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57章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临挂断电话前维雪斯基说道：“你给谢尔比茨基打个电话吧，最近我去看老爷子的时候，他一见我都要问问你的近况。”

　　哈尼耶夫微微动容，说道：“我在莫斯科不敢轻举妄动，怕跟老爷子打电话对他不利，现在回到咱们自己的地盘了，原本也想着问候一下他老人家的。”

　　挂断电话后哈尼耶夫没有急着给友谊疗养院拨电话，而是先给尤先科、塔季扬娜、普利斯丁等人都一一打了电话，并约了见面时间。

　　等到所有的私人电话打完已经是中午了。

　　娜塔莉亚在楼下叫哈尼耶夫吃午饭，刚吃了没几口，塔季扬娜已经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两个小情侣牵着手上楼，哈尼耶夫一通忙活，直到天色昏暗了才扶着腰起身，准备出门喝口水。、

　　塔季扬娜媚眼如丝的爬在他怀里，低声问道：“你一会儿要出门吗？”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那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不是去找波罗申科就是去找尼古拉吧，你的事业心最强，一回来肯定想着干正事，波罗申科的产业有你一份，你回来了总得问问，尼古拉是谢尔比茨基的孙子，以你们的关系，你回来了一定会去找尼古拉的。”

　　哈尼耶夫伸手在塔季扬娜的翘臀上轻轻一拍激起层层波浪，说道：“你这个女人可真聪明，我在你面前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未来的哈尼耶夫夫人，不了解你怎么给你当贤内助？”

　　塔季扬娜嘿嘿一笑，小手又摸向哈尼耶夫的小腹，感受着粗糙的毛发，问道：“你去非洲住了两个月怎么还吃胖了，哪里的伙食很好吗？”

　　哈尼耶夫按住塔季扬娜不安分的小手，说道：“不要闹，非洲虽然条件艰苦，但是我们毕竟是副国级的最高顾问，不是住酒店就是住在苏联大使馆，吃的喝的都不差，活动又少，就胖了十多斤。”

　　作者的话：　　今天感冒发烧，浑身疼痛难忍，早上做了两个小时写了三百多字，中午吃了药睡一觉好多了，总算咬着牙写了这一章，今天应该就这一章了，明天身体好点再多写一些，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152章 通话

　　基辅郊区有一个别墅区，这附近被重兵把守，是附近都是国家级干部的宿舍。

　　在12号楼的书房内尼古拉和哈尼耶夫相对而坐，身前各有一杯咖啡。

　　“大晚上喝咖啡，我看咱们也不用睡觉了。”

　　哈尼耶夫开了一句玩笑，问道：“现在方便给老爷子打电话吗，我从国外回来还没跟他老人家汇报呢？”

　　尼古拉点点头：“我爷爷最近挺关心你，当时知道你在布基纳法索做的事情就十分高兴，他知道你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对革命又忠诚，所以当时跟雷日科夫、谢瓦尔德纳泽都专门通了电话，要求他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你，即使戈尔巴乔夫要处分你他们也要照顾一二，爷爷他对你给予了厚望。”

　　说着话尼古拉就拿起了家中的专线，在他的要求下，很快播线员就把电话通到了雅尔塔的友谊疗养院。

　　谢尔比茨基稍显疲惫的苍老嗓音从话筒那一端响起——

　　“你好，哪位？”

　　哈尼耶夫本来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可是最近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在听到谢尔比茨基的声音后，哈尼耶夫还是忍不住眼圈一红，哑着嗓子说道：“老爷子，是我。”

　　“你回来了。”

　　“是的，11月27号到的莫斯科，谢瓦尔德纳泽给我放了假，让我回来休息休息。”

　　“你在布基纳法索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的胆识和能力都非常人，但是一味的弄险是不好的，这不是王者之道，切尔诺贝利事件时你利用路透社等外媒造势，还裹挟民意，为的是基辅的百万民众的生命安全和你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冒险，布基纳法索的桑卡拉值得你这样冒险吗？

　　布基纳法索只是一个小国，他的友谊对苏联并不重要，一个小国是否是社会主义政权对我们也不重要，可是你对我更重要，对乌克兰也更重要。”

