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只想着如何在不感染的前提下利用源石的价值——这当然也是一个办法。
但朝着防护服的制作方面努力的人,总是没有让别人去代替自己受苦的人多。
源石是天空与大地的恩惠,矿石病是过度利用恩惠所遭遇的天谴——
这在炎国是一种曾经盛行的说法,只是但凡对矿石病有一丁点了解,就该明白这哪是天谴,仅仅是人祸罢了。
下面的人勤勤恳恳,上面的人作威作福,由此延展而出的案件层出不穷,也使得三法司的职员们对石病相关的案子无比厌烦。
什么石病患者伤人啊,石病野兽伤人啊,源石簇突生什么的,有不少根本就是没必要报到这里来的小事,但也因为源石病的敏感问题而经常上调到他们这里来。
“这种问题直接交给警署就行啦,何必让监察司大人您来过问呢?”
“涉及石病的处理,那些人处理不好,得把仵作也带上。”
“大理寺而今有空的仵作大人不过四五,您这是……大理卿难道也同意么?”
“这是他的许可,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确实是大理卿的亲印,那便祝监察司大人马到成功!”
“嗯……”
大清早的大理寺门前,一辆黑色跑车停在门口,那坐在驾驶位上开着窗户,正将手肘搭在窗口上的司机模样令人严重怀疑犯法的问题,也值得担忧这车上路后的状况。
因为那司机长得实在太过年轻,年轻到令人觉得未成年,也没到行车的年纪。
再加上这与大理寺惯常风格严重违和的跑车外形,便大有一种违法者跑到警察局门口耀武扬威的感觉。
不过事实却是大理寺门前的工作人员对那豪车与年轻人看也不看一眼,与其说是蔑视,不如说是敬畏到目不斜视。
因为他们知道那年轻人的身份。
门下省的监察司捭弥,既是成年人,也是位监察司。
因为所属部门而持有不同的职责与不同的权利,哪怕同为官员,等级与权利的差异还是能让人与人地位极大不同。
像那位能够同惊蛰打太极的司直就是在场之中能同监察司差不多地位的唯一者了。
但现在显然也在正确的司法程序面前哑口,只能放任同僚接下那本不应接下的案子处理。
其实对于同为大理寺一员的监察司惊蛰,他也没什么敌意,恰恰相反,说这几句是凭着善意做出的提醒,希望对方行事更加稳妥免得落人口实,但既然连大理卿都同意了对方的行为,那他再说反而是过了。
他同惊蛰也没要好到那个地步。
不过也没听说过惊蛰同那门下省的捭弥有什么交情啊?
“惊蛰姐,打点好了吗?”
“解决了,走吧。”
望着那惊蛰朝着那车窗口的捭弥点了点头后,便绕过车尾去向副驾驶位的模样,司直便显得有些费解。
或许是网上认识的吧?现在的年轻人确实老喜欢挂在网络上。
四十来岁的司直想起了自家儿子便觉非常可能,脑补了一番后便回过身去,也不打算目送那帮人远去,而是要去看看而今的大理寺积压了多少案子。
同时两个监察司出差的空缺填补总归是要帮忙看看,否则等到大理卿和少卿出言过问,那可就麻烦了。
而与此同时,那已经开出大理寺入口街道的车上,驾驶员看起来很不在乎交通常识的开口道:“太合大哥的消息我收到了,他们能在12点前抵达高速路转春城,而我们要去姜齐再到甘城然后去炎都?”
“先去大门接煌,肃正院那位到哪了?”
“你叫他玄秩不就行了,明明都是统一战线的战友了,这么生分。”捭弥碎碎念道。
“你说什么?”正握着手机的惊蛰确实没听清。
“没什么……”捭弥一转正色道,踩一脚因为特意调试过的座椅高度而能够够到的油门来结束这段为了转弯而牺牲了速度的转弯,表情顿时高扬起了起来,只是说起这个话题,嘴边的弧度又重新压了下去,“玄秩已经朝着淞山去了,他负责最危险的环节我还蛮担心的。”
“因为那边的胡人帮?”惊蛰问。
而今大炎的政策导致胡人颇多,且不只是集中于洛阳,这既带来了繁荣昌盛也带来了不少隐患,而某些聚集成帮派的胡人便是直接的威胁了,哪怕打压过好几次也不见得真正服服帖帖。
隐患一直都在,而据她听闻大理卿对昨日百官共朝的一些消息透露,大炎而今要变天了,全国各地的这些利弊皆有的麻烦东西会被一个接一个的拔起,陛下是真的打算以这种方式来迎接新的一年。
说是全新的一年也没问题,可考虑各个问题的处理,说是血腥的开头也不为过。
12月末不会有动静,甚至一月也不会有动静,大炎这年末的平静,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所有人过个好年,这年一过,大新闻就该一个接一个的跟上了。
某种意义上在这段时期行动的他们,反而有些「不解风情」。
