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10章

　　但是哈尼耶夫很清楚自己如果答应在普里皮亚季市和切尔诺贝利市等拍照并附带文字解释，那长时间下去，各种图像文字的信息拼凑起来，苏联政府对西方媒体和间谍严防死守的切尔诺贝利地区就会成为筛子，成为西方国家了如指掌的存在。

　　所以说哈尼耶夫如果真的去做这些事情，自己就成了行走的“五十万”，这是有违自己的良心和品质，自己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去做一个草纸一样的棋子被人利用。

　　而且哈尼耶夫知道自己真的做了麦克那种要求的兼职记者，以后随时有可能被内务部警察或者克格勃特工找上门来，甚至人间蒸发了。

第028章 请你报道一下核电站发生事故的危害

　　看出来麦克只是准备忽悠自己，花点钱就让自己冒着吊路灯的风险为他们自由世界卖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尼耶夫知道想要让麦克重视自己，那就要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对他们的伎俩一无所知的傻瓜。

　　所以哈尼耶夫摇了摇头，说道：“拍照片和提供新闻素材可以，但是我想目前还是仅限于林场的动植物吧，不过有什么有趣的情况发生，我可以通过阿纳托告诉您，麦克先生，就例如您已经知道的我们林场的第一副厂长柯察金的犯罪事实，我想您在英国和其他的西方国家报道后，所谓的自由世界的民众会对苏联这个国家更加厌恶了，不是吗？”

　　“哈尼耶夫书记很喜欢开玩笑。”

　　麦克听了哈尼耶夫的话愣了一下，干笑两声后郑重的看着哈尼耶夫，低声道：“我承认刚才有点小瞧您了，哈尼耶夫书记，那就如您所言，您可以随便提供新闻素材和照片，我看后都会给您可观的酬劳，如果有不方便的新闻素材，您完全可以通过阿纳托来告诉我，我很期待跟您的合作。”

　　哈尼耶夫和麦克就合作事宜又详细的聊了聊。

　　这次麦克也不敢忽悠哈尼耶夫，把他当成二傻子一样当枪使了，而是仔细的跟他说了，自己需要一些平时得不到的新闻资讯，而希望哈尼耶夫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多向他提供一些。

　　所谓的不违反原则，其实不过都是一些空话，什么是违反原则，什么不违反原则？

　　很多时候，按照麦克的意思，他们需要的新闻都是无关紧要的趣闻或者是体验苏联人生活状态的照片资讯等，但是十篇二十篇的新闻积累下总是能得到许多苏联严防死守的资讯的。

　　不过哈尼耶夫在跟阿纳托和麦克沟通过以后也知道，在外媒进入苏联境内后，他们的兼职记者和专职记者非常多，甚至让苏联的民营报社联员工都跑掉了一大批。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不过是路透社给的太多了，所以他们在各地的办事处里不仅许多兼职记者愿意提供踩着政治高压线的资料，甚至不乏官员干部为他们提供信息和照片、文件，干着曲线卖国的事情。

　　哈尼耶夫实从后世而来的人，知道盎格鲁撒克逊的揍性，肯定不会入彀做棋子，他只是准备利用路透社，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又想着为了让自己用到他们的时候，麦克以及路透社能够给力一些，所以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于是哈尼耶夫就低声说道：“麦克先生，不知道您对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感兴趣吗？”

　　麦克闻言露出了笑容，心中想道：哼，我还以为你是对社会主义有多大信心，什么崇高信仰的斗士，不过是想卖个好价钱罢了。

　　心中虽然瞧不起哈尼耶夫，但是麦克表面上却热忱的说道：“核电站兴起才不到半个世纪，可是美国三里岛核泄漏事故以后美国一直不再建造核电站，国际上对于核电站的安全问题也十分关注，苏联是一个做事情非常严谨，工业水平高度发达的国家，如果您能告知一点核电站的资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哈尼耶夫见麦克上钩了，就装作紧张的说道：“我听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已经很久没有检修过了，我觉得你们可以报道一些三里岛核泄漏的新闻资讯，同时附带上西方核能专家对核电站发生事故的危害性的预估和猜测。

　　以我们总书记对西方某些先进制度和知识的喜爱，路透社报道后也许会刺激到我们，很可能会让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进行检查维护，这样我也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提供给你们。”

