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端不能烧,必须得吊起来抽! 第51章

作者:塔博里茨基

  PS:欧洲没有郡县制,但那地方比村子的级别大,但又不属于城市级别,也没有达到教区的程度,中世纪的记载中存在着大量这种具有自治性质的“村庄共同体”( village co mmunities),北宅在这里用‘乡’作为称呼。

  “好的。”参谋当下起身道,“我这就去跟圣徒方面联络。”

  目送参谋的身影远去,瓦伦汀又向手下几个营长说道:“海因里希,修建异端战俘集中营的事可要抓紧了,绝不能拖到异端军团赶到我们屁股上,不要顾忌什么人道主义,你就把这些叛徒当成牲口,往死里使唤,累死了算我的!”

  “是。”海因里希扶正脸上的小圆眼镜,啪地立正,旋即狞声说道,“您就瞧好吧,一天之内,三大异端战俘集中营绝对给您修出个样子来!”

  ...

  第一军团指挥部

  夜已经很深了,尼欧斯帐篷里的灯却仍然亮着。

  他的确还没睡,他正在制定喀尔巴阡山区根据地的方针大政!

  创建牢固的根据地是个浩大的工程,绝不只是把部队往那里一驻扎就能了事的,尼欧斯真要这么做,等到异端结束正面进攻(要是维也纳被打下来了那估计正面进攻还不会停下),调头扫荡占领区时,根据地铁定会被异端的重兵集团打得七零八落,然后只能四处流窜打打游击了。

  他只有一个人,却要把手里这些兵洋洋洒洒地扔在这上千里的山脉中,这着实让他发愁。

  要想把根据地经营得固若金汤,首先得有坚固的军事设施!

  军团进入的山脉有五路,所谓五路,其实就是指五条南北走向、横穿这一块山脉的大峡谷。

  他的想法是在大峡谷的南部筑一座要塞,这些要塞的主要支点是大量的碉堡工事,以及与之相连的庞大的地道网络,同时切断贯穿喀尔巴阡山脉通往匈牙利的几条铁路以及公路,并在路基上构筑大量反坦克壕,确保异端的坦克、装甲车、重炮等重型装备进不了山区!

  PS:没错这山脉早在19世纪末期就开始修铁路了,在奥匈帝国还没解体时,贯穿这些山脉的铁路统一汇聚到布达佩斯,可惜后来帝国解体了。

  只要重装备进不了山区,异端即便调集五十万人也只能白白浪费粮食,道理很简单,大峡谷南北两端的出口就那么点正宽,展开一个步兵团就已经是极限了,派再多的兵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后面干瞪眼?

  说到底,异端并不擅长山地战,更没有组建专门的山地师团,几十年前能被罗马尼亚的部队钉死在山区不得北上,现在有了坦克也不见得能穿越山区。

  因此,理论上第一军团完全有能力守住大峡谷两端的要塞。

  只要喀尔巴阡根据地里的兵工厂、钢铁厂、发电厂、火药厂以及纱厂等工厂能够开办起来,尼欧斯就能跟前来扫荡的异端长久耗下去,峡谷两端的要塞就会成为绞肉机,到最后承受不起的只能是异端!

  当然,仅凭两座要塞是守不住根据地的。

  因为异端强攻不行,就肯定会转为扫荡。喀尔巴阡山区拥有丰富的战略资源,煤炭、铁矿、木材等都不缺——甚至斯洛伐克那地方还有铀矿!

  却这里缺一样最重要的战略资源,那就是粮食!这里山多耕地少,而且旱地多,水地少,粮食产量原本就不高,养活当地原有人口就已经很勉强了,再加上十几万军民,绝对不行。

  要想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办法只有两个,一是从北面波兰那边运,二是生产自救。

  北面波兰的宝贵交通线可不是用吆+{彡伍妻酒# 遛 散倭来运粮食的,那是要用来运军饷、药品、化学原料、科研材料等紧缺物资的,尼欧斯可没忘记那几千号要送来喀尔巴阡“下乡”的老欧洲版“知青”。

  所以,要想解决十几万多军民的吃饭难问题,还得靠生产自救。

  劳力不是问题,几千号异端战俘就是他妈的牲口,将来也还会有更多的异端士兵因为扫荡这片山区而进入战俘集中营,可一旦战俘多起来,又不太好管!

