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只是还不太习惯。”
“你的动作很标准,应该练习过不少次。”
“但我没有过男舞伴。”
“呃……”
“不相信么?”
“不至于,只是有些出乎预料,一时语塞罢了。”
楚信然微笑道的同时瞥了眼德克萨斯身后的不远处,马太已然回到了之前的舞伴身边,只是那眼孔中的目欲喷火。
右臂都已经能重新摆动了,也是了不得的恢复能力。
也该是电荷拉的不够高,毕竟电流这玩意儿太显眼了,自己还是有些顾忌。
不过在完全恢复之前应该不敢再过来吧。
这样的心头感叹随着舞步的变幻又转移了方向,循着上方那些略淡的灯光看向最显眼的亮柱,便能瞧见埃德加身边的拉普兰德,前者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后者同样看着自己,露出平日最常见的危险笑容之中多出几分狭促。
倒像是幸灾乐祸的看笑话。
所以怎么会变成这种换位的……
不懂就问,楚信然当即开口,只是换了种问法:“放任拉普兰德接近埃德加没问题么?”
“就像拉普兰德敢让放任我接近你一样……”德克萨斯轻声说,“或许我们都很自信。”
“虽然我很想尝试理解你们这样的默契,但你没必要到我这来才是。”楚信然无奈道的看着她揽着自己的腰做旋转。
“我就是来找你的,问你为什么会给她机会?”应着楚信然的手重归平衡,德克萨斯确实是不太习惯。
但也习惯的很快,一开始下意识的抗拒与生涩在逐步减去,只是以她的性格看来大抵还是有些放不开,于是也确实需要楚信然做引导。
“你指什么?”短暂的分离,与其他男士们一同在外圈,楚信然再靠近接应归来的女孩。
“为什么接受她的追求。”德克萨斯问的直截了当。
“因为我不认为那是追求。”楚信然也回答的直截了当,瞥了眼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的那一对男女,那对男女都不再有最初的和煦,拉普兰德笑容依旧但带着明显的恶意,而埃德加面无表情,只有嘴唇微动,显然也是在说些什么。
只是想来话题不会像这边这样微妙。
“不认为那是追求?”德克萨斯皱起眉来,“什么意思?”
这话没被误解倒是挺冷静的,楚信然觉得应该是拉普兰德在之前夹菜时同她谈了什么相关话题,但还是不免觉得这特意共舞质问的操作蛮怪。
“德克萨斯,你觉得拉普兰德的未来能走多长?你觉得她内心的空洞有多大?”
“呃……”短暂的沉默中只有舞曲与鞋跟踩踏地面的声音,而这样的回应也正如楚信然所预料的那样,这位鲁珀少女平日说话固然能够一阵见血,但确实也能称作不善言辞。
或者说是谨慎沉稳也并无不可,极少轻率发言。
“你是明白的,那么也就能理解,我与她只是各取所需,所以这样的关系是什么意思?”楚信然淡淡道,“虽然她容易将喜欢与爱挂在嘴边,但你若真认为她的情感如此廉价的话……倒显得可笑了,德克萨斯。”
这番话后,德克萨斯花了些时间消化,然后抬起头来,凝视着对方那过近的脸。
“各取所需……我明白了,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是今夜的机会?”
“那么这个问题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呢?”楚信然问道,“这其实算是个私人问题来着,对拉普兰德的敌人我倒是犯不着回答。”
“以朋友的身份,她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德克萨斯依然直截了当,“你认为我是你的朋友么?”
“当然算,一起遇过难,一起跳过舞都还不算是朋友的话,那朋友这个词也太沉重了……”楚信然轻声说,“答案就是考核。”
“考核?”
“我不是看到谁可怜都会泼洒同理心的,也不是看到谁优秀就会凑上去的,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对方的状况就轻下判断,有些人拉了不见得会起来,有些人拉了也不见得会回馈,还有些人,要的太多,我是不愿意给的……”
他遗憾的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道路能走多远,所以许不下海誓山盟,许不下长相厮守,甚至是各取所需都只是下下之策,因为完全做不到化身一块铁石。”
“所以今夜是考核,也或者说,是考核了这么久最终打分的时候了。”
他看向了远处的拉普兰德,再回过头看向德克萨斯,后者正垂首思索着什么,在他看来的几秒后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冰蓝色的双瞳:“没想到拉普兰德说的完全没错……你们是同类。”
略微的惊愕后,楚信然无奈的苦笑道:“你不也是么?德克萨斯。”
“我?”德克萨斯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诧异,“我怎么会是?我对未来没有任何不安。”
这话也让楚信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你确定么?”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首,像是楚信然的领带很吸引她的目光似的。这时候,连手与步伐的协调都全凭本能以及楚信然的控制与照看。
显然,她被问住了,而她的这份消极也影响了舞姿,楚信然的担子顿时重了不少,只是他也不甚在意,就当是重温两年前引领一些心事重重又舞步生涩的大小姐们登上舞台那样,区别只是这位大小姐的心事可能比她们更硬核一些。
思索人生,思索未来,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的不同只有一点。
那就是她还有得选择。
.
