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纽曼家的罗杰还变成了那副模样,两天前我还跟他吃过饭……唉,感染者。”
“可不是么?为什么变成怪物的偏偏都是感染者,真是丑陋的结晶啊,简直是对慈善的最大讽刺。”
“可是潘西婶,那个泰勒先生不是感染者,感染者歌星是不可能上台……抱歉,我什么都没说。”
“这就对啦,小珍妮,你只是追捧过他的歌,怎么知道他的人呢?我可是听说过那家伙品行颇为糟糕,好多简单女孩都被他……哎呀,说这个倒是没什么意思,瞧瞧那个,那个人竟然想甩源石欸,真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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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连海登小姐也死了?海登小姐那么善良,我还见过她无数次救济那些穷人和流浪汉,她也没有变成怪物,她根本就是那么害怕。”
“她的父亲,瑞恩银行的董事长变成怪物了不是么?而她仍要拦在那些人面前,就算那些人不动手,她那副模样的父亲也会从后面杀了她吧。”
“怎么会……”
“她应该知道自己父亲做过什么,在你邀请她跳舞的时候我注意过,她拒绝你的表情就很无奈,但那又如何?
忘记她吧尼尔森,当她会在那大厅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所谓的安魂追猎就是这么回事,最终审判环节,胜利者被选中到大厅集合,连同被抽中的败者一起……你不是刚才还遗憾没被抽中么?你觉得这真的是随机抽奖么?”
“呃……”
“学着点吧,尼尔森,今晚能给你,也能给很多年轻人们都上一课,还记得总统阁下在讲台上说的么?今后你们才是哥伦比亚的年轻出色的一代……”
窃窃私语与高声议论同时存在于三道楼层,还有搬迁之后继续视若无物按照原定曲目奏乐的乐队提供着能一定程度上盖下大厅动静背景音乐,让这本该优雅贵气的晚会表现的好似地下格斗场,每一位宾客都是百态的看客,还有些不愿再看的宾客,或因为自己,或因为孩子而早早选择了客房休息,而连同他们一起,桦木屋所有宾客的反映都展现于屏幕之前,也在总统大人的注视下。
“哥伦比亚还是老样子连自己人都监视啊——”
“至少在月季屋时,你与那炎国大使的谈话不在我们的注视之下……”黎博利男人扭头瞥了眼那推门而入的青年,“这时候还戴面具,会被当做战士或是邪教徒哦。”
“那还真是多谢提醒了,不过我还是得再戴一会儿……”青年扶了扶脸上那全覆盖的幽灵面具,“炎国钦差动手很干脆,你们连尸体都没得收,只能收点融在水里的骨灰什么的,没兴趣的话就不用再开监视器了。”
“至于如此么?我们也不是什么尸体都肯研究的。”
“你得去问他了,或许是心情比较差劲吧,我是觉得这家伙最近的精神应该一直绷的够紧的,能力不行最好不要去触霉头。”
“博士说笑了,就算是有能力,又有谁会没事去挑衅他人呢?更何况那位炎国大使……”
“反正就那么回事……”青年好似不耐的晃手,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犹大和马太跑掉了。”
“正如最初我们设想的那样……”总统点了点头,“我们还没有能够突然拦下他们的手段。”
“是啊,不过就像计划中的那样……”青年点了点头,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迫使他们离开哥伦比亚,或是直接以死者的身份留在这里,为此罗德岛本舰还会在贵联邦停留半个月,同时获得作为罗德岛分部的一席之地。”
“前者的物资采购自然没问题,后者的话,地已经划好了……”总统抬手在桌面上画出个半圆,又侧仰过头,“只是还需要看最后的结果不是么?”
“当然……”青年点了点头,接着感慨道,“说起来总统先生还真是干脆啊,早些日子还有人同我说哥伦比亚的总统可能是个商人来着。”
“商人从政?”总统摇了摇头,“虽然联邦的制度确实可能造就那样的局面,但终归还是太荒谬了,商人懂什么政治。”
“说的也是,那么……”青年扭过头来,面具下的眼孔投向了远方那些监控屏幕,“看起来很顺利啊,都不需要我再做些什么了,那么,晚安,总统先生。”
他又站起身来,显然是准备离开了,而总统也理所当然的抬手挽留:“博士难道要在雨夜里回到舰船么?不如直接留在这戴维营休息吧。”
“谢谢您的挽留,只是这种地方,我睡不着。”
遗憾的摇了摇头,青年便离开了,而总统先生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咀嚼着对方最后的话语,扯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巴比伦的恶灵说这种话,讽刺意味倒是一等一的足。
……
“德克萨斯!”