  “哎,对了,咱们队伍里管战俘的是谁啊?”

  勤务兵出去没几分钟就领回来个小圆眼镜:“圣徒大人,就是他啦——海因里希·希姆莱。”

  

  “不是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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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潮:1921 : 第48章 我不知道啊,我听说这里不烧科学家我就来了

  罗马 圣彼得大教堂

  本尼迪克教皇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布达佩斯最终还是失守了,除去第一批支援到布达佩斯的战团,剩下临时组建的新兵连异端临时的防线都打不穿。多瑙河航道即将被异端军团彻底打通,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就已经够闹心的了。

  不曾想,这才刚挂了尼欧斯电话没几天,情报部门那边又传来了另一个让他更闹心的消息!

  俄罗斯帝国已经和波兰-立陶宛联邦谈好了条件,那群东正教的野蛮人正在和尼欧斯进行实质性的接触!

  这对于天主教世界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虽然是尼欧斯薅走了教会的一名圣骑士,直接让教会的最高战力少了七分之一,还把他组建的几个直属于他的战团骨干力量带走了!

  自己这一派折腾了半天,趁着上帝联系不到这边委员会无法使用预言,急功近利地发动一系列攻击,故意让终于委员会的部队失败,却没得到些什么好处。

  他内心虽然很不待见这个到处薅人东西的尼欧斯,可他也必须得承认,尼欧斯带的部队和他本人确实能打!

  如果这样的人要是倒向了东正教,那对于天主教世界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如果大批的民众因此改信东正教,不愿意为教会付出,也不愿意响应教会,后果会很严重!

  况且如今的尼欧斯,手里还握着几万老兵呢!

  “将军们,主教们,来,过来坐吧。”本尼迪克特招手示意众心腹落座,然后问道,“你们都说说,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教皇这话虽然没头没尾,可心腹们却都知道他说的是东正教那边派了很多人和物资和尼欧斯接触这事。

  一名主教首先说道:“陛下,我觉得这事不能掉以轻心。”

  “废话!”本尼迪克特不高兴道,“我是问你,该怎么办?”

  主教想了想,回答道:“如今尼欧斯远在喀尔巴阡山区,天高皇帝远又手握几万老兵,您拿他根本就无可奈何,如果公开施压的话,恐怕反而坏事——因此我的意思还是渗透,派谴一批年轻有为、忠于我们的人前往喀尔巴阡根据地担任要职,暗中架空尼欧斯!

  这些人可以不是军官,他们可以是官僚,也可以是工程师技术员,他们十几万人来到那样一个贫瘠的地方和异端打游击战,肯定得要和当地的居民打好关系!喀尔巴阡的民族成分非常复杂——

  西坡有捷克人,北坡有波兰人,整个中部有斯洛伐克人,南部有匈牙利人。东南喀尔巴阡山脉的北部有乌克兰人占据;但在纬度47°以南大多是罗马尼亚人。东南喀尔巴阡山脉弧之内,另有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部分地方,还有中世纪来此殖民的某些残余的日耳曼人。多瑙河峡谷那边以及喀尔巴阡山脉西南部边缘由塞尔维亚人所占据。

  光是语言和文化那一关就够尼欧斯喝一壶了,没有优秀的官僚他拿什么掌握群众基础?没有人比我们更懂群众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本尼迪克特又道:“这样,那就给他升官,你回去马上拟一道电令,晋升尼欧斯为护国元帅!第一军团扩编为十字军第九集团军,由尼欧斯护国元帅任总司令,另,鉴于第一军团取得空前大捷,对欧罗巴抵抗异端的战争做出了重大贡献,特追加奖金七十**拉!”

  教皇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一来能够极大地示好尼欧斯并稳住这些官兵的军心,二来却给东正教争取尼欧斯设置了极大的障碍!

  他现在已经是十字军编制里第九集团军的总司令了,而且论官帽他还是护国元帅,尼欧斯如果真的被东正教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要率部投奔俄罗斯人,人家东正教那边怎么安排他的职务?

  职务低了,这一个集团军的官兵不乐意,职务高了,还能高到哪里去?总不能直接让尼欧斯去当东正教大牧首吧?

  PS:东正教大牧首相当于天主这边的教皇。

  “陛下。”几名元帅此时也回过味来,忍不住拍手赞道,“您的智慧永远在我等之上!”

