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我也没真的问你啊……”楚信然无言道,“我手下又没人,当然联系一直在。”
魏彦吾听到这话倒乐了:“没人你还能寄?谁帮你收?”
“谁不能帮我收,难不成我还能没个邻居?”楚信然撇了撇嘴,“隔壁的康尼夫妇可以替手收,一些在伦蒂尼姆的朋友也能帮我看一下。”
“那所谓的格拉斯哥帮?王女还是太妹?”
“你查户口呢?”听到对方说出因陀罗来楚信然也没什么惊讶,对这帮偷窥狂他也算习惯了,只是有些不耐烦,“太妹就算了吧,让因陀罗收我怀疑回去就看不到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虽然手下没人,但你身边倒也不缺人。”
“这话怎么意有所指?”
“那是你的错觉,换句话说算是心里有鬼。”
“你能不能把这种人样表现在人前,这样总督的名声也能好点。”
“你也该知道没意义的,有了成见在前,看什么都不顺眼……”魏彦吾淡淡的笑了笑,“就好比在晖洁面前,我就算是笑一下也会被她觉得是不怀好意。”
“举的什么傻逼例子,你那不是和小辈不做沟通吗?多说点心里话你会这样?要我说啊……”楚信然抬起手搭在膝盖上,一副市井模样的指手画脚,“你直接叫她去训练场打一架,就用你最合适的剑术指导做理由。当然,我不是让你认真欺负她,自己做够限制跟她打到彼此都累了,再把你想说的说了。”
“这办法听起来只会对一些江湖汉子有效果。”魏彦吾听得摇头,没直接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办法算是给侄子面子。
这话却又让听乐了一样的直起腰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笑道:“你觉得你那侄女是个多精致的女孩么?你是不是和文月姨一样看人带滤镜的?”
“呃……”一席话让魏彦吾沉默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微微俯身,一副看起来很头疼模样的十指交叉叠在望着脚下的额前,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一脸警觉:“等会儿!?等等等,你都总结出晖洁的性格状况了?!”
“怎么了?”在魏彦吾沉默自闭的时候,都已经端出了手机在那划的楚信然回过头来看着他。
“还怎么了……”老魏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我天天看得到她的人没你一个大半年不回龙门的家伙了解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楚信然咧嘴:“说明你菜,对自己手下兼亲人都缺乏了解?”
“呃……”本来还想抨击一下这家伙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说法,其实一直在关注陈晖洁的魏彦吾,被这话噎得一时语塞。
在政治领域挥斥方遒,在外交方面能言善辩且气势极盛的魏总督,在关系越好的人面前越是容易吃瘪。
“总之你可以试试嘛,反正你们的关系听起来已经相当差了,再差一分也到不了哪去,倒是你把近卫局交给她总让我觉得不安全,好好聊聊让她更能抗些最好。”楚信然说着站起身来,端起已经划到联系人界面的手机。
打算走边上去打个电话了,在这洛阳城的范围类,倒是打国际长途都没压力。
有压力也得是对面有压力。
不过在他按下之前,魏叔似笑非笑的声音也从后方传来:“心疼近卫局发展?你可以回来啊。”
“想让她当接班人就别分散关怀了,不要让人感觉自己像个替代品,这很重要啊,魏叔。”
说完这番另类的回绝话语,楚信然便走得远了些按下通话按钮,久违的维多利亚式等待音,等待能帮忙给自己收货的人回音。
首选自然是邻居家的康尼太太,其次是兰斯洛特,之后是维娜,最不用考虑的是因陀罗。
若不是以天火的住处和声名去帮忙收香肠听起来怪怪的话,倒也可以拜托她来着,毕竟他认识的大半还有交集的人之中,她是最稳定的。
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她那经常被报火警的研究室和研究会的「王者之杖」研究所和书房里做学术研究。
