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再补一枪……
如此一来,地上那个神甫在颤抖中抬起的手臂才猛然垂下。
而这样异常的生命力也令他眉头微皱,对任务的严峻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可他却也不打算去检查那份尸体的异样,而是抬起双枪直接踏入了这所教堂之中。
在刚以声势浩大的霰弹铳开火后直接冲入正门绝非谨慎的行为,男人对自己的鲁莽应当有相当的自觉,对于公证所在任务中提及的危险也有十足的警戒,完全做好了踏入大门后可能遭遇攻击的应对准备,可留给他的却是异样的安静。
在那份异样的安静中,他抬眼四顾,视野所及的无数木质长椅都是空荡荡的。
没人?
不,不该没人,这与之前得到的情报完全不符,执行者很相信自己调查的情报。而事实上,他也已经注意到了地上那些过于明显的杂乱脚印。
走到那讲经台前,回顾身后整座过分宽敞的大堂,看起来与寻常教堂无异,只是宽敞了些。
但桌上那放置的《圣经》却摊出了异样的内容。
【茫茫的万物之主,引领迷失的灵魂,如祂所愿的皆行在路上……】
“呃……”只是看了一眼,男人便扭过头去寻找这大堂外的其他方向,他所领受的命令是处理所有异教徒,连同相关者也一并处理。
换言之便等于绝杀令。
这里的一切生物都应该处理掉,而他也已经确实领会了这里为何会被下达如此指令。
圣o约瑟夫教堂是一座大教堂,这一点光从外部观察的建筑轮廓就能明白,过分空旷巨大的大厅或许是铳声惊吓的结果。
如果进入了类似捉迷藏的境地,男人虽然困扰,却也并不会畏怯。
正如他此刻已经听见了些微的脚步声,便踏步迎上,并且考虑到对方被惊动的可能性,放轻了些许的脚步声。
而随着对方的脚步声距离逐渐拉近,男人听到了一道响亮的关门声,而他正站在那门前,沉默着注视着眼前密闭的房门,继而抬铳。
一枪击毁整个门锁部件,一脚踹翻那木质的房门,几乎是瞬间男人听到了耳边响起的咆哮,伴随着破风声。
但这显然算是预料之中,踹开门来的男人微微后仰便闪开了那挥舞而过的斧刃,与此同时手中的霰弹铳也顺着后仰的动作而抬起。
再次的轰鸣中,因为遭遇反抗而提升的源石技艺出力随着钢铁迸发出相当的冲击,令他后退半步的同时看向那被击退半米的敌人。
是个修女,原本大概有着姣好的身形,但现在胸前连同腹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脸上更是布满扭曲的神色。
她似乎是想要尖叫,又似乎要念什么,脸上挂着大抵躲开攻击还被反攻的吃惊神色。
但这都不妨碍男人的踏步上前,那仿佛无法被后坐力影响的稳定双手握持着致命的武器再次喷吐出火与铁,将她那本该冒出的话语一起打进血肉之中。
并不因对方是女性而轻视,也并不因对方的重伤惨状而动摇,男人的心态一直都如他的表情那般稳定,在看到女人的脸连同头都模糊之后,他就退回了身去。
依然并不打算探查死者的身份,也不想探究死者死前的神情波动能否说明些什么,他甚至不打算拷问其他人的位置,他要一个一个去找。
即便对方可能设下了埋伏,可能伙同躲藏,他也全然不在乎,只是保持着全力以赴的态度扣下扳机,激活源石技艺,身后的晶石之翼亦然扩展作出萨科塔人的耀眼辉光。
仅仅是因为排除一切困难,坚决执行拉特兰公民遗嘱而被冠以的「送葬人」的称呼,难得会有这样另类诠释的时候,但男人本身却也并不介意。
因为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的敌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正如此刻眼前这一把挥开自己手中霰弹铳的巨大触须,右枪脱手的送葬人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抬起了左枪对准了那再次挥舞而来的触须扣下扳机,并在那同时踏步上前,并拢成刀的右手五指硬生生插入那延展出巨大触须的扭曲血肉,扯出大片的血的同时,又握紧那满是污秽之血的手掌,一拳轰开了面前的肉块。
“混蛋!混账!你们都要死!万物之主的惩戒必然会落在你们两个刽子手身上!你们必然——”
砰!砰!砰!砰……
不知从哪的发生器官冒出的浑厚吼声还没来得及吼完,男人已经重新拾起了被击坠在地的右枪,在那瞬间翼翅扩展至顶峰,银与蓝的辉光随着高度改装的霰弹铳最终模式激活而呼啸而出,在这样的模式下绝对能一击毁灭之前的敌人,更能直接将金属都轰烂的钢铁洪流在两柄霰弹铳的接连喷射中汇聚成接连不断的死亡弹幕,让它的话和它自己一起在铳声中粉碎。
这时候,两手略有些发麻的送葬人才垂下那发热的铳口,头一回开始思考这次行动之中的敌人开口喊出的话语。
「你们」?
「两个刽子手」?
