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登图
“快离开这里!”
侄儿子点了点头,忍着剧痛,带着奄奄一息的村民代表向外面夺路而逃。老哥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已经死了的村民代表,心想:“妈的,怎么都傻到来赴鸿门宴呢,现在帮手也没了,这下得我一个人干了。"他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自己去孩子读书的学校蹭课时,体育老师教的内容,但那时候手里拿的东西,与手里的锄头区别实在太大了,至少“突刺"这个动作基本上就废了,唉,硬着头皮上吧。
村支书的另外几个儿子和联防队员拿着刀冲了过来,老哥默念着老师教过的“走位走位,千万不要一对多.…......"然后快步调整位置,与对方保持距离,老哥知道,刚才那一击只是偷袭得手,真正的生死搏斗要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湖南老哥去了哪里
老哥靠着灵活的走位,在众人的围攻中不仅没被伤着,还反击成功,又打死一人,打伤几人,但随着更多的联防队员赶到现场,即便老哥的走位再风骚,也不可能继续支撑下去了。他的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在上课时,曾问老师:“如果对手实在太多了,走位行不通,怎么办?"老师的回答是:“那你有机会就跑啊!能跑就跑!老祖宗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毛主席他老人家不还说敌进我退来着。”
“跑!”
老哥拿着锄头发了狠似的就要向前猛冲,吓得一众联防队员和村支书的儿子退避三舍,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是老哥"虚晃一枪",他飞快地抢了一辆摩托车,疯狂加速,直接化身广州火车站附近最常见的"飞车党"夺路而逃。
村子发生凶杀案的消息,迅速传开,传到了乡里、县里。但是,无论是县委县政府,还是乡党委乡政府,他们只把此事往治安事件上靠,对于农民要求减负的问题,全都避之如洪水猛兽。案发第二天晚上,整个村子,尤其是那些被杀害的村民代表的家属,还沉浸在巨大的惊骇和悲痛之中,县电视台突然播报了这条"新闻"。
报道称:“本县xx乡xx村,因村民们之间的民事纠纷,口舌之争,发生了一起重大的误杀案件。"与此同时,本县的一家纸媒也发表了文章,开宗明义,文章是这样说的:"一名叫xxx的村支书因为对村民的激烈言辞极为恼火,便率领众儿子与村民相互殴打,致使村民死亡。”
凡是具备阅读汉语言文字能力的人,从这样的表述中都会作出这样的结论:"村民的激烈言辞"在先,村支书“极为恼火"在后,村民,包括被杀的村
民,才是造成这次事师的2相E好打”。另外,注意到,文章将这起事件定性为“相互殴打"。另外,
村民"激烈言辞"又究竟是些什么内容呢?为什么这位村支书会“极为恼火",以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大开杀戒?
这条"新闻"一播出,村子即刻炸了营,因为这整个一个假新闻!
失去了亲人的家属和被激怒的村民,男男女女,自发集结起三百多人,冲到县城。
他们找到县电视台台长和报社的总编辑,质问:“一个刑期未满的犯罪分子当上村支书,变本加厉地欺压村民,大家不堪重负,依凭自己的民主权利要求清账,却遭到如此灭绝人性的报复,什么叫"误杀"?"误"杀了谁?杀谁才不算“错误"?这么大个事,人命关天,你们连起码的事实都不调查核实,凭什么做这样的报道?”
村民们现在也是无所顾忌的把村支书的黑历史抖出来,这村支书原来还是普通村干部的时候,就曾因贪污和奸污妇女,被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但还正在刑期之中的这位,逆势上扬居然还成了村支书。当然,这肯定不是经过大家民主选举的结果,完全是乡党委支持的。
乡亲们的责问,问得编辑哑口无言,你指望他们这些报社的编辑对每天要编发的来稿都去现场调查核实?那是不可能的,这报社的大领导就解释说:“我们采用这篇稿子,在程序上并无过错,稿件上盖有了检察机关公章的,因此我们就未做,也无须再做什么核实便发表了。而且,县里的领导也是这么吩咐的........"
