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29章

　　“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几十年里一直是计划经济，所有的商品由物资局和消费合作社、百货商店等部门统一调配销售，所有的商品从生产、采购、运输、销售，每一个环节都是由各相关部门协调完成，您说现在突然放开让民间资本和人民群众去自主经营，农民和工厂只能在当地销售农产品和工业产品，这个量是很少的，对外销售，调配物资不还是要这些部门的运作吗？”

　　哈尼耶夫也喝了半杯咖啡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戈地图的经济改革还没有裁撤这些单位，有权利和渠道的部门负责人会忍住大发横财的机会不去经营吗？

　　虽说现在还没有允许私人开办企业，但是按照这个趋势那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要脸的会让家人成立商贸公司，不要脸的领导多半会自己亲自上阵了，看似苏维埃民间有无数的经营者，但是实质上经营主体还是原来的那帮人，只不过原来他们是在为国家和苏维埃经营，最多中饱私囊，做个社会主义的蛀虫，现在却能名正言顺的以权谋私，化公有为私有了！”

　　谢尔比茨基又浓又黑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知道哈尼耶夫说的一点也不错，只要戈地图的经济改革方案推行下去，苏维埃的蛀虫将会百倍千倍的出现，所有的家伙趴在祖国母亲残破的身躯上吸血自肥，这个改革将会成为害死祖国母亲的一发子弹。

　　谢尔比茨基一拍桌子，骂道：“可恶的蛀虫们，可恶的戈地图，他们这是在犯罪，在叛国啊！”

　　哈尼耶夫能说出这番话那是因为他真的知道苏联改革后是如何进入的恶性循环，这是世上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谢尔比茨基内心虽说也不赞成戈地图的改革，但是他却想不到会造成何等恶劣的影响，现在琢磨着哈尼耶夫的预言，他深知假以时日，预言必定成真。

　　可是现在经济改革的文件已经从莫斯科传到了苏维埃的各个地区，谢尔比茨基别说已经是个下台干部，即便还在乌克兰第一书记、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副主席、苏维埃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身份，他也无力改变总书记的意志。

　　谢尔比茨基手指轻扣桌面，嘀咕道：“我要给雷日科夫打电话说一下，总得想想办法，不能由着戈地图的性子胡来……”

　　雷日科夫是苏维埃的部长会议主席，也就是口语上讲的总理，他是乌克兰人，不管是年龄还是参加工作时间都晚于谢尔比茨基，但是他的履历丰富，工作能力卓著，十分受安德罗波夫的器重，在81年就进入了中央，82年进入核心，成了中央书记处书记兼经济部长，在85年九月更是担任了苏维埃部长会议主席，成了名副其实的政府首脑。

　　雷日科夫和谢尔比茨基同为乌克兰人，又都是保守派代表人物，无论是政治利益还是政治理念都属于同一阵营，自从戈尔巴乔夫担任总书记以来，不仅谢尔比茨基与戈地图唱反调，雷日科夫更是一直据理力争，全力挽回着局面。

　　谢尔比茨基通过哈尼耶夫的推断意识到了戈地图的经济改革将会是一场灾难，他知道想要尽力去弥补，只能依靠总理雷日科夫了。

　　哈尼耶夫知道自己还不是决定苏维埃或者乌克兰命运的人，见谢尔比茨基忙着去给莫斯科打电话去了，他也识趣的告辞离去。

　　哈尼耶夫毕竟是雅尔塔市的第一把手，而且州党委似乎为了哈尼耶夫能大展身手一直没有委派市长，这让哈尼耶夫每天都要处理雅尔塔市的方方面面的繁重事务。

　　哈尼耶夫虽然忙碌却并不觉得压力大而烦恼，他反而很高兴自己能得到这么一个好的锻炼机会，毕竟对于哈尼耶夫而言，他对自己的定位的去领导乌克兰甚至苏维埃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怎么能英明睿智，领导好伟大的国家？

