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89章

　　“你的意思是说……需要有人，主动成为终焉律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落在琪亚娜的身上。

　　“嗯，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晰了，至于如何才能主动成为【终焉律者】……当然就是各位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正在切换至识之律者视角……）

　　门的另外一端……

　　脚下是冰冷而干燥的月壤，周围是宛如囚笼的陡峭岩壁，头顶的无尽漆黑则仿佛吞噬了所有的星光……而这，仅仅只是基地主体之外，不计其数的「沙坑」之一。

　　空无，寂静，奇异——无论如何，即使气质冷峻，这仍是一幅令人赞叹的景象。

　　只是，有一件事终究令人感到意外。在那个由于自身的「异禀」而先一步到来的访客眼中，为什么一切都是「全然静止」的？

　　“哈……总算离开了那种鬼地方。量子之海……我怎么会突然被丢到那种地方？而且……”

　　（……难道又是那个老古董？）

　　“……哼，管她呢。有种倒是别那么拼命啊。算了，她归她、我归我——先弄清楚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再怎么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宇宙」啊。究竟是什么人，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

　　拥有符华全数记忆的识之律者，在进入这个世界泡后就意识到，这一世界泡或许依旧位于五万年前的时间中。

　　空气，声音，乃至于光线，这里的一切都全然静止，似乎是被某种具有无上意志的存在，按下了合乎自己心意的「暂停」键。

　　若非自己是意识的化身……在误入此间后，她或许也会像其他事物一样无法自如行动。

第402 章 接触

　　“……想那么多干嘛，来都来了。反正没人奈何得了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与尚未到来的少女们不同——虽然有所局限，但当识之律者尝试调动自己的权能时，仍能够伸出精神层面的无形「突触」，以更有效率的方式与周遭互动。

　　“力量……只剩下以前的三成了？而且这种感觉，难不成……”

　　存在于体内的「滞涩感」令她对于力量的缺失产生了一种猜测，但也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意识层面……还能有人比我这个「意识的律者」更强不成？”

　　“嗯？”

　　前方的机器内，虽然肉眼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识之律者的确感受到了驾驶员的存在。

　　“和整个世界一起被定住了么……还真是个倒霉蛋啊。多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吧……管他呢，试试也无妨。”

　　再次伸出无形的突触，她将精神穿过金属，笼罩在其中的驾驶者身上。读取思维，对于意识的律者来说，仍是信手拈来。

　　“哦？看不出来……你倒活了有些年份。让我仔细瞧瞧……”

　　“……？怎么……？！”

　　刚一接触，某种「熟悉但恶心」的感觉就令她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惊呼，随后立刻切断了与对方在精神层面的联系。

　　“这家伙的意识……是「空」的？！”

　　在与他接触的瞬间，似有排山倒海的记忆向着识之律者汹涌而来。然而，与当时符华的情形完全相反——那些记忆的巨浪竟不包含一物，只是裹挟着一股纯粹的情绪。

　　虽然由于应对及时，这没有使她重蹈覆辙……但那庞大又纯粹的情绪所代表的事实，却令她如鲠在喉。

　　此即是说——从这里陷入「静止」以来，这个人都以清醒的状态，被困在一副无法移动的身体里……

　　直到意识最终被消磨得不复存在，只留下那唯一的最后情绪。那会是一种怎样的酷刑。即使是识之律者这般心性的人，也在有所联想后不禁生出反胃的错觉。

　　……然而，这偏偏还不是最令她感到惊讶的。

　　“他……怎么在有过这种经历的情况下，让我最后感受到的……是「希望」？这怎么可能？”

　　如其所见，这种前所未见的漫长「幽禁」，直接摧毁了对方的全部意志。然而那意志所留下的残迹……却仍然燃烧着「希望」。

　　似乎在经受了这不知多少年的苦楚之后，在意识的弥留之际，他仍愿意相信迟迟未至的「光明」。

　　“……他这是疯了不成？是什么给了他这种底气？或者……他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受过「神音」，或者干脆挨过「戒律」？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刚才感受到的活物，应该不止这家伙一个。”

　　吸取了刚才的经验，识之律者在发现第二个人后，小心翼翼地接触了对方的思维，以免出现近似「洪水决堤」那般难以控制的情况。

　　想到自己此刻的「谨慎」，这位律者理所应当地感到了不满。

　　“要不是我现在……啥？”

　　与刚才的感受并无分毫区别。眼前的这个人，同样不剩分毫的主观意识，也同样留下了万分强盛的「希望」。

　　“不对不对不对！他们是在相信着什么具体的东西……又或者……相信着什么「具体的」人？”

