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这楚府之中的老人,都是族里的或大或小的人物手下干活的年迈者。
不过一座府邸的杂役也根据职能分个三六九等,家丁、门房、账房、书童、丫鬟、厨师之类的地位各不一致,而在这之中,却是没有一个类似「管家」一样的管理职位。
大炎的贵族富人家中也一般用不上这等职位,大家都习以为常,直到真正接触到西洋的仆役架构,他们才寻思着将搞一个类似「管事」地位出来。
管事本是船上的职位,负责一艘船舶的生活总管,而放在府中自然就是另类的管家了。
老人在这楚府之中便是这样的管家,而在他来楚府之前,也在别人的府下担着这个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过去的境遇要比其他的老人好上太多,在习惯上也没有那么夸张过分的卑微。
虽然还是蛮过头,但比较起来就轻松不少,也在当初和那些老人相处时帮楚信然省了不少力。
当然,其实在很多方面仍然没有达成一致,还残留着在其他分家那留下的固有思维,而那些思维,楚信然称之为「陋习」,就好比体罚管束之流的方面,需要楚信然提一句:
“比如手机和空调之类的使用,他们不就很排斥么?”
“家主大人的意思是?”
“越排斥就越有教育意义,逼着他们学吧……”楚信然淡淡道,“这样一来,犯错的印象也就足够深了。”
“别想着体罚了,而今的大炎律法也已经更加完备,就算是管束家里人,也不免落些口实,新法是陛下支持的,这栋宅子也是陛下御赐,别令我难做。”
老人闻言,尴尬垂首:“这个自然。”
“好了,多说无益……”楚信然说罢,扭头看着周围的门窗。
古意到还是贴纸的门窗是他过去不想在这儿过夜的原因之一,“而今我会在这府里待两天,把窗户全换成玻璃的吧,电器也该升级了。”
“这……”管事被家主回家之后的大刀阔斧给听愣了,一时哑口。
“去跟账房说是我的意思,顺便提醒他,这个月除却上面的补贴,额外多的一百五十万是我打的,不用省着花。”
这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黄管事赶忙点头:“没问题……”
“好……”楚信然点了点头,又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扭头看向那正前方的炭火盆,沉默了一下,忽然问,“这些年来,有没有访客?”
“有的……”老人赶忙点了点头,“御史台的尚书大人、监察司大人、司直大人都有来,大理寺的也曾有两位监察司大人前来造访,只是他们报上的名号小的们觉得陌生,就没放。”
敢拦着监察司,还真就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态度正常,甚至胆识过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楚信然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除了官员呢?有没有以个人名义敲门的?”
“有的,还不少,只是都是些陌生名字,大人您没有委托过,我们就给拒了……”
说到这个的老人有些惴惴的垂下头,感觉对方问起这个说不定是自己等人当时判断错了,偷瞄着他那平静的脸道,“不过,不过我有将那些人的名字悉数记下,就放在我那屋中,大人若是要看,我待会儿就给大人送来。”
“做得好,饭后交给我。”
青年的反应令他松了口气,只是提到吃饭的话……他垂下头看了眼自己杯里的茶水,赶忙抬起来一口饮尽。
令一旁的青年看的无言,微微皱眉,但待到他放下茶杯后还是起身道:“走吧,去吃饭。”
楚府厨房的老妪手艺是值得肯定的,倒不如说,这楚府的所有员工都有值得肯定的职业能力与素养,只是年龄都有些大,也总是将自己的地位放太低,也让这楚府本身成为过这外郭城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
对府邸主人的奇怪猜测也是五花八门。
尽管也有着某些熟人的辟谣,但显然谣言要比辟谣者更有耐心,到了现在,估计辟谣者也懒得动弹了。
毕竟辟谣者都是认识楚信然的人。
既然认识,也该一定程度上知道楚信然这个人平日都什么性格,也该知道那些版本多样的传闻其实不会被那家伙当做什么困扰。
那家伙活的自我得很,不在乎名,只在乎利,有时候连利都不在乎,就在乎些有的没的,常常是他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这就好比此刻他坐在炭火边望着窗外的小雪,继而看向斜下方打开的屋门中那么几个能在观察角度中瞧见的老人。
一帮人,吃饭也是分开吃的,下人有下人的食堂,主人有主人的位置,这座楚府尽管是他的落脚地,但也依旧满是古旧的痕迹,充斥着陈腐的规矩。
皇帝御赐的府邸,家族送来的杂役,以及他那因为闲暇不够而只能做到一点点的管束。
新兴未能扫除腐旧,真正的腐旧根深蒂固,也难在短时间去除。
这一点,想必也是在他认识的那么几个人心头根深蒂固的烦恼。
大炎这些日子很太平,但也正因为这份太平,缺乏使猛药的环境,便只能徐徐图之。
