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90章

　　“……唉。好难啊。究竟要上哪里去找我们的「羽渡尘」呢？”

　　如此明显的激将，艾诺希雅别过头去，捂着嘴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但是，识之律者就是吃这一套。还没等梅博士说完，她就握紧了拳头。

　　“少废话，既然是【枷锁】，那就让我来打破它！”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

　　“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我进入你的意识深处，把你脑袋里的枷锁给彻底敲碎啊！”

　　艾诺希雅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西琳比起【听不懂】，更多是【不情愿】。她有这种心理，艾诺希雅完全可以理解。

　　就算是普通人，在得知有人能够读取他全部的记忆，将自己的隐私暴露无遗时，心理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更不用说是有那种经历的西琳了。

　　显然，对于并不熟悉的识之律者，她并不希望让她进入到自己的意识深处。

　　“……识之律者，要不先打破我身上的【枷锁】？和其他律者相比，我的存在更为特殊一些，难度应该更【简单】一些。”

　　“……也行，反正都要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的帮助，顺序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了。”

　　很快，在艾诺希雅的意识深处，她和识之律者站在一片并不宽敞的平台上。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如果侵蚀律者侵蚀识之律者的意识，同时识之律者修改侵蚀律者意识，你说最后谁会赢？”

　　“切，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识之律者甩动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朝艾诺希雅冲了过来。艾诺希雅复现出一模一样的鞭子，和识之律者的鞭子缠在一起。

　　“你！”

　　“这里毕竟是意识空间，对于我们来说，手上拿着什么武器，完全取决于我们的想象，不是吗？既然你拿了鞭子，我就不用动脑子了。”

　　然后，两人开始互相站桩挥鞭。

　　“有变化没有？没有的话，就继续！”

　　毫无疑问，那种在其他人身上想必难以奏效的激将，在此时却换来了极为认真的出手。

　　只是，眼前的这位律者，她固然做出任何事都不会令人吃惊，却也像琪其他人一样「明知」梅博士的意图。

　　她不过是「借机发泄」罢了。

　　很快，在两位律者权能的互相影响下，让双方在精神层面遭受了一定的损耗。

　　“果然……识之律者，我还以为你来到这个月球附近的世界泡内，会疑惑月球为什么不是个盘子呢。”

　　“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小识】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嘛，符华的记忆里，应该又这首古诗吧。”

　　“你……敢情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呢！”

　　识之律者对着艾诺希雅挥动剑匣，威力节节攀升。

　　“行啦，在意识层面，果然还是识之律者你比我这个侵蚀律者更为专业。我认输。我们离开这里吧，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呢。”

　　“哼，你知道就好……等等，我就是在办正事……谁要和你比个高下了？就算你叫上其他人一起，也不够我一个人打的。”

　　“行了行了，站在那儿别动。让我好好试试看能不能解开那种枷锁。”

　　“可能……已经不需要啦。”

　　“……？”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原本以为梅博士刚才的态度过于随意……但她真正的意图果然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喂。你让我带你离开，我就带你离开啊。我没面子的吗？”

　　“不啊。我现在……好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了哦”。

　　吞没两人的幻境就此褪去。艾诺希雅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精力冲沛，而识之律者则挂着一副吃坏了肚子的表情。

　　“给我说清楚……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很简单，梅博士的意图根本不是激起你的好胜心，让你用自己剩余的权能来帮我解开枷锁。她想要的，就只是让你「揍我一顿」这么简单。”

　　识之律者摊开双手：

　　“……你有毛病吧！哦，不对……你们两个有毛病吧。”

　　“行了，你现在自己检查一下，被我侵蚀后，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枷锁】也解开了大半？”

　　识之律者闻言立刻查看，原本不及三成的实力，此刻已然恢复超过九成。

　　“你这家伙也还不赖，接下去……”

　　“接下去你用同样的方式为布洛妮娅打开枷锁吧，我负责西琳，这样效率更快。虽然目前只需要空之律者的权能，但大家的律者权能要是都能恢复，总归没什么坏处。”

　　“……行吧。”