　　即使短暂，但在刚才的接触中，她的确隐隐感受到了这种迹象——对方的「希望」具有相当的指向性，是因为具体的存在才得以维系，而这……

　　“这怎么可能啊。临死之前迷信成这样，倒不如说这两个「活死人」是真的疯了。”

　　然而，正如过去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什么比人类身上那些看似「蛮不讲理」的要素更能点燃这位律者的好奇心。

　　虽然未必怀有将他人相信的事物毁于一旦的念头……但当他人表现得异常相信某些事物之时，她偏偏会生起一种毫无必要的好胜心。

　　她非要证明那些事物并不值得相信。

　　“如果是某种理念也就算了，如果是某个人、甚至某个东西让你们如此迷信……哼，我倒要看看……”

　　重新利用自己的能力深入对方的思维，她试图再次把握住那种令人产生「希望」的来源。

　　“奇怪……就在这附近？而且……的确是个人？”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曾为人的事物越发显得可怜。

　　“既然对方也被困在这里，那「相信」又能有什么用？不也会和你们一样才对么……这可算是「托耗子管蚕」——信错人啦！”

　　“……反正来都来了，我倒是不介意大发慈悲超度下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去看看那个被如此迷信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好了。”

　　很快，识之律者便找到了【希望】的源头，一个……无论怎么看都非常【普通】的女子。而和那些直到最后一刻也保持希望的人相反，这位所有人视作希望的女子，最后留下的感受，竟然是无尽的绝望。

　　一股愤怒填满了识之律者的胸腔。站在那些将她视作希望的人的立场上来看，她毫无疑问是个丑陋的【背叛者】。

　　而经常被亲妈诈骗的小识，最讨厌的事情，自然就是【欺骗】。

　　“既然你就这样辜负他们的信任……好，那就让我、让他们看看你的丑态。”

　　思忖着自己眼下仍能调用的权能，她确信自己有能力不受反复「接触」的影响。不过，在她带着「打抱不平」的心思靠近对方的躯体时，一件她本不应该遗漏的「关键」，她却仍未回忆起来。

　　虽然样本还不够充足，但目前来看，对于这个女性的「绝对信任」，似乎是在当年的某个团体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在那一个「华」曾经见证过的时代。

　　当识之律者非常清楚的看到她面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过去数万年笼罩着整个世界泡，使其陷入停滞的未知力量悄然褪去，空气、齿轮、一切曾经沉寂的因素便再次流动起来。

第403章 梅

　　“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当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世界泡，可是扭头一看，嘿呦，您猜怎么着，一群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居然被一群量子之影搞的狼狈不堪，半天也没找到那道【门】的所在。”

　　“没办法，谁叫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心善，见不得其他人受苦，于是就勉为其难的捞了你们一把，让你们见识一下律者之间的差距……”

　　艾诺希雅一行人在进入世界泡不久之后，就遇上了正在和该世界泡的梅博士交谈的识之律者，而后她毫不意外的添油加醋的将之前的经历说了一遍。

　　而梅在看见众人的时候，目光首先落在雷电芽衣身上，随后又盯着艾诺希雅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梅，要是姐姐真的能来这里，她或许会因为和故友久别重逢而感到喜悦，但很遗憾，她现在依旧在往世乐土里呆着……起码在这个世界泡覆灭之前，肯定出不来。”

　　“姐姐……倒是非常贴切的关系，5万年过去，爱莉希雅也总算能有【血缘】上的直系亲属了……”

　　和露出欣慰表情的梅相反，芽衣却是皱起了眉头：

　　“艾诺，你刚才说【世界泡覆灭】是什么意思？”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

　　“字面意思，既然只有让这个世界泡时间静止，才能让其存在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反过来想，只要这个世界泡内的时间开始流动，它的寿命自然也就进入倒计时了。”

　　“而且……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不可逆。从即将毁灭的流放地及时逃离，这便是凯文给大家设下的第一道【考验】。”

　　“……看来你知道的挺多，不愧是侵蚀律者……她说的没错，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想办法让各位的律者权能恢复。”

　　“等一下，布洛妮娅还有疑问，这位梅博士，按照艾诺希雅的说法，这个世界泡无论如何都会毁灭，那你……凭什么帮助我们？”

　　“【无论如何】其实到并不能算是完全正确，你们的到来，让这个世界泡，获得了极其微小的【存活】的机会，只要能将这个世界泡重新连接会虚数之树的末梢……”

