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116章

　　学校里空无一人，只有犹大站在教学楼的天台边缘，安静地回望着他。

　　怪盗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他的手里出现了拉雯妲交付的【力量】牌。（详细见第169和187章）

　　他把【力量】捏碎，那些光与影都在一瞬间纠缠而上，涌入体内，紧接着，名为【俄里翁】的人格面具回归了。

17岁的王牌 : 189.超死人了（二合一）

　　如果平行宇宙的猜测成为现实，或许存在一个“怪盗团成为万众瞩目的向社会公开的超能力集团”的世界。

　　与其说是“怪盗团”，不如用“雨宫莲和他的粉丝后援团”进行形容要更加贴切。

　　位于东京涩谷的一座百米高的商务大厦表面，悬挂着以LED灯牌组成的英语词语：“Altus”。

　　一所仅靠偶像业务成就了世界百强企业的事务所，其名下目前尚且在工作的艺人只有一位......

　　阳光落在了涩谷中央大街，在大厦的表面反射出棱镜般的炫光，其背后是倾斜的、修长而宽阔的影子。被这份昏暗所笼罩的居民却是洋溢着欢快、期待的笑容，丝毫不见工作或学习的苦闷。

　　因为Altus唯一的艺人正要同他们会面了。

　　啪嗒、啪嗒。清脆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沉稳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体态魁梧壮硕的男人踩着底层大堂光滑如镜的磨制大理石走出了大厦，鞋底碾过红地毯，他走出了“凯旋门”，站在大厦前的台阶上，俯瞰人群拥挤的中央大街。

　　山呼海啸的掌声和欢呼声，汇聚成喧嚣的嘈杂。

　　但仔细听，能听到他们在歇斯底里的喊着同一个名字。“来栖晓。”

　　穿着黑红色紧身战衣、佩戴白鸟半脸面具的男人向民众们挥手，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整洁的大白牙，“很高兴见到你们，东京的居民，又是美好的一天。”

　　“来栖晓！东京的救世主！”“来栖晓！”“救世主！”......他们仍然在欢呼。

　　他侧过脑袋，用手掌抚住耳朵，“再大声点，让我听到这座城市的呼唤。”

　　这个画面通过台阶两侧的记者的摄像头转播向整个东京，城市沸腾了，每个人都在热情的喊到他的名字，“来栖晓！”

　　来栖晓的笑容愈发欣喜，“很高兴得到大家的回应。”

　　他的目光精确的捕捉到一位在人群缝隙里面色焦急、抱着虎鲸玩偶的小女孩，精确的读出她内心的痛苦。只是一伸手，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来栖晓的身前，“你看上去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是，是的！”小女孩立刻满脸红晕，她兴奋得眼眶有些湿润，血液冲上大脑让她几乎要晕厥。

　　“冷静点、冷静点，”来栖晓无奈的蹲下，平视她的双眼，语气严肃，“你的心里藏着他人的罪恶，那份气愤已经正在重新满溢，说出你想要令其悔改的对象。”

　　“我......”小女孩拘谨地纠紧了小手，“我的老家正在被......”

　　“核废水？”

　　“呜......核废水。是的，有很多人正在把核废水偷偷的往海里......很多鱼都死掉了。”她的眼里已经氤氲出泪水。

　　来栖晓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明白了。”

　　他把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迈出了脚步，“大家听到了吗？这个国家的大海正在遭到污染，核废水，核电站，一直是日本历史上一个沉痛的污点，或许是不思进取的人物太多，那些管理国土的人物已经忘记了作为人类的道德与良知......我要查清这一切的真相，让侵蚀国家、自以为只要鞠躬就能发展社会的罪犯得到应有的结局。”

　　类似这样的话语，在过往的几年里，他已经发表过许多次，也确实有在落实。比如摧毁了美国驻留在日本、企图以日本为跳板侵犯邻国的军事图谋；在“O鱼岛”的战略会议上杀死了那些受到“特殊指示”的议员......更多的时候，来栖晓是前往了其他国家，粉碎了数不胜数的可能会严重破坏世界和平的阴谋诡计。

　　许多人都称呼他是现实版的“超人”。

　　来栖晓总是穿着一身红黑配色的紧身战衣，上面刻画有许多“Persona”的单词作为纹路，而衣服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P”。他掌握有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力量，就像是DC漫画作品里的氪星人。通过让特化的人格面具与自己完美融合，取得了超级视力，超高速飞行、坚不可摧的躯体、能徒手举起大楼的体魄，以及能从双手发射出箭矢般的深红色激光......