　　识之律者离开后，艾诺希雅来到西琳的身边：

　　“怎么样西琳，愿意让我侵蚀你吗？就像上次在量子之海时那样。”

　　想要进入自己思维的是艾诺希雅，西琳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那就来吧。”

　　艾诺希雅从背后挽上西琳的腰肢：

　　“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第405 章 神交

　　另一边，琪亚娜三人在远离梅博士和识之律者的地方停下。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布洛妮娅为了分头行动而找的托辞……没想到……你的确想趁此机会和我单独谈谈。那么……在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当下，你仍然能够听到三十万人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回响吗？”

　　“不能。但……在核心不再有所回应之后，布洛妮娅对他们的感知反而更加清晰。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布洛妮娅才真正明白，「传承」是一种要通过「消失」来印证「存在」的事物。”

　　“他们的声音的确消失了，可意志却更加鲜明。在作出某个决定的时候，那份所思所想究竟属于自己，还是属于他们……偶尔，布洛妮娅自己也无法完全确定。就像我们今天，在无意之中就被识之律者诱导了想法一样。”

　　“不过，如果只是这个话题……就算识之律者在场，我们好像也不用太过避讳？”

　　“确实。怎么说呢……在这个场合，比起「布洛妮娅」和「芽衣」，站在这里的……首先是两位「传承者」。”

　　“诚如其言。虽然过程存在诸多意外……但两个不同的时代，的确已经分别将自身最伟大的传承之一，交予了两位少女。”

　　“……确实。尽管严格想来，我并没有很正式地向大家介绍「英桀」和「往世乐土」——但布洛妮娅果然就是布洛妮娅呢。”

　　“琪亚娜也不笨哦。只不过，站在她的角度上，肯定不会匆匆忙忙就要你分享自己的故事啦。你们两个，谁跟谁呀。”

　　琪亚娜挠了挠头：

　　“布洛妮娅果然很了解我呢，不过有关【往世乐土】和【英桀】，我其实倒也算不上一无所知，芽衣在世界蛇的时候，艾诺其实一直有定期向天命和你是传递消息，其中就包括你在世界蛇的情况。”

　　“现在芽衣不仅获得了更好看的衣服，还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所以……这就是【始源】的权能吗？”

　　“准确的说，【连接】只是其中之一，有关始源的权能，我也在探索之中。”

　　这时，解开艾诺希雅的枷锁后，又和梅博士谈论一番的识之律者跑了过来。

　　“西琳交给艾诺希雅了，布洛妮娅交给我，至于你们……”

　　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就算不是侵蚀律者或者识之律者那种【特殊】的律者，其实也存在着其他解开精神枷锁的办法，并且理论上效果会更好。我或者识之律者都可以指导你们达到那个状态。”

　　“……嗐，我就算了吧。让我去指导她们做那种事，未免也太奇怪了。”

　　“奇怪？”

　　“……啧。你等下就知道了。记得不要太害羞啊。”

　　一头雾水的芽衣和琪亚娜跟随着梅，来到了一处不受打扰的角落。

　　“就在这里吧。你们应该知道，像你们自己这样拥有环形奇点的律者，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储存在核心当中吧？”

　　（是说像瓦尔特先生那样吗……还是说，从前的「她」？）

　　“我的确听说过类似的事，甚至自己的意识也曾经和另一个人格争夺过身体的主导权。但要说让意识主动进入核心……我还没有这样做过。”

　　“没关系，这次不会由你单方面主导。你们都是律者……只要彼此的身心充分开放，一方进入另一方的思想空间是很轻松的事。”

　　“琪亚娜，你只需要全身心地放松，去感受「雷电芽衣」这个人的全部；而芽衣，你可以充分利用出入往世乐土的经验，让自己的意识顺其自然地进入琪亚娜的体内。”

　　“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理论上有很多种方法。不过……就让我挑一种对你们来说成功率最高的方式吧。”

　　两人十指相扣，额头抵在一起。

　　“这样……然后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没什么复杂的，对吧？”

　　“不过……这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啊。”

　　“放轻松，不要心怀杂念。”

　　“啊……好的。对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大家都是女孩子，保持沉心静气，将注意力只集中于「进入」和「接纳」本身就好。”

