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时间上的限制，与恩佐和阿尔的遭遇也对的上。
然后罗马诺就证明了他当初为了推销抗抑郁药物，确实对日本文化下过苦功。
“对了！日本神道教的东洋巫术中，黄昏又被称作逢魔之刻！而黎明又被称作退魔之刻！”
“黄昏和黎明都是阴阳交替的混沌时刻，尤其是黄昏，昼的结界薄弱，彼界洞开，容易被卷入不祥和禁忌……”
“而黎明则是净化之力最为强大的时刻……”
李山泽万万没有想到能在一个意大利人口中听到逢魔之刻这种正统日本文化 ，他惊讶的挑了挑眉。
而滔滔不绝了半天的罗马诺这时继续总结：“所以，我想，这个隐藏辉夜镇的大巫术或许借鉴了某种东洋巫术，甚至那些辉夜镇的日本人亲自参与进来了……”
“哈！确实如此，如果带入那些日本人的视角，你们这些拿他们做人体实验的家伙日落时分抵达辉夜镇，那也就是逢魔之刻，而日出时分离开，那自然就是退魔之刻了。而整个夜晚嘛，那自然就是百鬼夜行了。”
李山泽饶有兴致地讽刺道。
李山泽当然并不同情那些日本人，只是他这样转换角度一想，也许那个结界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阻碍。
毕竟在那些日本人眼里，李山泽本人就是要找他们索命的“魔”嘛。
既然是魔，那么利用逢魔之刻闯进辉夜镇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哪怕是有些疯癫的白离艮，一个纯正的试验品，都能指点维塔利兄弟在黎明时分离开辉夜镇，可见这个结界的规则说复杂也并不算复杂。
既然是日式的巫术，那规则就总是暧昧含糊不清的，可钻的空子很多。
李山泽的思索片刻后，他的视线重新落在罗马诺身上，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暂时没有更多问题了，感谢您的配合，罗马诺先生。”李山泽公式化地说道，“如果接下来有什么疑问，我会继续来向您询问的。”
罗马诺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这句话，心中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妈的，这算什么审讯？连坐都不让坐，全程被人踩在地板上，像条可笑的虫子一样蠕动，简直是史上最不人道的审讯！
他把德拉蒙德家族的底裤都扒光了，结果就换来一句冷冰冰的“感谢配合”？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收敛了所有不满。他努力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些。
“李、李探员，您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一点都没藏着掖着。”
罗马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试图抬起被铐在背后的手，却只是徒劳地挣扎了一下。
“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把手铐解开？或者，至少让我能坐起来，或者站起来？这地板实在是太冷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啊……”
他见李山泽没有立刻回应，又连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地表忠心。
“我可是把德拉蒙德家族卖了个干净，您不必担心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他甚至想举起手来发誓，却被手铐限制了动作，只能在地上扭动得更厉害。
李山泽冷笑：“你没有像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先生那样失去一条腿，已经是我看在你表现乖巧的情况下手下留情了，您要懂得感恩，罗马诺先生，不是吗？”
这时，牢房的门开了，穿着黑色古典长裙的夏莉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严肃。
作者的话： 感谢浅笑安然、小苹果112633的推荐票
周日出门帮开发游戏的朋友在游戏展充人数站台去了，结果有点中暑，所以今天只有一更，请见谅……
340 夏莉的愤怒
夏莉那身几乎拖曳到地面的黑色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在冰冷的地面上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罗马诺勉强扭过头，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裙摆和一双精致的皮鞋。他知道，是女人进来了。他心中一动，女人嘛，总是比男人心软一些，也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罗马诺正要开口，却听到李山泽说话的声音。
李山泽面对这个女人时，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柔和，与面对罗马诺时的冰冷和强硬截然不同。
李山泽的话中还有些笑意：“亲爱的，你来了。”
夏莉款款走到李山泽身边，轻声回应道：“嗯，亲爱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亲爱的？他们是恋人？
罗马诺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女人容易心软，而男人则乐于在爱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宽宏大量的一面！
因此，罗马诺顾不得李山泽刚才的威胁，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狈——或者说，越狼狈反而越好。
罗马诺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可怜，更无助。
“好心的女士！求求您了！您看我这样，一个病人，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手脚都被铐着，动弹不得……这简直是如同地狱啊！”
罗马诺的声音带着哭腔，肥胖的脸上挤满了哀求。
“您是如此美丽，如此善良，一定不忍心看到一个无辜的人受这种苦吧？”
“求求您，发发慈悲，让这位先生解开我的手铐，至少让我能坐起来，或者站起来！我保证，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我只是想体面一点、舒适一点……”
他苦苦哀求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夏莉身上，全然不知自己正在向一个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的灵魂乞求怜悯。
他送去的那批治疗药物，正是导致巴纳姆——那个收养了夏莉，被夏莉视作母亲和老师的女人——最终死亡的元凶。
罗马诺的每一句哀求，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夏莉那颗被仇恨和悲痛磨砺得坚硬的心上，轻轻地刮过，却激不起丝毫的涟漪，只有更深的冰冷。
夏莉的目光落在罗马诺那张肥胖、扭曲着哀求的脸上，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正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她之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曾踏入这间牢房，正是为了不干扰李山泽的审讯。
她知道，李山泽需要从这个男人嘴里挖出德拉蒙德家族的秘密，而她的愤怒如果爆发的不合时宜，只会让一切变得复杂和混乱。
所以夏莉才一直苦苦压抑自己心头的悲愤。
但现在，审讯已经结束了。
李山泽那句“我暂时没有更多问题了”，对夏莉而言，无异于一声解脱的号角。她主动走进牢房，就是为了收拾这个男人。
罗马诺的哀求，那些“好心的女士”、“美丽善良”、“无辜的人”之类的词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夏莉的心脏。
他竟然敢在她面前装可怜？他竟然敢向她乞求怜悯？
这个亲手将毒药送给巴纳姆，将她的老师、她的养母推向死亡深渊的刽子手，竟然还有脸在她面前扮演受害者？
夏莉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她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黑色长裙的裙摆在地上无声地拖曳着，仿佛死神的披风。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一般。
“无辜的人？”夏莉轻声重复着罗马诺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那是极度压抑的怒火在表面平静的冰面下沸腾。