　　接下去就是漫长而又枯燥的专业理论讲解，贝拉看了雷娜一眼，随后悄悄的走到西琳的身边。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芽衣和布洛妮娅都能顺着梅的思路提出疑问，而艾诺希雅则从一开始就在东张西望，似乎完全没有听的意思。琪亚娜在芽衣和布洛妮娅的反复解释下，多少也能理解关键的理论。

　　而只有西琳，她只觉得明明没有语言障碍，但怎么梅博士的话进入她的脑袋之后，似乎就变成了一堆乱码，无论她如何尝试，都无法理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个……女王大人……”

　　贝拉见状，在西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要不……您先放松一下？如果她们需要您做什么的时候，一定会用……额……更加简洁直白的语言再说一遍的。”

　　西琳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果断和贝拉还有雷娜做一桌去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个世界泡是被终焉律者从真正的世界上剥离下来的存在。我们头顶上的那个地球，恐怕也只是个「领域外的装饰」而已。”

　　“终焉律者？”

　　“嗯……其实，你们等下还能直接见到它呢。当然，遗骸而已。”

　　“什么？！”

　　“冷静。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关于终焉律者的话题我们可以等到能实际看到它的时候再谈。

　　总之，本征世界的终焉律者在毁灭世界的同时制造出了我们。而预见到了这一点的「那位梅博士」，也就顺水推舟，让圣痕计划从中物色合适的目标。”

　　“你是说……是我们世界的梅博士找到了你？”

　　“啊，你误会了，布洛妮娅。毕竟在圣痕计划真正物色到这个世界泡的时候，「那位梅博士」早已在本征世界中过世。

　　只是由于我作为她的残影，继承了来自她的大多数思想——因此才能和已经亡故的她迅速达成「共识」。……换个更清楚的说法吧。当时，在这个行将破灭的世界泡内，我们捕捉到了圣痕计划用于「物色工具」的信号。”

　　“经过简单的讨论之后，我们一致决定向那个信号主动开放自己的领域，让这个世界泡以最稳妥的方式被圣痕计划所捕捉、固化。

　　也就是说，对于本征世界的凯文或是其他人——他们只是收获了「这个世界泡非常适合作为工具」的结果，而并非与我本人产生过什么直接交流。”

　　“听上去这倒有点像是你在撇清自己和外部世界的关系。”

　　“但像这样把事情说清楚……对于好奇心丰富的你们来说，我的安排才更值得信任，不是么？总而言之……我利用自己对圣痕计划的熟悉，以诱导它把这个世界泡变成工具的方式，换取了我们自身「存续」的可能。”

　　“在随后的漫长时光中，我利用仅剩的思考能力推演了各种可能的情况……而借助你们的律者权能，则能够最大程度优化我方的「资源消耗」。”

　　“……还是请跟我来吧。看到那边的景象，你们自然就能理解我的意思了。”

　　“布洛妮娅从你刚才的话分析，目前最【有用】的是空之律者和识之律者，也就说，剩下的人不参与也没关系吗？”

　　“「暂时」而言，的确。”

　　“那么，我们可以暂时离开一会儿吗？之前刚刚见到芽衣的时候，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布洛妮娅还有琪亚娜两个人谈谈。”

　　芽衣：“？……啊啊，确实，琪亚娜，我们先过来吧。”

　　“私事，你们什么时候……哦哦，是那件事吧，嘿嘿，我差点忘了。”

　　西琳看着打哑谜的三人自顾自的离开了，她一头雾水的看向艾诺希雅。

　　“所以……接下去究竟要我做什么来着？”

　　“别担心，接下去你需要在识之律者的帮助下恢复律者权能，照着她们说的去做就行了。”

　　“哦……”

第404 章 你有毛病吧

　　“简单来说，我判断你们的律者受限的原因，是在精神层面被打上了一层精神枷锁”

　　“啊？从精神上封印意识的律者？别开玩笑了。我不信。那怎么可能。”

　　“这的确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在你们的历史上并非没有类似的先例。”

　　“比如说，与苏当年对另一个识之律者做到的事相比，凯文采用的手段至少没有「钉死」你的权能。如果他愿意对你施加针对性部置……”

　　“那别说向他人施加心理暗示，你恐怕连自由行动都很困难。”

　　“所以呢？你只是想告诉我们「现状还没有那么坏」？”

　　“倘若苏或那位阿波尼亚存在于此，我们的难题应当可以迎刃而解。但现在，既然缺少有力的精神系战士……”

　　难说是有意还是无心，梅的目光又往识之律者身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