　　有研究表明，当人全神贯注于一件性质简单、内容单调的事时，通常会将时间知觉得更长一些。譬如此刻，尽管现实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三分钟，但两人却无一例外地感到了焦虑。

　　毕竟时间拖得越长，或许也就越说明，长久的分别真的以一种隐微的方式褪去了「默契」里至关重要的那一部分。哪怕她们信任对方的心情毫无改变。

　　（过了这么久，芽衣……进入我的思想空间了吗？）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琪亚娜让自己与芽衣交握的手指偷偷加了点力。

　　柔软依旧停留于指尖，只是掌心感知到的温度变高了不少。琪亚娜缓缓地放慢呼吸。为了将方才出现的混乱思绪压下，她决定借用「传说中」失眠人士最常用的助眠方法集中精神。

　　（进入思想空间……进入思想空间……进入思想空间……）

　　（琪亚娜……在干什么？她这个样子，我不就更难专心了……还是说，听见回音……其实是我已然进入琪亚娜思想空间的证明？不，那怎么可能。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梅博士不强调还好，特意强调【都是女孩子】后，琪亚娜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随着二人的意识不断交融，两人身上的温度不断上升，很快，一股燥热席卷了两人，身为冰之律者和炎的之律者的琪亚娜，身上竟然不自觉的冒出了汗。

　　“怪不得识之律者会觉得……【奇怪】，其实梅博士完全可以说的更加大胆一些……现在……这种感觉……唔……恐怕和……孕育生命所必须要进行的过程……也……差不了多少……虽然只是精神层面的。”

　　想到这里，琪亚娜的心里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别管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她和芽衣的关系早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连孩子都有了。就算在这里真的把【第一次】交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琪亚娜彻底放松下来，在彼此意识的交融中，像以前一样顺其自然，任由芽衣【进入】与【接纳】。

　　在二人的思绪互相触碰、融为一点的瞬间，一种浅眠般的轻盈悄然而至。不知是谁先动了心念，她们骤然升空，化作两只被暖风托起、上下翻飞的纸鸢。

第406章 记忆中的圣芙蕾雅

　　那时间既漫长、又短暂……而后，少女们便不约而同地睁开了双眼。那是圣芙蕾雅……对她们来说犹如「家」一般的地方。

　　“没想到我们的第一站，就是这里。她……她们果然都不在呢。”

　　琪亚娜安静地注视着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琪亚娜……在支配剧场的时候，你见过姬子老师，对吧？”

　　“嗯。就在疾疫宝石所记录下的世界中。不过，芽衣果然还是这么敏锐呢。我经历过的事……你看上去都能猜到。正因为有姬子老师一直在什么地方鼓励着我，我才能成为现在的【薪炎之律者】。”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姬子老师还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她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错啦，不是我，是大家啦。无论是芽衣还是布洛妮娅，一样是姬子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呵呵，说的也是。”

　　琪亚娜和芽衣望着熟悉的景象，一种别样的情感油然而生。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最终，还是由芽衣率先开口。

　　“艾诺希雅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我在世界蛇的时候，在一个名为【往世乐土】的地方进行试炼。”

　　“那是一个由「记忆」和「记忆体」构筑而成的世界。那里沉睡着前文明的十三位英雄，包括班长、包括凯文、更包括那最初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他们把自己称作「逐火十三英桀」。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我在那里追寻着崩坏的秘密，追寻着身为律者的意义。”

　　“而在旅途的末尾，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也面临过难以接受的「诀别」。不过，比起「感伤」，现在留在我脑海里的，更多的还是「感动」。”

　　“「只要你还记得我们，这个故事就不会消失」——这是十三英桀里，最受大家拥戴的爱莉希雅告诉我的。

　　尽管这段故事充斥着遗憾，但……也正因为有了遗憾，我才更无法忘记它，以及它带给我的一切。

　　不被「命运」推搡，不被「时间」裹挟，不畏惧「别离」，不逃避「死亡」，始终如一地朝着自己坚信的未来前行。

　　待抵达终点之时，他们所留下的意志，他们所守护的美好，也最终被我们这样的「后继者」传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