跑,试图逃脱这场噩梦般的屠杀,但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四条马蹄,被追上的丹阳铁骑纷纷砍杀,断肢碎肉漫天飞舞,淋漓鲜血四溅而出,大部分人甚至在慌乱中自相践踏,没被敌人杀死,反而造成了大规模踩踏,拥挤尸骨,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曹豹带着骑兵杀穿河南兵线后,掉头又冲杀了第二次,将河南军政撕裂成功了三个部分,此刻,他发现了那三个汉军校尉所在,带领骑兵发起了第三次冲锋!目标直指河南兵的指挥部!
而此刻,速度略慢的五百丹阳步兵,也咆哮着从城内杀出,虽然是步兵,虽然人数少,但是面对已经被骑兵冲乱的河南大军,却绰绰有余,一个个宛若猛虎下山一般冲入军阵,癫狂的挥舞大刀大杀特杀!让河南兵的撤退直接变成了大溃败!
没办法,三个校尉眼看曹豹杀过来,也只能惊恐的命令近卫挡住,随后丢掉大旗,撒腿就跑!但他们没想到,自己跑着跑着也混入了拥挤的人群,混乱嘈杂的人流冲在一起。
慌不择路的溃军有的像右跑,有的像左跑,结果全挤在一起,谁都跑不动,谁都跑不了。
而曹豹此刻带着骑兵已经杀穿了三个校尉的护卫军,一鼓作气冲到了他们面前!只看他张弓搭箭,快速射出三箭,一箭落在空处,一箭射中铠甲,最后一箭直接射在那校尉的面门之上,将第一个校尉射杀当场!
还没等另外两个校尉反应过来,曹豹扔掉弓箭,拔出长槊,怒吼一声,凭借疾驰战马的冲锋力道,一槊贯穿了第二个校尉的胸膛!一槊将他整个人刺的双腿离地,挂在了依然向前猛冲的长槊之上!无数淋漓的鲜血,伴随着破裂的甲胄建溅射向四面八方!在他刺耳的哀嚎声中,洒的满地都是猩红的血水。
此刻,第三个校尉人都傻了,看着被射杀一个,被刺杀一个的同袍,看着浩浩荡荡冲杀过来的丹阳骑兵,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
第五百九十一章:一败涂地
至此,战局演变成了十分戏剧性的效果。
徐晃本人身先士卒,带着大军攻陷彭城东门,但是因为打下彭城未免有些太轻松了,她害怕中空城计,因此派遣斥候小心侦查,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就在她侦查的这段时间,陈登、曹豹等徐州军阀集中所有力量,齐心协力,在南门一连打退了汉军的三次进攻,终于耗到了这帮新兵蛋子精疲力竭,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反打一手,打出了惊天动地的恐怖效果!直接打崩了整个汉军!
徐晃此刻也不知道南门打成了什么样,只是在东门严阵以待,徐州只有两支强军,曹豹的八百丹阳兵,臧霸的三千泰山军,但是后者的泰山军,已经在邺城之战的绞肉机中被打残了,她根本不怕这帮徐州军阀反悔——有本事拿你的丹阳兵跟我的北军步兵营正面打一打,谁怕谁啊。
就算退一万步,你真能在失去城墙优势的情况下,打赢我好了,能有什么用?你打的过后续刘庄源源不断派出的后续部队?
“报!将军!南方有情报传来!”
过了一会,一个斥候骑着快马从南方赶来,看到彭城东边都插上汉军的玄色龙旗了,显的十分惊讶——不是吧,我们在南边打的这么艰难,你们已经打下东部城墙了?征东将军这么厉害???
“南方战报怎么样?”
徐晃立刻开口询问。
“将军!南门打不动,士兵损失有点高,但我们也给了敌人重创!三个校尉准备退军,修整再战!将军您居然已经夺取东部城墙了?要小心敌人增援!我们那边拖不住了!”
徐晃点点头,知道他们大概要寄了。
“好吧,你回去告诉他们,就算不打城墙,也不要离开!继续在南门那边呆着,原地修整!就说我已经打下东门,我不求你们在南门打出多大的战果,起码呆在原地别动,帮我牵制一下敌军,让他们不敢立刻回援,留着大量军队在南方,警惕你们的再度攻击,减少我的压力!”
“善!”
那斥候立刻领命而去,将征东将军的命令往下传递。
徐晃等啊等,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只看一个头盔,武器都被打没了,背后中了六七箭的骑兵,惊慌失措的从南方跑来,徐晃定睛一看,正是刚刚那个传信的斥候。
“将军!不好了!南边三营大败!敌人乘胜追击,开始朝我们的大营追过去了!士兵们都很惊慌!请将军迅速回援!”