　　在赶往市委的路上，哈尼耶夫仍旧在思索着戈尔巴乔夫的改革。

　　戈尔巴乔夫是1985年当选的总书记，自从就任后就一直致力于改革。

　　之前他的改革只是限于口头上，因为保守派和乌克兰派系的掣肘让戈地图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可是随着切尔诺贝利核泄漏的爆发，戈尔巴乔夫找到了打击乌克兰帮的机会，在打压了谢尔比茨基为首的乌克兰派系后，戈尔巴乔夫才开始正式推行改革方案。

　　知晓历史的哈尼耶夫清楚，戈尔巴乔夫是先进行的经济改革，之后推行了政治改革，最终在87年与里根签署了《核裁军条约》后带领苏联走向了名为改革，实质上是灭亡的不归路。

　　不管戈尔巴乔夫是否真的想挽救苏联，是否出于公心，他的改革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从戈尔巴乔夫的身上就能找到宋徽宗、崇祯、光绪等王朝末代皇帝共有的特质，那就是没本事还爱瞎折腾。

　　不过戈尔巴乔夫担任总书记不同于皇帝的家族传承，他在政治斗争这一块还是有着过人的天赋和手腕的。

　　哈尼耶夫知道对于内斗内行的戈地图而言，谁也无法阻挡他推行改革的决心，即使是雷日科夫也无力阻拦。

　　所以哈尼耶夫看着车窗外热闹的雅尔塔市区，心有所感的长叹一声：“这次的经济改革只是戈地图的第一次试水，从此以后苏联这艘破船才算驶入了北冰洋，未来苏联境内有权有势的人就会变成脱缰的野马，迅速地窃取国家的财富。

　　为了政治局面瞬息万变，如果苏联不可阻挡的解体了，如何保全乌克兰和我自己是个重大的问题，如何好好的活下去也是个只得思考的问题。

　　我是雅尔塔市委第一书记，还是谢尔比茨基书记的红人，是不是也要未雨绸缪，考虑抢救性挖社会主义墙脚了？

　　既然所有人都在祖国母亲的身上大快朵颐了，与其让这帮只知道润去美国英国的蛀虫攫取好处，倒不如让我这个对祖国忠心耿耿的无产阶级革命斗士来保管人民的财富了……”

第084章 决不能浪费苏维埃的资源

　　雅尔塔是一个产业单一，人口稀少，环境气候优异的地方，几十年来一直是苏联的疗养圣地，在哈尼耶夫前来主政后更是着力打造生态宜居的名片。

　　扯着谢尔比茨基的虎皮，哈尼耶夫不管想做什么，花多少钱，只要是有利于老书记的疗养，州党委都是全票通过，所以哈尼耶夫虽说就职后才一个来月，但是连番的大动作不仅让他彻底的掌控了雅尔塔的所有部门，可以把自己的意志贯彻到雅尔塔市的所有社区和农庄，更难得的是无论是扫黑除恶还是绿化亮化的成功都让雅尔塔的精神面貌和环境指数提升了一大截。

　　也就是说，哈尼耶夫来到雅尔塔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却让雅尔塔改头换面，真的成了克里米亚州辖区内名气最大的名片，旅游业也在7月底开始有了起色，北方和临近城市的许多人都会选在前来旅游和休假。

　　自从上次哈尼耶夫与谢尔比茨基讨论了戈地图经济改革的未来后，谢尔比茨基就每天忙碌着与莫斯科、基辅的老朋友们通话和通信，想尽办法拖延着推行“戈氏新政”。

　　谢尔比茨基忧国忧民，忙碌不已，哈尼耶夫也不再去打扰老领导，每天都住在市政大楼里忙起了党务和政府事务。

　　转眼到了8月份，哈尼耶夫主持完雅尔塔苏维埃常委会后稍显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想假寐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

　　维雪斯基推门而入，低声道：“刚才基辅来了电话，是契科年夫要来养老了。”

　　契科年夫算得上是哈尼耶夫的伯乐了，两人的关系很好，契科年夫又一直十分照顾哈尼耶夫，哈尼耶夫十分高兴，笑着说：“他退下来了吗，原来我听说他调到基辅的哪个委员会做副主任了，看来是提了一级退居二线了，他什么时候到，我们要提前准备，好好招待一下。”