“你，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强生的全球市场准入与定价战略高级副总裁，称自己为无辜的人？”
罗马诺被夏莉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太冷了，冷得让他心底发寒。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哪句话说错了，于是艰难仰起头，终于看清了夏莉的脸。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
罗马诺在夏莉的凝视之下，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直觉在尖叫，在告诉他，这女人远比李山泽更可怕。
“女士……我、我……”罗马诺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被夏莉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送去的那些‘治疗药物’，让我的老师，巴纳姆，在压抑递归沸腾时失败。”
夏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但依旧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惊雷，字字在罗马诺的耳边炸响。
“你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你亲手摧毁了我的世界。”
罗马诺的瞳孔骤然紧缩，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
巴纳姆？这个女人是巴纳姆的学生？他送去的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哀求，不是在乞求怜悯，而是在继续刺激一头已经被激怒的野兽。
夏莉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颤抖如同筛糠的罗马诺，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心软吗？”
夏莉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极致的恨意。
“你觉得，我会让你体面一点，舒适一点？”
她伸出手，手指散发出巫术的辉光，召唤出了巫师之手，这个巫术召唤出来的手轻轻落在罗马诺肥胖的脸颊上，缓缓抚摸着。
罗马诺只觉得那触感冰冷得像毒蛇的鳞片。
“不，罗马诺先生。”夏莉冷笑道，那笑容比哭泣更让人胆寒。
“你不会体面，也不会舒适。你将会在比地狱更深的地方，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而我，会确保你感受到的，是巴纳姆老师所承受的，百倍、千倍的痛苦。”
一边说，夏莉一边挥手，她召唤的巫师之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大力，掐住了罗马诺肥厚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直视她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
罗马诺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夏莉这时脸上愤怒的潮红已经渐渐褪去，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据我所知，您也算是半个沸腾贤者学派的巫师了吧，也姑且算得上巴纳姆老师的学生。那么，罗马诺先生，请容许我我代替老师考考您，您知道递归沸腾吗？”
罗马诺心中的惊慌达到了极点，他拼命想要释放巫术以摆脱当下的困境，可是却总是功亏一篑。
他不得不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回答夏莉的问题以争取时间。
“是，是的！巴纳姆老师曾经——”
“你这个谋杀犯！不配叫她老师！”夏莉怒喝着打断道。
紧接着，捏着罗马诺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的巫师之手蓦地一松。
罗马诺的下巴当的一声撞在了房车的地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血腥味，舌头被牙齿磕破了。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发出痛呼，那只仿佛力大无穷的巫师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左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罗马诺的脑袋猛地向右甩去，肥胖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他还没从这记重击中缓过神来，巫师之手又反向一抽，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右脸上。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罗马诺的脑袋再次被甩向左边，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他感到天旋地转，耳鸣不止，眼冒金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夏莉的眼神冰冷得像两块千年寒冰，她看着罗马诺在地上像一条被抽打的肥鱼般挣扎，面无表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夏莉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该怎么称呼她？”
罗马诺趴在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舌尖更是痛入心扉，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颤抖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哭腔，艰难地改口。
“巴……巴纳姆女士……巴纳姆女士曾经说过……”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本能的恐惧改了口。
“递归沸腾……递归沸腾是用炼金魔药解决一切问题导致的魔药的无限自指……最终，炼金术师全身都会被魔药的产物所替换，在沸腾中导致存在蒸发……”
罗马诺委屈的像是个上课时调皮捣蛋被老师体罚的孩子，他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背着课文。
“很好，那么我要恭喜您，罗马诺先生，您将成为第一个体会到递归沸腾的妄心结社学派的巫师，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夏莉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罗马诺眼中，比恶魔的狞笑更加可怖。
作者的话： 忘记设置定时发布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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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开解
罗马诺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那只巫师之手便再次袭来。
这一次，巫师之手粗暴地捏住了罗马诺的腮帮，强行掰开了他的下颌。罗马诺的嘴巴被撑到了极限，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紧接着，夏莉从长裙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瓶中盛放着一种诡异的液体，它呈深紫色，表面泛着不祥的微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气泡在其中无声地翻滚。
她毫不犹豫地将瓶口的木塞去下，然后对准罗马诺被强行掰开的嘴巴，倾斜而下。
冰冷的液体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顺着罗马诺的喉咙直灌而入。
他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堵塞声，试图将那可怖的魔药吐出来，但巫师之手死死地钳制着他的头颅，让他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