送葬人感到非常困惑的同时,想到了最初那大堂杂乱的脚步痕迹,也想到了那个埋伏自己的修女在看到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吃惊神色,再是想到了一路上那些敌人都是无比紧张的防备,最后才是偶尔有听到的金属碰撞声。
难道还有另一个人在这里进行处决?
而且那个人能够在每一次行动中比自己的行动方式更加出色,对方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加快速度,直接去找这所大教堂的司祭。
这里没有主教,只有和一群神甫和修女的事实,也是他调查过的,或者说很容易了解。
毕竟这样的一所大教堂没有个像样的中层领导本就容易惹人讨论。
冒名顶替拉特兰教堂,桌上摆放着倒悬的十字架,管风琴中还演奏着声音诡异的弥撒,瓶中放置的不是葡萄酒而是纯粹的鲜血,这个教堂的罪行如此显而易见,却完全没有真正丑陋的传闻能被调查而出,全凭这些信徒们诡异的能力。
撒旦教团,送葬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了,正如拉特兰公证处的很多执行者都不会是第一次遇到他们。
能够确信这一点,他也就能直接按照曾经所学习的反制之法那样循着那秘术的主持轨迹溯游而上,找到这座教堂真正的话事人。
在顶层的一间铁门外,他听到了惊慌的叫声也终于听到了那所谓的第二人的动静。
而当他故技重施开枪破门完成的那一刻,他只能看到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年轻三四岁的青年,一剑挥过,斩落了那一颗惊恐的头颅。
司祭的身体轰然倒地,鲜血蔓延开来,带着泵发的动力几乎触及他的鞋尖。
“拉特兰公证所。”
送葬人望着那抬眼看向自己的龙族青年,也望着他手中那柄厚重的大剑,最后是看向了他身侧的那铁床上刚刚晕倒的修女。
令他扬起了手中的两柄霰弹铳:“执行者,送葬人。”
但他没料到的是,那个龙族青年见此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铳来扬起:“守秘人、苍龙七宿。”
“呃……”送葬人闻言一怔,只因对方报出的名号与对方那握法特意亮出的蚀刻文字他都确实有听过,而那份认知令他略略沉默,也算是确认了对方并不属于需要一并处理的范畴,然后他沉默着,看向了一旁那个修女。
“她也是受害者……”守秘人微微右挪了两步,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横起了那满是斑驳的大剑,“我带她离开。”
“她是相关者,我收到的命令是处理所有相关者……”送葬人抬起枪来指着他,“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份异常,我再说一次,我带她走……”
守秘人收枪,两手合握那柄大剑,身后洞开的窗口有着无数的雨丝斜落而出却没有打湿他的衣衫,反而在一旁凝结出了些微的水团,“如果公证所的公证官在也不会像你这样拦我。”
“你给我询问上司的时间,我可以再做确认。”
“她的状况没什么时间能浪费。”
“呃……”短暂的沉默中,只有两人的对视以及屋外仍在放送的管风琴声与雨声。
然后是铳声与金属碰撞声爆发,刺破琴音与雨声。
在那碰撞爆发的瞬间,双方都没去注意的修女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丝缝隙,望见那守秘人的身影,上位存在的吼叫振聋发聩,正如无数次梦境中预见的那般。
“慈悲的使者。”
.
“什么?”
修女耳边听到有人这么疑惑地问到,那声音的熟悉令她睁大了眼睛,望见那只能在梦境中无数次重现的身影之一,露出甜美的笑容。
“啊……您终于来了吗?”
果然,是需要停止祈祷的时候,星星才会再次闪烁……
NO.293:那份炽热,货真价实。
(还有三天,这一次能够正常剧情吹水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
“幽灵鲨。”
“真名呢?为什么会接受这个称呼?”
“没有记忆,「死者」们这样称呼我,我对他们没有恶感,所以选择了接受。”
“死者是指罗德岛的工作人员,还是身处教堂时的撒旦教团成员?”
“都是,一样的,但只有您,您不一样!是您唤醒了我!是您——”
“坐回去,手重新放在桌子上,问话还没结束。”
“是……”
“斯特凡……博士难道也是「死者」么?”
“他不是,他介乎两者之间,他的身后有某种力——”
“明白了,不用再说下去。”
“是……”
好几次话语刚说一半就被打断,好几次的情绪激昂之处刚刚开始就被手势与话语压下,被这样无礼对待的幽灵鲨仿佛真如服饰那般变作了一个温和的修女一样,或者说她比真正的修女还要平静还要顺从,完全看不出不满或是愤怒一类的情绪。
反倒是凯尔希所提及的复杂,几乎完全展露在了楚信然眼前,令他问到这里就站起了身来,道:“询问暂停片刻,你继续坐在这里,渴了就喝桌上的水,饿了就吃桌上的食物,想去盥洗室也可以直接说,但除了最后那一项,你都得坐在这里,明白吗?”