过程漫长,煎熬难等。
才让他在用餐完毕的现在还在这儿坐着看那老人们吃饭的背影,忍着那寒意看那窗外的雪景。
总觉得冷,该活动活动。
起身下楼去将那之前某位老人放在屋里的盒子拿上,重新套上手套和围巾的楚信然没有去招呼任何老人便径直出门朝着仓库走去,摸出挂在钥匙串上却几乎没什么机会用的仓库钥匙将门锁打开,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也不妨碍他的前进。
偌大一个仓库摆放着不算浪费的一大堆杂物,所有杂物的轮廓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可辨。
而他则无视了那些杂物,一面前进一面从兜里摸出那金属眼球将其放入手中的木盒之中。
内置金属以及隔离涂层的木盒,放置一枚金属眼球绰绰有余,在盖子合上的那一刻,他也已经走到了一道墙壁前,腿边有着一副装裱在简陋木梁之中,缺乏保养的水墨画。
因为缺乏保养而墨迹凌乱,纸页脏污,看起来完全沦为应该丢弃的废品,不过在这灯与烛都不存的此刻,这样的是造型也难映入眼中。
楚信然也不是来看它如今是什么模样的,他只是一脚横踹在那水墨画,将那环绕水墨画的木梁踹出啪嗒一声。
下一刻,便有更加低沉的石块摩擦声从正下方传来,而没有避开的他,理所当然的朝下坠落。
他倒是一脸平静,在三米左右深的地下平稳落地,抬手灌注以引动的源石技艺按在一旁的墙壁上,顿时有光亮起。
亮光营造出十数米的狭长通道,通道上方的每隔一米的距离都有一颗发出澄明之光的珠子,珠子像是被镶嵌在石块里,而那些石块接踵之间又有明显的缝隙,透着比珠子微弱的光,好似某种电路图一般。
理解为电线也并无不可,能量利用不彻底的电线,泄露的光是不稳定的体现,不过不至于造成什么危险和迫害,便也不值一提。
楚信然亲自监督了这里的再装修,自然对其并不在意,在「开灯」后便沿着这通道继续走。
至于尽头又是一扇石门,石门前立着一道光华如明镜般的石块,石块中间有着一道小洞。
将手贴在上面,以水流填充内部的空间,再赋予压力引动内部那需要拧转与前扯下拉的机括,门自然开启。
没有需要的钥匙,或者说,源石技艺就是钥匙,开门需要精密的源石技艺构筑贴合机括的复杂形状与力道设计,这样的防盗手段足以筛过绝大部分人。
这两扇门之后,便也没什么花样了,摆在楚信然面前的便是由金属与玻璃构筑的空间,以及各式的橱柜与展台。
橱柜里分别放置着各式书本以及古旧的石器与玉器,这些都是没有被盒子封装,单纯放在里面的。
但在楚信然走近之后便有张牙舞爪的轮廓隔着玻璃橱柜恐吓挣扎。
“不是来找你们的。”楚信然淡淡道,转而看向那放在柜子上的诸多金属器物。
这些金属器物也是直接摆放在那,尽管看起来颇为古老,但没什么异样的源石波动,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动静,就是普通的古物,而在它们的另一边,才是摆着一整排的木盒子。
从大到小的排列,摆放的一目了然也很有条理,看那些盒子的距离,甚至会觉得摆放者有些强迫症。
不过就在楚信然来到这里之后的那么两秒,强迫症就该不舒服了,因为有三个盒子自己动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走近,三个盒子全都自己晃了晃,继而被里面的东西撞着要往外跑,瞬间打破了摆放的整齐美观。
不过下一秒那三个盒子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拽了回来,不论怎么震动都没意义。
这一幕让楚信然的脸上带着几分微妙的笑容,轻声道:“辛苦了……”
“你给我滚远点就不用辛苦了!”
无端的女声凭空冒出,在这并不空旷的室内往复回荡:“知道它们对你反应大还走近是什么意思?!你连老娘都敢调戏?”
“只是怀疑你是不是在睡觉。”
“你不能喊?”摆放在橱柜上的一块破镜子震颤着,然后不知是通过了怎样的思考,震声道,“你还是在调戏老娘!”
“嗯,也差不多……”楚信然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水镜。”
“老娘是真经津镜!能不能喊对名字!”
“八咫镜起源于水镜,我只是在喊你的种族。”
“那你该尊称老娘神具!”
“那听起来就不像打招呼该喊的称呼了……”楚信然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提起了手中捏着的盒子,“来看看新室友,很老实的那种,帮我看着。”
“很老实那还需要老娘看着么?”镜子再一次的震颤道,缺了三分之一的镜面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很快又改了语气,“什么东西!”
“萨尔贡那边的金属眼珠子,或许是什么神像的一部分……”将盒子朝着桌上轻推,楚信然平静道,“就是一大片全是沙漠的西方。”
“上次你从那给我拧了个干尸手臂来!这次你又带眼珠子!”镜子高声叫道,“你到底是什么变态啊!!不要污染室内环境好吗!那边的玉枢经和论衡!你俩说说这个家伙!”