　　麦克一愣，暗暗想道：如果哈尼耶夫能提供切尔诺贝利对核电站检修维护和运营的相关信息，我们就能得知核电站的重要信息，还有维护安全的军队信息，这可是苏联重点保护对象。

　　还可以在了解了他们对核电站的管护滞后的手法后，在欧洲和美国报道他们对核能运用的不安全，攻击他们的政治体制，攻击他们对民众生命安全的不重视……

　　脑筋里念头一转，麦克就欣然答应，然后贴心的说道：“以后您提供的新闻和资讯都转交给阿纳托，由他交给我，这样也是对您的保护，免得您让克格勃找上。”

　　哈尼耶夫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因为第一自己并不真的准备为他们提供切尔诺贝利的真实情况和照片等，完全是给个鱼饵牵制着麦克，让他重视自己，好能在未来事故发生后利用他们的新闻媒体推自己一把。

　　第二则是现如今苏联的卖国贼一抓一大把，在未来几年更是越来越多，连最高领袖都买过，克格勃抓的过来吗？而自己这个小小的林场书记也根本入不了克格勃的法眼。

　　不过哈尼耶夫并没有单纯的用切尔诺贝利做诱饵让麦克重视自己，等待两个月后的事情，他还是有些良心的，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无力阻止核电站事故的发生，所以就准备让路透社报道一下核电站事故的危害，看看能不能引起苏联高层的注意，对核电站来一场安全作业生产的培训和督促活动，这样也许就能规避掉4月26日的核电厂暴炸事故了。

　　哈尼耶夫觉得对于数百亿卢布的经济损失和数百万民众的生命安全，自己即使放弃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也丝毫不心疼。

　　哈尼耶夫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也不是无产阶级革命家，无私奉献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是一个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追求的是升官发财，但是如果有机会免除掉切尔诺贝利事故，保全数百人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包括自己和家人的，哈尼耶夫还是愿意在不危及到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愿意去做的。

　　所以来见麦克，哈尼耶夫就是两个目的，一个希望路透社报道核电站发生事故的危害，希望化解原本必须出现的核爆炸核泄漏事故。

　　第二个是以切尔诺贝利为鱼饵，让麦克愿意重视自己，如果核泄漏还是不可遏制的发生了，那自己就可以按照计划带领所有林场职工搬迁撤离，然后以一个面对灾难有担当的干部形象，捅破盖子，去裹挟民意减少核事故对民众生命安全的危害。

　　这样通过阿纳托让麦克和路透社知道后，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报道自己，报道切尔诺贝利事故的机会，然后自己成了世界名人，不过怎么做都能算是有了免死金牌，一个有担当有民望而且还是西方世界吹捧的干部，哈尼耶夫首先是安全的，其次也大概率能被戈地图同时欣赏和喜欢，未来自然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第029章 一个优秀的干部

　　哈尼耶夫在跟麦克见面并商定了合作事宜后，心里一块大石也就落了地，觉得自己为了苏联人民也算做了足够的努力了，剩下的事情就尽人事而听天命。

　　回到家又住了两天，哈尼耶夫就带着妈妈准备的衣服和熏肉、腌黄瓜、奶酪等开车离开了基辅，车厢内则装满了铅衣和防毒面具。

　　经过几个小时慢慢悠悠的路程，等到下午3点多，哈尼耶夫的车子就回到了国营林场。

　　回来后，哈尼耶夫顾不得休息就先是召集班子成员开会。

　　在会议上哈尼耶夫先是通报了一下自己回到首都的劳动成果：已经见到了基辅州林业委员会的书记卢卡契科夫同志，并且向他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同时提出了高坡地林场不能受到败类柯察金牵连的请求。

　　老书记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同意了，表示不会针对高坡地国营林场，不仅以后的项目、资金、设备还是会照常支持，他本人还打算来林场视察一下。

　　哈尼耶夫说了此行取得的成效，伊凡副书记、库里申科副场长和工会主席格里戈里等领导都起身鼓掌，并送上了极尽肉麻的称赞。

　　资源信息的不对等和政策实施的不透明，让上级领导部门一直都可以忽悠下级单位，可以忽悠百姓和群众。

　　例如说，在扫黑除恶实施前，某大国的基层存在很多村支部书记都是给群众办理一些他本身就符合条件应该享受的政策，但是因为群众不懂，所以以敲诈索贿，并且美其名曰帮助他们办理，可悲的是群众他们都普遍的认为是送了钱，然后才得到了帮助。

