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千禧黎明开始 第37章

作者:林登图

身为队长的玩家,以前也从来没有管理过别人,更别说管一支查管涌的抢险潜水队。他只能一边从防汛指挥部尽量搞来生姜、电热水壶和药品,为队员们驱寒防感冒。还有就是碰到最危险的情况,一定是自己上。

后来,潜水队的装备好—些了,但任务的危险程度也开始上升,他们被支援去检查一段堤坝,堤坝下面绿幽幽的河水似乎已经凝固,恶臭扑鼻水面

上苍蝇乱飞。潜水员要潜入水下7米,然后钻进50多米长的闸口排水管道,检查闸门是否有裂缝,是否

出现管涌。玩家毫不犹豫的把这事儿揽到自己身上,然后让队员帮自己穿好保暖服,背好压缩空气瓶。

按理来说本来应该系两根安全绳,但是潜水队没有,短时间内长点的绳子也找不到。玩冢对这种事儿倒是不在乎,看着腰上系了根尼龙绳,觉得OK

了,然后一个猛子跳进污浊的河水,沉下去了。岸上的人诟着绳子一段段送出去,直到绳子已经到头了,但仍在向前滑。

队员们拉住了,“放掉绳子太危险,先把队长拉出来!找根长点的绳子再下去!"但绳子越绷越紧,直到从队员手中滑落,掉下水去,没入水中。7分钟,

8分钟,9分钟......岸上的人屏住呼吸,直到看到水面出现气泡,气泡越来越大,玩家的脑袋冒出来了,

大家这才长吁一口气。

“没事!没事!"玩家取下面罩,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接着游上岸,“我觉得快到闸口了忽然被往回拉。我想大概是绳子完子,但我想早点把这里搞清楚,好尽快到下一个地方去。所以我就用力向前游,把绳子拉脱了。我想不会出什么事吧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各地的企业靠着抗洪抢险,基本上都挣到了一个“拥军模范、商界尖兵”的牌子,各地的玩家们也各自发挥主观能动性参与到了这场抗洪抢险中,其中不少人还获得了当地政府的嘉奖,成了模范。有玩家注意到了当地的百姓称呼那些穿迷彩服的人,从“当兵的"变成了“解放军同志";也有玩家作为技术专家旁听了一场级别很高的会议,听总理怒斥当地的副市长怎么把人命关天的百年工程搞成了豆腐渣工程,是王八蛋!

1998年的洪灾还未完全过去,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已经在各地打出了一些名声的玩家、寰宇集团的企业和那些与寰宇集团表面上没有任何联系的公司、企业,开始逐步把精力聚焦于其他事物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湖南老哥回乡记(—)

大巴车内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车窗紧闭,阳光透过玻璃直射进来,将车厢内烤得像个蒸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味和皮革座枸被四热后的味道,让人感到头晕目眩。每个人的皮肤都泛着油光,汗珠从额头、脖子和背上不断地往下流,衣服

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乘客们无精打采地靠在座椅上,有人用手中的报纸扇风,但那微弱的风似乎只是在搅动热浪,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清凉。孩子们烦躁地在座位上扭

动,哭闹声此起彼伏,母亲们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无奈地哄着孩子。偶尔有人从随身带的瓶

子里抿一口水,但很快就喝光了,喉咙依旧干渴难耐。

司机也时不时地抹一把额头的汗,车厢内的风扇早已失去了作用,只是偶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

音,像是在无力地抱怨着这无尽的酷暑。大巴车在乡间公路上颠簸前行,车外的景色飞速掠过,绿色

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峦在热气的蒸腾下显得有些模糊。

从广州出发的湖南老哥,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坐在靠过道的座位上打呼噜。如果不是自己的爹突然过世,需要他这个儿子回来帮大哥操办父亲的丧事,他是绝对不会在赶工期的日子里回来的。请假意味着上工地的津贴通通没有,只有最低的基本工资。但对湖南老哥和众多农民工而言,这种还给你留着一份最低工资的做法简直就是"散财童子”,再加上得知湖南老哥的父亲去世后,他的老板让湖南老哥预支两个月的工资回乡办丧事,弄得湖南老哥去请假的时候"羞愧难当”,觉得自己给老板的项目拖后腿了。