这话让楚信然回头看着两本挂在橱柜里的书,两本书一动不动,就像一本普通的书那样。
“居然不搭理老娘!你俩就和鬼谷子一样溺死吧!”
听到对方学会了自己说话方式的楚信然有些微妙的挠了挠脸,回过身去,手掌按在橱柜上,那些特别「吵嚷」的格子里东西倒是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么那东西就交给你了,看好啊,水镜,最好试着帮我「沟通」一下,虽然可能没有意识,但它确实发动过,我想知道它传出了什么讯息。”
“好,这是今年的房租对吧!”
“只能算一个月哦。”
“切!”
NO.112:逐渐找回过去旅行的熟悉感。
(书群里有人提才注意第二卷282章节给我封了,联系了编辑处理,没问题了。)
楚府的前身,是前代一位王爷的私家园林。
因为那王爷有着不太检点的处事作风而导致这建筑的风评颇为差劲,直至后来那位王爷被废,园林充公,数年后更是经历朝代更迭,最后才被这一代炎皇赏赐给一位百家姓家主,算是重新焕发生机——怕是有些勉强。
若说焕发生机怎么也该带些少年人的朝气,年轻人的活力,中年人的抱负才是,可实际上呢?
一群老人,外加一个常态冷冰冰的年轻人,甚至不如前代莺莺燕燕来的人气。
是的,莺莺燕燕。
上一代的府邸主人,也就是那位王爷风评差劲的主要问题就是沉溺女色,甚至后来清算时还挖出了些强抢囚禁民女的恶事来,而这楚府下方的地下室,原本也是个藏污纳垢的罪恶之所。
不仅是个面积颇大的地下监狱,还有通往外部的暗道,然后被楚信然差工人填了大半。
监狱拆了,大扫除做了,用不上的空间填了,最后只剩下那一截暗道和小小的地下室。
顺带给小小地下室做了新装修,特制的门扉与房间内的光源机关设计,以及墙壁的加固隔离处理。
橱柜和展台另找工匠订制,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不过从收藏角度来说,里面装的东西才是些天价吧,前提是有识别出它们价值的人。
收藏家本就属于少数,何况这里放的东西来自天南地北,其中某些东西,如今很难找到识货了的。
甚至连保留封存它们的楚信然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仅仅是能够察觉其不凡,察觉其古老,就先带过来妥善安置。
比较「暴躁」的则优先选择封印。
这部分东西也就是置于地面与墙壁暗格中的箱子,根据编号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对应启动方式。
通常来说没有动的必要。
虽然可以借用它们的力量来达成什么目标,但这种事往往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同时它们的力量更多时候也并不必要。
正因如此,才有太多人觉得守秘人空守宝库暴殄天物,一个个都在寻觅守秘人的宝库,想着他究竟将那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他们能猜想很多的地方,因为守秘人踏足过太多的地方,但他们之中鲜少有人想到在这样一座园林之下,只因过去的守秘人与苍七哪怕有所关联,却也同「楚信然」这个身份割裂明显。
因为这里是炎国。
在西方诸国眼中,炎国几乎等同于东方本身,这里有着相异的文化,相异的精神,相异的思想,以及……那份表面开放融汇,实则极端排外的集体感。
光看那莱茵黄金来到大炎都要本地化改名就可窥得一斑。
不这样的话,这些炎国人根本不会愿意来这里干活。
哪怕有着鸿胪寺与户部的证书,那些江湖人也不愿意在一个用西洋文字写就招牌的建筑里久待,他们对外国人抱有相当的不信任,哪怕这种共存状态明明都持续了数年也是一样。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外面的赏金猎人圈子与一些异常的圈子,与炎国境内的「江湖」,在情报交流上都有着相当的割裂。
这在很大意义上成为了一种天然的身份掩护,让楚信然省了不少心的同时,也方便了其他想要定居于此的外来者。
犯了什么事,惹了什么麻烦,想要远走他乡,在这样的圈子里,盛传着炎国是个好去处。
迄今为止,西方的某些国家仍然对炎国缺乏了解,还会以书籍中记录的东方作为印象,而反之亦然,炎国也对一些国家的理解仍停留在过去的书本上,这部分国家想要真正达成像样的沟通,恐怕得先让信号塔覆盖完全才行。
炎国自己境内都没做到信号塔全覆盖,外加天灾出色的拆迁能力,这目标的达成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其中还有楚信然这种阻碍泰拉大一统的坏东西——在自己府邸地下装特定波段干扰器。
这是让府里几台电视信号质量极差的罪魁祸首,也让府中的老人分外不相信所谓的新兴电视、新兴电脑,觉得那就是浪费钱的奢侈品。
关于这一点,楚信然只能特定波段分的还不够细,等大炎的电视塔是波段搞得更细致他再去忽悠那些老人接触1080p的超清世界。
现在倒是没办法,他又不可能把那个干扰器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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