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天工乃是天然形成的工巧,但要认作对工艺精巧的赞赏也并无不可,同时也是以人力触及天神禁忌的寓意……”
烛阴踏步,走向了有着卡兹戴尔徽记的大门,魏彦吾立时紧随其后,“军器所是对大炎军备的改革升级,而这天工部便是对大炎之外的军备进行仿造改制投入实用。”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虽然如此,但天工部还有着除却装备以外的职责。”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向身后沉默的魏彦吾,再回过头来,看向那些令其沉默的道纹与那些绘制阵纹,身着印着八卦纹样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朝他们示意免礼起身。
说起来,这里其实都有着感染风险的,所以防化服的配备从不缺漏,而此次带着魏彦吾过来,则是他早早就构筑了一层防护。
这也正是一开始魏彦吾听到的只是嗡鸣声的原因。
在假山通道闭合之前,那自下方传出的音量可是能一度让宫人盛传大明宫有怪物的程度。
而现在,魏彦吾的眼神倒像是看到了怪物。
因为他看到了投影仪上的深奥纹路,那是萨卡兹的仪式,与莱塔尼亚的巫术放在一起。
下面是一群围着那些纹路提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时不时就和周围人交流几句的人。
“卡兹戴尔的仪式,莱塔尼亚的巫术,拉特兰的铳枪,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
回身指向身后的平台房间,那平台房间有着那一扇扇对应国家标识的大门,包括烛阴没有提到的,不需一一去数的国家,“机械可以仿制,可以创新,仪式可以解构,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巫术可以推陈出新,大炎很大,有着很大的天下,有着很多的人,天下的广大与人群生活的不同环境造就了大炎国土之中镇县城相异的文化,这些文化都可作为发展这一切的基础。”
“这也是很多老家伙的讨论结果。”
“老家伙?”因为能够匹配这个称呼的人群有些多,魏彦吾一时有些不清楚这是指哪群人。
“一帮不肯坐这位置把我推上来的老东西……”炎皇并不吝解释道,“而今各国的发展都陷入了一个瓶颈期,有些家伙很早就觉得这天下的战争随时可爆,而对于他国所持有的武力依仗,大炎反而拿不出个代表的东西。”
“道术么?武艺么?”他问,摇了摇头,“博而不精,多而不显,这就是那时的大炎。”
“这片土地上曾经出现过很多文化,很多技术,很多令人感叹人类创造性的雏形,但都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衰落,以至于完全没有一个真正能够撑起旗帜的东西。”
“但那些衰落,终归还是留下了痕迹,留下了思想和传人,而我做的便是命人将那些思想与传人聚集,令他们那些而今被认为离经叛道的想法在外夷番邦的技术中大放光彩。”
“大炎也能拥有自己的蒸汽甲胄,大炎也能拥有自己的火铳,大炎也能将古老的阵纹发扬光大,哪怕是被称作阴狠邪恶,有违人道的巫蛊之术,也总该有该派上用场的时候!”
言尽于此,烛阴便回过头去,不再打扰这些道人们继续对那萨卡兹仪式与巫王毒术的研究,重新朝着平台返回。
尚在消化对方话语的魏彦吾慢上了几拍,但也没有掉队的重新跟上。
而当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炎皇时,后者也朝他看来:“这便是朕额外的准备,还想看看其他的区块么?”
“不,不用了……”魏彦吾摇了摇头,“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已经迟到太久了。”
“那个札拉克老人么,朕倒是排了人去陪他下棋,倒也不会无聊吧。”
听到这话,魏彦吾反而露出个微妙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算了吧,陛下,那家伙平日一副很喜欢下棋的模样,实际上啊,一般人还真受不了那家伙的棋品。”
“哦?”烛阴似是理解了些,便也笑了笑,“有这样的扈从,倒也蛮好。”
“不是扈从,是兄弟。”魏彦吾纠正道。
“你同朕说兄弟?不觉得有些可笑么?”烛阴戏谑的笑笑,“若让那望国公看到,你定是会被冠罪杀头不可。”
“只是事实……”魏彦吾不卑不亢道,“我的兄弟不多,都是些跟着我混的兄弟,跟陛下不同,也不敢高攀。”
“我确实不曾有过兄弟,你也给不了我兄长的感触……”烛阴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有那样的关系者便是好事,而朕若能多几个理解者,也是好事,走吧,出这天工部。”
“望陛下息怒。”
“朕能有什么火气?倒是尔同那苍龙还真像一个模子……”说到这个,烛阴便一脸无奈的嘱托道,“你最好看着他一点,不论那家伙是否是朕的同胞,都不是个能安静的家伙,朕还拿他有用,别在发挥作用前死掉。”
“他不当像他父亲那样死的无足轻重。”
魏彦吾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陛下果然知道些什么吗?”
