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过说来也有些讽刺,曾经握着剑将其发挥到极致的闪灵现在将其称作法杖,而始终将它称作剑的楚信然,此刻却是将法杖的功能性全功率运转。
但这其实并不冲突吧,毕竟在这充斥整个病房的「水箱」中,四柄长剑的轮廓在极寒中成型,充作法杖的长剑化出了额外四柄霜白之剑,区别于周遭的水体,浮于病床的上下左右四角,在水流中发出古怪的剑吟声。
“人言剑化龙,直恐兴风霆。”
楚信然仍站在那病床变双手紧握着剑柄,始终不曾有别的动作,在轻声说出一句闪灵与临光都不曾听过的炎国诗句后,透明的水体一转冰蓝的色彩,剑吟声猛然拔高,倒像某种生物的叫声,一连串气泡再次泛起,夜莺鸟惊慌着拍打翅膀飞出鸟笼,慌不择路就要撞上最大的气泡时又猛然翼翅回拍。
只因这气泡前一秒映出了一对凶戾的眼瞳。
“过来。”楚信然对它招呼,令人惊异的便是它仿佛听懂了人言,偏头看了看闪灵、临光、楚信然这三人,然后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楚信然的肩头,细小的鸟爪紧紧抓着银色肩带,瞳中有着极易理解的惊恐。
啪嗒!
那枚最大的气泡炸开,令原本还在盯着夜莺鸟的闪灵与临光都抬眼看向那串愈升愈高的气泡,这一眼让临光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自己竟然看到那气泡中映出怪异的黑影,一闪而逝。
可是因为疲惫而产生幻觉什么的,怎么可能!
下一秒,下面的气泡再次映出了那黑影,又令她微微皱眉,不知怎的,她竟觉得那黑影奔跑的模样有些狼狈,倒像是……慌不择路?
它一路向左,小小的气泡无法承担它奔跑的画面长度,于是那黑影再次的消失,紧接着在下方更小的气泡里映射。
但这次她盯的非常专注,眼见那黑影第三次出现的那一瞬间,病房内响起了一声悠远而沧桑的深远之声,真正宛若某种生物的长吟声。
临光惊愕的望着那分立四方的冰剑,病床的右侧,立在那的冰剑剧烈震颤着,声音便是从那传来,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气泡的破裂。
临光回头,便见到了一抹暗绿在小小的气泡串中消失,接下来的气泡更是小的看不清了,这时又有啼鸣声响起,临光扭头看向一旁的闪灵……
前方的楚信然肩上,那只夜莺鸟瑟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充斥房间的水体,病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寒意。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以食指轻轻敲打了一下闪灵的肩膀,临光小声问:“你看到了吗?那些气泡。”
“看到了……”
闪灵平静道,临光有些惊讶她的平静,但又反应过来这或许是闪灵过去的一部分。
哪怕三年前苍七就直说过,他曾经对赦罪师有一定的贡献,并且是与闪灵初次见面。
但她仍是感觉这两人的经历或许有些交叠,否则不至于总有如此的同步与相似。
这总令她心情有些微妙,她本以为自己的过去足够复杂难言,但闪灵、夜莺和苍七这三人显然有着更糟糕的过去。
她不会轻言安慰也不会轻率试探,但频频的一无所知确实尴尬难堪,作为一个喜欢阅读的库兰塔人,临光显然有着相当旺盛的求知欲。
但自小领受的教育令她懂得自控,祖父的教诲让她绝不鲁莽,最终成就的,才是卡西米尔的耀骑士玛嘉烈o临光,作为如今罗德岛最坚硬的一批盾牌与庇护所的一员,哪怕被源石感染也无损这份骑士的辉光。
不过她其实也才19岁,换作她人还该上大学的年纪。
罗德岛制药公司多的是这类年轻又强大的干员,他们本应有着远大的前程,却都为矿石病所拖累,而在这以外的健康者,也在为感染者而奔走,哪怕楚信然确信这个公司隐藏着很多麻烦的东西。
但他却也无法否认,当脑海里冒出感染者的去处时,他会第一个想到罗德岛。
虽然秘密很多,但谁不是秘密很多呢,在接触到那些秘密之前,这个公司确实是可以信任的。
毕竟,早在进行因随性而保密的感染者人才收容与发掘程序之前,他就已经接触过这公司的不少员工,也算是有那么批熟识的家伙可以让他放心将人朝这里推荐。
但就算是这样的罗德岛,在对这种问题的处理上,似乎与其他的制药公司、医疗企业一样的一筹莫展,或者说专业没对上,斯特凡诺那家伙掌握的知识与能力太过空泛,完全没有自己这样一路迈进的动力。
还得他自己亲自出手!