  本尼迪克特摆了摆手,脸色却又阴了下来,又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任自流了,你们回去后立即从十字军罗马军校的指挥系学员中挑选三百名学生,让他们提前毕业,通过神圣罗马帝国战区送到那边去。”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委派高级将领的,自己给了尼欧斯那么大的编制框架,怎么也得给委派一个参谋长,两个副总司令等一大票行政人员过去,可转念一想,自己家那圣骑士好像已经被拐跑了,以圣骑士上百年战斗的经验来看自己派的人可有可无,那还不如不派。

  但从军校挑选三百名指挥系学员过去就不一样了,打游击的队伍向来都比较分散,中央的管控力度严重下降,带领各支队的指挥官就是“土霸王”,而自己家这三百学员到了第九集团军应该很快就会成为战斗骨干。要不了一年半载,他们当中的绝大部份都会晋升营、连级军官,甚至是团级军官——

  到时候,这些忠于他们的基层军官就会连带着负责的根据地成为一股极大的忠于天主教的势力了!

  将军们点点头,传话的使者刚走没两步又被叫了回来。

  “我记得几天前好像尼欧斯向我要人来着?”他皱眉问道。

  “是,”另一名主教说道,“他希望您能够从各大高校选派些专家教授过去,还有就是,再派一批熟练的技术工人过去。”

  “满足他,加倍满足他!”本尼迪克特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尼欧斯提出的要求,不管是要人、要钱还是要装备,都加倍满足他!”

  本尼迪克特终究是个玩权术的高手,虽然心里已经很警惕了,却也知道眼下还得百般拉拢安抚尼欧斯才行。

  ——————————

  1915年2月28日 罗马 异端裁判所

  地牢深处散发着常年不散的霉味。阴暗潮湿的石制墙壁上,点缀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勉强照亮狭窄的走廊。

  可这里不同于人们想象中的刑具满布、阴森恐怖的地狱,反而更像一座特殊的图书馆——墙壁、地面,甚至天花板上都布满了各种公式、图表和草图。

  “我告诉你,固体燃料比液体燃料更适合火箭推进系统!液体燃料需要复杂的供给管道和阀门控制,而在战场上,简单可靠才是第一位的!”一个满头白发、瘦削如柴的老人正用一块石灰在地上画着示意图,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他年龄的热情。

  “啊,那我问你,你这个火箭到底是用来搞载人航天的还是宰人航天啊?”对面传来反驳的声音。

  这位正是安德烈·科瓦奇神甫,曾是慕尼黑理工学院的讲师,也是固体燃料火箭推进系统的坚定拥护者。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七年零九个月了,却依然每天不厌其烦地向狱友们讲解他那个“即将成功却在重要关头被打断”的研究。

  

  “安德烈,你又来了。”对面的囚室里,卢卡·门德尔医生头也不抬,继续用一枚尖锐的石子在墙壁上精细地刻画着某种螺旋状的图形。

  “听你念叨了大半年,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我都已经明白你研究的问题了——你的固体燃料就算燃烧再均匀,推力控制依然是个无法克服的问题。未来属于液体燃料,这毋庸置疑。”

  卢卡是一位微生物学家,在被捕前正致力于菌群培养和抗生素研究。他坚信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异端,而是肉眼无法察觉的微生物世界。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仍然坚持用墙壁作画板,记录下他所观察到的菌群形态。

  “你们俩能不能别争了?”第三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工程师正盘腿坐在稻草铺成的床铺上,手中转动着一根铁丝,仿佛那是某种精密仪器的关键部件。

  “火箭推进只是手段,而无线电通信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完善微波信号传输系统,通过天空的电离层反射信号,我们就可以构建一个覆盖整个欧洲的无线电网络,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绕过大西洋呢!”

  “绕箘引(七)镏吆(三)陾jiu尔过大西洋?地球不是平的吗你怎么绕?”

  “呵呵,智障一开口世界都笑了!”这句话引发了囚室里一阵低声的笑。

  “那你们证明啊!要地球真的是球体,为什么迄今为止没人绕着地球环行呢?”“你猜猜水下异端的潜艇是干什么的?”“你不会开飞机坐飞艇?”

  “你又忘啦?搞这些的要么已经被烧去天堂挖战壕了,要么坐在这里和你这种傻逼辩论!”

