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就在这即将变换的音乐前夕——
也正是这时,上方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竟有两束补光灯打开,落在了楚信然和埃德加身上,令他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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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劣势,在留意舞池么?”
小桌前的安静被这句话给打破,狐面男人从见证者,也作为发牌者的恶魔面青年手中补到一张牌后,便微微仰首看向了对面那一直姿态紧绷的幽灵青年。
还故作好意的提醒道:“既然选择21点,那还是专心些的好。”
幽灵青年微微抬起头来,眼孔下的淡灰色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嘴里说的话足够轻快:“谁让环境的吸引力太强呢,难道你不期待哥伦比亚的神秘贵公子?”
“我更在意手头的事……”狐面男人淡淡道,“21点是很考校计算与记忆力的扑克游戏,分散注意力真的好么?”
“我会赢的,自然没问题……”看起来毫无根据的倚仗话语从青年嘴里冒出,令狐面下的眉角微皱,然后被对方察觉,“觉得我很狂妄?我也觉得你很狂妄哦,先生。”
幽灵青年说着还扭过头看向那一直盯着舞池的恶魔青年:“你说是不是?发牌员。”
“啊?呃……”被叫道而回过头来的青年下意识的扶了扶斜后方的礼帽,“什么?”
“专心些啊,虽然我也觉得舞池那边就要精彩起来了……”
幽灵青年对发牌员和见证者那比自己更猖狂的走神感到无奈,抬手指着对面的狐面男人抱怨道,“这家伙完全不看舞池是不是挺狂妄啊?好像舞池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意义一样。”
这话听来有些难以理解,但恶魔面青年的反应却是听懂了一样,扭头看向沉默的狐面男人。
就像舞池里有一个过于醒目到面具也遮掩不了的青年一样,狐面男人这一身异于常人的高大身躯也是只要认识便能一眼就能瞧出身份,连同此刻那万众瞩目的贵公子那样。
恶魔面青年明白这狐面男人与那贵公子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能跟上幽灵青年的思路,理解他这抱怨的真意:
你都不看看舞池?这么自信你们能撑全场?
已然毫不掩饰了,只是恶魔面青年与狐面男人都还摸不清对方的身份,只知必然是守秘人的朋友。
“发牌员,补牌。”
这时幽灵青年又突然说,低沉起来的声音与几秒前的轻快、委屈截然不同,令恶魔面青年怔了怔,然后抬手划出一张牌去。
“所以啊,这么自信就要小心输的透彻。”
接过那张牌的幽灵青年沉肃着说,好似态度转作无比认真的同时,抬起了一只手指着上方,猛然一划。
恶魔面青年因为坐位面向而首先注意到舞池的余光变化,而狐面男人也因为他的侧头而回首望向舞池,便见舞池此刻多出了两束灯光,映出两对前进的身影。
面具遮盖了模样,身姿却足够挺拔,颇为映衬的男女身高比与别具一格的礼服款式都令两对男女给所有看客留下不弱于那位贵公子组合的强烈印象,而他们的方向此刻正式要汇聚于一处。
哥伦比亚上流社交圈的贵公子传闻,真的只有一个人吧?
NO.221:回击。
(庆祝W入卡池的加更,也祝各位届时抽中
唉,那个点我八成在信号都没有的山顶(叹气);
埃德加o德克萨斯;
还记着这个名字出现在叙拉古舞会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对叙拉古那片混乱的土地而言,二十年足以改变太多,也足以让一个年少有为又多情浪漫的叙拉古年轻人变作一个哥伦比亚黑手党界的最高掌舵人。
但这与其说是波澜壮阔的成长史,不如说是被大潮裹挟的可怜人在无数次搏击命运之后,最终落成的妥协结果。
正如这个男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论选择了哪条路都当走到底,决不能后悔,也不应后悔。
所以这个男人没有后悔。
不会执着于过去,更不会试图找回过去,就像他在五年的挣扎与磕盼后,最终所下定的决心那样,从叙拉古到哥伦比亚,从手中执掌医书至如今紧握利刃,他抛却了太多的东西来学会曾经厌恶的东西,深知唯有如此才能撑起允诺的话语,才能一并撑起整个家族。
最后他便做到了。
哪怕德克萨斯这个姓氏已然身负罪孽,哪怕德克萨斯这个家族已然背井离乡,哪怕家主昏庸且混帐到可以称作渣滓的地步,哪怕家族已经在错误且可怖的方针下颓靡将倾,但,他还是做到了。
斩除腐肉、祛除病源、修养调理、最终……恢复健康。
就像医生该做的那样,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来将这个垂危的家族变作如今的模样。
可他却也明白,不知不觉中,他也成为了「病源」,或者说病源始终跟在四侧,与其说是家族不幸,不如说是这片土地始终扎根着跗骨之蛆般的诅咒。
撒旦教团,便是那份诅咒的具体承载。
他花去了那么多的心力来扶正一个家族,难道还有精力来驱逐蔓延到整个国家的邪教吗?
要做这种事的不该是国会,不该是总统大人么?