　　日本政府多次要将他打上“大和民族英雄”的烙印、甚至动用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计俩，无一被来栖晓严肃的否决并且给予了惩戒，他是世界的“超人”，这份无可匹敌的力量不应该被某一个地区或者国家所局限。至少，死在雨宫莲手里的日本议员已经超过了东京全年可统计的平均自杀人数。

　　他宣布自己要永远是正义的化身，并且将这份行为和意志贯彻了整整十年。接下来还有第十一年、第十二年，直到永远。

　　“超人”的狂热粉丝遍及全世界。

　　维和行动、飞机失事、帮扶摔倒的老人、击垮城市阴暗处的犯罪分子，攻击肆意妄为的政府要员或者商业大鳄。

　　在绝对的、无敌的正义面前，任何的谋算与恶意都显得无比孱弱。

　　来栖晓不可能顾及到所有的罪恶，但他能看到的、能听闻的，都将遭到最残酷的打击。

　　于是“超人”甩开自己的披风，“那么现在，你们的救世主要出发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自称是救世主。这并非是虚伪的夸赞、为了荣誉而编织的傲慢。而是确切的，解决了许多曾经发生在世界各地的可能会导致城市、国家毁灭的灾难。

　　巨型陨石砸落、切尔诺贝利的大爆炸、超大型火山爆发......抛开这些现实里的灾害，在常人所无法接触到的另一个世界里，雨宫莲战胜过数不胜数的强敌，其中就有人类扭曲的怠惰之欲汇聚形成的恶神“亚尔达拜特”、引导死亡的“厄瑞玻斯”，甚至是亲手封印了诞生自“宏伟之理”的代表死亡与终末的类似于噬星体的存在“倪克斯”。

　　他从来没输过，也永远不会输，并且一直在变强。

　　傍晚时分，超人回到了Altus的大楼，在两位红发少女的照顾下脱掉那身没有出现任何破损的战衣，“辛苦您了，雨宫先生。”

　　她们为面具与战衣之后的男人做简单的化妆，自称“来栖晓”的超人暂时下班了，取代而之的名为“雨宫莲”的平凡上班族。

　　他每天都选择了一小段时间，在世界各地的城市里漫步，力所能及地处治着那些发生在社会阴暗里的龌龊。

　　雨宫莲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创造出一个无时无刻监视全人类善恶的机构或者工具，即便是如烈日般宏伟公正，也总会存在照耀不到的角落。

　　“超人”不是无所不能，只是竭尽所能。

　　半个小时后，雨宫莲丢掉手里的一具尸体，将满脸惊恐的女人放出公寓，这是一场典型的蓄意谋杀。

　　他走进卫生间，消瘦的身材迅速变得魁梧，战衣顺着手腕的收纳装置覆盖向全身，脸上逐渐勾勒出白鸟面具，他优哉游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豪迈的笑容，这份笑容一直保持着展示在Altus大楼之下的直播镜头里。

　　来栖晓又开始营业了。

　　来栖晓只能是超人，但雨宫莲可以是任何身份：计程车司机、服务员、打字员、装修工......