撑着伞在古怪的氛围内被两位鲁珀贴着跨越雨幕,但因为脑子里都在梳理线索的楚信然并未太在意那份古怪。
何况那种奇怪的状态在抵达屋前就已经解除,虽然拉普兰德还凑的很近,但德克萨斯还是拉开了些许距离,快步走在两人之前的,遇上了明显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埃德加o德克萨斯。
他的喊声打断了楚信然的思绪,抬眼看去见那已经摘下面具的男人那份激动模样,便也明白了,就和拉普兰德压根没跟他约过一起走一样,德克萨斯也没跟埃德加说好自己没过来。
瞧把人大佬急的,看来之前就差把德克萨斯按失踪看待了。
只是眼下也不是看什么叔侄重逢的感动时刻,尤其是他能听出那被乐音压制的惨叫余声时更是如此。
朝着那同样站在门口的伦道夫与夏梅隆招了招手,然后再向德克萨斯和埃德加微微颔首,楚信然便带着那还挽着他手腕的拉普兰德与前者汇合。
“这次清缴很彻底,说不定过个几个月我就会被上面调离哥伦比亚。”
刚一见面,伦道夫就说出个微妙的消息。
“也就是说你们在哥伦比亚政府也有联络?”楚信然一面询问,一面看向正前方的大厅,那耳边一直吵闹的嘶吼也就找到了源头。
连这些家伙都能跟自己共感,这精神状态说不上糟糕,但却足够极限的。
那头人狼连发泄情绪都做不到啊。
“不清楚……”伦道夫摇了摇头,但也明白为什么守秘人会冒出这么个问题,“总之总部有渠道了解哥伦比亚的现状,就算两位主教没走,教团本身的驻地被拔除,我也该被换班了,对主教的清缴不是我这个看守职责的人负责。”
“你都不能上,放其他人不也就说炮灰?”
“你还真是直白……”伦道夫被这话呛的有些尴尬,“总之看上面安排吧,起码就连我也能看出来,这一夜后,哥伦比亚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大到我可能也待不下去的改变。”
他说着侧过身去,也看向了大厅,他看向的是那些西装革履却已经倒下的身影,那些身影身上看不出源石的痕迹,也看不出畸变的痕迹。
“我也看不出是好是坏。”
“能是什么好事……”夏梅隆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很多公司都会乱起来的,就算是预先准备好交接也会和以前的规则大不一样,能获利的都是上面的人。”
“看着吧,避役上街的流浪汉很快就会多起来,这都要冬天了出这种事……”夏梅隆抿着嘴摇了摇头,“我都想不出会死多少人。”
“说不定连游行都会出来吧。”拉普兰德加入了对话,一如既往事不关己的评价语气,只是兴致也高扬不起来,本来是不甚在意那大厅,甚至如果脚走着方便的话都想加入战场。
但脚确实不方便,只能看着,看着看着再听到伦道夫和夏梅隆的话,倒是立刻就有了更直接的结论。
“失去了工作,甚至是直接关联被搞得家破人亡,这在叙拉古更常见啦,至少在南部很常见,小型游行也经常出现。”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上面觉得不会痛多久,这就足够他们做下去……”楚信然摇了摇头,他的脸上还挂着面具,带着伤痕设计的眼孔中,冰蓝色的瞳孔中一直积攒着暗绿色的菱点,“他们选择了最干脆,也是最残酷血腥的方式,一劳永逸。”
“你自己注意些吧,凯尔,你是这里唯一的哥伦比亚联邦公民。”
“呃……”这话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本来看着还很是难受的夏梅隆迎着三人目光便尴尬起来,东瞧细看刚好瞧见了三楼一直挥舞的手,再仔细一看,赶忙抬手指去:“老楚你看看,那个大使是在招呼你吧?”