乡亲们又准备去找县领导,县委和县电视台门挨门,虽是两个大院却只隔了一道墙。当村民们拥出电视台大院时,才发现大街上已围了个人山人海。大家都看到那条“新闻"了,都觉得这事太惨,凶手太狠,一听说事发地的村民为"新闻"的事找了过来,便料定"新闻"有诈。
现如今,假冒伪劣的产品充塞市场,各种各样的新闻可信度也已经不高,特别是一些重大事故的新闻,老百姓对它的真实性统统是大打折扣的。于是,不少人围了过来,一是想问个明白,二是看热
闹,眨眼间的功夫便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上千人。
县里的领导们,自然是早就“逃之夭夭"了,之前承诺的要清账,查账,核实村民反应的情况,也都没有下文。形势明摆着,中央不仅三令五申不准再增加农民负担,并且已经作出了十分明确的规定:“哪个村再给农民额外增加负担,这个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镇长就要受到党纪政纪的处分,这个县的书记和县和长也要写出书面检查。”
现在的问题是又远不是仅对村民横征暴敛,而是出了人命!这方面中央早有明确规定,凡因农民
负担问题导致—人死亡或六人以上集体上访的,都必须向中央报告。这起事件中,光村民代表就死了好几个,严重得耸人听闻!无论是县委书记、县
长,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敢正视这个事实。他们显然都是不愿承担这种风险和代价的人。
几天后,几个受害村民代表的家属鼓起勇气,又“杀了个回马枪"找到县委,终于见到了县委书记,
他们在年轻的书记面前长跪不起,哭述冤情,刚说到自己的亲人因为要替村民查账而惨遭杀害时,书记一下竟勃然大怒:“谁说是查账?那全县好多地方都查账,怎么没杀别人单杀你呢?”
受害者家属惊得目瞪口呆。
又过了几天,副乡长和派出所的一行人来到村
子开会,会上的气氛严肃得令人室恳。_副乡长自无选读了几条《刑法》规定,然后宣布个准上2准闹事,不准乱说乱讲。大家都很紧张,无具=似害者家属,他们闹不明白,亲人已遭杀害,受害的
亲人好像也犯了王法,成了过去的"四类分子”,个许"乱说乱动”,随时随地都将有警惕的眼睛在盯着
你,一下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也是在大会上,副乡长拿出了一份追捕令念了一遍,说如果有人看到那个杀害了村支书儿子的老哥,记得通知村里、乡里和派出所,知情不报的,就是共犯!要坐牢!
俗话说“自己的敌人所憎恶的,往往会不目菜的去喜爱它。“已经成了通缉犯的湖南老哥此刻已成为了乡亲们心中的大英雄。只是,谁也不知迫这个老哥跑到哪里去了。
派出所的人也很想知道这个老哥去了哪里,他们着手的重点就是紧盯这个老哥的大哥一家人,看看有什么异常。
“有异常吗?”