  地牢里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在这个被囚禁的知识殿堂中,来自各个领域的学者和技术神甫们以争论和学术交流打发着漫长而黑暗的时光。这里有研究电磁波的物理学家,有钻研内燃机效率的工程师,有尝试解开遗传密码的生物学家,甚至还有几位试图探索原子理论的科学家。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因“研究亵渎技术”的罪名而被战略预言委员会逮捕,投入这座与世隔绝的地牢。

  “拉瓦尔的研究还是对发动机很有用的,只要控制好压力室的形状——”另一个工程师还在锲而不舍地解释着。

  “上帝啊,请赐予我耳聋的恩赐吧!”一个年轻些的囚犯双手合十捂住耳朵,在一群知识大拿面前自己已经快在知识的海洋中淹死了,他装模作样地祈祷着,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就在这嘈杂的争论声中,地牢深处那扇几乎从不开启的铁门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笑声戛然而止。囚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个地方,门开未必是好事——通常意味着有新的“亵渎技术研究者”要被送进来,或者有人要被带去接受“审判”。

  但这次不同。

  一个身着鲜红色长袍的修士走进地牢。

  “诸位学者,请原谅我们的突然造访。”修士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石壁间回荡,“我是亚历山大枢机主教,奉教皇陛下之命前来宣布一个消息。”

  他顿了顿,环视着那些透过铁栅栏投来困惑目光的囚犯们。

  “从今天起,你们全部获得自由。”

  这句话在地牢中砸下如同一枚炸弹。没有人说话,仿佛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这是什么新型审讯手段吗?”卢卡医生最先开口,声音里满是怀疑。

  修士微微一笑:“不,这是事实。英明而睿智的教皇陛下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启用你们这些杰出的头脑。你们将被送往喀尔巴阡山脉,在那里为十字军的圣战贡献力量。”

  “喀尔巴阡?”一个囚犯皱起眉头,“那里有什么?”

  “那里有尼欧斯圣徒。”一位年轻的修士回答道,语气中带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崇敬。

  “他是上帝派来拯救人类的使者。在他的引领下,喀尔巴阡山脉将成为人类文明的方舟,而你们——”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将成为这艘方舟的建造者。”

  囚室中的沉默被打破了。低语声、疑问声、甚至几声兴奋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这些被囚禁多年的学者们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个才被关进来不久的年轻人问道,声音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激动。

  “立刻。”修士答道,“你们可以带上个人物品和研究资料。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家人——那些仍然在世且愿意跟随你们的亲人,也将获准与你们同行。一份完整的赦免令已经签署,你们不再是罪犯,而是教会的宝贵财富。”

  说完,他敲了敲手杖,随从们立即上前打开牢门。

  “请随我来,列车已经在等候了。”

  ——————

  罗马中央车站,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

  对于这群刚刚从地牢中走出的学者们来说,这强烈的光线几乎是种折磨。但没有人抱怨,他们深深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要把过去几年失去的氧气一次性补回来。

  科瓦奇神甫的身体因长期囚禁而虚弱不堪,他踉跄了一下,被身旁的医生扶住。

  “小心点,老登。”医生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车站广场上,数十名学者和技术神甫正与他们的家人团聚。这是一幅既悲伤又喜悦的画面——有的学者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改嫁,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有的则发现家人已经离世;

  卡尔·恩格勒没有亲人前来,他独自一人站在火车旁,手中捧着一个小笔记本,思考着什么。

  “恩格勒校长?”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恩格勒抬起头,看到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他面前。

  “我是弗利茨·哈伯,您的学生。”中年人有些紧张地说,“我在电报里得知您获释的消息后立刻从卡尔斯鲁厄大学赶来。如果您允许,我想追随您去喀尔巴阡。”

  恩格勒揉了揉有些老花的眼睛,震惊地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突然记起了这个名字——那个在他被捕前在化学上最有天赋的学生。

  “你——弗利茨,你确定要来吗?那可能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其实没有选择,只能去喀尔巴阡,而且那里可很接近前线了。”恩格勒问道。

  “校长,没有什么比战略预言委员会更危险的了。”哈伯坚定地说,“而且,我带来了些东西。”

  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叠纸张,恩格勒接过后惊讶地发现那是他被捕前研究的继续——这位另他最骄傲的学生在过去几年里一直在秘密延续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