　　哈尼耶夫听出了谢尔比茨基言语中的关心和责备，忙沉声道歉，并保证再也不会这样冒险了。

　　“你能知道害怕就行。”

　　谢尔比茨基在电话那边说道：“如果不是谢瓦尔德纳泽和雷日科夫当时拦了一下，戈尔巴乔夫已经要把你们送到远东矿上做书记去了，到时候让你在苦寒之地赶上五六年，可就耽误了你五六年，你说说你的前途是不是大大受损了？”

　　哈尼耶夫说道：“您教训的是，我以后做事情会更加谨慎的，绝不敢再冒险了。”

　　谢尔比茨基的电话专线是乌克兰内务部一把手诺维科夫亲自安装的，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莫斯科方面监听，所以谢尔比茨基说话也十分自如。

　　“叶利钦被戈尔巴乔夫拿掉了你知道了吧？”

　　“在莫斯科的时候就听说了，叶利钦可是戈尔巴乔夫改革的一员猛将，他们两个却有了矛盾，真是让人笑话。”

　　“叶利钦比戈尔巴乔夫还要激进。是俄罗斯改革派中最冒进的一个，如果按照叶利钦的意思，苏联要学习美国的三权分立多党执政，还要完全开放外资和私人经营，如果按照他那一套理论实行，苏联还是苏联吗？”

　　谢尔比茨基作为保守派的代表人物，虽然不反对改革，但是从内心却是不支持戈尔巴乔夫的所谓改革，对雅科夫列夫、叶利钦等人的偏激观点更是嗤之以鼻。

　　“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本来就是不可取的，目前苏联的江华让我们都知道经济改革是必然要走的路，可是政治体制改革决不能胡乱开刀，要是按照戈尔巴乔夫一派的思路来实行多党制、总统制，我们苏联一定会乱的……”

　　谢尔比茨基虽然暂时向戈尔巴乔夫低头了，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心的支持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他越说越激动起来。

　　“雷日科夫个老东西也是，竟然幻想戈尔巴乔夫会解救苏联，我看他要不了两年也得跟戈尔巴乔夫一派闹翻，现在以叶利钦为首的激进派已经对戈尔巴乔夫的改革进度不满，我们保守派又不愿意支持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戈尔巴乔夫如果再一意孤行下去，早晚是要众叛亲离的……”

　　哈尼耶夫附和着谢尔比茨基的话语，直到他说的痛快了，才弱弱的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安全了？”

　　谢尔比茨基冷哼一声：“难说。

　　戈尔巴乔夫是个小心眼，你自作主张搞出来不小的麻烦他肯定是想要收拾你的，不过现在刚把叶利钦免了，再动你不是在否定自己的改革成绩吗，所以你暂时是安全的，不过要是过段时间戈尔巴乔夫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难保不会处置你。”

　　“那怎么办？”

　　“好办，再把你调回来就行了，你在乌克兰，距离莫斯科也远了，戈尔巴乔夫也就不会再管你了。”

　　哈尼耶夫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啊，老爷子，我跟您说实话，莫斯科我连个熟人也没有，在外交部工作也好像被套上了枷锁，我还是希望能在地方工作，这样才能更好的施展我的才华，您快运作一下，把我调回来吧。”

　　谢尔比茨基冷哼道：“这个事情不能急，你的级别虽然小，但是名气大，要先安分一些，让戈尔巴乔夫觉得你是顺从的，绝不会跟叶利钦一样有异心，不然乌克兰方面一说要调你回去势必会引起戈尔巴乔夫的警觉。”

　　在跟谢尔比茨基说了半个多小时后哈尼耶夫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如果不是老爷子要睡觉了，他还想要再请谢尔比茨基照顾一下保健公司，免得被克里米亚州党委给抢走了。

　　此时书房内只有哈尼耶夫一人，尼古拉不知去哪了，哈尼耶夫见墙上钟表已经是晚上10点，就推门下楼。

　　楼下客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谢尔比茨基的孙子，乌克兰中央委员会办公室第一副主任尼古拉，另一人则身穿内务部制服，正是内务部第一部长诺维科夫。