“看不出啥异常,嫌犯的大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案发之后,他无非是雇了人,把自己去世的老爹埋山上了,之后,就是时不时带着贡品去山上祭拜去世的父亲,没什么奇怪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乱葬岗悟道
这里是乱葬岗,虽然离老哥的家并不远,站在
山上甚至能直接看到远处的村子,但他却有家不能
归。
他的心情冷却到了零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伍子胥过昭关-夜急白头的那种心境。县公安局于
已经下达了《关于敦促xxx违法犯罪分子投案自首的
通知》。随着这个《通知》的到处散发,他被剥夺
了人身自由的同时,也被剥夺了申辩权,他已不可
能再回去申诉自己的冤情,回去申诉无疑等于自投
罗网,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秋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悄无声息地吹过山
丘。这里的乱葬岗,杂草丛生,坟墓错落,天上悬
着一轮弯月,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坟头,映出
-片片斑驳的影子。老哥蹲坐在-座简陋的坟前,
坟头.上插着几根烧了一半的香,香烟袅袅,仿佛在
与天际对话。老哥狼吞虎咽的吃着坟前摆放着几样
简单的贡品,一边一边吃着贡品,- -边喃喃自语,
声音低沉而哽咽,仿佛在向坟墓里的父亲诉苦:
“爸,我从您这儿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您肯定不
介意吧,我记得小时候,您都是先把好吃的给我和大哥吃,您自己吃最差的,可明明您才是家里出力气最多的那个,应该吃好的....…”"
“爸,您的儿子我呀,现在沦落到乱葬岗当孤魂野鬼了,我本来不会卷入这事,但您肯定不会想在下面看到自己的孙子也过来了吧,现在想想,我当时还是会拿起锄头去救侄儿子,如果我不以命搏杀,侄儿肯定就像那些村民代表一样死在那里了。”
“爸,您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我碰到的这种事儿吗?您高中还没毕业呢,就响应国家的召唤,走进了军营,您说我们的国家能独立自主,靠的是一代又一代有骨气的人,不向强权和暴力低头。人民的权利也不是跪来的,不是谁恩赐的,而是争来的,共产党人就应该帮人民争取这种权力。因此您很看不惯同村的乡亲求干部办事时屈膝跪地,可是,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据理力争,好像全都没有用了,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
月光下,老哥的影子在坟前孤独地颤动。他抬起头,看着那轮明月,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夜风轻轻吹过,带来草丛中虫鸣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爸,我以前总说您的孙子,也就是我那侄儿子
是个认死理的书呆子,但他也有急智,如果不是他想到了让我躲在乱葬岗的主意,我大概就在去广东
的路上被抓了。可能是因为差点死过一次吧,我总觉得他变了,至少这个书呆子没有劝我去认罪伏法、投案自首。反而想方设法帮我躲起来........."
老哥放下手中的糕点,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无助和绝望的颤抖,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孤
零零地在这荒凉的乱葬岗上。坟墓里的父亲终究没法回答儿子的疑惑,老哥只能独自一人在这寂静无人的乱葬岗里思考。
他首先思考的是,村支书和他的儿子总共只有
几个人,即便再加上联防队员,与村民们的数量相比,也是少数的一方,但为何村支书,还有那些无
法无天的干部,是如何一手遮天的。
如果老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脑子里大概只有一些混沌的、不能理清逻辑的思考,但由于那段让人难以忘怀的打工经历,老哥的脑子里钻进去
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比如他就记起了老师曾说过:
“以前,你们在其他工地挣钱的时候,老板是怎么欺负你们的,靠的是有组织的打手、保安,而你
们那些工友来自天南海北,很难抱团。所以每次有矛盾,别看老板的打手、保安人数比工人少,但他们总是能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社会集团的力量大
小,并不取决于它的人数多少,而取决于它的组织程度。”
老哥把这些道理联想到农村的局面,农民尽管人数众多,可是他们过于分散,没有足以抵御压制的组织资源,而乡村干部却是严密组织起来的,他们是政权在农村的合法代理者。如果这个代理者,哪怕只是其是中的少数人,把中央的政策抛到一边,凭借政权的组织资源为自己的利益服务,那他们当然可以获得在农村的优势地位。
村支书正是凭借着这种“实权",同时借助着一个
庞大的家族势力(儿子多),就能在村子里一手遮大,成为横行乡里的"村霸"。倚仗着手中的权力,他侵占土地,霸占鱼塘,侵占公物,贪污公款,已是恶贯
满盈。可是,村民们稍有不从,哪怕只是表示异议,他都是不允许的。
村支书已经具有了封建社会农村中恶霸的基本特征,但又有不同,因为一般的"村霸"尽管横行霸道民愤极大,但土地的规模―般都不大,浮财也不
多,且没有获得合法权力。老哥所在的村子里的这位村支书,不光能够任意霸占土地、侵吞浮财,并
且还拥有合法的权力。这样的“恶霸",可就比封建社会农村中的一般恶霸危害更大,也更难对付。
突然,老哥猛地抬起头,因为又有一些打工时学到的东西浮现脑海。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换到这家新公司没多久,他不理解公司为啥还要管他们这些农民工晚上聚众打牌的事儿,反而还说什么组织大家听故事,看电影,接受企业"先进文化"熏陶。
为了能免费吃瓜子、花生,老哥就去了,他原以为讲台上个子矮矮的、穿白衬衫和灰色夹克的人,会讲什么“努力、奋斗"这类成功学故事,或者说企业的老板那些所谓的奋斗道路。老哥和所有为了免费瓜子花生来的工友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讲台上那人开口讲的是"青年毛泽东的故事”、“井冈山的故事”、“长征的故事”.