老板却说:“害,工地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回去把家里的事弄好了再回来吧,你爸妈可就只有你和你哥两个儿子。”

湖南老哥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的坐长途列车和巴士的人,一般的小偷、扒手根本不屑于去偷他这样的人,看起来又脏又臭的,但实际上,他手里的编织袋子里却装着好几千块钱。

但碰到劫道的那又另说了。

忽然,大巴车猛地一个急刹车,车内的人顿时被惊醒。老哥睁开朦胧的眼睛,透过车窗看见前方有几个人站在路中间,拦住了大巴车的去路。他皱了皱眉头,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车门被被推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步走了上来,他们手里挥舞着铁棍和刀子,气势汹汹地走到车厢中间。车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都给我老实点,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谁敢不配合,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铁棍,狠狠地敲了一下旁边的座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老哥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他迅速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瞟了一眼身旁的编织袋,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些人敢动他的血汗钱,自己绝不会坐以待毙。"他悄悄把手伸进衣兜,摸到了那把工地上常用的螺丝刀,心里默默地计划着应对之策。

坐在老哥旁边的是一位中年大姐,脸上满是焦急和恐惧。心急如焚的大姐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偷偷地把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塞到老哥手里,低声央求道:“小兄弟,帮我保管一下,求你了。”

劫犯们开始挨个搜查乘客,粗暴地翻找着随身物品,钱包、首饰、值钱的东西统统被他们抢走。谁要是稍有不配合,立刻就会挨上一巴掌,甚至被用匕首威胁。

但他们也并非要把车上每一个人都抢一遍,而是专挑那种落单的老、弱、病、残、妇女,如果你是一个壮汉,或者看起来像某个壮汉的家属,他们就会跳过你。

湖南老哥此刻全身紧绷,,心跳加快,努力保持

冷静,回忆起每个周末,自己所在的项旦部有米的“正当防卫"课程老师所教的内容,兜里的手已经握紧了螺丝刀,只要劫匪动手碰到自己的编织袋,那老哥二话不说就要起身捅死第一个,然后第二个,

第三个,就像老师在课上教的,一旦你选择出手!扎死了第一个,就要一鼓作气捅死第二个、第三个。

老哥不知道自己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时,表情也几乎是写在了脸上,让搜东西的劫匪看得有些头

皮发麻,劫匪看了看老哥一副余气腾腾的脸,心想“这人怎么—副看起来要杀人的样子..……"再仔细有了看老哥的光头,这并不是纯粹的光头,头皮上会

有很短的头发,呈现出一种黑色或者深青色的色泽。

“妈的,这不会是碰到了.....”

劫匪想了想,为首的那人拉着其他人走下了车,没有再继续搜刮了,紧握着螺丝刀的湖南老哥忽然感到如释重负,毕竟真要动起手来,自己真的很可能死在这里。

等到下车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好在这里距离自己老家很近,只需只步行便可抵达,湖南老哥心想,等这回办完父亲的丧事,得劝娘和大哥他们

一家都来广东,这事儿,娘可能不太愿意,但她最疼大哥家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侄子,只要自己说服了侄子来广东,老娘也就愿意过来了。说服侄子也很简单,就说如果你真的学习优异,那就能拿到我老板的激励奖学金,你就真的有机会去读大学了。

“如果我那侄子不是生在农村,而是在城市,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读大学了。”

湖南老哥的侄子与最普通的农民一样,也要下地侍弄庄稼,说有什么与众不同,就是装了一肚子墨水,比别的农民爱翻报纸,爱听广播,爱咬文嚼字,爱动脑瓜子,平时为人别说多谦和,但也有点"书呆子”,认死理,敢说真话,敢反驳村里、乡里的头头脑脑说的不对的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也就比其他农民多出几分烦恼,总是容易惹祸上身。