那斥候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惊慌失措的大脚。
“什么?刚刚不还是说打的还行吗?重创敌军,怎么现在就崩了?”
徐晃装作不可置信的说到。
“我这里甚至都攻破城门,夺取彭城东部城墙了,斥候也陆续回来,我已经掌控了附近城区情报,准备往城内攻击,胜利就在眼前!我们马上就能攻破此城,他们三个是猪吗?!”
徐晃表面摆出一副痛苦挣扎的模样,不想放弃脱手可得的胜利。
“将军!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去就发现全军都崩了!请将军看在大汉的面子上,赶紧回援吧!”
那斥候血泪聚下,疯狂求援。
徐晃装作一副痛苦挣扎的模样,咬咬牙,又拖了一会时间,才下了最终命令。
“全员撤退!放弃彭城东部城墙!立刻回援大营!救出友军!”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那斥候听到徐晃撤退救援后,如蒙大赦,疯狂跪谢,徐晃继续演戏,带着两千人放弃东部城墙,火速回师援助。
眼看徐晃归来,曹豹心领神会,装作士兵疲敝,不堪再战,终于是放弃了追杀。
他为了打赢一场漂亮仗,带着三百骑兵从彭城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冲到了汉军大营都不嫌累。
但是当徐晃回来后,他们立刻累了,陈登也在城头鸣金,让曹豹带着丹阳兵撤了回来,避免与徐晃发生冲突,一副很怕这位征东将军的模样。
至此,彭城一战落下帷幕,徐州方面死伤两百余人,而河南兵在攻城阶段,也死了五百余人,在刘庄超时代的配重式投石机辅助下,战损比还是很好看的,攻城战的死伤比是1:2已经非常亮眼了。
一般来说,死十个攻城兵,换一个守城兵才是常态。
但是,曹豹带着骑兵冲出来打哪一下子,直接打崩了三千汉军的士气,八百丹阳兵砍杀千余百河南兵,又有千余河南兵死于自相践踏,最后竟然只有五百人撤了回来。
刘协辛辛苦苦把内帑都砸干净了,才供出来的五千士兵,一战就直接报销了一半,两千五百士兵血洒彭城。
五百九十二章:恐惧之营
彭城之战带来的严重影响,不仅仅是人员的损失问题,更是对于士气的致命打击,步兵营对这种伤亡的态度是无所吊谓,才两千五百人的伤亡而已,老子当年在河北几万人几万人杀着呢。
但是对于刚招的河南新兵来说,看着一半的同伴,在一场战斗中全死了,那心理阴影可就太大了,一时间整个营地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整个营地都被一股悲观,恐惧,失望的气氛所萦绕,大军士气降到了最低。
徐晃带去东门,以及留守的两个营地还好一点点。
从南门逃回来的三个营,真就只剩下了五百人,六分之五的人都死在了战场上,残兵是第一次上战场就就遇见了地狱,完全是从血流成河的尸堆中逃出来的,很多人都被吓傻,吓疯了,得了战场恐惧症,看到鲜血就会尖叫!
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应该将这五百人隔离起来,严禁他们跟其他没见过地狱的士兵接触,对话,不然他们只要一接触,一聊天,其他两千人也会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惧与害怕会跟瘟疫一样在营地离交叉感染。
但是徐晃就是不说,她根本不在乎,甚至巴不得剩下的两千多人也被吓死,丝毫不提这个事情。
残存的两个汉帝麾下的世家校尉,也不懂这些,简单安置一下,真就不管了,让这些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新兵蛋子随便走动,把他们在战场上所看见的地狱,一五一十的说给其他人听。
一时间,整个营地彻底乱了,大量好奇宝宝都很奇怪,你特么三千人攻城怎么就五百人回来了?怎么打的?
更何况前面一直都是苦战,最大的伤亡居然出现在最后的溃败时刻,就是两千五百头猪,对方也不能一个冲锋就全干碎了啊???