他仍然注视着病床上的少女,目光至始至终不曾投向它处。
不论是临光一直专注盯着的气泡,还是闪灵一直望着的,身处他肩头的颤抖鸣叫的夜莺鸟,哪怕是床铺东侧震颤的霜白之剑,这一切的吸引力都不足以让他扭头,他就那样一直安静着注视着夜莺,冰蓝色的目光中有血红色缓缓开阖。
墨绿色的菱点无比平静,直至夜莺鸟最尖锐的一次鸣叫,同时也是霜白之剑咔嚓一声直接断裂的脆响中,绝对属于某种野兽的咆哮声同步响起,那咆哮声有着临光都能听出的愤怒,而在听到那咆哮声的一刻——零星的菱点们激烈颤动着,在那对冰蓝色的眼瞳中颤动!
这一瞬,水体中泛起了水花,漆黑的巨大阴影好似从水底升起的巨兽一般自上方落下,不远处的临光下意识要冲上前来却被闪灵抬起的手臂拦住,而背对着的她俩的楚信然抬起了头,只有肩上跳动的夜莺鸟能够看见的他此刻的眼神,那是血色在冰蓝中炸开!
彻寒的剑光在水中闪灭,临光完全没能看清他拔剑的动作,只能看到剑痕残留在水体上,而那巨大野兽般的漆黑阴影随着剑痕一起被一分为二,身躯还残留着犹若恶魔般狰狞的数张脸拼接的丑陋,在下一刻化作被霜白冻结,继而分崩离析。
这时候,夜莺鸟再次发声,这次终于是悠远清晰的常音,在楚信然的肩头蹦蹦跳跳好似感谢。
而楚信然只是在垂头收剑回鞘,细长锋锐的剑刃重新被剑鞘重新收纳后,霜白逐步消融,水体在逐渐退却,闪灵静默的望着他的背影,而临光抬起手揉捻了一下手指,再摸了摸一旁放置架上的纱布。
干燥的就像之前的一切都像梦境。
但只要回过头来重新看向苍七对面的透明玻璃壁,就能看到加厚玻璃上那道明显的划痕,在数秒前那里凝结着坚冰,只因为被那道剑光一并笼罩在内。
一剑划出了超出剑刃的距离,划开的创口再爆出不规则的冰刺,临光看出了这一剑的门道,却没有跟上对方出剑速度的自信。
“还是拔剑了……”回过头来,将长剑朝闪灵递回的楚信然无奈的说,“大概是太久不干有些生疏了吧。”
“非常感谢……”双手奉过长剑,闪灵看了看他肩头那只变得活跃不少的夜莺鸟,又看向病床上的夜莺,关切的问,“问题解决了吗?”
“这一次的解决了,但你们想不出这种事发生的契机的话,哪天再撞上也是没办法的事。”
楚信然扭头看了眼夜莺,再回头看向闪灵和临光,“你们还没想出来?那位耀骑士小姐欲言又止的是有何高论啊?”
“没,没有。”本来是想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临光见他问夜莺的问题,有些尴尬的把问题咽了下去,甚至有些内疚。
内疚之前看呆了,都没真的去想夜莺最近的疑点,作为朋友这绝对不称职。
没想出结果的闪灵摇了摇头:“夜莺之前没这样嗜睡的时候,状态很不错,也有不少干员来探望她,我们需要排查很多可能性。”
“是么……”
这倒也不是预料之外的回答,楚信然点了点头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瞥了眼从自己肩头蹦跳飞起重新回到鸟笼中的夜莺鸟,又听到了轻微的咂嘴声,回过头来看向病床,“那你们直接问她吧,她要醒了。”
“那么,两位再见,顺便替我向夜莺问好。”
“欸?等等,你这么着急走?!”