　　“说是8月5日的飞机，他现在是工业委员会的第九副主任，正好工业委员会也下文了，按照他的级别是不能再马桑德拉宫疗养的，其他的疗养院都可以，需要你亲自签字上报哪个疗养院的房间可以。”

　　哈尼耶夫微微一愣：“现在副部级以下的能选择的疗养院很多，咱们雅尔塔最好的友谊疗养院似乎没有规定级别，名义上即使是一个州的劳模也有资格住进去的，我看就让契科年夫住在友谊疗养院吧。”

　　维雪斯基有些迟疑：“那位老先生可是住在里面的，你再安排其他人合适吗？”

　　“他老人家不是已经退下来了吗，总不能让他脱离群众吧。”

　　哈尼耶夫开了个玩笑，解释着：“友谊疗养院是很大的，原本的计划是可以容纳三百多位干部的，把最上层的二十个房间全都给老书记就行了，下面三层我觉得完全可以对外开放，有内务部和克格勃九局的人在，一只蚊子也飞不到三层的，不过你提醒的对，我还是向谢尔比茨基请示一下吧，正好好几天没有见他了。”

　　维雪斯基当即去开车，哈尼耶夫下楼后，悬挂着0001A车牌的轿车就已经停在了行政大楼门前。

　　守门的两个内务部警察敬礼道：“哈尼耶夫书记好！”

　　哈尼耶夫点头致意，然后就乘车离去了。

　　一名高个的警察羡慕的看着小轿车远去，嘟囔着：“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上这种车子就是死了也满足了。”

　　另一个警察年长一些，冷哼道：“你这一辈子运气好的话能当个农场书记就不错了，还想做市委书记？

　　哈尼耶夫是基辅来的，他是谢尔比茨基书记的人，之前切尔诺贝利核泄漏时他就出了大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在咱们雅尔塔做书记也只是他晋升的一个小环节，兴许明年人家就去州里做官了。

　　约瑟夫，你要知道，当大官从来不是咱们能想的……”

　　约瑟夫今年才刚上班，他对未来还满是憧憬，十分不满自己的同事的说辞，气鼓鼓的瞪眼说道：“不是的，别利切夫你说错了，苏维埃是无产阶级革命者们建立的，所有的工农都是主人！”

　　“哈哈……”

　　别利切夫捧腹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看着约瑟夫一脸的坚毅，不再多说，只是喃喃自语着：“可怜的约瑟夫啊，苏维埃早就不是当年的苏维埃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都明白了……”

　　哈尼耶夫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两个内务部警察的争论，不过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随着人的位置越来越高，进入大众眼中的机会也就越多，被人议论，被人羡慕嫉妒甚至嫉恨都是在所难免，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全力去把自己能做的和想做的事情都给做好而已。

　　“都怪你，维克托，老头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嘴角都上火了，你好端端给他分析什么经济改革做什么，他一个下台的干部就该好好疗养……”

　　在客房见到了谢尔比茨后，哈尼耶夫还没说话就被谢尔比茨基夫人训斥了一顿。

　　哈尼耶夫仔细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谢尔比茨基，果然看他头发有些凌乱，嘴角有一个火泡。

　　“都怪我……夫人您教训的是……”

　　不管是工作经验还是自己摸索出的为人处世经验都让哈尼耶夫下意识的认错服软了，这个时候如果叫屈解释，甚至不服气的抬杠那就是不通人性了。

　　谢尔比茨基摆手打断哈尼耶夫，没好气的说道：“老婆子你去煮茶吧，不怪维克托，是我非让他说的……”

　　谢尔比茨基夫人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然后就去厨房煮茶去了。

　　谢尔比茨基指了指左手的沙发，哈尼耶夫自觉的入座，向前探着身子，关心起了谢尔比茨基的身体健康。

　　谢尔比茨基每天都有保健医生为他检查身体，饮食作息十分严格，根本不会出现突发疾病去世或者住院的风险，哈尼耶夫的询问也只是在表忠心。

　　客气了几句后，哈尼耶夫就说出了来意，理由则是不能让人议论乌克兰总书记退下来还在搞政治腐败，把公家的疗养院变成个人的，这不仅不利于谢尔比茨基的声望，更会给戈地图提供做文章的素材。

