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勇者,我才不要向你赎罪! 第89章

作者:离瞳

  一直到蕾茜儿忍不住感慨了句“你们迪赛尔人都这么热情吗”,他才“啊?”了一声,借着问蕾茜儿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这么热情。

  当他得知答案是疯约翰时,他便忽然露出苦笑。

  然后,这位老先生开始向他们二人低声抱怨他的错误决定——

  “我就不该想着在迪赛尔开什么旅店!两位是外地人,不清楚我们迪赛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唉,我们迪赛尔啊,穷,几乎就没几个外地人愿意过来做生意,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景点。”

  “前些年倒还好,两位都知道我们迪赛尔紧挨着森之海吧,那时候靠着森之海,我们倒也能做到自给无虞,可现在啊……”

  老先生边在柜台摸索房间的钥匙,边愁眉苦脸地嘟哝:

  “现在我们迪赛尔旁边忽然多出了个维多利亚,同样是靠着森之海过日子,我们往外面卖什么,维多利亚也往外面卖什么,可那个该死的帝国……不管是什么东西,他们总卖得比我们还便宜,比我们质量还好,您说这可怎么办呢?”

  他说着说着便咒骂起维多利亚的霸道行径,最后甚至激动起来,像被人踩到了脚趾一般,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

  “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有维多利亚人在旁边的酒馆喝醉了酒,口出狂言,说维多利亚不久之后就要吞并我们迪赛尔!”

  “那该死的维多利亚强盗,居然敢在我们迪赛尔的酒馆大放厥词,哈,我听说他刚耍完酒疯,就被群刚下工的工人围起来痛殴了一顿,骨头都不知道让打断了几根。呸,活该!”

  蕾茜儿觉得这位老先生大概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再刺激他,只要顺着他,说对对对就好了。

  偏偏她刚得出这结论,就听到旁边的夏尔冷不丁张嘴问:

  “可迪赛尔被维多利亚吞并不见得是坏事吧?”

  听完这话蕾茜儿的血压挠一下就飙上来了。

  她心说疯啦?这时候说这种话,不纯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先生面对出言不逊的夏尔却显得分外克制。

  他只皱起眉,抬头打量了夏尔片刻,发现夏尔并非刻意触犯他,而是真的在感到好奇。

  或许是看在夏尔是外乡人,今晚又要住他的旅店的缘故,老先生便耐着性子跟夏尔解释:

  “我们迪赛尔现在的那位皇帝陛下,是整个泛大陆最伟大,最慈爱的皇帝了。不光是我,整个迪赛尔没有任何一个迪赛尔人会背叛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信您可以明天到街上去打听打听!”

  夏尔闻言沉默片刻,又问:

  “就算被维多利亚吞并后,你们说不定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老先生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灰褐色的眼睛里亮起某种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

  “就算是这样,”他斩钉截铁地说,“也没有任何一个迪赛尔人会背叛我们的国王,我们的皇帝!”

  说着,他顿在了那里,努力扳直驼背,毫不畏惧地与比他年轻比他高大且强壮了许多的勇者对视,并肃声说:

  “您在侮辱我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您必须为此向我道歉!”

  蕾茜儿注意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但他的表情依旧坚定,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不知为何,蕾茜儿甚至觉得眼前的老先生已经做好了用生命去捍卫皇帝陛下威严的准备,可这……委实有些夸张了不是么?那位皇帝陛下究竟是怎么做到让随便一家旅店的老板都对他忠诚狂热至此的呢?

  蕾茜儿忽然对那位她和夏尔尚未来得及拜访过的,迪赛尔的皇帝陛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正在这时,她听到夏尔向老先生道歉:

  “抱歉,我不应该冒昧地问这种失礼的问题……我只是有些好奇,您口中的那位皇帝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什么样的事,才值得所有迪赛尔人这样誓死追随……”

  老先生闻言有些意外,显然,他没料到夏尔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向他道歉。

  但既然夏尔道歉了,他的态度也就迅速软化下来,重新变回了最开始的那副随和模样。

  大概他也想向外乡人宣扬他的信仰,他们迪赛尔最伟大最慈爱的那位皇帝陛下,于是他便清了清嗓子,张嘴,对夏尔说:

  “那当然是因为他……”

  夏尔和蕾茜儿都很期待他的回答,但不知为何,老先生却像台上了年纪的磁带机一样卡住了。

  他的表情闪过明显的茫然,但很快,这茫然再度被忠诚和坚定所取代。

  “我……不记得了,”这位老先生抬起手敲了敲脑壳,有点懊恼地说,“人上了年纪,总是会忘事……可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才对,我怎么会忘了呢?”

  他自言自语完,抬起头,带着歉意,对夏尔说:

  “实在对不住,可我确实忘记了皇帝陛下曾为迪赛尔做过什么了,但我能向您保证,我们迪赛尔的国王,绝对是整个泛大陆最伟大,最慷慨,也是最慈爱的皇帝!”