于是,大量好奇的新兵去问问这些从地狱归来的幸运儿,只见大量伤兵蜷缩在角落,一个个人的表情呆滞麻木,一个个人的眼神恐惧不安,大量新兵好奇的不断询问着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就看见这些见证过地狱的新兵,颤抖着,战栗着,恐惧着描述其了战场的恐怖,一个个人的面庞上,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地狱血战的恐惧与不安,衣服上,面庞上,肌肤上,满是泥土与干涸的血渍。
“当时俺只听见彭城城墙爆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声响,俺抬头一看——亲娘嘞,大量羽箭如同倾盆暴雨一般,朝着俺们的头顶砸过来了!身上的铠甲,只能保护俺们的胸膛,脑袋不被弓箭射穿,所有人的四肢不是被箭矢划伤,就是被箭矢贯穿。”
一个幸运儿心有余悸的指着自己的手臂。
“看,我右臂当场被三枚箭矢贯穿,武器直接掉地上了,疼的连刀都拿不起来!随后屯长把才把我撤下去休息,这样当全军溃败的时候,我才第一时间跑掉了,虽然敌人的箭矢射不穿铠甲,但是依然隔着铠甲,把我胸膛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老疼了!当时也有不少倒霉蛋直接被箭雨射杀!”
“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人的身体被划开之后,鲜血居然会喷这么老高,人在临死前的神情,居然是这么的绝望。”
那人越说越害怕,越说约颤抖,把旁边听他讲故事的新兵蛋子也吓的不轻。
“原来你是那时候跑掉的,真幸运,我可没跑掉。”
第二个伤兵惨笑一声。
“当时我被一枚箭矢命中脑门,虽然没死,但是也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发现我身上叠满了战友的尸骸,我是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无数具冰冷的尸骸,扭曲的面庞,干涸的鲜血中爬出来的!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没错没错!太可怕了,战场太可怕了,你看到过人脑袋被砸碎的场景吗?你看到过脑浆子的颜色、听到过脑浆流淌的声音、闻到过脑浆的气味,品尝过人脑浆的味道吗?我全都尝过!我的老乡被一颗滚木砸爆了脑袋!脑浆子正好溅我嘴里!”
第三个伤兵痛苦的抱住脑袋,五官扭曲,身体痉挛,沉默了一会后竟然当场呕吐,把早上的饭全都吐了出来!
而此刻,外面的训练也开始了,伴随着北军老兵射箭的弓弦崩动声,大量伤兵仿佛触发了紧绷的神经,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纷纷寻找掩体,被遥远的弓弦声吓的尿都流出来了!恐惧宛若瘟疫一般在营地中蔓延,看着这些从战场上归来的老兵,居然恐惧成了这样,其他士兵也害怕了起来,整个营地的士气逐渐跌落到了地底。
要不是徐晃的步兵营还在,刘庄的威胁始终存在,陈登都想着干脆一鼓作气把他们全打掉算了。
但是这绝对打不得,有徐晃作保,陈登再一次出使,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出使徐晃,而是千里迢迢的来到了长安,面见汉相刘庄。
此刻,刘庄已经不急着跟汉帝抢夺徐州的控制权了,反而觉得徐州可以玩一盘大棋,而陈登,就是自己的黑手套,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贾诩,诸葛亮,法正等人一说后,也纷纷得到赞同——让徐州表面上是独立军阀,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但实际上就是刘庄自己的黑手套,要借用陈登这枚棋子,逼迫汉帝妥协。
几人密谋一夜后,连夜赶制出了一份新的计划,交给陈登,陈登一看后冷汗都下来了,我以为我的智力计谋水平已经很高了,没想到丞相这里还有高手?居然一夜之见规划处了此等方案?好好好,我这就去执行!
陈登飞速从长安撤回徐州,一来一回虽然用传送,加速省了不少时间,但也耗费了十日,十日内,徐晃再也没有发动一次攻击,因为营地里士兵的士气,已经被五百伤兵拉到了最低谷,要不是因为这是汉帝刘协指挥下的第一次远征,败了太过丢脸,刘协都想把士兵撤回来算了,这还打个屁。
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推卸责任,找个倒霉鬼出来把败仗的锅背上,把所有败军的仇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让他背负所有的罪,然后一刀砍了祭旗,给大家涨涨士气。
但问题是,没人能背这个锅!
徐晃?人家先登城墙!夺取了彭城东门,为了救队友才被迫撤出来的!战功是所有人之中最耀眼的,你拿什么治人家的罪?
更何况,这是刘协从刘庄阵营里挖出的第一个武将,别说砍了,就是降罪撤职,你看以后有没有人敢投靠你就完了。
那,把罪降给三个校尉?
也不行,一个被射杀,一个被刺杀,一个被俘虏,两个人在前线英勇阵亡,这时候把他们当罪人看,反而会出现反效果,在怎么说人家也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了。
而那个被俘虏的更不能说——人家是洛阳大世族的儿子,刘协不敢跟他的家族翻脸。
就在刘协头疼前线战事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陈登开始派遣徐州世家,与兖州世家交谈——你们投靠汉帝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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