　　“你说的没错。”

　　谢尔比茨基点点头：“第三层给我用就足够了，甚至也有些浪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也不好说什么，剩下的空间你就和吉瓦里夫、科德门夫他们商量着安排就行，入住人员只要你们三个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吉瓦里夫是克格勃九组派驻在谢尔比茨基身边负责安保的特工队长，科德门夫则是内务部派遣的安保人员的负责人，他们同意了哈尼耶夫才能真正的往友谊疗养院里安排老干部疗养。

　　有谢尔比茨基的同意，加上哈尼耶夫提出的方案十分合理，吉瓦里夫二人在请示了基辅的大领导后还是接受了。

　　目的达成的哈尼耶夫当即把第二层的一个套间提前准备好，并且安排了疗养院里的保健医生、保洁和营养师等，这些人都是专业人士，不过自从友谊疗养院投入使用后就一直赋闲。

　　不过哈尼耶夫最痛恨的就是资源浪费，他计划先给契科年夫用一部分人，剩余的工作人员也决不能再让他们闲着了，冬季即将来临，马上他们就要给未来入住的国家劳模、省部级领导们服务了。

　　为此，哈尼耶夫专门给友谊疗养院的领导班子开了一次专题民主生活会，议论的就是如何提高业务水平，服务意识，迎接冬季的疗养旺季，同时还要探讨出人员合理调配的方案。

　　会议上哈尼耶夫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话：“本人最痛恨的就是浪费我苏维埃的资源，人力资源也是资源，疗养院是我党我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的服务场所，是为了保障全国的劳模、领导有一个好身体的所在，在我的手上决不能出现浪费苏维埃资源的现象发生……”

　　“以前什么样我不管，但是以后不许有吃空饷不干活的现象，也不许出现人浮于事……”

　　哈尼耶夫定了调子，疗养院领导班子自然都附和着，真正的去讨论着改革方案。

　　不过等到会议结束后，当天晚上九点左右，疗养院的戈洛恩书记和利亚什科院长就一同到了哈尼耶夫的办公室拜访。

　　哈尼耶夫和两个老头子相谈甚欢，精明无比的戈洛恩和利亚什科很积极主动的表示愿意动用疗养院的经费为市委市政府作出一些贡献。

　　自从友谊疗养院建成后就享受着各级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得到的州党委和政府的扶持资金最多，这些钱是为了让谢尔比茨基满意的。

　　不过配套设施和人员早就准备好的友谊疗养院根本花不完，哈尼耶夫开会的目的也是顺带着敲打戈洛恩和利亚什科，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二人吃了这么大一块蛋糕还不分润一些实在是有些过分。

　　见两人上道，哈尼耶夫就满意的拍拍二人的肩膀，吩咐他们明天找维雪斯基对接就好了。

第085章 基辅来人

　　哈尼耶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无产阶级革命斗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共産党人，他从来都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

　　哈尼耶夫从来不否认自己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越走越高，掌握更高位置的权利。

　　基于这个目的，哈尼耶夫对于苏联现在贪污腐败的风气虽说不至于恨之入骨，但也并不想同流合污。

　　因此，哈尼耶夫让疗养院的戈洛恩书记和利亚什科院长吐出一部分经费并不为了塞进自己的腰包，他更多的是想要给雅尔塔财政增加一些收入，这样才能让自己大刀阔斧的去改革。

　　没错，哈尼耶夫虽然已经身处保守派阵营，但是他却也一直想要改革，这不仅是为了一展抱负，更多的是借助戈地图改革的东风摸索经验，做出一些“戈皮哈骨”的政绩来。

　　哈尼耶夫从申请到高坡地林场担任书记的时候，目光就已经放到了苏联解体以后的发展了，他现在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积累政治资源，为的就是在苏联解体时能够分得一笔较大的政治遗产。

　　在第二天的中午，维雪斯基找到了正在批示传达上级文件的哈尼耶夫，掏出一张支票，低声说：“这是戈洛恩他们给的，八万卢布。”