闪灵还没来得及回话,临光反应倒是很快,“你这么了解的模样,直接问夜莺不是比我们更效率?”
“罗德岛这地方,现在的我可不能待太久……”走到后面的机械承接盘前抓起手套重新穿戴完毕,楚信然抬起右手,微笑着五指律动,轻快的道别,“之前的动静其实也蛮大的,尤其是那几次声音和我刚才那一剑,以后有更好的场合再聊吧,或者msn也不错,掰掰——”
闪灵鞠躬:“又承您一次恩情,楚先生。”
“小事小事……久违的解限感觉也蛮不错。”
楚信然说着已经拉开了病房大门,“耀骑士,不说点什么么?”
临光想了想,说:“下次我不给你设闹钟了。”
“喔,那还真是感谢。”
无奈的笑了笑,从银色大衣内抽出的门禁卡一刷,楚信然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玻璃壁外,这时临光和闪灵才发现夜莺已经醒了,直起了上身同样看着玻璃壁。
“临光?闪灵小姐?我刚才,似乎听到了苍七先生的声音?”
临光尴尬的招了招手,而闪灵坦诚道:“他之前来过……”
说着又迎上前问:“睡的怎么样?”
“很安心……”夜莺那翠绿色的双眼看向她,又抬起手来,接住了飞来的夜莺鸟,“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最近看到的很多景象,但又有个墨绿色的大先生陪着我,只是最后走的时候它有些暴躁,真是有些奇怪的梦……”
“是吗……”偏过头来看向对面玻璃壁上显眼的划痕,闪灵浅浅的笑了笑。
“是挺奇怪的。”
NO.105:罗德岛的大家长。
(该回家了,也祝各位还没团聚的早点到家。)
罗德岛陆行舰,时间还不到下午两点,这个时候某些工作过度的干员才刚吃完饭没多久,正在消食,而作息正常的干员不是已经上工便是正在午睡。
总的来说,这不是个成员活跃的时间,尤其是对罗德岛S3号工作间而言,房间里就只剩下机械待机时仍未停止运转的嗡嗡声。
在睡觉啊……
本是采光完美,色调明快的工作间因为拉上窗帘而显得有些昏暗,悄然踏入其中的楚信然瞥了眼那趴在长桌前的罗德岛首席工程师,不论是那明显的身体起伏还是面前屏幕的漆黑一片都非常直观的体现出正在午睡的事实。
肩上还挂着个毯子,大抵是同伴挂的吧,摇摇欲坠的模样是睡眠不太安稳的证明。
也或许是一夜熬到现在终于撑不住了,毕竟关于曼彻斯特那糟糕的日常作息,他早有耳闻。
没有打扰对方的打算,一如既往落地无声的脚步继续前进,最终停在工作台边上那三块物资箱面前。
那是摆的整整齐齐并由金属固定带束缚着三重物资箱,最下端的物资箱有着明显的两道锁孔,与上方两块单锁孔的物资箱形成鲜明对比,这是用来放置文件之流的资料箱。
不过他过来倒不是为了窥探窃取资料,单纯只是还东西。
遗弃者的门禁卡也就是身份卡,上面还印着一枚萨科塔女性的寸照,面容姣好的面容上挂着颓废的表情,令人在意的是头顶的轮环黯淡无光。
Outcast,这是她的代号,准确的说应当说被遗弃者,曾经的拉特兰公民。
眼下正主显然是还没回屋,但这卡放这儿就行了吧,不论是显眼程度还是合理程度都不会令人起疑。
毕竟最下面的那个箱子,他依稀记得对方提过是得她和艾斯各自的钥匙同时集齐才能打开。
也算是相关物了,足够重要也足够显眼。
将卡片放在那,瞥了眼那指示灯黯淡的摄像头,又回过头看了眼前方那背对着自己的曼彻斯特,楚信然摇了摇头,走过时给他肩上的毯子拉了一把,抵达门口顺势拍下门口的开关,关掉了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这随意中透着几分熟识的模样以非法入侵的事实而言,当然无比的怪异。
但谁让这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这房间的负责人还真是数年如一日的惫懒,连获得了方便的他也不得不吐槽。
但眼下相比于吐槽已经走出的房间,似乎眼前这突然从拐角窜出的小孩子更值得注意些。
“啊……是不认识的哥哥!”