“是,他是在叫我上去。”同样瞧见了那手的楚信然也挥了挥,然后又摆了摆。
三楼的距离,按章叔的视力而言看得清。
“但我不上去了,就跟你们站一起好了,顺便你再聊聊,犹大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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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不上来么?”站在章文赋旁边的萨弗拉男人疑惑道。
在哥伦比亚待了这么些年,全权大使这个位置还是能接触和发展一些异国友人的,还都是些同样位高权重的异国友人。
“显而易见。”收回手的章文赋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这里老家伙太多了吧……”萨弗拉男人笑了笑,拍了拍章文赋的背,“你看本来就没什么年轻人在这,上来多沉闷。”
“如果他是普通的年轻人,我也就这么想了。”
挤出几丝笑容,卡特斯人摇了摇头。
“他不想上来,应该是因为上面看下面那么小。”
NO.235:又沉重了几分。
(晚些会有楚信然十一岁的番外,虽然主角或许不算是他。昨天一时兴起写了开头,可能会有些长,我得分两天甚至三天更新完。)
久违的,重临美术馆里的梦。
游龙不须凝聚水流便自然显现,在这里,它是确实存在的活物。
青年漫步在清冷的月光下,注视着那一幅幅已然熟悉的画作,一语不发。
直到他走到了原本没有的墙面前,看到了新出现的画作,那是两幅画作,显然并非同样的笔墨,所描绘的也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第一幅,戏超多的傻逼熊孩子。
阿方索o吉诺维斯;
面目全非的可怖狼兽被淡金色的剑光划破了狼兽身躯最为坚硬的首级,这副画作完美捕捉了这一画面,宛如相机一般,又平添了更多虚幻感,以晦暗又多样的色彩描绘了身着西装的青年侧影对那巨兽挥剑后的半秒。
外套与脑后马尾被劲风席卷的动感,狼面覆脸下那眼孔中透露出的血芒,以及那已然被弧形剑光的中段接触狼首,被明显透入三寸时双瞳仍不减的疯狂——都被描绘得淋漓尽致。
《残暴的结局》。
“我可没看到什么残暴的欢愉,还是说你联系到了两年前的吉诺维斯?”
仅仅只是随性猜测或者说单纯只是吐槽的楚信然看着它,身后的游龙也缩小到了一人的大小悬在旁边,相似的冰蓝色瞳孔中映着相同的画面。
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是啊,但总算是结束了,昆汀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局吧,只是我也不会再去看他了。”
苍龙又叫了一声。
“我也在想,但吉诺维斯家族需要支付的代价早在那场火灾中就还清了,接下来为过去支付代价的应该是德克萨斯家族……”
说到这里,青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埃德加那家伙,还真是绝望啊,世事非他所想,一切非他所愿。”
苍龙闻言鼻端喷出两口气,青须飘摇,盘环于青年的脖颈双肩,装作了条围巾。
都有些累……
对它这种动作没什么反应,青年只是定定的看了几秒那副画,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了那副在色彩和笔触上远不如《残暴的结局》丰富,却体现出另一重意味的画作。
白色的背景下是黑色的律动,简单的色调下是鲜明的质感,这是一副素描。
人面素描,但描绘的却也不见得是人面。
站在这副画前,青年的表情也变得沉凝,甚至抬起了手好似要触碰那副画,但他只能摸到画框外侧的玻璃。
没有打破它的打算,也没存什么会被它吸纳而入的想法,毕竟那就是自己的人面素描。
半面人面,半面苍龙,这种刻画人心两面的肖像画并不算是罕见,只是直接将人面和兽面摆在一起,还融汇的如此完美,也不知该感叹画师的功底还是自身的怪奇。
他也只是感叹这一点,画的创意反倒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是他一直接受的事实。
常常有些时候,透过一些镜面,他就能瞧见自己完整的龙形,比这半面,还要完整。
《自我》。
下方的署名是炎国文字,却也更为古老,是与泰阿剑上相似的小篆字体。
为何会多出这么一幅画?
与结局摆在一起的新画?
新出现的画,最近几日忽略过什么么?
素描;
铅绘;
人面;
楚信然一怔,已然有了答案。
“很麻烦,不是么?”缩回手来,面色有些忧愁的他戳了戳肩膀前趴着的龙头,后者晃了晃头,以小小的龙角戳了戳他的手指,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
“是啊,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除了教团还有那么多麻烦,但是就这么走的话,那些人怎么办?”
小龙昂起头来,摇了摇。
“不该的……”
楚信然摘下了他,悬在半空,而他也没反抗,只是以那冰蓝色的竖瞳与楚信然对视。
“你是我的延伸,你我别无二致,你看的没我多,我看的没你深,但我犯不着说服你,没人会执着于说服自己。”
他说着松开了手,也迈开了步。
离开了新画所在的道路,朝着来路步步回溯,轻声哼唱起了一首歌来。
“何のために泣いたんだ。”(为了什么而哭泣)
「何のために捨てたんだ」(为了什么而舍弃)
「問いかけ続けなきゃ」(必须不断的发问自己)
“「僕は変われるんですか?」”(“我的一生是否能有所改变?”)
“どうやって生きてきたんだっけ……”(过去的我是怎么活的)
“どうやって生きていくんだっけ……”(未来的我又将怎么活)
《HATENA》,是这首歌的曲名,但他没唱下一句,并未完全哼唱完这首曲子的两段,他只是仰起头来望向黑暗中唯一的月光,又回过头来看向重新化为庞大体型,却又飞得静寂无声的苍龙:“不会忘,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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