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另一旁,刘庄蓄势待发,跳上马背,前去侦查,拓跋云反复看了看他骑马的姿势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要不,我背着你去算了,你这骑马技术太烂了,我真怕咱俩被发现之后,你逃不出追击,还要我回来救,我可不想一年内连死两个盟约伙伴。”
拓跋云看着刘庄差劲的骑术有些无语,这一个月刘庄什么都练了,唯独没有练习怎么骑马,骑术比较难学,学成了对刘庄这种菜鸟来说,战斗力提升也不大,因此学习优先度,被他排的很低。
“背一个人对人马来说,就像人怀里抱一只猫,肩上站一只鸟一样,马上就要过年了,赶紧把这事办了,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也好。”
刘庄知道自己的缺点,也没有推辞,跳上拓跋云的马背,两个共轭猎人,在村民的祝福与欢颂下,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中,侦查附近的情况,拓跋云很关心背部的伙伴,智力也远超普通战马,非常照顾刘庄,骑乘的舒适程度,比普通马匹好太多了。
昏暗的云层,笼罩着整片草原的上空,哪怕正午的太阳,在冬日里也显的黯淡无光,冷空气甚至能刺穿刘庄的棉袄,缓慢的渗入骨髓,让他裹紧身上的衣服。
凛风袭来,宛若钝刀一般,将自己面颊割的生疼,溪流被寒冰冻结,草原被白雪覆盖,苍茫草场此刻变成了一望无尽的白色雪原,闪烁,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要……要不是担心这些人马,会找到我,我们的村子,我我我才不要冬天出去执行任务。”
拓跋云给自己的四根马蹄裹上棉袍,一深一浅的在雪原上艰难跋涉,口鼻不断呼出一片片炽热的白雾。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那个村子了。”
在走了大约两公里后,刘庄发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标,皑皑白雪之中,赫然伫立着一片村落,数十道炊烟冉冉升起,显然是在生火做饭。
凭借自己的重瞳,刘庄隔着极远的距离,侦查、眺望着远处的景色:这些天太冷了,几乎所有人都缩在屋子里,室外只有两个人马,裹着棉袄,围着火堆警戒,放哨。
“他们都藏在房子和帐篷里,只有两匹人马在外面,我没办法估计数量。”
刘庄眉头紧皱。
“那就数数有几顶帐篷,汉人平均五人为一户,胡人也一样,五人为一帐,可以凭借帐篷数量,估算个大概人数,你看到他们的旗帜了吗?画的什么图腾?”
拓跋云朝双手呼了一口热气,反复揉搓,让自己的手指保持正常体温与机能。
“绿旗上画了三朵白花,十个帐篷,估摸五十匹人马左右,只有两个哨兵,还都在摸鱼——也是,这片一样望不到尽头的雪原,就是最好的防御。”
“嗯,这个图腾我倒是第一次见,只有五十人的话,他们首领不会太强,而且疏忽戒备,一个突袭就能搞定。”
二人记录下这个村庄的情报,随后又走了一公里多的路,去第二个村庄摸点,这一次,刘庄就轻车熟路的报出了对方的信息。
“十四顶帐篷,七十人左右,他们的旗帜——好怪啊,这标记是一种怪异的血色符文,有点像骷髅头,又有点像兔子耳朵。”
“哦!这个我认识,那是草原诸神之一,神犬獒尊的鲜血标记,打着这个旗帜的,应该是尉迟氏了,原来这帮人的老窝在这里!他们的首领是个尚武的疯子,崇尚只有最强者才能领导部落,我们可以靠单挑传统,解决这个部族。”
拓跋云冷艳的面庞,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
“先说好啊,生死有命,战场上你杀多少人马我都不管,但是遇到这种明明能避免伤亡的情况,别乱杀,我能汉化一个算一个。”
“一言为定。”
刘庄伸出右手,击掌盟誓。
第十七章:夜袭雪村
侦查完毕,白马亭的这支民兵部队立刻准备出动,刘庄留下五十士兵在村庄防守过冬的物资,随后带着另外一百五十人,带上粮草,准备出击。
虽说大雪封冻的草原,连马匹都十分难走,松软的积雪足以淹没脚踝,步兵在雪原行军只会更加艰难。
但是没有关系,这几个村子距离不远,行军距离在三公里以内,而刘庄也给村民们分享了一些来自未来的雪原经验。
你看,我们把这几栋废弃,不要的房子拆了,木板修成合适的形状,绑在脚上可以当滑雪板,虽然加上两块木板之后,人更重了,但是因为脚底跟雪地的接触面积变大,压力也会随之变小,整个人就能在松软的雪地上行动自如,不会在陷入积雪之中。
在搭配几根木棍辅助,就能不靠马匹,用双腿在雪原上快速机动。
村民们对这些单兵滑雪板感到非常惊讶,在这一个月的训练之中,也抽出几天时间,练习如何滑雪,如今,所有人都掌握了滑雪技巧,已经能在雪地上快速机动了。
此刻,这一百五十步卒便在一个下午,背着武器、划着雪板、跟着刘庄与拓跋云二人,在大雪封冻的草原上快速出击,在雪原上留下一道道绵延到视野尽头的长痕,仿佛上百条巨蛇,蜿蜒划过整个雪原。
等一帮人赶到第一个村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村子在黑暗与积雪的包裹下,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人马笃定没人能在寒冷的雪原上移动,白天的两个哨兵,此刻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偷懒、取暖去了,刘庄纵览全村、聆听呼吸,判断体味,愣是没找到哨兵的位置。
“亭长,怎么说?动手吗?”
