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夏莉的笑容明媚。
不是，怎么这锚点还有这种副作用啊？
什么叫你忽然之间全都明白了？
夏莉这是独创了一门捉奸系巫术吗？
等一等，你就不能把巫术用在正道上吗？
你有时骸兄弟会大巫师麦基羡慕的巫术天赋，他甚至看好你成为联邦首席大巫师。
你还有布查斯卡馈赠的残存神力和神格残片，你有如此惊才绝艳的条件，你可千万不要挥霍天赋啊！
李山泽张口结舌。
“哦，对了，其实李你身上用的那种香水确实能把痕迹掩盖得不错，可惜我今天在凯特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呢。”
夏莉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
“说来也奇怪，我现在忽然不觉得这个味道那么好闻了呢。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香水之后。”
“等等，夏莉，你现在能识别出这个香水的问题？”李山泽目光炯炯，仿佛在夏莉的话中看到了摆脱灵魂契约的方法。
夏莉一怔，似乎没想到李山泽的反应是这样的。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回答道：“嗯，这香水的手法非常神秘，就像是抽象的概念组合起来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我忽然觉得这个味道相当刺鼻。”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姑娘。竟敢妄加点评人家精心调制的香水，多么失礼啊！”
这个声音慵懒、慢条斯理，还带着几分魅惑的神秘。
作者的话： 明天更新可能也得晚一点，没想到回家反而卡文了，九点才写完第一章……
173 阿莱茜娅
阿莱茜娅的出场颇有些不同凡响。
这倒不是说她突然的出现营造出了多么浩大的声势，或者说有多么惊天动地的声光特效。
她是与椅子一起出现的，一把哥特式高背椅——李山泽此前从未在梦境中见过这把椅子。
阿莱茜娅斜倚在哥特式高背椅上，丝绸睡袍滑落至双肘。
在丝绸睡袍与紫色胸衣之间，露出大片白皙的令人目眩神秘的娇嫩肌肤。
阿莱茜娅的左手托住自己斜倚的脸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慵懒眯起的眼睛。
暗红的头发卷曲着，像是热情的波浪。
浮动着又像是龙延香又像是硫磺的矛盾的但是格外诱人的气息。
每个关节的弯曲弧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将让她这个姿态显得格外诱人，李山泽甚至有一种恨不得揉身而上狠狠将她粗暴的摧毁的冲动。
仿佛阿莱茜娅就是诱惑本身。
夏莉冷哼了一声：“呵，装神弄鬼。穿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知廉耻。”
“嗯~~”阿莱茜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的声音就像是猫爪一样挠进李山泽的心里，让他身体发酥。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的瞳孔却看起来与梦中大相径庭。
她原本常见的灰眸如今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已经不再是灰色，反而变成了橙红色。
她的瞳孔分成了三环：最外层是蜜糖般的琥珀色；中间是赤红的，像是流淌的熔岩；最中心则是完全的黑色，仿佛一片虚无。
与李山泽梦中见到的阿莱茜娅不同的地方并不仅仅是瞳孔。
李山泽还注意到，现在阿莱茜娅完全是一副人类贵妇的模样，她那条代表魔鬼的标志性的纤细的尾巴也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哎呀，我来见我亲爱的丈夫嘛。”仿佛人类贵妇的阿莱茜娅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全都是诱惑，“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何须外人介入呢？”
这时，阿莱茜娅用她橙红的眸子看向李山泽，嘴角弯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你说对不对，亲~爱~的~”
她说话时，舌尖总不经意擦过虎牙尖，喷出充满诱惑的气息。
“好好说话！不要装神弄鬼！”夏莉杏眼圆睁，怒斥道，“只是个利用卑劣的灵魂契约诱骗李的魔鬼罢了，竟然觍颜以他的妻子自居，这是何等的无耻！”
阿莱茜娅的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小姑娘，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是联邦政府承认的，李的合法妻子哦~”
“够了，闭嘴！”李山泽上前一步，拦在了夏莉身前，挡住了阿莱茜娅。
他低声安慰夏莉：“冷静，不要被她激怒，她是个魔鬼，会利用你的情绪。”
紧接着，他又呵斥起阿莱茜娅：“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不，考虑到这里仍然是意识空间，我们还从未见过面呢，阿莱茜娅。”
“我可不认为我会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为夫妻。”
李山泽冷冷地说道。
听到李山泽的话，阿莱茜娅的目光变得泫然欲泣：“天哪，哦，天哪，我亲爱的丈夫，您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而狠心的话语呢？”
她的神情就像是被丈夫和小三联手欺凌的可怜妻子一样无助。
“难道你就为了这个不懂风情的小丫头？而选择呵斥我？”
“您要看清楚，她可是排斥你的其他女人的！她想要独占您！”
“不像我，我是多么的的大度啊，您在临幸那名教会的骑士时，我还为您提供香水助兴呢！我才是您合格的妻子！”
好像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不对，这只是魔鬼的话术罢了。
李山泽在一瞬间仿佛有那么一点动摇。
不过还没等李山泽说些什么，夏莉就立刻出声驳斥道：“呵，笑话，我什么时候表示介意李的其他女人了？吃醋是情侣之间调情的手段，你这种只会用卑劣手段的魔鬼是不会懂的！”
李山泽不确定夏莉是不是被阿莱茜娅的话架住了，所以不得不这么说的。
“哼，真不愧是法兰西女人，当情妇当的理直气壮。”阿莱茜娅开起了地图炮。
“就像几十年前有一个波伏娃，当纳粹德国占领巴黎时，天天带着女学生跟纳粹军官开淫啪，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公然在书中写下‘我对纳粹德国的军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呵，多么下贱的女人啊！竟然还成了女权祖师！真不愧是你们法兰西女人！”
不是，哪怕你是个魔鬼，你撕逼也这么没逻辑的吗？