目瞪口呆的工友们还以为自己是来党支部开会了。
老哥在父亲的坟前徘徊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望着父亲的坟墓。“爸,我知道按您的性格,您一定会支持我的,您在天上保佑我吧。”
老哥再次拜了拜父亲的坟墓,然后转身离开。乱葬岗的夜风依旧呼啸,草丛中的虫鸣声也没有停歇。
第一百二十六章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发生在村子里的杀人惨案,固然是一场悲剧,但许多没有家属死在这场惨案里的农民,大抵还能装作无事发生,只是私底下表露"兔死狐悲"这种类似的情感。可有些东西,不是农民们把头埋下去当鸵鸟就行的,该来的总要来,多如牛毛的税费,是躲不开的。
仅中央一级的机关和部门制定的与农民负担有关的收费、集资等各种文件和项目,就有几十项之多。而地方政府制定的收费项目则多达几百项;还有大量的无法统计的"搭车"收费。这些税费,有许多压根儿就是乡村干部们的随心所欲。有些收费的名头,让人一听就会感觉到其中的荒唐,甚至还带有几分黑色幽默,像是在开玩笑,但征收起来你少缴一文也是不允许的。
有的地方,仅乡镇学校就增收有赞助费、辅导费、试卷费、资料费、扫帚费;仅喂猪―项就有生猪税、屠宰税、增值税、所得税和城建税,许多村镇不管你养不养猪,一律要按人头征收猪头税。
有些地方,仅结婚登记一事,就得征收十几项费用。除收取结婚证工本费外,还要征收介绍信费、婚姻公证费、婚前检查费、妇幼保健费、独生子女保证金、婚宴消费费、儿童乐园筹建费、计划生育保证金、晚育保证金、夫妻恩爱保证金、金婚保证金等。
有些地方竟,把农民烧锅做饭冒出的炊烟也视之为"污染了环境”,振振有词地向各家各户征收"污染物排放费"。有敢说话的农民向上门的村干部讨说法的,不讨则已,一讨就又冒出一项"态度费"...
向农民征收的各种税费,能够给人员膨胀的的乡镇、机关单位带来好处,为了稳定获得这些"“好处”,又需要扩编人员,例如将打手扩充进“联防队",而人员的扩编又增加了开支,需要更多的税费支持。因此征收税赋的“车轮"只会滚滚向前,难以组党,至于上面下达的"减轻农民负担的通知、条例、规章和决定",到下边就统统成了"一级一级往下念,只管传达不兑现"。压力大了,就收敛一点;风头过去,便卷土重来。
当然,你要全怪这些乡镇基层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有自己的"委屈",他们会说:“他妈的,上面的领导全都当'两面人',在减负会上,县里、市里的领导他们可以大谈减轻农民负担的重要,大谈"农民负担"是高压线,谁也碰不得;到了其他会上,马上又去表扬'达标'进度快的,批评动作慢的,甚至厉声责问'人家能够办得到,你们为什么就办不到?""