　　哈尼耶夫和诺维科夫都是谢尔比茨基的心腹之人，但是两人年龄级别差距很大，所以一直没有私交也不算熟悉，在跟两人打过招呼后哈尼耶夫就离开了。

第153章 父子夜谈

　　哈尼耶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不过家里的灯还亮着。

　　取出钥匙打开门，哈尼耶夫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平日里他们10点之前都要睡觉了，今天都没有休息显然是在等自己了。

　　跟家人一一拥抱后，哈尼耶夫揉着妹妹的卷发问道：“维克托莉亚你学习怎么样，有信心明年考上基辅塔拉斯·舍甫琴科国立大学吗？”

　　基辅塔拉斯·舍甫琴科国立大学是乌克兰最高等的学府，与莫斯科国立大学、列宁格勒国立大学并称为苏联三大学府，只要能在这三个大学毕业，再有个好出身，未来是一片光明的。

　　维克托莉亚的学习成绩是不错，可是距离考上基辅国立大学还是有一段差距，因此她今年以来就从走读改为了住校，就为了能多点时间学习，好能考上基辅国立大学。

　　维克托莉亚耸耸肩：“学习进步了不少，不过能否考上我也不知道，我听说如果能搞到教育部长的推荐信，可以不用考试直接入学的，哥哥你不是认识谢尔比茨基吗，也许你能帮我搞到推荐信？”

　　弗拉基米尔和娜塔莉亚目光紧紧盯着哈尼耶夫，显然是希望大儿子能答应小女儿的请求。

　　哈尼耶夫轻轻皱眉，道：“我觉得人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我是认识谢尔比茨基书记，他老人家打个招呼也一定能搞到推荐信，可是我不想这样做。”

　　维克托莉亚一直有些怕自己的大哥，也不敢在说什么，只是眼角噙泪的看着自己妈妈。

　　娜塔莉亚说道：“基辅的大院子弟哪一个不是在基辅国立大学毕业的，难不成他们都是好学生，考上的吗，还不是搞的推荐信才上的国立大学，他们有关系门道可以做，怎么你有关系门道就不愿意为自己妹妹办事了？”

　　哈尼耶夫嘿一声，厉声说道：“我是苏共党员，有远大的理想抱负，现在还没当大官就开始以权谋私，以后怎么服众？”

　　维克托莉亚撅嘴道：“咱们都不说谁能知道，再者说有关系的领导不都这样做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现在没人知道，以后也总会有人知道的。”

　　哈尼耶夫摇摇头，说道：“你上大学的事情就靠自己，不要想着推荐信的事情了，我和你二哥都不是国立大学的学生，不也都混得不错吗？”

　　维克托莉亚不再说话，气呼呼的去睡觉了。

　　娜塔莉亚轻叹一声，知道大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人，也不再劝。

　　西德洛夫最是崇拜大哥哈尼耶夫，说道：“大哥你消消气，维克托莉亚她不懂事，现在的学生会跟同学比吃比穿比关系，你不用管她，她没本事考上国立大学去其他大学也一样，就像是你刚才说的，咱们没考上国立大学不也混得不错吗，大哥你就是个中专毕业都当上外交部的处长了，我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不也当工程师了吗？”

　　弗拉基米尔并不在意大儿子是否愿意为女儿搞到推荐信，因为即便真请谢尔比茨基出面打招呼得到了推荐信，大儿子也会欠老书记一个人情，未来总是要还的。

　　拿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两支递给两个儿子，西德洛夫很有眼力的掏出打火机先给父亲大哥点燃，而后给自己点。

　　娜塔莉亚见爷仨在吞云吐雾，冷哼一声起身离开：“等下打开窗户散散味。”

　　弗拉基米尔以前虽然不管两个儿子吸烟喝酒，但是从来不会给他们烟吸，可是自从哈尼耶夫下去当书记以后，弗拉基米尔就对两个儿子都变了态度，尤其对大儿子十分尊重。

　　吐出一个烟圈，弗拉基米尔问道：“你出访一次布基纳法索可是在国内外都大大的出风头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投资金矿去了吗，怎么还牵扯到桑卡拉的什么大革命了？”