　　哈尼耶夫现在的月薪是每个月320卢布，维雪斯基的则只有188卢布，八万卢布抵得上他俩十年的工资了。

　　不过对于见过大场面，经手过十万卢布花销的哈尼耶夫而言，八万卢布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你先收着，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要用了。”

　　维雪斯基只是个公交车司机出身，他见过最多的钱也不超过一万卢布，现在捧着8万卢布的支票，心里十分激动，得知哈尼耶夫让自己保管，他更是连连摇头：“那不行，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

　　哈尼耶夫没好气的斥责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你要是怕搞丢了就把支票交到市苏维埃财务科去，让朱力埃夫会计收起来，等着专款专用。”

　　维雪斯基这才长出一口气，高兴了离开了。

　　“哎……”

　　哈尼耶夫轻轻一叹，他对维雪斯基的很多方面都满意，比如他踏实本分，做事认真负责，对自己也是真的忠诚和亲近。

　　可是，维雪斯基受限于学识和出身，很难独当一面。

　　所以在很多时候，哈尼耶夫都有些怀念娜塔莎在自己身边时的岁月了。

　　又一次想起了娜塔莎，哈尼耶夫神情一变，放下钢笔搓了搓手指，低语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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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忙碌中总是不够用的。

　　一转眼就是8月5日的下午，哈尼耶夫早上处理了紧要工作后就把其他的事务推到了明天，然后让维雪斯基带着自己来到了机场，等待着即将从基辅来疗养的老领导契科年夫同志。

　　契科年夫现在已经是乌克兰共和国部委的副职，如果对比东方大国那就是副厅级实职，但是在乌克兰国内却等于副部级，这种权利换算只适合加盟共和国，而且也只涉及本国事务。

　　如果只是副厅的级别，契科年夫显然没有资格入住友谊疗养院，除非他是国家级劳模。

　　不过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乌克兰中央的官员，约等于副部级，那就享受了乌克兰中央官僚应有的隐形权利，如果乌克兰中央的官员还不能在乌克兰自己的疗养院里休养，那岂不是可悲？

　　正因如此，契科年夫才能来雅尔塔疗养。

　　哈尼耶夫来雅尔塔就任时还不能享受市委书记的权利，交通工具只能选择火车和坐船，但是契科年夫的级别就能来回坐飞机了。

　　苏联作为运行了六十多年的庞然巨物，每一个零件都腐朽僵化，各种道道都不足为外人道。

　　哈尼耶夫有时候也理不太清楚，不过他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现在的苏联官僚们，在某些地方与大清的旧官僚十分相似，守旧且愚昧，贪财且专权，热衷于研究各种格式的政治腐败。

　　坐在接机室内，哈尼耶夫长出一口气，他觉得列宁复生也难以改变苏联解体的命运了，因为这个庞然之物已经积重难返了。

　　“一鲸落，万物生！”

　　哈尼耶夫感慨一声，自言自语：“独联体是鲸落后的骨架了，我能否做一个分餐者就要看这几年的谋划了。”

　　十分钟后契科年夫乘坐的航班抵达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哈尼耶夫就看到一队老干部拉着行李箱走来出来，契科年夫就在队伍中。

　　这一队老干部是基辅各委员会今年第一批疗养人员，八成都是老干部，两成是国家级劳模，大多数的人都安排在了其他的疗养院，只有契科年夫由哈尼耶夫争取分到了友谊疗养院，与谢尔比茨基成了邻居。

　　不喜欢寒暄的哈尼耶夫让维雪斯基把契科年夫接了过来。

　　两人热情拥抱后哈尼耶夫接过契科年夫手中的大行李箱，感受着沉甸甸的手感，笑了：“您是要搬家吗，可真沉啊。”

　　契科年夫哈哈笑着：“知道我要来，你爸爸专门托我给你带来些你妈妈亲手做的香肠，还有你在高坡地林场、普里皮亚季的老伙计们都有礼物和信件托我给你。”

　　哈尼耶夫心中暖洋洋的，他微笑着点头：“在您手下的日子是我最快活的了，我也很怀念跟他们一起工作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