一头银中泛紫的短发被盖在造型独特的帽子里,不论是外形还是着装都像个小学生的小女孩惊讶的望着楚信然,“那个,请问您有见过斑点哥哥吗?就是……就是……”
并不在意对方的陌生模样,右眼被眼罩以及特意留下的一抹刘海盖住的小女孩说着说着就难住了,迟疑了几秒抬起双手划出个怪异的轮廓:“就是脑袋像狗狗呃……全身都像狗狗的哥哥!”
这形容绝了,你是给一只狗取名为斑点了吗?楚信然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这好像要急哭了的小妹妹,赶在她真的哭出来之前回答:“抱歉,没有见过,或许你该问问其他人,后面那间屋子里的人在休息,最好不要打扰他。”
“嗯!泡普卡再自己去找找吧。”
没有真的哭出来的小女孩似乎比预想中还坚强些,双手握拳的点了点头,刚跑出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一惊一乍的问:“啊,不认识的哥哥,你认识凯尔希医生吗?”
“认识。”楚信然点了点头。
“凯尔希医生告诉过泡普卡,待会儿如果见到一个头上长角的,不认识的哥哥,就告诉他,在……在……”
她又有些卡壳的捂着额间,冥思苦想了几秒:“在三号舱室的办公室里!对,没错!办公室里!”
这个小女孩老是这么一惊一乍,让楚信然不禁心想跟她长期相处的人是不是得精神衰弱……不过凯尔希说办公室?
“好……”他躬下身双手杵着膝盖的望着她,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办公室。”
“嗯!办公室!”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奋力挥了挥手,“那我继续去找斑点哥哥了,不认识的哥哥!”
“去吧……”
楚信然微笑招手,看着她一溜小跑的跑远,活泼倒是够活泼,礼貌也够礼貌,就是一直都称呼自己为陌生的哥哥……为什么不问自己的名字?
没反应过来还是忘了?感觉倒是俩可能性都有可能。
不过……三号舱室的办公室,希望这孩子没有记错吧,在罗德岛逗留太久可不是好事。
他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前方的走廊,空气中的水汽继续为他报告着前方的所有陈设与行动的生物轮廓。
嗯,也要考虑后方了,毕竟那个小丫头就是从后方的拐角口突然蹦了出来。
这一次不再有特殊的状况发生,他非常顺利的踏入了第三舱室中那唯一一间无比显眼的,以炎国文字以及维多利亚语标注的办公室内,没有敲门。
也不用敲门,办公室的门大喇喇的开着,只是在他的视界中,长相诡异的怪异生物正蹲在那,见到他的瞬间,莹绿色的眼孔中渗出令人惊惧的光来,然后缓缓后退,看起来像是示弱,但实则邀请。
有它做报告,里面的人也犯不着需要他敲门询问。
“我还担心过泡普卡给你说错地址,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话的人从办公桌上起身,有着与那怪异生物一致的瞳色,但显然是个人类,还是位女性。
银发绿瞳,有着一对猫科生物的双耳,乍一眼大抵会当做菲林,她到底是什么种族,楚信然也不清楚,或许只有斯特凡诺知道,只是或许。
“那位小姑娘对我传话时,我也在担心她在给我错误的地址……”楚信然笑了笑,“与她交流得有丰富的耐心才行。”
“那是她病症的一种体现,情绪过激时还会失去当时的记忆……”女性抬手示意,“坐吧,苍七,上一次的对话,是两年前的事了。”
楚信然依言坐在了沙发上,望着她那被办公桌上的试管所扭曲的脸。
“两年前你可没这么友好,难道除了我自己外,你也想通了一些事么?”
“对于未知的事物,任谁都会下意识排斥吧,尤其是好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不知道那事物的本质。”凯尔希淡淡道。
楚信然听来有些好笑,抬起双手十指交错的抵在膝盖上,“听起来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了?”
“不知道……”凯尔希缓缓摇头,“但我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斯特凡诺也是一样。”
“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两年的时间确实够想通一些事,两年也能发生很多的……Mon3tr,别打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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