自然如此,理应如此。
于是才会有入场时的对话交谈,他已获得了一个许诺。
十数年来的发展也不尽然全是失去,倒不如说以第三方的目光看来,获得的或许比失去的更多,但这种事哪来的第三方视角?
所以在他眼中的这一切,便是将那些曾经无比珍视的一切投入熔炉,锻出了这些被他视作破烂的边角料,而在这份锻造的过程之中,有着能够达成一纸协约的成果。
放下了心头最沉的担子,又迎来了侄女的变化,二十年来再一次的踏上本应久远到陌生,但当踏入的那一刻就有无数熟悉感回归的舞池……
或者说舞台。
蒙尘结石的心脏都重新复苏,过往的时光仿佛纷至沓来,曾几何时他也在舞曲之中那般耀眼,作为那时族内唯一一个不喜争斗厮杀,只想好好考个大学医科的年轻人,却又热衷于社交与上流社会的礼仪交际,这看起来有些贪心的目标能被他兼得发展稳步提升,足见他是有天赋的。
舞池就是他的舞台,二十年前德克萨斯家的年轻人,深谙社交礼仪的同时也被那样闪耀的公共舞台所眷顾,直至如今,那样的舞台也仍旧在欢迎着他,熟悉的舞曲与熟悉的动作,完全不曾复习演练过的动作就像本能般的做出,甚至有着余力归正侄女那动作上的失误与缺口。
二十年前的影子回来了,即便他已然三十八岁,收放自如的舞姿带动却仍还像个年轻人,让那无数观舞的女孩贵妇们异彩连连。
但也正是这些目光,令他无比清醒,明白自己踏入这里的理由并非是要同自己侄女共舞这样荒唐的理由,要说荒唐,最荒唐的应该是后面有人在追才是,就算是二十年前的舞场也不曾有这样瞅准一位女士就穷追不舍的展开,换做别人或许还有感慨执着坚定的余地。
但对马太,埃德加只有一句话。
后面吃屁去吧!
回环的舞姿直奔前方那一对男女而去,在旋转的动作中握住德克萨斯的手掌也曾有指向后方马太那一组的时候,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准确的竖起一根中指,在这片大地也属于通用手语的意义毋庸置疑的传达到了,并在注意到叔叔这个小动作的德克萨斯那罕有的轻笑声中,着实增加了几分攻击力。
V字面下的面庞已然是被点燃怒火的模样,同样是头一回撞见这样舞会中夹杂的侮辱,马太只遇上过更加直接的袭击与暗杀,谁能有与他共在舞会的从容,又有谁能在这份从容之下做出这等粗鄙的挑衅!!
还以此等粗鄙博得舞伴一笑?!
这个未开化的西西里人!!
愤怒令他的节奏出现了变化,这份变化不足以让舞步紊乱,却令他不再能够从容的施以对全场的连锁暗示,便有更多的人在不明显的醒转中偏向埃德加那一侧,这就像一个比拼人气的游戏,那个戴着白色狼面的鲁珀男人异军突起,带着他的舞伴一起抢了神秘贵公子大半的风头。
而在这同时,第三方冲击而上,是辣个戴了面具跟没带一样的男人!
脸上挂着在制作上明显参考了德克萨斯族徽的黑色狼面,被右侧一道划痕竖贯的眼孔下是冰蓝色的沉静与优雅,他的舞伴在其怀抱中旋转,暗红的花纹在黑裙上盛开展现着,这样的花朵在炎国既有「优美纯洁」的寓意,却也暗含「恶魔的温柔」这样的反寓。
摇摆的裙摆下,线条柔美的小腿正步步逼近,与一旁的步伐一般精准坚定。
维多利皇家学院出道、伦蒂尼姆海克利尔城堡作巅峰,炎国贵公道,堂堂连载!
以骤然亮起的灯光作基础指引,以埃德加无意打出的暴击硬直垫脚,楚信然携着拉普兰德切入舞圈!
德克萨斯做得到吗!
旋转中交错的口型毋庸置疑的将意义传达到了,面无表情的德克萨斯望着那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挑衅的拉普兰德,然后迎来了乐音声。
这一刻,舞池内绝大部分的女性都在踩出优美的弧度,在这样的旋转中与舞伴分开手来便是进入切换环节的信号!
而在这之前,三对男女交握的手臂便已逐步并拢,互相脱离的一瞬互加施力的初速都不同寻常,简直可以称作弹射起步。
但在这时该说的不是什么我已出舱,而是更加直截了当的——
滚开!
短到常人难以目视的瞬间,埃德加将德克萨斯推向拉普兰德继而回身,他的礼服衣摆飞扬,在外人看来便是险之又险,看起来差点撞上马太,而他那一刻的血管里所奔涌的力量都在朝对方倾轧。
孱弱;
澎湃的压力如牙兽般扑出,马太眼中映出常人不可视的怪异却只是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埃德加o德克萨斯,你终究是同昆汀一样被那种东西掏空了。
更为深沉、污浊又骇人的浪潮直接撕裂了那银狼的身姿,马太的笑容尚未持续几秒便又立时僵住,瞳中映出巨狼牙兽破碎后所挣出墨绿色的蜿蜒之影,同步映出的还有毫不掩饰的,踩着刚劲有力的舞步交错而来的炎国贵公。
你才是重头?