　　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等造成的重大偏差。

　　哈尼耶夫虽然上一世没做过支部书记，但是通过对扫黑除恶相关案例的了解，也明白他们的运行规律，当时自然是批判态度。

　　可是现在回到了八十年代的苏维埃，哈尼耶夫觉得为了更好地掌控全局，领导林场，他有必要效仿那些支部书记，所以直接以拿来主义也利用信息的不对等开始忽悠林场的同事和职工，名义上就是“把林场的集体资源和财富拿去办集体的事情了。”

　　虽然说实际上是哈尼耶夫把林场的公有资源拿去跑了个人的路子，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得了好处，对于林场也确实有帮助。

　　班子成员听了哈尼耶夫汇报的情况后，起身鼓掌，大声盛赞哈尼耶夫书记英明果断，办事有水平。

　　哈尼耶夫看着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的奉承自己，这种权利在手的感觉让他迷醉其中，觉得必须再往上走，不停的往上走。

　　不知不觉间高坡地国营林场已然成为了哈尼耶夫的一言堂，他对整个林场的把控已经超过了柯察金十几年的努力，这既有他身份高人一等，是党和政府任命的林场一号首长，还有个因素就是因为他来林场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扳倒了柯察金。

　　所以说哈尼耶夫在林场全体领导职工的心目中就是一位有手段，同时还有过硬的上级关系的领导，重点是他还一心为职工办好事，刚来两个月就为一线生产的职工加了不少的津贴，让人们不得不对他佩服。

　　会议进行到第二段，格里戈里就起身提议晚上加餐，为哈尼耶夫书记召开庆功宴会。

　　所以当天晚上，林场班子全体就喝醉了。

　　回到高坡地林场后，哈尼耶夫简单的处理了几天林场的工作，就到了3月7日，同时也是周五。

　　因为跟卡尔托夫电话联系过了，所以哈尼耶夫这天上午就让格里戈里开车，两个人去了切尔诺贝利市。

　　下午2点钟，哈尼耶夫就在林业委员会第一书记的办公室见到了卡尔托夫，并且送上了两盒基辅超市才能买到的古巴雪茄。

　　卡尔托夫十分高兴的收下了古巴雪茄，笑着挑了挑眉眼，道：“维克托·弗拉基米维奇你真的挺棒，一趟首都之行果然就跑下来的进步的机会。”说着卡尔托夫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

　　哈尼耶夫凑近一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基辅州林业委员会书记卢卡契科夫同志将于3月15号抵达切尔诺贝利，并且对国营林场相关工作进行考察调研。”

　　这是一份通知公文，看到它以后哈尼耶夫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卢卡契科夫一定会来了。

　　作为老官僚卡尔托夫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上级主管领导的行程通知下发？而且还好巧不巧正是哈尼耶夫回基辅一趟，马上州委员会的书记就下了文要来调研，而且那也不看只看高坡地国营林场。

　　卡尔托夫觉得自己不傻，这肯定是哈尼耶夫走通了卢卡契科夫的路子，然后书记下乡，是要当面和地区第一书记契科年夫聊一聊哈尼耶夫的个人问题了。

　　卡尔特夫很清楚，哈尼耶夫马上就要提拔了。

　　苏联体制下，得到了领导赏识，任何人都能平步青云，提拔甚至越级提拔都是情理之中的。

　　卡尔托夫知道哈尼耶夫的父亲在首都本就有关系，这次如果得到了卢卡契科夫的鼎力推荐，他提拔一步成为地区林业委员会的主任或者副书记不成问题，甚至越一级做个正职书记也完全不是问题。

　　而哈尼耶夫今年也才26岁，如果一切顺利，他三十岁之前就能做到自己现在的位子了，三十五岁之前也许就能成为地区主要领导人，然后熬到五十岁就能成为州领导，如果运气再好点，甚至可以做部长，甚至进入莫斯科的中枢成为联盟部长议会里的高官。