“有人觉得烛阴的双目能够照耀亦能熄灭天下,你是那种人么?”炎皇反问道。
魏彦吾摇了摇头。
“那就好,要明白世上有怎样的奇人异事,也要明白世间万般皆有极限……”
烛阴点了点头,抬手按在墙壁上,令那血纹再次显现继而消失,封闭了已经远远甩在后方的大门,“我看不尽炎国的一切,某些隐秘,就算是我也只知个大概,而这所谓的大概,向来是无法充作判断的。”
“似是而非这种东西,很容易成为关联者的保护色与催命符。”
“陛下没有深究的念头?”
“没有……”烛阴回答着,继续上行,“那既非职责,亦非私心,你能明白么?”
魏彦吾细品了一下这番话,数秒后才轻声道:“他们自己也有问题,信然也没什么热情追究。”
炎皇佯作没听到的继续上行,只是自言自语道。
“我等判断同胞身份的其中一点,便也是对血脉关联的人与事的关心程度。”
“就好比我你形同陌路那般,苍龙或许不是我等的同胞,但也不会是你们所想的楚信然。”
“你们可以不在乎这一点,但至少要明白不可以过去的视角做揣度。”
“我是看着他变化的。”
“那便是朕在说些废话了,走吧,差不多也是该放你我各自休沐的时候了。”
NO.132:总有些旧幕会被揭开。
(好!我不用出门了!寿宴被推了!
毕竟顶着个成都人的buff,大概被当做了贤者之石提防……可惜了,长辈九十大寿,还蛮有纪念意义的,就是被这国土炼成给搅合了。)
“惊蛰,这是什么情况?”
洛阳皇城西城区,在那临近大理寺的官署所在不过三条街的距离,便是大理寺监察司惊蛰的居所。
也是煌在外转悠一大圈之后便要回来的地方。
只是一回来就发现院落之中坐着俩男一女,女的倒还好说,男的一个好奇一个肃冷的注视着自己,后者的目光令她分外的不自在,只觉得每一根汗毛都已竖起,陡然的危机感差点令她后撤。
以往这种感觉只会在某些精神极端的暴徒注视下出现,而且还得是有丰富杀人经验的暴徒身上。
可就算是那帮暴徒的目光也不至于锋锐至此,一个……站在监察司住处的罪犯?
“哎呀,好歹见过一面,不跟鸿祸姐姐打招呼就盯着玄秩也太伤人心啦!”
这时候,那俩男一女的女,就这样一脸很受伤的站起身来如此说道,换做其他时候,煌大抵能同她笑闹一下,可对方口中的玄秩也还在盯着自己,她只能看向那站在里屋门口的惊蛰。
惊蛰是刚从里屋出来的,套上了监察司的制服,一副这时候要上班的模样。
出来便迎来了煌的质问,更是在那质问后的几秒,玄秩也扭过头来问:“就是她么?关联证人?”
“是她……”惊蛰淡淡回道,继而朝着煌说明,“来了三位同僚协助调查,简单地说……”
她说着,似乎不想多说的双手抱臂,有些不耐道:“多了三个盟友。”
“啊?”煌听得直接问号,“你不是说我爹的事是绝密中的绝密!谁知道都容易被灭口,除了你没有别的监察司愿意管的要命差事么!”
怎么这就多出同伴了?!里面还有白天那个好像惊蛰很不对路的姐姐。
虽然多出同伴来是好事,但该纠结的还是得纠结。
而且惊蛰还没回答她的纠结时,鸿祸就已经又接过了话头:“前半句没毛病啊,确实是绝密中的绝密,谁知道都容易被灭口……”
说到这里,那狐女摊了摊手道:“但是谁说只有她愿意管的?惊蛰这丫头啊,就是总把话说死,骄傲的没边了,但太合又不招呼,还是得啊……靠雨水才行。”
“你想打架么?鸿祸。”
“打架?这可好啊,划下道?就在这院子么?打输了不能讹我修理费!”
女人眉飞色舞,看得煌一愣一愣的。
虽然她觉得自己也挺喜欢热闹和打架的,但看着那家伙舔嘴唇的诱惑模样只觉得一个激灵,瞬间明白此人才是真正的「嗜血杀人魔」。
根本不是同一种人,这家伙是来真的!
监察司这一行怎么回事?还以为惊蛰这种冷面加班人是种奇葩,结果怎么还有俩比起执法人员更像恐怖分子的家伙?
这不是……这不是跟罗德岛蛮像了吗!
这么想的话好像就能接受了,好像也没那么奇怪的样子……
脑中经过这样回路的煌突然觉得这几人都亲切了,连那叫玄秩的都不那么令她排斥了。
也或者说,只是想到了罗德岛便令她稍稍冷静了些,便也能想到炎国监察司总不该真正雇佣了一批无故杀人的疯子。
嗯……虽然民间传言的监察司形象也确实有好有坏就是了,坏的说法倒是毫不吝惜恶意的词组以形容监察司的形象,听起来能坏得跟乌萨斯感染者口中的搜查队似的。
“你真的破坏了这还能叫讹?!”
那边的煌还在思考,这边的惊蛰直接惊了,没想到狐女竟这般的不要脸:“这是我的财产,我有处置的权利,但你没有!”