“当没有选择的时候,才不会迷茫,也不会犹豫,家长先生。”
拉普兰德舞姿优雅淡然,全无平日的压抑疯狂的躁动感,在今夜的晚会上,除去晚餐时分略有狂放外,她确实表现的就像个修养不错的大小姐,又或是在其之上的,作为上位者的坦然自若。
“难道你在十年前接手德克萨斯家族时不曾有这等觉悟么?可不要引我发笑,我今夜难得打算文静一些来着。”
“遵从那位女士的命令来到这里的你是想文静么?我也觉得这笑话挺不错的,或许连德克萨斯那孩子都能笑出声来。”
与拉普兰德那反常的优雅淡然所对应的,埃德加o德克萨斯也全无之前的和煦温厚,摆出了一如既然应对外人惯常的态度。
“哈,说的也是吧,但也不能因此就觉得我说的假话,你对苍七寄予了厚望不是么?就像你一样,我也对他寄予厚望,只是你可别想把德克萨斯推到他身上啊。”拉普兰德微笑。
“在换位时我将德克萨斯推向的是你……”埃德加淡淡道,“我倒想问你为什么没接住,反而找上了我。”
“你把德克萨斯推向我?”
拉普兰德扯了扯嘴角,这诧异不似作假,让埃德加也怔了怔,因为他那一推之后他就回身直奔马太,那之后的事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这么一来的话……
德克萨斯主动找上了守秘人(苍七)?
两个人都能自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注视着彼此的错愕之中,是拉普兰德以轻笑打破了僵局:“好啊,好呀,原来她还真敢做啊,只是这一步到底是抢谁我就看不懂了,那家伙偶尔还是能走出我都想不到的棋嘛。”
从拉普兰德反应与话语中也得到了自己猜测印证的埃德加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当初在游乐园倒是尝试过将侄女托付给守秘人,那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却也被直截了当的拒绝,如今侄女直奔守秘人那反倒令他有些错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概算是好事吧?
虽然有种女大不中留的失落感。
但此刻也不是能够体味这种监护人情绪的时候,至少手里握着的这个人不会给他这份悠闲。
“算啦,既然你没有将她推过去,那也该当是有些骨气,还觉得撑得下去?不觉得你家族里那些和其他废物一起混合的伏兵能突破舞会会场?”
听到这话的埃德加看了眼远处的守秘人,以及守秘人怀里旋转的德克萨斯,回过头来:“没有那么想过。”
“你既然和他一起,也该明白我也想让他们死。”
“可你仍旧不打算交出那个东西,握着它还有什么意义?家长先生,那东西迟早当回到叙拉古的,你现在紧握着不放,它还能随你一起落入拉特兰教堂的棺木里么?”
“你难道是来劝我的么?拉普兰德……”埃德加平静的看着她,“说这些话也没意义,就像你愿意为那个人干活一样,我也愿意为了他们继续留着它,或许我撑不了太久,但在那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它,那本就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东西。”
他的话语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让拉普兰德咧开一嘴的尖牙:“如果不是苍七,我现在就会杀了你走人,不要以为德克萨斯就能成为你的保护符,我跟她已经不再留手。”
听到这话,埃德加终于有些动容,却是遗憾的表情:“是这样吗,那也怪不得德克萨斯会去找苍七了,作为长辈,我只能叹息孩子们的感情复杂倒是超越了大人们,拉普兰德,你知道么,因为德克萨斯的缘故,我很早就调查过你。”
“然后呢……”拉普兰德微笑道,“你调查出了什么?”
“如果没有遇上守秘人,你的人生本该只有那三幕吧。”
“哦?是三幕么?”
“是的,第一幕,传统在消亡,骄傲在死去,噤声律令随着西西里人的消亡而被埋进土地,你将离开叙拉古,恶疾缠身,孤身一人,挣扎前进。”
“这已经过了。”
“是的,过了,第二幕,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你在哥伦比亚什么也找不到,你成功了,也失败了,你难以从病痛中解脱,也没能脱离孤独,他人的生命与你的生命一样变得廉价,你什么都没得到。”
“嚯——”拉普兰德饶有兴味,“继续说,第三幕。”
“第三幕,你会死去,从爱与往日的美好中解脱,抛却病痛与生命,那或许会是场盛大的典礼,你在整个世界的注视下众叛亲离,你离开了西西里,落单的狼,死得恰如野狗。”
“这骂的可真够狠的啊。”虽说如此,拉普兰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愤怒。
“不带私人情绪,仅仅是恰如其分的修辞……”埃德加的表情就像他话里说的那样看不出情绪,“同撒旦教团那群毒瘤接触的久了,我也能稍稍看到些不同寻常的光景。”
“嚯,还有预言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吗?所以这就是你调查的全部了?”