“您的意志,我无心违背。”
“呃……”楚信然闻言而眯了眯眼,看着这个顺从地垂着头以至于看不清表情的修女,那体检报告上1m62的身高,垂下头来的脸要被看到还得他弯腰。
他没去做那种事,也没多说什么话,即便对方表现的如此安定。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一旁的凯尔希抬手,指向室外,然后先行带头朝大门走去。
片刻之后的大门关闭声中,幽灵鲨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些许的欢欣笑容,双手捧起桌上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饮,倒像个稍微放松且愉快的小动物。
而这样的她透过玻璃墙壁落入走到门外的两人眼中,楚信然姑且没什么反应,通过报告与目睹现场已经相当了解对方的凯尔希,先行开口道:
“从头开始回顾,首先,她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并未像预想中那样需要药物或言语的大量安抚。”
“是的,她的表现比预想中要温和太多……”楚信然点了点头,“尤其是刚被唤醒时的反应。”
“但那份顺从却是符合预想……”凯尔希再说,看向玻璃壁后在喝完水便显得无所事事,东张西望了两下就开始双手十指交握闭上眼的幽灵鲨,看着她那副祈祷的架势,继续道,“她在过去的行动记录中都有被描述这份顺从感,同时我也有做过确认,与其说是自卑,不如说是机械式的服从。”
她说着看向了楚信然:“这份态度在面对你时依旧没有变化。”
“不,内核变了……”楚信然摇了摇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支撑那份顺从感的内核确实类似你当初说过的那种复杂情感,她似乎将我当作了某种宗教概念下的偶像。”
“偶像,泥偶石像,为人所模仿的对象……”基于对方的炎国语境,凯尔希作着意义上的确认和拆解,“以一个自认为神职工作者的前提看来,似乎不难理解。”
“问题在于做出这一段判断的基准是什么。”楚信然说着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但这是重点么?”凯尔希淡淡的问,“你要问的难道不是关乎眼下?否则何必打断她那会涉及麻烦的回答。”
“涉及长远甚至不远的将来,就算是旁枝末节的边缘情报也有必要掌握,那份前提是我能容纳消化的消息。”
“你容纳得下么?要像斯特凡诺那样么?”
“帮我封存吧,记录不只是脑子,人创造了很多记录方式以及对应的工具。”
“但每一次的查阅,都是在增加负担。”
“我没关系,我能免疫那份压力,剩下的,不过是脑力的限制……”楚信然说着,倚着墙笑了笑,“我的头脑一直赶不上你们啊。”
“你才多少年?”凯尔希轻描淡写的冒出一句好似嘲讽的问来,“你的未来可比我们出色得多,连那个人都认可你,斯特凡诺那家伙也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在意你,不论你是否承认,你都比我们很多人有着更出色的基底。”
“你现在的感叹就像是一个婴儿在对成年人抱怨自己的微积分学的不够好。”
“这个比喻不太细节,应该给成年人加上数学教授的前缀……”
楚信然还能开个玩笑,只是笑容并不真的愉快,倒不如说只是苦涩,“有出色的基底有什么用?令其成长的时间,真的有么?”
“时间是你自己赢得的,莫须有的紧迫感反是一种心理上的病态……”凯尔希冷冷道,“斯特凡诺的胡话有时还是有意义的,你或许确实需要找个伴侣。”
“不,不是莫须有,我们的矛盾在于情报量基础的不同,这份不同源自你的不信任……”楚信然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哪怕斯特凡诺都能接受这一点。”
“他只接受你的特殊,请你注意这一点细节造就的不同基准……”凯尔希纠正道,“你真的是异界来的么?他都能接收那份来自不同时代不同区间的记忆,你和他的不同在哪?没有任何决定性的差异能表明你与他境遇上的不同。”
“而就算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谓的年龄相加又能多少?”凯尔希淡淡道,“你知道我们又是多少年岁么?虽然头脑和年龄从来都不该划上等号,但在未曾虚度光阴的前提下,彼此的等式是可以确立的,你仍然只是个幼童,楚信然。”
“你有时候的别扭让我看着也像幼女。”
这时候,楚信然好似不经大脑一般的冒出一句话来,令凯尔希连目光也骤然转冷。
“有什么问题么?用警告来喝止,用讽刺来断念,然后再回头一个人都不说的认认真真把那些人的资料分门别类的整合好,做出规正的方案批注……”
迎着罗德岛最具气势与威压的凯尔希医生那对冰冷目光,楚信然的表情与语气都全无变化,只是平静又流畅的叙述这一串话语,“真是宛若教导主任一般的关心方式,又别扭的像个小学女生,你说幼不幼稚?凯尔希。”
“斯特凡诺难道没有指出过么?确实,那家伙压根不关心这种事,但你不承认也显得很可笑,以及,对年龄超越常态的生命谈及年岁,有意义么?用这种路线来安慰我,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凯尔希继续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正是这份沉默,让她这时候算是冷着个脸也无法摆脱楚信然的话语。
罗德岛的不少干员大抵都想不到凯尔希医生真有这样的一面,关于某些事,关于某些猜想,就算是在医疗部门的某些同事眼中都还只是猜测,却被楚信然一口道出。
“既然不打算反驳我,那就你自己有时间再想想吧,现在已经跑题太远了,或者说你会因为羞愤而离开么?”
“关于幽灵鲨的下一步询问,从她那些被证实为预言的梦呓入手,还有上次精神失常的询问,罗德岛缺乏像样的心理医生,上一次没能问出结果……”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