　　卡尔托夫很清楚哈尼耶夫前途无量，哈尼耶夫也觉得如果苏联能再多个二十年的寿命，自己混成苏联中枢重臣也许是有机会的，可是祖国母亲还有五年就要“大行”了。

　　因此哈尼耶夫并不准备安安分分的走官僚路线，爬上去，必须在五年之内剑走偏锋，找机会做个火箭直步青云。

　　对于卡尔托夫的吹捧，哈尼耶夫笑了笑，然后问到：“卢卡契科夫来调研，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工作？”

　　卡尔托夫微笑道：“没什么特殊准备的，你这个周末就住在公寓里，等到周一咱们一起去林场，我来主持布置，你是一位优秀的干部，我一教你就懂了。”

　　哈尼耶夫微笑的点头，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喝点儿？”

　　卡尔托夫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道：“好的，今天晚上还去老地方，我把格拉德科夫也叫来一起喝点儿，他是普里皮亚季的市长，你跟他认识认识。他比我官大一级，我只是咱们地区委员会的班子成员，他可是地区党委的副书记，你跟他混熟了，也许他能在契科年夫的面前说上话。”

　　哈尼耶夫微笑点头，道：“听你老哥的准没错，我已经准备好大醉一场了。”

　　“哈哈……”

第030章 戈地图啥也不是

　　到晚上七点多，哈尼耶夫的货卡和林业委员会的伏尔加轿车就一前一后驶入了黑树林村，并且轻车熟路地停在了村子东头的那个看着眼熟的房子前。

　　哈尼耶夫和格里戈里下车后就看到伏尔加轿车的驾驶门打开，下车的是卡尔托夫，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他头发是棕色，瞳孔也是棕色，看着就像是高加索人种的乌克兰人。

　　哈尼耶夫上前跟这个矮胖中年人握握手，笑道：“格拉德科夫市长，请进吧。”

　　格拉德科夫笑着点头，道：“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你不用这样客气，叫我尤里就好。”

　　哈尼耶夫点点头，道：“那好的，尤里·亚历山大维奇，多谢您能来。”

　　说着话几个人就走近了大门，萨莎打开门，微笑道：“欢迎光临，我已经在煮着红汤和蘑菇汤，牛排和馅饼也做好了，你们请入座，我这就去端馅饼和沙拉。”

　　莎莎对哈尼耶夫印象非常深刻，说完冲着他笑了笑。

　　哈尼耶夫也点点头，等到他们三人进去后，卡尔托夫一把搂住萨沙，深深吻了一口，嗅了嗅她的发香，道：“我的萨沙，你做好让我吃的准备了吗？”

　　萨沙微笑的摸了摸卡尔托夫的小腹，问道：“伊凡，你答应我的钱可不要忘了。”

　　卡尔托夫脸色一变，低声道：“你这个女人就知道要钱，放心吧，今天晚上伺候好我，烟酒钱都是你的。”

　　萨沙这才满意的伸出手指轻轻地挠了挠卡尔托夫的耳垂，凑过去哈气道：“我想今晚我会喂饱你的。”

　　哈尼耶夫、格拉德科夫和格里戈里等人都入座后，片刻后卡尔托夫才过来。

　　格里戈里来就是搞服务的，他很有眼力的开了一瓶伏特加，然后到了四杯，恭恭敬敬的给三位领导放在身前，然后嘿嘿一笑道：“明天放假，领导们可以开怀畅饮了。”

　　卡尔托夫端起酒杯，说道：“尤里·亚历山大维奇，你和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多次给你说过他很仗义，也前途无量，你不能摆官架子，我们都是好朋友。”

　　格拉德科夫点点头，道：“我早就对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您十分好奇了，党委和委员会的班子都对您的印象很深刻，第一书记契科年夫很欣赏您，我想您很快就能提拔了。”

　　哈尼耶夫微笑起身，很两人碰杯后，说道：“还需要两个前辈的帮助。”

　　卡尔托夫碰杯后一饮而尽，笑道：“准确的说是，相互帮助，如果没有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你扳倒柯察金，我是没有办法成为林业委员会的第一书记的，所以我应该先感谢你。”