张冀凑了过来。
“天太冷了,兄弟们在这样藏着,身体都要冻僵了。”
“可以了,准备行动!张冀,你我各自带领五十人,从左右两个方向突击人马大帐,我们虽然人多,但是这些刚刚训练出来的民兵,未必是鲜卑人的对手,所以一定要一边突击、一边大喊“大汉北狄营来此,投降者不杀。”来让人马感到恐惧与害怕,以为我们是并州军的老兵,前来袭营了,在黑暗和睡梦中一脸懵逼。
对了,放下武器投降的人马不要杀,捉起来就行,别把他们逼的狗急跳墙。”
刘庄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郑姜,你带着另外五十人,以伍为单位,分散在村庄边缘的各个小道,点起火把、大声呐喊,装出我们有很多人的模样,惊骇、吓唬这帮睡着的人马,同时拦截所有想跑的敌人,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跑出去!明白吗?”
“善。”
部署完任务后,刘庄看着这帮第一次踏入战场的农民,发表了最后的战前演讲,鼓舞士气。
“诸位,我们没有退路!如果不能毁灭这些人马,那大伙早晚都会重新沦为鲜卑人的奴隶!就算侥幸逃走,也不过是把脖子上的镣铐,交给汉人的世家豪族,不仅我们如此,大家的妻子,儿女也会迎来同等的结局!
但是,如果我们胜利,不仅能摆脱凄惨的未来,甚至还能反过来洗劫鲜卑人的财产!现在还在手抖,害怕的,可以直接回家!我不会追究,但是剩下那些想要保护自己妻子儿女、想要发财立功的人,跟着我一起上!”
刘庄说话,骑着拓跋云毅然决然的向村子出发,一百五十人没有一个掉队,全都抱着必死的心态开始行动,士卒们脱掉了滑雪板,向前倾斜45°角,深深插在了混杂着雪与泥的土地上,当做简易版的鹿角、拒马,简单的封锁了一下村子的所有主要路口。
而在确认敌人都睡着后,刘庄和张冀也分别带着五十士卒,一东一西插入村庄,直扑人马大营而来!
一时间,杂乱的脚步声、沉重的呼吸声、兵戈的碰撞声响成一团,刘庄知道自己这些民兵,根本没有北狄营无声潜行的战术素养,等一帮人杀入村庄,距离人马帐篷不足百米的时候,立刻命令所有人全速冲锋!
“大汉北狄营在此!投降者不杀!!!”
村庄左侧,退伍老兵张冀挺槊跃马,摆出了一副标准的骑兵冲锋姿态,怒吼着杀入帐篷。
另一边,队伍里唯一的汉军拓跋云也咆哮着冲锋陷阵,她身披具装铁铠,背载刘庄,仿佛一道黑红二色的毁灭风暴,在第一顶帐篷中轰然炸响!手中马槊直接抵在了一匹成年人马的脖颈之上。
刘庄弯弓搭箭,蓄势待发,一匹人马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刚想拔刀,右手手掌就被刘庄的羽箭射穿,死死钉在了胡床之上,箭杆还在空中颤抖出道道残影,嗡嗡作响,一滴滴猩红的鲜血,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流淌的满床都是。
此刻,郑姜也在村庄周遭多设火把、大声喧嚣、以壮声势;一时间,士卒的咆哮声、烈焰的爆燃声、战马的嘶鸣声在黑夜中交织成混乱的乐章。
帐篷内的四匹成年人马,两个小马驹,已经全部被惊醒,他们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看着冲入营帐的二人,以及怼在自己脸上的长矛、箭簇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透过帐篷的白布,人马又看外面火光闪烁、人影攒动、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两个没被马槊抵喉,箭矢贯手的人马,刚拔出刀准备反抗,又有五个士卒手持利刃,咆哮杀入帐篷,让兵力对比从三比二,变成了七对三。
一个个“北狄营”的名号,更是让这些人马心惊担颤——那可是并州军战斗力最强的军团之一!