　　他从不感到疲惫，坚信着自己会永远强大。

　　雨宫莲是人类，但他努力让自己成为行走在现代社会的神明。

　　于是世界一天天变好，“超人”一天天变老。

　　终于，他的身体开始了衰弱，并且每天都在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失去力量。

　　那份足以对‘倪克斯’挥拳、并且造成确实伤害的无敌体魄终于开始了它的坍塌。

　　这就是成为“超人”的代价。他被钉死在“人类”的概念里，并且透支了这个名为“雨宫莲”的存在的全部潜能和天赋。

　　将容器扩张到极限，然后灌满了水，很快就会被时间剥离成巨大的空壳。

　　这种衰弱让他无法再随时保持着“超人”的姿态。

　　于是悲剧开始发生在这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的身边，并且无处不在。

　　他总是悔恨自己青春不再。

　　这种念想日渐加深，与他的前半生的无所匹敌构成了强烈的悖论，是一种几乎要让人发狂、令人崩溃的无可奈何。

　　所以，自称是“犹大”的存在盯上了他，邀请他前往异世界参加一场死斗。说是取胜之后就能重新取回自己被时间剥夺的力量。

　　雨宫莲同意了k的邀请。

　　面对的第一个敌人是自称【暴食】的小丑。

　　虽然他拥有着相仿于雨宫莲的外貌，却无法掩盖那份歇斯底里的“暴食”的欲望。

　　“暴食”的小丑拥有着绝对吸收动能并且反射的人格面具，恰巧针对了以物理攻击作为主要手段的“超人”。

　　日渐衰弱的“超人”被拖进了缠斗的漩涡，终于是被抓到了脱离“人格面具融合”状态的间隙。

　　“傲慢”的小丑通过暂停时间，给予了他致命的打击。

　　对方在挥刀砍掉“超人”的头颅之前似乎说着：

　　“这样一来，你就只剩下‘最后的可能性’了。”

　　那对混沌而癫狂的目光仿佛跨越时空，落在了雨宫莲的眼中。

　　这就是【力量】牌，异世界的遗产所包含的一切。

　　他捏紧了拳头，看向表情恐慌的犹大。

　　“五分钟的超人体验卡，应该是足够杀死你了。”雨宫莲咧嘴笑着，“你有看到那样的未来吗？关于自己的惨死。”

　　“嗬嗬，”那个苍白的人影发出艰涩的低笑，“你不可能变成那个家伙，他已经......”

　　“我为什么要成为他？”雨宫莲的身后，【俄里翁】的身形缓缓浮现，依旧是肌肉虬扎，只是兽皮裙被替换成了红黑色的紧身战衣，粗大的手腕上出现了两枚镯子，刻画有“弓”和“箭矢”的图案。

　　或许用【超人?俄里翁】进行形容要更加恰当。

　　怪盗并不准备复刻记忆里的“肉体融合人格面具”的技术。

　　在犹大的行动与费列蒙的操作下，“雨宫莲”的可能性正在趋近于统一。

　　“真想进行一次华丽的潜行啊。”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犹大刚刚想要操作时空进行逃跑，就被【超人?俄里翁】抓住了后腿。

　　“听说，你喜欢自称是神灵？”雨宫莲拍了拍k的肩膀。

　　俄里翁猛地扭身甩动手里的犹大，将k砸向地面，仿佛导弹爆炸般的壮阔场景，沙土混合着地砖的粉末飞溅向天空。

　　“好弱的神，”俄里翁给出了点评，然后在一瞬间将犹大反复摔砸了几十次。

　　“我知道你能重置时间，”雨宫莲踩着k的脸，“在我感知不到的时间线里，你有赢过哪怕一次吗？”

　　犹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俄里翁将k举起，看不清动作，只能见到流星划破夜空，整个私立直江津中学都被击穿了。

　　而他紧跟在犹大的身边冲上高空，抓住k仅剩的左臂，将k抛向地面的雨宫莲。

　　怪盗在犹大逼近的刹那暂停了时间。

　　他用【克瑞斯】创造出“黄金”束缚住犹大的身体。

　　天空里，【超人?俄里翁】已经前伸刻画有“弓”的图案的左臂，后屈刻画有“箭矢”的图案的右臂，这就是弯弓搭箭。

　　他左拳回缩，右拳刺出，深红色的光束构成箭镞，在犹大愤恨的目光里贯穿了k的心脏。

　　“就这样死掉了？”雨宫莲眉头紧皱，“还没死。嘁，重置时间真是麻烦的能力。”

　　俄里翁陡然出拳，将“复活”的犹大打成一堆漆黑的雾流。

　　“无敌体验卡还剩下四分钟......所以这家伙的右手到底是怎么断掉的。”怪盗思考着解法。

　　犹大没办法思考。k只能被动的挨打，然后希冀着逃跑的可能。

　　（作息成功在缓慢回调了，即将变回健康码字人。）

17岁的王牌 : 190.不要舔我的狱卒（4.3K）

　　无敌的俄里翁和它的时停挂件雨宫莲正在暴揍犹大。

　　每一次的进攻都是致命的伤害，无论犹大怎样尝试规避或者格挡都只是徒劳，k所认知的关于战斗的一切都被【俄里翁】以最纯粹的力量打碎，就算是尝试重置时间，也总会被雨宫莲通过【柯罗诺斯】按下暂停键，找到k的位置，紧接着就被高速冲锋而来的【俄里翁】按住脑袋，耳畔全是“欧拉欧拉欧啦”的战吼混合着骨骼被打成粉末的声音。