鸿祸顿时无语的甩手:“切,小气鬼,就这还想说打架。”
“你——”
“你还有闲心拌嘴么,惊蛰。”
眼见冲突再起,这时候开口制止的反倒是那一开始目光锋锐的男人玄秩,而另一边,那两男一女中存在感最低的,像个小孩的家伙也在拽着鸿祸,嚷着什么「鸿祸姐你这样是在拖慢调查进程诶!」的话语让她别再挑衅了。
一场要升级成战斗的口角冲突才就此消弭,令作为看客的煌一愣一愣的,看起来觉得两人都平静下来了才试探着问:“我错过了什么吗?”
这样的询问令那边四人都看了过来,惊蛰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不满,看着她那疑惑的表情,有些不快的左右偏头看了看地面后,才道:“是我疏忽了,早上我们去御史台的时候,雨水就在里屋,下午聚会,场内的所有监察司都知道了。”
“雨,雨水?”煌愣了愣,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是……是楚大哥吗?”
这询问一出,四人的目光都有了些改变,刚才还拽着鸿祸的那个「小孩儿」更是问:“你能这么叫他?”
这样的反问其实是另类的确认,令煌直接愣住:“真的是他?!”
问罢便警觉地看向周围的房屋与房门,总觉得他能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
而在她那样一脸警觉的时候,却没注意另外四人面面相觑的怪异,连看起来和仨人很不对路的惊蛰都忍不住和他们交流目光,皆是感觉一些固有观念受到了些冲击。
那雨水竟然能让人有这等亲昵的称呼了?
捭弥直接就垮起个狗脸,感觉自己位置被抢了。
鸿祸只是嘴角抽了抽,很快又变成了戏谑的笑,看向了眼角微微抽搐的惊蛰。
玄秩倒是并无什么意外以外的感触,倒是第一时间对煌说明道:“他没来这里,有别的事要忙。”
“呃,谢,谢谢。”煌看着他,顶着他那杀意有些生涩的道了个谢。
对她的生涩虽然意外但也可以理解的玄秩,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长刀后,又补了一句:“愿意帮助你的监察司还有太合,也因为很忙而没来,我们几个暂时有空便在惊蛰这边叨扰。”
“明天的行程,要么一道,要么远程通讯帮忙搜集情报,这些都在今晚说清楚。”惊蛰接口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煌觉得惊蛰的表情和语气好像比之前更刻板了。
“煌你自己也要注意,当我们正式离开京城后,很可能会有突如其来的袭击者找上你,尤其是,在我们没一起行动的时候。”
“这个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煌疑惑问。
“有人喜欢唠叨,我就转述一句。”似乎连本人也排斥这种行为,煌见到的便是一脸不爽说出这句话的惊蛰。
说完之后便朝着其他几人丢下一句:“好了,我这儿没什么佣人,没什么人能泄密,但也没必要在屋外站着吹风。”继而率先走向了屋内那无法通过敞开大门看得到的位置。
“都进屋说,关上门我也好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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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也太冷了,你说是吧?黄叔。”
“哎呀,家主大人何必来我们这儿呢,明明若是有事直接告诉许同劾来传话就行了!”
“我出来一趟不会生病,但你们出来一趟若是感冒,是那才是麻烦,就不要给你我都添不必要的困扰了,不是么?”
“家主大人总是能说过我……还请快进屋里来吧。”
外郭城楚府的佣人房间前,裹着围巾披着大氅的楚信然出现在门前的行为显然让老人有些受宠若惊,在拗不过对面后便也不浪费时间的赶紧将对方迎入房间。
然后赶忙打开了空调。
“我刚才说过,你们若是感冒,那才是麻烦,冷的话就开,医药费与虚弱的身体是在透支未来,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活着的你们。”
进屋便见那并不旺盛的炭火,尽管对冷气异常敏感但也能察觉到屋子内外的温度差距不是很大的楚信然叹息道:“本来这次过来也有看看你们刚装好空调会是什么样的意思。”
老人赶忙躬身:“还望家主大人恕罪。”
“有什么罪的,黄老你对这方面还是一惊一乍的……”青年无奈的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坐下前不忘拉扯着身上的大氅裹住上本身和长及小腿的距离,“和其他佣人倒是完全没区别。”
“家主大人收留我们的恩情一直保留在心,我等只是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与冒犯……”老人恭敬道,“家主大人此行仅仅是看老朽的空调安装状况的话,便是不用担心,很快老朽就去将这件事通告下去,让所有杂役都去打开自己房间的空调。”
“当然不止,这只是一方面……”拉扯了一下大氅的楚信然又抬起手整了整大氅上那脖颈的牙兽绒毛,继续道,“还有就是一些嘱托和问话。”
“首先是嘱托,明日我便要同魏叔他们回族里,你们继续看好这里,也别忘记我之前的吩咐,毕竟我瞧见还有几栋房屋的空调与墙壁改制没能协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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