六匹人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刚刚睡醒,衣服,武器丢的满地都是来不及捡,被火光与巨声惊吓的六神无主,又被敌人用矛戟抵住了咽喉,浑然没有察觉这些“北狄营”的士兵,连铠甲都没有,此刻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乖乖把手中的刀全放下了,全员束手就擒。
成功打下一个营帐后,刘庄留了一伍士卒,收缴武器,把这些俘虏捆好,随后带着四十五人继续狂飙突进。
第二个营帐,此刻已经被震天的喊杀与刺眼的火光惊醒,等刘庄与拓跋云冲进去后,发现两个成年人马虽然没穿好衣服,但却拿好了武器,自己刚刚进入营寨,就有一连串锋锐的箭矢,伴随着弓弦的崩动声、羽毛的破空声、人马的怒吼声扑面而来!
霎时间,刘庄眼前的时间流速,变的愈发缓慢,一支支旋转飞舞的羽箭、一抹抹油灯飘逸的余焰、在空中放慢了飞行的速度,让自己的双眼重瞳,能够精准捕捉到箭矢的飞行轨迹,从而轻松的扭转面颊进行闪避。
躲开飞来羽箭的同时,自己甚至有余力弯弓搭箭,朝着一个人马射手,快速射出两枚羽箭,分别射中其左右手掌,让其他双手战栗,鲜血直流。
而拓跋云则选择了直接莽上去,她把脑袋一低,凭借覆盖全身的具装铁铠,硬抗飞来的箭矢,哪怕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中,寻常羽箭也未能射穿具装铁铠分毫,只打的火星四溅,铿锵作响,手中长槊则呼啸着撕裂寒空,直接攮穿了第二匹人马的腹部,槊杆与血肉内脏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染满鲜血与肉片的槊锋,在贯穿血肉后,又死死钉在了支撑起帐篷的大柱之上!
“别,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两个人马看着外面人影窜动,火光大作,听着凶名赫赫的北狄营前来,内心已经十分恐惧了;初战不利,一个被捅穿腹部,一个被射穿双手,在听着“投降不杀”的言论后,干脆利落的扔掉武器,选择投降。
拓跋云拔出马槊,随便扯了一截衣服,让那人马自己包扎腹部的贯穿伤——她故意没有刺要害,刘庄又分出一伍士兵,俘虏这个营帐的四人后,紧接着,带领四十人朝着第三个营帐狂飙突进。
此刻,剩下营帐的人马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大量鲜卑人马咆哮着弯弓持矛,冲出帐篷,在凌冽的黑夜寒风中集结在了一起。
张冀那边情况看起来和自己这边一样,前面两个帐篷被突袭的很顺利,总共十个营帐,被己方左右突袭、干掉了四个,而剩下六个营帐的人马,虽然完成了初步集结,却因为发现无数人影、火光、将村庄团团包围,而陷入恐惧与惊慌之中,空气中“北狄营”“投降不杀”的咆哮声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恐惧,惊慌,迷茫,好似瘟疫一般在人马群中肆意蔓延。
“跟在我后面突围!大家一起杀出去!大冬天的,汉军数量不可能太多,这就是一小队抢钱的兵痞!所有人跟我走!!!”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马,勉强压制住了众人心中的恐惧,组织兵力开始突围,跟白马亭的民兵短兵相接,几十匹人马快速射击,在接战前先射出一轮轮气势磅礴的箭雨,箭簇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令人毛骨悚然,却被第一排的戟盾手举盾格挡,箭矢钉在盾面的声音咚咚作响。
而位于第五排的弓箭手,也开始射出大量羽箭干扰,削弱敌人的力量,一时间双方箭矢如雨,喊杀冲天,让整个战场变的更加恐怖。
眼看箭矢无效,一群人马伴随着怪诞狂野的战吼,开始冲锋,一头头一吨多重、半人半马的怪物动地而来,马蹄的轰鸣声让大地都为之颤抖!刚刚训练一个月的步兵,看着一群两米四五,一吨多重的大型怪物,手持长矛利刃,以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冲来,哪怕是最勇敢的农民,双腿都有些发软,颤抖。