  “……”

  夏尔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然后他附和了那位老先生几句,并答应老先生明天离开旅店后绝对要去向其他迪赛尔人了解一下那位皇帝的事迹。

  气氛终于慢慢缓和起来。

  而善谈的老先生便一边把他们领去房间,一边开始跟他们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例如迪赛尔当地的风土人情,维多利亚又究竟可恶在哪里……

  聊着聊着,老先生忽然瞥了眼蕾茜儿斗篷上挂着的徽章,接着说:

  “说起来,从刚见到你们俩,我就觉得小姐您斗篷上的这枚徽章眼熟了——这是什么标志吗?前些天我这旅店好像还接待过一位带着一模一样徽章的客人呢。”

  蕾茜儿闻言下意识询问道:

  “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老先生那不太好的记忆力在这时候居然意外靠谱了,他皱着眉回忆了会儿,就回答道:

  “一个年轻人,穿着件蛮好看的,白色的袍子——我记得他对我说他来自什么白塔……”

  “哦!”

  他说着,猛地一拍脑袋,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他离开旅店的那天,还对我说过,他要去觐见皇帝陛下。”

  [未完待续]

  ——

28.打败色魔

  旅店的主人,那位总是喋喋不休的老先生告诉魔女和勇者,迪赛尔的皇帝陛下,是整个泛大陆最伟大,最慷慨也最慈爱的国王。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任何迪赛尔人会背叛他!”

  他甚至如此骄傲地断言。

  然后,冷不丁的,夏尔问:

  “那,想要刺杀他的疯约翰,也没有背叛他吗?”

  老先生闻言当即傻眼了。

  他的嘴唇嗫嚅许久,脸颊上的肌肉抽动,就这样挣扎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如何回答。

  最后,他只得颓然道:

  “疯约翰……按理说不该啊,他是最不该背叛皇帝陛下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想要刺杀皇帝陛下呢?”

  蕾茜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最”字,于是下意识问:

  “‘最’?您的意思是,疯约翰和皇帝陛下之间,其实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

  老先生迟疑了下,接着环视四周,确认附近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说:

  “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疯约翰在发疯之前,曾是陛下最器重的臣子。”

  说完他又迅速摇头,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不过依我看,这肯定是谣言!疯约翰要真是陛下的臣子,那侍奉在陛下身旁的他肯定要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能感受到陛下的伟大、慷慨和仁慈!既然如此,那他就更没有理由背叛陛下了,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这次不管是魔女还是勇者都没再回应他。

  为了挖出更多的情报,他们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顺着老先生的话说,对他的发言表示了赞同。

  但结果让他们失望。

  他们再没从老先生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过至少他们从老先生那儿得到了房间的钥匙。

  两把,对应两间相邻的客房。

  他们俩一人一间。

  蕾茜儿用钥匙打开房门,转过头,发现夏尔正站在他那间客房门前盯着她看。

  男人的表情略带犹豫。

  过往的经验让蕾茜儿猜到,夏尔大概是想和她道晚安。

  于是她勾起嘴角,朝夏尔莞尔一笑,接着不等夏尔回应,便自顾自走进了客房中,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赫赫,想道晚安?

  没可能的事!

  她才不会给夏尔机会!

  这之后,蕾茜儿观察起客房的陈设。

  怎么说呢,很符合她对迪赛尔的印象——

  虽然风格略显老派,装修朴素,没办法跟她的小窝相比,但勉强还算说得过去。

  最起码床够软,浴室里有热水和浴缸。

  这对蕾茜儿来说已经算是个惊喜了。

  毕竟至今白塔那群学者都尚未研究出像样的清洁法术。

  魔力没有思想,无法自行准确分辨出什么东西应当被清除什么东西又应当被保留下来。况且通过简单的「水魔法-魔力操控」这法术组合就能实现类似的效果。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蕾茜儿也觉得泡热水澡实在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所以她哼着小曲儿,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脱掉衣服,跨进浴缸,缓缓把身体沉进了热水里,然后发出一声惬意的、满足的叹息。

  泡了有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蕾茜儿懒洋洋地抬起手,取出魔杖,召唤出一面水镜。

  借助这面水镜,她便可以端详自己此刻的模样。

  银发湿漉漉的,一绺一绺软软地垂落,双颊潮红,好看的蔚蓝色眸子里也泛着朦胧的水汽,慵懒地微微眯着,全身原本素白的肌肤因热水而变得白里透红,整个人看起来既娇弱又香艳,很可口。

  蕾茜儿心说好好好!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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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起身,用毛巾稍稍擦干身体,又故意没有完全擦干头发,保留了些恰到好处的潮湿感,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件宽松的睡裙套上。

  这样就可以出发了……吧?

  蕾茜儿忽然又有些迟疑。

  她再度看向水镜,并对着水镜微微提起裙摆,然后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就不是被热水熏蒸导致的了。

  魔女小姐忽然叹了口气,放下裙摆,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情来。

  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但……应该没事吧,夏尔那家伙,应该还不至于……有这种胆子?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付费内容,她的脸颊愈发绯红,眼神也愈发飘忽。

  为了保险起见,似乎是应该……但是如果不的话,好像又挺刺激的……非常刺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变得过于刺激。

  蕾茜儿忽然抿了抿唇。

  接着,像是心里有鬼一样,她隔着墙壁往夏尔的房间猛瞅了会儿。

  「也不知道这旅店的墙厚不厚,隔音效果怎么样……」

  但她随即又想到,即便旅店的墙再厚,隔音效果再好,身为勇者的夏尔大概依旧能通过敏锐的感知察觉到她房间里的异常声响。

  「要不,就故意让那家伙听着?」

  这想法诞生的瞬间,蕾茜儿就觉得自己有点过于不守妇道了,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女人。

  而且太可怕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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