就在湖南老哥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他侄子正在去各家各户“宣讲”。今年各地遭遇了洪灾,侄子从广播里和报纸上得知,党中央在北京召开了相关会议,要减轻农民负担,于是,侄子花了几个晚上把收集到的中央的新政策,整理出一份通俗易懂的材料去挨家挨户的“宣讲"。这种“宣讲"无疑是需要偷偷摸摸地进行,就像当年的地下工作者一样,这使他感到十分别扭又十分激动。

侄子的眼睛在那些农舍梁间吊下来的灯泡的光晕中发着亮。他对乡亲们肯定地说:“村干部这样征收'提留'的做法,是违背了中央精神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湖南老哥回乡记(二)

老哥所在的乡偏僻落后,不是什么富余的地方,只是种地的话,刨去成本,一年到头人均收入不过几百元,每年有名目的税费就占了这些收入的四分之一。一年忙到头,起早贪黑,跑细了腿,累弯了腰,打下的粮食扣除口粮,其余的几乎全被村里以各种名义“提留"走了,收的不够缴的咋办,“不给就拘留你!”

一般来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乡亲们自古以来的一种习俗。但在90年代,因不够缴"提留"而躲债不敢回家过年的村民比比皆是。

老哥的侄子读着书本上的话,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再联想到实际,他非常想不通。他一家一户的

搞"宣讲”,一字一句地把国务院的规定读给村民听:收取农民的提留款不得超过上年人均纯收入的百分

之五。他将百分比作了特别的强调。“明摆着,村里从我们这儿收取的提留款大大超过了这规定,已经比'百分之五'的比例多出了五倍还要多!中央的会议明确要求:各地应保护农民的利益,减轻农民的负担'。他们分明是在瞎搞,我们要到乡里讨个公道!乡里讨不到公道,我们就去县里!“

他是个做事认真又有学识的人,平旦里也乐于助人,从他口子讲出的道理,让许多习惯了逆来顺

受的村民们心服口服。但是,当他提出要向上讨公道时,听他“宣讲”的村民们一阵沉寂之后,还是有人小心地提出了质疑:"周围村子,附近乡镇,不都是在这样搞的么,天高皇帝远的,你能拿他们怎么办?”

“我不信有理没处讲!”

村民们的心被这一鼓动,又或许是觉得生活太苦了,他们心想,万一向上反映情况真的解决了问题呢?大家的心也逐渐火热起来,有人说村支部书

记将村民们集资建成的粮仓,私目出租的读用,从中捞取租金几千元;今年制开火,中大省有专门指令,贪污救灾物资是要判刑甚至杀头的,村支书竟敢把救济给村子的衣物和食品占为已有;而

且,对计划生育的罚款,以及各种多"提留"的钱物,均不认账,或是故意弄成一笔糊涂账。

不一会,大伙就从村干部扯到了乡干部,你一句我一句,交流现场逐渐炸开了锅。

又有人揭露,xx乡干部的公子,仰仅老子的权势,横行乡里,多次操着电棍,拎着手铐,跑到村

里乱要各种钱款。就说今年,上边规定不准再向受灾的农民索取任何"提留",而这位公子却带着打手,活像日本鬼子进村,强行索要“提留"。发现有谁躲在家里不开门,就支派打手用脚踢门,分文不得少,还要额外付给踢门“功臣"的劳务费。抢得钱财后,便领着一帮人吆三喝四地下馆子,吃喝的花费回头还要从村民们的集资款中予以报销。

大家越说越来气,最后望着这位"宣讲人",请他拿主意。

“告发人家得有证据。"老哥的侄子说道,“咱们可以到乡党委去反映一下大家的这些意见,要求清查村里的收入账目。”

“侄儿子,我听人说你去乡政府了,你去干啥了?“

“我带着几个乡亲去乡政府反应情况了,跟书记反映了一下大家的问题,还有查账的要求。书记也说按政策的话,今年是多提留了。先让他们讨论一下,两天后给我们答复。”

“书呆子......."