刘庄明白,这些才训练一个月的民兵,第一场仗就硬撼骑兵冲锋,还特么是人马这种大型怪物,实在是太过勉强了,于是毫不犹豫抛出了自己偷来的第一个神术:【纠缠术】。
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个神术该如何施展,更不会咒语、手势、什么常用的施法手段,只是将自己掠夺,偷窃来的神术能量,从体内轰出去而已,只是释放时间,跟常规的施法时间一模一样。
数秒之后,满地杂草,伴随着奢靡混乱的粉色光晕,顶开积雪、撕裂土壤、密密麻麻蔓延向四面八方,在民兵与人马之间,化作一片枯黄色的纠缠地狱,漫天飞舞的杂草,仿佛是一条条妖粉色的邪异触手,在空中肆意舞蹈。
人马在通过这片纠缠植株时,纷纷被杂草缠绕马蹄,运气好的只是被迫减速,无法全速冲锋而已,运气不好的直接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随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摔的人仰马翻、头晕目眩,随后被漫天飞舞的粉光杂草捆绑的结结实实,等他们冲出纠缠术,来到民兵面前后,最为依仗的骑兵冲锋优势,已是荡然无存。
第十八章:团结之力(400月票加更!)
战斗很快进入了最血腥残忍的近身搏杀,人马在丧失冲锋优势后,只能肉搏突围,一个个一吨多重,力大无穷的怪物咆哮着向前迈步,长矛突刺,马刀横扫,打的第一排的盾戟手东倒西歪。
矛戟磕碰,刀盾相撞,不少民兵虎口都被震裂,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兵刃与衣衫,普通民兵根本挡不住这些怪物的殊死突击,在一对一的战斗中纷纷落入下风。
但是,这些民兵并非孤军奋战,大量人马挤在一起,往往只有第一排的那几个人马能够作战,后面的人只能干等着当啦啦队,顶多抛射一些羽箭进行辅助,干扰。
而他们的敌人则完全不同,第一排民兵挥舞盾牌与手戟狂呼酣战,第二排两米多长的卜字戟、第三排三米多长的步兵矛、第四排五米多长的战阵矛,同时越过了前排士兵的肩膀,狠狠向前突刺而去!四种不同的武器叠在一起,宛若一片密密麻麻的钢铁森林,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而第五排的弓箭手也抛射出一轮遮天蔽日的死亡箭雨,干扰,杀伤敌军。
战场宽度虽然一样,在第一线战斗的士卒数量也相同,但是第一排的人马,却要同时打五排的汉军,跟五倍的敌人浴血奋战!
一匹人马挥舞长矛,隔着盾牌,将盾戟手刺翻在地,下一秒,他胸膛就被卜字戟的横枝,拖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血痕,裂开的皮肉向伤口两侧翻卷,淌血,两把长矛更是一左一右,齐齐扎入人马的胸膛与腹部,刺的他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这人马想要反击,右臂又挨了弓箭手一箭,疼的连长矛都拿不稳了,个体的力量优势,被群殴的阵型完全压制。
而拓跋云更是挺槊突击,在众军的簇拥下,朝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马发起冲锋,手中长槊好似闪电划破苍穹,在敌人胸膛轰然炸响!
“铛!!!”
那首领模样的人马挺起长槊,一击打偏了拓跋云的马槊,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冲锋痛击,两根长槊互相突刺、横扫、上挑、缠绕,招招直逼敌人的要害,二人越战越猛,越打越快、两根长槊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啸声,在空中拖拽出道道死亡的残影。
两匹人马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但是,拓跋云背上还有一个刘庄,二人在结为誓约伙伴后心有灵犀,眼看两匹人马手持槊酣战,刘庄瞅准空隙,猛的从箭壶中拔出三枚羽箭,以快速射击的技巧,几乎贴着敌人的面庞连射三箭!