紧咬的牙关碾碎了那抹嘲弄,马太变幻着手势,似要与其交握,神态也从轻蔑变作了认真。
因为在他眼中,对方在这一刻奔出便有如骑士扔出的白手套,这是贵公子间的对抗!
衣着、气质、甚至是舞伴,都是填充自我的战斗力,而对方的气势已然不弱,那他也将付诸尊重,谨遵社交场上的礼仪迎接这样罕有的冲突。
秘教主教,千面贵公子马太无声的张口,以唇语道:
“接受挑战!”
“接nm的挑战!”
炎国话讲究一个刚劲朴实,就算是唇语也没维多利亚语和阿戈尔语那么冗长花哨,楚信然同样张嘴且探手,也不管对方读不读得懂,便是再接一句「变态给爷死」的抬手交握。
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互换舞伴没有男方握手一说,但若是动作够快,且有自己的方式应合节奏回缓舞步再重新接上各自的女方,那便同样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从动作而言不过是三个步骤,单手相握,顺势旋转,奔向各自瞧准的舞伴,就像接力互递白棒一样,思路是如此,但在那手掌交握的瞬间,马太的脸色就变了。
绷带里侧的铭文在精神的牵引下流转,看似简单的白手套下的电极装置一并激活,顺着细小金属骨架的延展塑造更进一步的威压与现实的力量,被震撼的不只是精神,还有几近被碾碎的手掌,而在这同时,对方的那毫不掩饰的语句也随着这样的介质传导而来:
“什么贵公子,不过是个老淫贼!”
“你……”
一场舞会只伴一人且只谈心的「怪盗」对一场舞会频换舞伴,聊着聊着就聊上床的「贵公子」确实是有资格这么骂,但这操作显然是马太没想到的。
于是他的脸顿时红润起来,远比埃德加更直接的侮辱给他的刺激令他当场失控,换做平日的他全然不会在意无知者的污言秽语,他高高在上又永远优雅从容,何至于将羔羊们的话语放在心上?
可在这场舞会,他认真了,埃德加与楚信然先后引起了他的重视,立于云端的优越感几近消失,陌生的争胜之心在他心头燃起,他也像一个年轻人那样鼓起了热情与争胜之心,却没想到先后迎来了俩个「舞池流氓」。
一个摆出了最粗鄙低劣的侮辱,一个直接在面前喷人的同时,还直接动手了!
便是那简单的一记交握,似有电光一闪而过,他便感觉自己整个手臂都已失去了知觉。
连疼痛都不见,只剩下麻木,尚能支撑还是靠着对方那被白手套覆盖的手掌。
看错了,这两个混帐根本不是什么贵公子,自己怎么会蠢到以为这两人算是同类!
念及于此的他从齿缝里憋出个「你」来时,游曳掩藏于地面的阴影便已然腾跃而起,本质无形之物顺势化作无数利刃交错的骇人之物,只是仍掩藏于黑暗之中,这便是最为出色的守卫与杀手。
对方都敢这样破坏规则直接上手,那他又何必自我约束?
但也正是这时,他又听到了掩藏于风声里的水花声。
谁没有帮手!来啊,凑DD,吃爷一招DD斩首……草,鼻子瞎了。
或许值得称道的是对方直接撕破脸却还能稳步维持的舞蹈步伐,在隐于昏暗下的流水与黑影交错中回转,看似不分胜负。
但是,再一次在舞池里役使水流的楚信然就算做好了准备,最终还是被熏了个晕头转向。
你妈的,上百道香水混合那怪物的恶臭是个什么恐怖体验。
略显凌乱的步伐在分离中仍未恢复,另类理解了盲人感受的楚信然只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握住,又被一只手环住了腰间,带着淡到几近为残留的薄荷味儿,却又是更明显更清晰的铃兰香。
这是香水,不是洗发剂……曾经给一个香水世家的孩子做过家教的楚信然还记得那孩子介绍过的话语。
但这味道又似曾相识,在哪里……是在……在那间封闭教堂里同人狼的厮杀中察觉过。
“德克萨斯?”他惊愕道,此刻的他也还没缓过来,舞步由对方所引导。
有些生涩,拉普兰德确实比过去了。
“是我……”
德克萨斯轻声道,晃摆而来的灯光下映出她清冷的脸,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楚信然那有些苍白的脸。
“你恢复些了么?”
NO.222:谁都会成长,有些人才开始。
(准备回家了,说不定这个月……能试试人生中第一次拿全勤?
姑且一试吧,上个月的字数竟然超出了全勤及格线三万四千字……)
“啊,当然。”
手掌微挣,另一只手顺从的张开任由被反握回去,另一只手也微微调整搭在对方的腰间,楚信然便感受到了些微的颤动。
“我不会乱动。”他轻声说着,稍稍放缓了些步伐。
“不,没关系……”微微侧过头避开过近的鼻息,德克萨斯也轻声说。
有意放缓的步伐被对方骤然加快的步伐所冲突,楚信然又不得不重新加快步伐的同时,等待着对方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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