　　在雨宫莲的视角里，犹大已经被他反复杀死了将近三分钟。

　　而在犹大的视角里，因为能经历更多的“时间线”，k被杀死的次数已经无法计算，那是一种漫长的、要以周作为计数的绝望，更加令其崩溃的是，每一次的重置时间都伴随着肉体与精神状态的复原，k永远不会对疼痛麻木，只有一种绝望在心底蔓延。

　　在雨宫莲想出真正杀掉k的方法之前，犹大险些就要放弃自己的计划......结束了？犹大诧异地看着面前突然脱力昏厥的雨宫莲，【超人?俄里翁】褪去了紧身战衣、那种无所匹敌的气势也骤然消散。

　　犹大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展开反击，k的身形迅速增大了几圈，那些白雾覆盖向整个操场，空间在扭曲、时间的认知在坍塌，教学楼、看台、跑道、足球场......所有能见到的事物都在辗转间化作了飞沙，沙砾汇聚成丘壑、丘壑凝聚，绵延起伏。这就是沙漠。

　　白雾在沙漠之上蒸腾，一些野兽的痕迹开始清晰。初见的第一幕，是它们浑身遍布的闪光的眼球以及交错的颚。

　　“五个怪物正在黄沙飘漫里中移动，速度似乎快得夸张。从外貌上看，它们有点像狼，双目炽热，下颌突起，但轮廓却不停变换，好似宇宙中所有的邪恶在时时刻刻在重塑它们一样，不断使它们的破坏力愈加可怖。”――《通往永恒之门》弗兰克?贝克纳普?朗。

　　迅速逼近正在跌落的雨宫莲的，是名为“廷达罗斯之猎犬”的生物，它们的概念源自“克苏鲁神话”，拥有随意穿越时空的能力。

　　藉此，这种“猎犬”实现了一种不死的特质，一旦别的空间或时间的生物遭遇到它们，它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紧紧地跟踪他们，穿越一个又一个时间或空间界限，直到杀死猎物为止。

　　这是犹大通过分割自己的权柄仿照文学作品所创造的随从，也是追猎的工具，它们无视过去与未来，肆意地代替自己的主人劫掠珍宝或者清除威胁......清除那些没有办法抗衡“不死”的威胁。

　　就在“猎犬”们以及犹大靠近雨宫莲的瞬间，他忽然从昏厥里清醒了，胸腔里被【克瑞斯】以“黄金”作枷锁死死束缚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The World。”

　　他呼唤着自己唯一的象征【世界】的人格面具。

　　【柯罗诺斯】站在了雨宫莲的身后，k对这些时间的偷渡客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趣。

　　【俄里翁】重新穿戴上超人的战衣，他拧动双拳，在整整三十秒的时停里向着所有的敌人发起最凶恶的猛攻。

　　犹大茫然地看向雨宫莲。你刚刚还是力竭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生龙活虎了，你维持这样的状态就没有一点消耗吗？

　　还真没有。雨宫莲算着时间，依靠着【力量】牌的馈赠，他能够不需要任何消耗的将【俄里翁】推动到“超人”的状态，大概维持五分钟。

　　一定是费列蒙给他开挂了。犹大只能这样猜测，k准备趁这个机会打掉费列蒙掌握的资源，阻挠对方的挽救。

　　此时还剩下两分钟。雨宫莲往复着“力竭”与“爆发”的状态。

　　对于犹大而言，这漫长的两分钟换算成两个月也不显得夸张，k连带着自己的“猎犬”们死了无数次，没有任何一个时间线是他们能够战胜雨宫莲的......哪怕是回到过去......“小丑镇”事件之后犹大才诞生，k无法回到一个自己并不存在的时空。至于未来......根本逃离不出“惨败”在直江津的未来，自然也就无法去经历更遥远的时间线了，除非k主动放弃这个正在逐渐固定的结局，逃往“犹大没有选择同雨宫莲厮杀”的时间线。

　　仿佛是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妥当了，雨宫莲最孱弱、最平庸的那段时期，总是存在着足以击溃k的人物与其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