快速射击的副作用:低劣准度,被极近的距离所弥补,一箭划伤面颊、一箭贯穿左肩、一箭正中胸膛!射的敌人血流如注,趔趄着步伐连连后撤。
而拓跋云也趁着对方受伤疏忽的瞬间,一槊攮穿了他的小腹,温热的鲜血,顿时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从对方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化作漫天飞溅的猩红雨点,将拓跋云和刘庄的面庞,渲染成地狱的色彩。
那人马首领受此重创,虽然没有倒下,但已完全乱了心神,他忍着被箭矢钉入,被长槊贯穿的痛苦,看着四周喧嚣的火光和人影、看着死活冲不破的汉军阵型、又听着“投降不杀”的咆哮声,终于士气崩溃,为了保全整个氏族,绝望的扔掉了手中的长槊。
“投降!投降!我步六孤鳞以首领的名义,命令所有人投降!不要在杀下去了!!!”
战争胜利,刘庄立刻命令民兵把所有人马捆了起来,武器,皮甲全部收走,一共俘虏了四十匹成年的男女人马,十三匹小马驹,以及四十副武器,弓箭。除了没成年的孩子之外,一个人马部落的所有成年男女,都可以进入战斗。
而这五十来人,驯养了一千两百多匹牛羊,五十匹骏马,每帐平均都有一百二十多头牛羊,五匹骏马,算是平均数。
这么一想,独孤烟被俘虏时,马匹六十,说明他们原本规模,应该比步六孤氏还要大,结果就剩三十多人了,是真的被打残了。
刘庄检查己方士兵,发现三人战死、九人重伤、二十人中度、轻度受伤;一些懂点医术的老者正在紧急救治伤员,以民兵的素质与装备来看,简直就是一场教科书版的偷袭。
他心情沉重的检查着三个人的尸体,哪怕自己削弱了人马的冲锋速度,对方的威力也不可小觑,三个死者,九个重伤员,几乎全都倒在了第一轮冲锋之下。
其中一个,赫然是那瘦骨嶙峋,异常显老,仿佛整个人的阳气都被吸干的貂栾。
刘庄看着他破碎的尸骸,心里一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女儿貂蝉。
此刻,步六孤鳞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被骗了,这帮人哪里是什么凶名赫赫的北狄营,是一帮体质一般、连铠甲都没有的农民!再打下去胜负仍未可知,但是自己却在黑暗与慌乱之中,向一帮农民投降了?!
不过,此刻他后悔也来不及了,所有人都被收缴了武器,捆住了手脚,只能认栽。
而此刻,被奴役的汉人村民,也颤颤巍巍的从房屋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些手持兵戈的汉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
“你们,是并州军,北狄营的人?王师来救我们了?”
一个老者看着众人,不确定的说到——这些人的装束,跟北狄营一点都不像啊?
“乡亲们不要害怕!虽然我们不是北狄营的,但是,我是白马亭现任亭长,刘庄,我带着士兵前来解救你们了!”
刘庄看着貂栾的尸体,久久不能释怀,过了好久,才起身来到人前,将手中白马亭长的牌子高高举起,一帮人看见这破损的牌子,居然又被人重新黏在了一起,双眼立刻重新燃起了希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两百多人顿时欢呼着从房屋中涌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庆祝着村子的解放。
而在一片欢呼雀跃之中,一个老人犹豫的询问着刘庄。
“我不记得亭长有权调兵啊,你这些兵哪来的?现在并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比较复杂,简而言之,我们被抛弃了。”
刘庄简单解释了大汉把边疆收缩到雁门的窘境,又解释了上头好心的移民政策,被马邑官吏执行成吃绝户的惨状,以及自己这帮人不得不逃离马邑,重新北上的绝境,让这群百姓在兴奋之余,内心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合着你们不是王师啊,只是一个类似地方自保的组织?
“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大家必须团结起来,才有活路,我会给你们自保的兵器、教授你们如何结队作战、但是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刘庄手持破损的亭长牌印,平静的阐述着事实,四枚瞳孔仿佛四颗金色的飞星,在双眼的阴影中,散发着骇人的光晕。
村民们的视线,完全没有看他的亭长牌子,全都在看那些浑身浴血,欢庆胜利的士兵,区区一百五十名农民,居然只付出了三人死亡,二十多人受伤的代价,就解决了肆虐一时的步六孤氏,逼的这些人马怪物全体投降。
而这些勇士、健儿,此刻全都站在刘庄的身后,服从这个不满二十的青年命令。
“感谢亭长将我们的村子,从人马的奴役中解救!我们村的人,从此以后,愿意听您驱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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