老哥与侄子的关系其实也就一般,甚至有时候会有点相看两厌,侄子觉得叔叔没文化,喜欢用"流氓手段"解决问题,说理说不过就耍赖;当叔叔的老哥觉得自己这侄子不懂变通,认死理,榆木脑袋。但在今天吃饭的时候,老哥除了调侃自己的侄子一句"书呆子"后,居然还慢条斯理的开始解释起为什么要叫侄儿书呆子。

“你说的那些政策,那些法,那些理,在哪儿呢?“老哥问道。

“在红头文件上!在法律上!这可都是有强制力的文件!”

“这个我知道,我在城里打工的时候见多了,有些公司啊,人还在,设备还在,物料也还在,一个红头文件下来,它就破产了,明明人和物都在那里,但公司就是没了。按我上课的老师讲的,就是物质虽然在,但与它连接的社会关系已经消失了。”

讲出这番话的老哥不仅震惊了他的哥哥,也震惊了侄子,侄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还学了这些呢?叔,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那是,我跟你说,叔叔在新公司打工这一年,年学了不少呢,这个家里啊,除了你,就属我最有文化了。先不说这个,我继续说你的事,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写在纸上的东西,它靠谁来强制执行?那些纸上的东西,它真的会不折不扣的被执行吗?如果它真的被百分之百的执行了,侄儿子,还需要你去反映问题干啥?早就没这些问题了.....….”"

侄儿子第一次被以前觉得不学无术的叔叔问倒,他沉默良久,但还是不死心,心里还是说道:“那是村里的干部、乡里的干部没执行好,如同

他们不讲道理,不讲法,我就去县里、市里、或者

爬也要爬到北京去!"但他嘴上没这么说,而是继续埋头吃饭,不然这个在外面学了些奇奇怪怪内容的

叔叔,又要骂自己:

“书呆子!”

老哥以为侄子就此消停了,便跟大哥一起去操办父亲的丧事。但老哥不知道的是,他的侄儿子一直在等消息。

两天过去了,乡里没有动静;又过了两天,又过了两三天。直到某天,在乡里举办的一次干部会议上,现场来了许多村干部和党员,乡党委的副书

记突然点名其中一个村支部书记,要他就多收提留款的问题在会上作个“交待"。

村支书顿时火冒三丈,“妈的,各村都是这样多

提留的,没啥好交待的。"当他听说是村民把他告到了乡里,要查账,当即在会上讲了狠话:"有人要清我的账,我看谁敢?除非他不要命了!有人说,凭我

的收人买不起小四轮拖拉机,盖不起大瓦房。买不

起盖不起,可我就买了盖了,这是我的本事!你们穷,活该!想跟我搞,你们怕是不想活了!”

村支书在会上的发言传出来后,无疑让村民们火冒三丈,尤其是始作俑者,那位认死理的侄子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把村里乱收”提留款"的情况写成材料往县里送。村民们也都被他这股不服输的劲儿感染了。,于是,村民们就你八角、我一元地凑足了给他去县里的路费,然后悄悄地把包含他在内的几位村民代表,摸着黑,送出村。

第一百二十三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县委办公室的主任接到这封控告信的时候,脸上露出很吃惊的表情,主任很快向县委书记作了汇报。县委的答复让来这里投控告信的人十分满意,他们明确回复:“我们会尽快让乡里落实清账小组的事,对村干部的账目进行清查,对你们反映的乡政府的情况,也会很快予以核实、处理的。”

就这样,老哥的侄儿被说服了,领着其他村民代表一起挤上回农村的班车,在能够把人五脏六腑都颠翻的车厢里,他满怀信心和喜悦地回味着县领导的话。

另一边,在村子里,村支书对于村民的上访和举报,恨得咬牙切齿,别看村支书连个科员都不是,但农村有句话,叫“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没谁不怕他三分的,大家都知道这位爷是个啥都敢做绝的恶人。

“要查账,好啊,请那个书呆子来吧。”

一天清晨,村支书让人带话给老哥的侄儿子,说请他去查账。年轻气盛,觉得有理走遍天下的侄儿子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就风风火火的去了,当他迈出家门时,老哥还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天发了一会儿呆,准备去漱口洗脸,吃点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老哥来到了桌子前准备吃早饭。几只苍蝇在桌上盘旋,偶尔停在食物上,被人挥手赶走。大哥夫妻俩,还有娘亲,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热气和汗水交织在一起闷头干饭,只是,在场的人里唯独少了自己的侄子,老哥就随口问了一句,“唉,我那侄儿子去哪了?”