这种风情还是让上面的人去考虑吧,愿意参与筹划这件事的诸位监察司们都不在乎这种事,而那最初计划的制定与指挥者更是如此说了:
“既然大家要风平浪静,那我们就干掉下面的暗流涌动吧,炸药桶总归是需要个火星的。”
听起来还真不像监察司该说的话啊,像个犯罪分子。
大抵是最厌恶的一种,惊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不说点什么的。
想想就心烦。
“是啊,听说大部分是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没有察觉到惊蛰的心情不佳,也或许是他印象里的惊蛰一直是板着一张脸的缘故,捭弥继续话题道,“当初陛下开放那些对胡人的政策时,卡兹戴尔那边就来了一大群萨卡兹难民,这帮家伙之中大半都有石病。”
“惊蛰你也懂吧?”只有对同辈的惊蛰不用敬语的捭弥说着回头看了眼她,“同样是战斗,与健康的人战斗和同石病患者战斗风险完全不一样的,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者甚至是小孩,都有可能拽起个源石碎渣朝你眼睛上挥,朝你手上扎……”
他摇了摇头:“哪怕不致命也能恶心你,如果得病了那更是痛苦,我见过眼球病变的受害者,看着既痛苦又渗人。”
惊蛰沉默的听着,突然道:“煌也是感染者。”
“哎呀这个我知道,那不是你说过的么?”捭弥无所谓道,以为她是觉得自己会戴有色眼镜的忙道,“属于同伴的感染者无所谓啦,大伙儿接受过的培训里不是都讲过感染者的病情阶段描述?不是晚期的话,稍微注意一点就不至于感染。”
惊蛰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煌所在的那个组织,那个听说收留了很多感染者的,叫罗德岛的制药企业……”
惊蛰低声自语着,“那些家伙会是什么样的?”
“你跟她不是关系挺好么?你问问呗。”知道自己想错了的捭弥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后退的景色,以他对洛阳城的理解选一条专门供给于内城出城车道,再简单不过。
也就不用考虑外郭城街道繁华下的行人退避。
只是这样一来,两边都是隔音与防护墙,就确实很令人乏味。
对一个长得很小孩,兴趣却是飙车的监察司而言,少了景色的飙车也是非常令人失望的点,开再快也没用。
而且大冬天的,也不好把车顶打开,以前是吹风是爽快,现在吹风是刀割。
“而且你在意这个做什么?”无聊只能讲话,因为外表而确实是在不少异性那受到欢迎的捭弥也算是非常健谈,“罗德岛公司又不同大理寺有交集,现在跟炎国都没交集,也就在龙门好像有个驻留地……哦,你在意雨水大哥在那待过?”
就是找话题的能力堪忧。
也或者是另一种意义的敏锐。
“说什么蠢话,只是,只是煌身上的问题很大,我比较在意——在意她的事有没有被她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而已!”
惊蛰的谈吐有些明显仓促想到的卡壳,让捭弥有些无言,但也没细究的意思,只是点头再微微踩下些油门道:“我还以为是在意雨水大哥也在那儿待过呢,当初大寒他们调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石病了。”
说到这里的捭弥笑了笑做暖场:“毕竟那公司主打的就是对感染者的收留和治疗嘛,大概是想争取感染者权益什么的,但说实在话没什么意义,何况那公司还有巴别塔那样的前身。”
“巴别塔?”惊蛰愣了愣,“等等,这个我可不知道!”
“你让大寒、冬至给你发资料吧?我也背不全……”捭弥尴尬道,“我们那个圈子小,也没加过什么新人,现在既然都一起忙那几个案子了,他俩应该也愿意把自己调查出的些资料给你。
不过老实说那些资料对现状没啥意义,就是罗德岛那个公司的前身干过几件大事而已。”
“某种意义上,大炎能收留那么多卡兹戴尔来的难民,也有他们的一点功劳,都是些无所谓的事,反正离大炎太远了……”
捭弥摇了摇头,“想那些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去滕员外家里该怎么开口。”
“滕员外在甘城的能量可不小,煌小姐他老爹当初的宅子都被对方买走了,我们可不方便以公职身份直接征用……”
年轻人摇头晃脑,整个脸都苦起来,“而且公职身份不是直接暴露我们在追查旧案吗?肃正院会趁机作妖吧?惊蛰你有得到大理卿支持吗?”