　　弗拉基米尔只是一个苏联的厅级干部，他还接触不到最高最新的消息，因此对哈尼耶夫在布基纳法索的具体情况并没有掌握。

　　哈尼耶夫虽然不想让家人担心，但是更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隐瞒，所以就把自己带着波塔宁去布基纳法索投资金矿，同时发现布基纳法索的高级干部在酝酿军事政变，自己被迫卷进去，只能帮助桑卡拉发动大革命的事情说了。

　　哈尼耶夫的这一套说辞基本上和他在卢比扬卡广场11号的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交代的一样。

　　在听了哈尼耶夫的诉说后，西德洛夫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大哥。

　　哈尼耶夫在外国纵横四方，帮助受难的一国元首发动大革命，运筹帷幄的反败为胜，还摇身一变成了外国的副国级领导，这可真是像传奇人物的小说一样，这样的大哥令人不得不崇拜。

　　弗拉基米尔原来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细节上知道的太模糊，他点点头，说道：“我听说你这么做法国十分生气，放外交部多次向咱们苏联抗议，总书记为此都大发雷霆了，你会不会受什么处分？”

　　“应该不会，一个是谢尔比茨基和谢瓦尔德纳泽都下了功夫为我周旋，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是叶利钦被总书记免去了莫斯科第一书记的职务，现在为了面子总书记都不会再翻旧账动我了……”

　　哈尼耶夫也知道自己所能接触的圈子已经超过了父亲，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说了。

　　弗拉基米尔听后沉思片刻，掸了掸烟灰后，说道：“你们的推测有道理，但是你在莫斯科不是长久之计，在总书记眼前晃悠，万一某一天他想起来了还是有可能找个理由收拾你，我看你还是请谢尔比茨基帮忙把你调回来吧，你在乌克兰，距离莫斯科又远，又是加盟共和国内部的官员，怎么也比在莫斯科安全吧。”

　　哈尼耶夫笑了。

　　“您和谢尔比茨基的看法一样，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老书记说这个事情不能急，刚发生了叶利钦背叛的事情，我之前又跟谢尔比茨基走的挺近，他老人家担心现在乌克兰调我回去会引起戈尔巴乔夫的警惕和厌恶，所以老书记让我低调，顺从，才能有机会。”

第154章 对抗的益处和顺从的益处

　　听了哈尼耶夫转述的谢尔比茨基的意思后，弗拉基米尔低声重复了一遍。

　　“儿子，谢尔比茨基书记明确告诉你，让你低调做人做事、顺从戈尔巴乔夫？”

　　“应该是这个意思，怎么了？”

　　哈尼耶夫见父亲有些郑重其事，好奇的问道：“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经历过一次政治斗争并且是战败方受到了打压和清算过的弗拉基米尔现在的政治敏锐性远超哈尼耶夫。

　　他眼前一亮，深吸一口后把烟头扔掉，一边口鼻吐着白烟一边说道：“你和叶利钦都是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推出来的经济改革的典型，‘小城市改革学雅尔塔，大城市改革学莫斯科’，这个标语可还在全国各地挂着呢。

　　你想，现在叶利钦因为改革理念跟总书记不合，被总书记免职处理了，叶利钦如果不回头只怕是很难在得到重用，甚至有可能会被总书记一撸到底。

　　不过叶利钦的级别高，又是改革的先锋，在咱们苏联最渴望改革的知识分子和官员中十分有威望，他如果走上了和戈尔巴乔夫的对抗之路，一味地倡导快速改革，大步改革，那他会快速积累一部分声望，会得到许多人的支持，即使做不了大官也有巨大的影响力。

　　这样等到经济改革的后期，也就是政治体制改革的时候，叶利钦还是会走上台的，到那个时候他的地位不会比现在低……

　　孩子，你的级别资历跟叶利钦比都差太远，你是不适合走上这条对抗之路的，况且这条路已经被叶利钦占了。

　　所以适合你的是顺从之路。

　　你作为另一个经济改革的先进典型，这个时候应当表现出对戈尔巴乔夫改革的信心和崇拜、支持，要想办法在大型媒体前表态，让戈尔巴乔夫知道你的态度，以此挽回叶利钦炮轰改革的负面影响，你的顺从会让戈尔巴乔夫忘掉之前的所有不愉快，你也必将因走上了顺从之路而飞黄腾达。