用个例上升到群体，然后再下降到群体里另一个个体，这是公知撕逼术啊。
由于阿莱茜娅的举例过于吊诡，李山泽一时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为好了。
李山泽怀疑阿莱茜娅本来只是想逗逗夏莉，后来不知道哪句话挑起了她的真火，所以才开始变得胡言乱语。
夏莉冷笑道：“我可不是你这种一味向李索取的女人，你只是想要夺走和占有李的灵魂罢了。我才是李的灵魂伴侣。”
听到这话，盛怒中的阿莱茜娅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抚摸着无名指的与李山泽同款的婚戒，看向夏莉：“请容许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阿莱茜娅·李，李山泽的妻子。初次见面，巴特纳小姐。”
说着说着，她笑靥如花。
她对夏莉强调着我是阿莱茜娅·李，是冠了夫姓的正牌妻子，而你只是巴特纳小姐。
果不其然，李山泽又听到背后夏莉那开始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夏莉冷冷地说道：“我们会去纽约找你的，不仅会让你解除与李的婚姻，还会让你解除与李的灵魂契约。”
“那我就在纽约恭候您的光临了，巴特纳小姐。”阿莱茜娅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行了，都别吵了。”李山泽实在是被吵得头大，“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阿莱茜娅，总不能单纯就是为了跑出来吵架的吧？”
女魔鬼露出了笑容：“啊，请原谅我，亲爱的。我被您的这个不识趣的小情人气糊涂了。”
李山泽看着马上又要展开新一轮的争吵，于是连忙摆手阻止道：“行了，赶紧，说出你的目的，阿莱茜娅。”
“我不得不斗胆指出您的一点点小误解，这里是悖论钟楼，可不是什么意识空间。我们可不是从未见过面的夫妻呢，亲~爱~的~”
李山泽忽略了阿莱茜娅话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修饰：“这里不是意识空间，那属于现实的空间吗？”
阿莱茜娅似乎对李山泽的领悟能力很满意，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不，也不是，这里既不属于意识空间，也不属于现实。别忘了这里的名字，亲爱的。”
“悖论钟楼？”
“是的，这里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个悖论。”阿莱茜娅脸上的微笑依然迷人。
“比如说，亲爱的，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这些东西竟然能在你面前呈现两种不同的模样。”
“什么意思？”李山泽不解。
阿莱茜娅指向托马斯·杰弗逊的油画。
“就拿这幅画举例子吧。”
“大部分人，尤其是白人注视杰斐逊的油画时，它展现《独立宣言》起草者姿态。”
“但是当部分黑人注视杰弗逊的油画时，它就是那些与女黑奴私生子女的DNA鉴定书。”
“简而言之，这些艺术品的双层内涵互相嵌套，外在的表现是随着不同观察者目光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
“但是您，我亲爱的丈夫，您却竟然能一次看到两种不同的内容。”说到这里，阿莱茜娅橙红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李山泽。
“您说，您怎么能不让我感到惊讶，不让我赶来目睹一下您的神奇呢？”
“您究竟是什么人呢，我亲爱的丈夫？”
阿莱茜娅裙摆下探出的赤足离开了高背椅的横梁，洁白的脚丫好奇地晃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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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锚点
“这个答案，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李山泽皱起眉头，“别忘了，阿莱茜娅，你曾经称呼过我是外来者。”
“你还对我说过，我的到来只是个意外，却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呢。”
阿莱茜娅依然懒散的靠在哥特高背椅上：“哎呀，可是人家不清楚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嘛，人家想听你亲口说嘛，亲~爱~的~”
她的声音中充满缱绻，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简直就像是个床笫之间向丈夫撒娇求欢的妻子那样。
李山泽狐疑地看着他的魔鬼妻子。
李山泽不知道阿莱茜娅是否清楚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阿莱茜娅是否真的对自己的来历感到好奇。
毕竟她是个魔鬼。
李山泽下意识的从不好的角度来判断阿莱茜娅。
他认为她想要诱使他在悖论钟楼说出“世界的终极秘密”。
他怀疑这才是阿莱茜娅真正的目的。
至于这能起到什么效果，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李山泽现在还缺乏信息，无从判断。
看着李山泽充满怀疑的眼神，阿莱茜娅再一次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你怎么能怀疑人家呢。亲爱的，你难道不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好吧，要怎么离开这里？”李山泽不愿意继续那些弯弯绕的猜测了，于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在踏入悖论钟楼的时候，有恃无恐的李山泽觉得这一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当阿莱茜娅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中却警铃大作。
哪怕是阿莱茜娅以正牌妻子自居，以争风吃醋的模样与夏莉大吵一架，也没能让李山泽放下警惕。
在李山泽看来，阿莱茜娅说得越多，就越有可能暴露她的真正目的，那时候才好对症下药，选择对策。
所以李山泽干脆直接开口询问，代替了那些云山雾罩的试探。
“现在直接转头，就可以离开这里。”阿莱茜娅微笑道。
李山泽可不会上这种文字游戏的当，他继续追问道：“然后呢？迷失在离乱的虚空中？还是回到现实中的费城？”
“回到现实中的费城。”
阿莱茜娅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会有任何风险？”
“不会有任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