“没有……”惊蛰摇头,想起那个她一直觉得很复杂的老人,也能想起他在自己告辞时看自己的复杂眼神,“他二话不说的给我许可,但却没说别的。”
“那看来上面的人也有意识要把我们当枪使啊——”捭弥若有所思道,“大理卿虽然也支持你,但他的支持应该仅此为止,雨水大哥说的没错,这件事在三法司之上,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说不定能牵扯到陛下也说不定。”
“陛下?”惊蛰愣了。
“只是种可能,但暂时也没别的可能……”握着方向盘的捭弥耸了耸肩,“不过大家都是面见过圣上的人,陛下做这种事我虽然不奇怪,但还是觉得不至于,因为那对他而言没什么好处,雨水大哥也不像是会跟仇人心平气和合作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稍稍扭过头看向惊蛰,见她那微微垂首的沉默模样,便也清楚对方消化这些大概有些艰难,也没继续开口打断对方思路,老老实实的开着车。
其实说起来这高速道的景色也不只是两侧墙壁,还有同行的车可以看,一眼看去也算是种类丰富,几乎都是豪车,甚至夹着几辆礼车,不看也知道大部分是这次百官共朝之中从大炎各地聚集而来的官员及其相关者。
甚至觉得应该有些认识但是没能有空打招呼的人。
而今也只能分道扬镳,有些可惜。
只是很快的,他那份淡淡的悲意就被突然的变故所打断,源于一架正巧并行的礼车,后座那防窥视的漆黑车窗轮廓突然变作透明,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雨水大哥?!”他下意识招呼道,也让一旁的惊蛰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捭弥方向便表情僵硬起来,那窗户确实能瞧见那挥手微笑的楚信然以及一旁的魏公笑吟吟的脸来。
两人都注意到了他那挥手的袖展,再瞧衣领竟是换了身古服。
而对方也没有开窗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继而窗户重新变作漆黑,整个礼车都加速前进。
令惊蛰有些迷惑,也让捭弥稍微踩下了些刹车。
下一秒,沉闷的声响带起车身的颤动,捭弥紧握住了方向盘。
一辆暗红色的源石车骤然加速,却又被捭弥的跑车挡在了后面,于是迎来了一次碰撞,也让惊蛰是下意识握住了座位一旁斜置插放的法杖。
“不用动手。”捭弥立刻制止道。
“是盯着雨水大哥的,我们挡这一次就够了,周围还有其他官员呢,大家都不想暴露。”
NO.136:老朽之物。
(被但丁泥头车创了一夜一上午,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自己真的老了的感受,就一年没玩,什么都忘了,妨碍操作的坏习惯一堆扭转不过来,手指的承受能力也严重退化,打个俩小时就会手指疼且僵硬,指关节弯曲都得有个拧的过程……虽然也有很大原因是上头,但这感觉还真是复杂啊。
另外,舟游这新家具……快进到山在蹲坑,旁边四人围观,以及博士大量购入马桶,打造罗德岛公厕……)
“这帮人还真是急躁到就这点时间都闲不下来啊。”
漆黑的礼车内部倒是以奶油白做印象色的舒适色调,自那份防窥视的车窗得以瞧见外部的景象,楚信然便无奈的感叹道,继而将视线挪到前方。
前方的后视镜才能看到那落在后方的车辆,在被一辆跑车挡住之后便鸣了几次笛后没了下文,似乎打算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的车位中驾驶。
也只是似乎。
就像青年感叹的那样,大伙儿也没人会指望对方的耐性。
而今更是如此。
连帝都都还没走出就想做些手脚,这么着急想要吸引世人的目光,他们大概是有恃无恐,但车里的两龙只觉其傻逼。
“急着做出警告吧?”对于这种操作,魏彦吾也说不清对方是怎么想的,所以开口才是不确定的语气,“或许之后的一路便是风平浪静了,对方只是想吓唬我们一下。”
“那万一现在突然打个雷下来劈死对方,是否也能吓到对面?”
说出这样的话语,年轻人的语气依然维持着聊天的平淡,令魏彦吾沉默了一下,问:“你真要那么做?”
“呃……”楚信然沉默着,回首看向了车厢的末尾,显然是在通过车尾窗望着后方的车辆,就那么看了几秒后,才开口笑了笑,“当然,只是玩笑。”
“还是太显眼了,不论是这环境,还是那雷法。”
“至少也得走出京城再说……”魏彦吾叹息道,“就像你当初经过的狭道那样。”
“我们这次不走那里吧?”楚信然问,“族里俩个大封邑,一个在炎都一个在洛阳,都不走那狭道。”
狭道,楚信然曾经离开洛阳所走的,朝着西方直走的小道,路上的胡人比炎国人多得多,治安也比官道逊色许多。
但显然不会是此次的路线内容。
“这次就在洛阳,不去炎都了……”魏彦吾遗憾的摊了摊手,“你的香肠计划大概搁浅了。”
“那我委托商会去帮我寄。”
楚信然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更不遗憾,只是令魏彦吾有些好奇问:“谁负责?”
跨国寄运的风险,但凡有点了解都觉得悬。
送信之类的还好说,食品需要考虑的只会多不会少。
“朝陇山呗,没啥问题对吧。”
毕竟是总部在龙门的商铺,尽管更广为人知的是朝陇山饭店的饭店连锁产业,但实际上的涉猎可总比表面上写得多。
甚至是和龙门近卫局,乃至总督魏彦吾有所合作,所以楚信然才会是以这幅陈述句发出疑问。
前近卫局处长,以及仍是近卫局总督的两人,都算是老主顾了。
不过后者光顾时间并不频繁。
“有些事还是自己手下人更放心,那群人最近的状况我没多注意……”就像他的回答那样,魏彦吾表现得比楚信然还冷淡,“所以无法回答这种问题。”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