“他没跟我们讲,不过,我起床的时候,听屋外有人喊他,说请他去查账什么的........."

“查账?查什么账?”

“应该是村支书......”

老哥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手一抖,手中的搪瓷杯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杯子的碎片四散开来。“他怎么还掺和这事!他糊涂啊!怎么别人喊他去查账,他还真去了!这明显就是鸿门宴!是要他死啊!还读书人读书人,老祖宗的智慧没看到有多少.......”"

大哥夫妻俩也是一愣,他们连啥是鸿门宴都不知道,但一听自己的弟弟说会死人,他们也心急如焚起来,咋办,咋办,夫妻俩都还不知所措时。老哥已经抄起了一把锄头准备出门,对夫妻俩说道:“我那个侄儿子是不是之前还联合了几个乡亲当村民代表来着,你们俩赶紧去通知那些村民代表,让他们带东西去村支书家。告诉他们,侄儿子要是死了,村支书下一个就是报复他们!快去!”

村支书家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与

老哥的侄子一样,都是被喊去村支书家说是要查账的,先到一步的要求村支书把账赶快拿出来,但村

支书只是给大家拿了点瓜子花生,然后说,别急,别急,等人到齐了再说。

此时,距离老哥赶到村支书家还有五分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村支书见这些要查账的村民代表到齐了,脸色骤变,突然开始咒骂在场的所有查账代表。

见村支书如此张狂,代表们也毫不示弱,责问道:“这次是乡里要查你的账,群众选我们做代表,我有什么错!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就是查了你的账,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见院门和村支书屋里同时闯进来

几个人,一共九个,里面有几个是村支书的儿子,还有几个是联防队员,各个带凶器,手里握着杀猪

刀、大菜刀,堵住了退路。现在,这些村民代表知.笞我

道村支书可以把他们怎么样了。

“总算把你们凑齐了,把他们给我干掉!要算我账的代表都给我杀光!”

第一个被杀的村民代表猝不及防,杀猪刀在他的头上、胸口又砍又刺,甚至来不及喊叫一声,就重重地扑倒在地。

第二个被杀的村民代表被两个联防队员控制

住,村支书的儿子疯狂地朝村民代表的胸部、腹部和股部连刺数刀,当场倒地断了气。

第三第个村民代表想躲,但村支书的儿子举起手中大菜刀,跳起来就向村民代表的脑袋砍去,直将他砍翻在地。还骑在村民代表的身上,用杀猪刀猛砍他的背部。

转瞬之间,村支书家里就躺倒了三位村民代表,血水流淌,红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

老哥的侄儿子,大概是因为年轻又或是运气好,他连续闪避躲开了几次致命的攻击,差点有机会冲出去,但他眼看着有个倒伏在地已是奄奄―息

的村民代表,正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呻吟着,他还没死,老哥的侄儿子便想冲出去的时候,也把这个奄奄一息的村民代表带走。但村支书的儿子怎么可能放过他,拎着已经沾满鲜血的菜刀,挥手便向老哥的侄儿子头上砍去。又或许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侄儿子将头一偏,落下的菜刀就砍在了侄儿子的膀子上。

“啊!”—声惨叫传来,院子里大余特参的今1以为又倒下了一个村民代表,但那个肩房筱以J二社的人没倒下,倒下的是砍人的村支书的儿子,措有往外冒血的肚子软塌塌的倒在地上。_众人E晒二看,一个拿锄头的农民就站在院子门口,很是有气

势的样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腿微曲、身体略微前倾,双手握锄柄,锄刃上还沾着血。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