市里的领导把'政绩要求'发包给县里,也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也很少给你支持,反正就让你发挥主观能动性,完不成的话绩效考核就难看,超额完成就是优秀,可以提拔。于是,马路修得宽,办公大楼盖得漂亮的,能做到这些的干部被树立典型为"开拓型"干部,至于办这些事需要的那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并不关心。不管是剥夺了农民,还是恶意借贷,是"吃了祖宗饭"?“断了子孙路"?都不妨碍它成为典型与样板。
以往这时候,乡亲们都收获了粮食,也卖了出去,手里会有些钱,那些乡里的干部们也趁着乡亲们手里有些钱的时候,赶紧来搜刮一波,—大波“税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乡亲们还没来得及被这税费压垮呢,乡里的“抓计划生育突击队"就提前来了。
计划生育是个“好政策”,计划生育来到农村后,被许多干部"发展"出了各种土政策,例如:"投水不救人,吃药不夺瓶,上吊不解绳。“计划生育还被视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以及疯狂敛财的“尚方宝剑"。以罚代法是常态,给了罚款就能生,准生证变成“摇钱树"。
“那帮狗日的又来抓人了!”
“抓计划生育突击队"是一支“快速部队",配备打手和汽车,以"超生"、“无证生育"、“妨碍公务"等莫须有罪名,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将无辜农民从家中抓走,关进他们私设的牢房,大肆敲诈钱财。
“牢房"的窗户都被封死,白天也像夜里一样。因为大小便全部在“牢房”里,“牢房"整日臭气熏天。被关押的农民只能席地而睡,不得不与粪便虫蛆为伍。“牢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人因难产,乡里无
法处理,之后到县医院做了手术的妇女,被抓的理由居然是未"定点分娩";有人因为“刚结婚就怀孕";有
产妇因"无证怀孕”,家里又遭了灾拿不出钱赎人,最后只能在能牢房中生下一个孩子......
把人抓起来关押的目的,没别的,就是诈钱。实在交不起钱,那扒屋牵牛也是少不了的,电话线都给你用菜刀剁了,然后再抱走。
某天早晨,乡干部带着―帮打手,开着拖拉机
去了村子,先是问村里某户人要他缴之刖公J蚁府的提留款和他老婆"无证怀孕"的赎人费,他家没钱,
于是打手们像往常一样准备上"扒屋牵牛"的手段。
打手们的动静惊动了其他村民,但这次他们不是躲在家里,而是抄起了农具围了过来,双方立刻爆发争执,与这些乡干部和打手们积怨已久的农民,一怒之下,把乡干部开过来的拖拉机直接推到了村头的塘里。愤怒的乡亲们追着乡干部责问:
“你们是不是共产党的干部?”
"还有没有党纪国法天理良心?”“让不让老百姓活下去了?”
乡干部这时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只得赔着笑解释:“这也是上面叫干的,实属没有别的办法。"并赌咒发誓,“今后无论如何不再这样干了!"眼看乡亲们被这话糊弄住了,乡干部和打手们趁此机会,赶紧溜之大吉。
乡亲们还在庆祝自己的这场小胜利,但很快,有人给他们泼了冷水:
“现在他们见势不妙,当众说了委话,根本就不能把它当真。这些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的乡干部,哪会就这样轻易在村民面前认轰装孙子?今儿个碰了一鼻子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场更大的报复行动肯定在后面。”
乡亲们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的汉子,大家突然沉默了,再一联想到往日里乡干部的所作所为,就觉得他说的话是没错的。然后,众人的目光又再次聚集到这个汉子身上,人们敬佩他敢于以一对多,敢于与村支书的恶势力以命相搏,更佩服他一记“回马枪"潜回村子里的机智和勇气。
“老哥!你见识多,脑子灵活,你说我们怎么办?”
“乡亲们,我就问你们,你们每家每户,都缴的起今年的税费负担吗?“老哥突然开口问道。
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摇头,以往时候,咬咬牙,也还能凑合过,可今年遭了洪灾,乡里的干部还要胡来,这是咬咬牙凑合过也过
不了的坎儿了。可要是不缴钱,说不好这冢就没了,人呢,被打个半死?或是成为"家破人亡"的真实
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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