　　还没等上菜，哈尼耶夫和格拉德科夫、卡尔托夫就都喝了好几杯。

　　因为格拉德科夫是卡尔托夫的大舅哥，所以萨沙和卡尔托夫表现得相对节制很多，甚至于酒席开始后萨沙都没有上桌。

　　男人最感兴趣永远是女人和政治。

　　虽然这次没有美女作陪，但是喝酒聊天中，由于卡尔托夫和格拉德科夫都是切尔诺贝利地区的班子成员了，借着酒兴也就聊了不少政治上的事情，以及不少领导的私生活和高层的政治斗争等。

　　哈尼耶夫听了没几句就知道格拉德科夫和卡尔托夫显然都是支持保守派的官僚，或者说他们支持领导乌克兰几十年的共和国第一书记谢尔比茨基，对于戈尔巴乔夫却嗤之以鼻。

　　喝下了一杯酒，卡尔托夫冷哼道：“咱们这位总书记脑子里没有任何的主张，他对党一点也不忠诚，只忠诚于他的密友兹德涅克·姆林纳日！”

　　格拉德科夫咧嘴一笑，瞪眼道：“总书记已经完全信仰所谓的西欧式的社会民主思想，居然请背叛革命的捷克人做隐私幕僚。

　　哼，还有雅科夫列夫，这个家伙真该死，他说什么实行民主化、公开性、多党制和总统制，还要把共産党分裂成两个党，三个党，甚至更多的党，这不是放屁吗？”

　　卡尔托夫吐一口浓痰，骂道：“狗东西。多党制和总统制虽然不错，可是没有了共産党的第一领导地位，苏联还怎么领导加盟共和国？四分五裂了，搞什么民选官员，我呸，都去民选了，咱们还怎么当官？选出来的家伙就会大放厥词，会治理国家吗？”

　　“就是。”

　　哈尼耶夫很清楚自己不能只听不说，这样是无法让两人完全新任自己的，于是插话道：“实行了民主还是苏联吗？”

　　“没错！”

　　卡尔托夫笑着拍了拍哈尼耶夫的肩膀，笑道：“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你虽然年轻，但是真是一个做官的好材料，真是他妈的好材料！”

　　格拉德科夫也微笑道：“没错，西方国家的所谓民主，多党制和总统制，管什么用？

　　真正治理国家的不还是不经过民选的公务员吗？

　　那国务卿、行政专员才是指定政策的人，他们不过是在忽悠民众，咱们就不一样了，咱们就是从上到下，靠着党来领导全国全人民的伟大国家，我们靠着武装革命夺取的政权，怎么可以放弃斗争？”

　　卡尔托夫哈哈一笑，低声骂道：“所以说戈地图啥也不是！”

　　格拉德科夫眯了眯眼睛，道：“不，也许他还是个傻瓜。”

　　“哈哈哈……”

　　此时的共産党虽然还能领导整个国家，但是社会主义制度因为戈地图这两年的努力，已经在苏联国内出现了动摇，这让很多保守派的官员，以及支持保守派，甚至本来中立的官员也十分不满。

　　乌克兰作为谢尔比茨基的自留地，虽然也有反对派的存在，但是可以说事完全无法动摇谢尔比茨基的统治地位，更干扰不了以谢尔比茨基为首的乌克兰帮的根基。

　　即使是切尔诺贝利事故发生后，戈地图打压下去了乌克兰帮和保守派，让改革可以没有障碍的推行下去。

　　但是乌克兰还是保守派的大本营，大多官员还是能坚定的执行谢尔比茨基书记的命令。

　　可以说如果不是大量的核辐射人群的后遗症和惨烈现状不断地刺激乌克兰人民，加上谢尔比茨基被彻底扳倒，那个支持戈尔巴乔夫改革，主张与共産党合作，改革发展国家的“鲁赫”（乌克兰人民运动）根本就成立不了，也发展不起来，更不敢组织成独立的浪潮。

　　卡尔托夫和格拉德科夫虽然不是谢尔比茨基的迷弟，但是他们知道谢尔比茨基治理国家有一手，搞工业发展也有一手，至于说贪污腐败，这是苏联的老传统了，不腐败，当官图什么？图多干活？

　　相比于谢尔比茨基，戈地图所谓的改革，在1986年的春天，还不能让所有人信服，尤其是外媒才刚进入苏联，很多手段没有显露出厉害。

　　卡尔托夫和格拉德科夫并不看好戈地图所谓的改革，他们认为谢尔比茨基完全有手腕和实力顶住压力，保护住党对国家的领导地位和共産党官员的最大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