　　我想，这就是谢尔比茨基老书记的深层含义了。”

　　哈尼耶夫听了父亲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原历史线中，叶利钦就是会因为对戈尔巴乔夫改革不满而走上对立道路，他会被戈尔巴乔夫逐步免去核心职务，最后降级使用，不过叶利钦也破罐子破摔开始公然攻击戈尔巴乔夫改革不利，宣扬他的快速改革路线，并以此赢得了大量的对西方资本主义崇拜盲从的知识分子和民众的支持。

　　最终得到了激进派的支持和推举，先后担任了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并且在1991年8月19日夺得苏维埃最高权利，让戈尔巴乔夫处于软禁状态，在几天后加盟共和国纷纷独立，这个庞大的红色帝国苏联也走向了解体。

　　虽然父亲和谢尔比茨基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走向，但是目前苏联国内上下一心，几乎所有人都盼望着改革有成效改变国家的问题，提升民众的生活，只不过保守派倾向于支持安德罗波夫的渐进式改革，从经济到政治体制都要遵从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和苏维埃的特殊国情而改革。

　　戈尔巴乔夫等所谓的改革派则是要求一味的学习西方，认为西方发达国家的一切都是最优秀的，要开放外资入场，化集体经济为市场经济，同时改革政治体制，以多党制替代一党制，以总统总理议会的权利架构替代党和苏维埃的存在，以民主选举替代党内提拔任用，等等。

　　在改革派中，戈尔巴乔夫为首的人在改革中是准备摸着石头过河，边走边看，甚至叶利钦等激进派的主张更为冒进，他们要求彻底推翻苏维埃现有的一切，直接照搬美国先进经验，甚至聘请美国专家来帮助苏联进行改革。

　　明智的人都看出来了苏联的改革是大势所趋，无可阻挡，只是如何改仍旧是一个不明朗的课题。

　　不过不管怎么改，学习西方都是目前的主要路线，那么叶利钦的要求也符合了当前大多知识分子和对苏联现在的一切不满的官员民众的诉求，叶利钦会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也是必然。

　　叶利钦确实是应运而生的人物，他的崛起连戈尔巴乔夫也打压不了。

　　叶利钦的性格地位和认知都适合他走上对抗戈尔巴乔夫并且靠着对抗获利的道路，哈尼耶夫的地位和民族决定了他绝不适合也学叶利钦跳出来对着干，而是表现出对总书记路线方针的顺从，从而得到赏识和重用。

　　哈尼耶夫觉得父亲分析的十分准确，是自己之前从没想到的一层。

　　“可是如果谢尔比茨基书记真的是让我跟叶利钦的态度完全相反的去表示对戈尔巴乔夫改革的支持和顺从，那他为什么不说明白一些，如果不是爸爸您，我想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老爷子的真实意图，也许会错失良机的。”

　　弗拉基米尔轻叹一声：“是啊，你现在以跟叶利钦完全相反的态度支持总书记改革，那才证明了总书记的改革的正确，可是谢尔比茨基为什么没有明确告诉你，而只是点到即止的告诉你低调和顺从？

　　我想大概是因为谢尔比茨基看不上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因此他无法真的说出来让你去公开支持改革，甚至做戈尔巴乔夫改革的吹鼓手。”

　　弗拉基米尔轻轻摇头，说道：“伟大的人物总是矛盾的，老书记既想要保你，又不想违背他的坚守，面对戈尔巴乔夫这位总书记，他老人家也是很煎熬的。”

　　在苏联开始连续下坡的时候，戈尔巴乔夫和谢尔比茨基都是想要挽救苏联这辆车的人，只不过戈尔巴乔夫想要换一条路，觉得那条名为“资本主义”的道路会让苏联起死回生，而谢尔比茨基则想要踩刹车，至于叶利钦却想要拆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