埃德加摇了摇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与预言无关,仅仅是你的过去追逐而来。”
言至于此,音乐声渐渐低落,此刻的男女舞伴当相对弯腰,一转如今的典雅宫廷舞曲中的礼仪,然后接下来并不意味着结束,化装舞会并非是一曲结束,这只是个开始,舞池会继续维持,男男女女们依旧可以邀请心仪的对象共舞,而疲乏的宾客自可以上去休息,另有新的节目在等待着他们的光顾。
但在埃德加的话语中,一切恐怕并不会那么轻松的进行。
“噤声律令让叙拉古的家族们繁盛到足以遮蔽阳光,以你那一身的指控还能保有合法居民的地位正是那片土地的余荫,你走到了这里,叙拉古的使馆也仍不会在意,可是……拉特兰呢?”
彼此相对弯腰行礼的同时随着这般话语的落下,拉普兰德骤然回身,只因身后的铳声破空而来!
而几乎是在这同时,舞台上的话筒声大作,不知何时站立在舞台上的两位主持紧跟着乐音停止的瞬间亮起那一侧的灯光,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宣布起了新节目。
迎接即将到来的安魂夜的活动,也将是所有安魂夜系列面具持有者化身为「怪物」要进行黑夜追捕的节目。
NO.223:耶利哥之墙。
(回家了,但游戏剧情才补了一半,需要做笔记的细节文本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对上的东西也多,实在是难以言喻。)
“你输了,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随着舞会尾声到来的,还有赌桌上的尾声,狐面男人摊出了手中的四张牌,组合起来恰是21点,这个哥伦比亚盛行的牌类游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拼的不是手气就是计算力,以及大脑的记忆力,纯粹的幸运能奠定胜利的次数在高端局中无比罕见,而那幽灵青年显然也缺乏这种幸运。
所以他尴尬的看着手里的牌,一共加起来才15点,对这种比大小的规则下看起来根本没得打,被对方这么奚落时更是垂头丧气,只有一旁的发牌员一语不发,像是要将这牌局最后的交流完全留给两人一样,看着手中的牌发呆。
“没什么话说咯,装完逼挨打也就该站稳……”幽灵青年唉声叹气着将手伸到礼服内侧去,有些艰难的抽出一个透明文件带来,里面就只是夹了两张单子,“拿着,我那朋友的资料。”
“呃……”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狐面男人没去接,就只是以古怪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幽灵青年,而后者自然看的相当不爽,感觉对方的目光比直接出言奚落还要尖锐。
“你是一开始就打算输?”狐面男人诧异的问,“否则随身带着这个文件袋做什么?”
“怎么可能……”青年瞬间仿佛受到极大侮辱般炸毛,抬起双手挠了挠一头的白发,“我可从没输过,怎么会输,啊,全是因为哥伦比亚的破规则,你看维多利亚的就很棒,给了绝地反杀的节目效果,就跟那家伙以前说过的哪个情节一样……”
说着说着就碎碎念起来,令狐面男人有些怔然,觉得这副模样或许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连内心的话语也满是懊恼,令他真难判断对方是失误还是真的草包。
但不论如何……
“那个文件袋?”
他指了指桌上那个只塞了两页纸的透明袋子,下面那张纸隐约映出一点人面的轮廓,有着一对朝后延伸的角。
毫无疑问,是守秘人,令他既想立刻打开看看,又觉得始终太过可疑。
“啧,老是说文件袋烦不烦啊,我这不就是身上有才会用来做赌注的吗,本来还想给对方校正的,都过气一年了,真麻烦!”幽灵青年好似恼羞成怒了,说着便抬手,“你不要我就收回去了,嫌这嫌那的!”
“当然要收下。”
狐面男人微笑着以更快的速度全起了那面文件袋:“之前听说您的那位朋友就在这舞会之中,那么我先去确认一遍然后再试试能否做次投机者了,再见,两位。”
他说着倒是还能从容的以不慌不忙的动作行完一礼再离开,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做出回应动作,只是看着他走远。
“有没有觉得有些恶心?”
看着他愈发远去,幽灵青年才回过头来看向身侧的恶魔面青年。
“无法反驳……”恶魔面青年叹了口气,将手中还剩下的那几张牌扔到桌上,“你中途就已经赢了,为什么不报?”
“喔……原来发牌员也在记牌吗?”幽灵青年有些诧异。
“难度总归比你们低很多,而且你违规弃牌我看到了,所以你就是故意输的。”
“你这发牌员不加说明也是挺坏哦,有人出千都一声不吭……”幽灵青年站起身来,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我欣赏你,所以我……不跟你说为什么这么做。”
“呃……”
“干嘛这么看着我,说出去就没意思了,而且万一你又反悔跟他说了怎么办?”
幽灵青年一脸遗憾的摸了把面具阻碍根本抹不了的额头,又看向远处的主持人高台,“哎呀,活动开始了啊。”
“不过那帮萨科塔电灯泡也算安魂夜的一部分么?”
“大概是不懂规矩的笨蛋吧……”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向舞池,恶魔面青年随口道,“萨科塔多的是不懂规矩的石头,也就公证所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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