偶尔出门考察和逛街,除此之外就是个年纪轻轻的老学究,如果伦蒂尼姆出了什么事而认识的人又都没在那儿的话,至少可以相信她还在。
不过那都是最后考虑环节了,让一个大小姐去帮自己收一箱香肠总觉得怪怪的,画面也很古怪,所以还是别想那种画面了。
何况现在手机也接通了。
而另一边看着楚信然走出四五米外打手机的模样,而魏彦吾才从听到对方那最后那句拒绝话而表情僵了一下的状态中走出,也一样站起身来,维系着那带着几分怪异的表情站到了车窗前,端起了自己那一直放着的烟杆。
望着里面终于装着了烟草的烟杆,他又没有叼着的兴致,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又有些悻悻然,转而望着周遭那些同自己所处的礼车一般速度行驶而过的同行车流。
茫茫车流,多是些看不清车厢内部的防窥视玻璃,多的是以后的政敌,在这种地方动手,确实是有些活腻了,在这里造成一场事故能波及一群的官员,进而直接影响大炎的不少事务运转。
也正是这样的风险,这里设置的监控防护系统才那般周密,令那一开始冒出动静的车在被捭弥监察司的车拦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只是车的阻碍而已,想打破是很简单的事,可闹到那一步的话,监控防护系统就该判别威胁直接动手了,届时会闹成什么模样,谁也说不准。
对面显然也觉得不必要担这风险,才会仅仅在失败一次后便老实起来,安稳的好像刚才的冲刺碰撞只是误驾驶。
而当城区道路驶入尽头,车道分化出现进而分道扬镳之时,对方再次动手的可能想必低不到哪儿去。
这种时候就有些可惜了,舸瑞不在。
他若是在的话,光靠砂石便能将这礼车打造成移动的堡垒,常规的碰撞轰击根本不是问题,能省下大半的麻烦。
但是他不在,只因那龙族的家族驻地封邑只允许特定身份的人踏足。
连作为东国人的魏文月都有所登记,但林舸瑞却不行,并非是因为魏彦吾与魏文月的夫妻关系,而是因为魏文月也是龙。
这便足见这个家族对种族的看重重于国籍观念。
虽然有些不快,但这份传统之古老以至于轻易动之不得,魏彦吾和楚信然暂时不打算惹事的话也只能遵守,所以林舸瑞在一大早就去了别处。
看起来一把年纪,但身子骨可硬朗的很,出去逛一天哪怕迎来黄昏也不会累,按他自己的说法,大概是随便逛个几天带几个礼物就回龙门去了。
毕竟大少爷那去不得,他就得赶紧回去同真正的亲人过年才是。
一个女儿控总不该留女儿在龙门孤独过年,万一被什么小兔崽子趁虚而入了怎么办?怎么也得过他这一关才行!
魏彦吾有时候倒也蛮羡慕那俩父女的感情,尽管林雨霞那有事没事刺一下林舸瑞的表现显得有些叛逆。
但也比这边好似杀父之仇的好吧,尽管自己确实对不起她母亲……
有那样的境遇,也就有这样的结果,能够接受也能够习惯,但大抵人还是有些贪心,每次看到些关系好的父女就会想到自己。
分明也不是真正的女儿。
在这个位置,有真正的儿女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是总督做成他这样。
从这一点上,他倒也理解为什么信然这小子始终喜欢一个人跑,只是人总该有个家才对,他一直努力的建设龙门便是想打造一个家,一个能让无处可取得人安心住下的小城。
可新的家得是旧的家已经放弃了之后才会考虑的事。
年轻人心里似乎一直笃定着自己有个家能回,便显得从来不曾考虑其他归属,令他也无可奈何。
也或许是不够重要吧,还是晚了一步。
念及于此,魏彦吾转头看向那边正握着手机在耳边,挂着一脸和气笑容说着维多利亚语的年轻人。
看着那副唠家常的模样便能看出那边其实就已经有家的雏形了,比龙门太恒道42号要像样得多。
“从之前开始就是……你这是什么眼神?”
微笑道别完毕的楚信然挂断电话,再看向魏彦吾便表情变化明显,一面吐槽一面也看了几眼窗外再回过头来:“准备出城区了。”
“这叫长辈的慈爱眼神。”
魏彦吾一脸正色道,迎来楚信然那:「口区口区口区」的回应。
一边「口区」还一面朝着之前的座位凑近,从那座椅边上长兜里抽出他那柄佩剑来。
抽出剑来的楚信然扭头问:“你要空手吗?”
“你怎知我空不空手?”魏彦吾抬起烟杆隔空点着楚信然的脸,“但我觉得这次对方不会动。”
“动不动都无所谓,总该要做些防范。”
楚信然低头看向手中剑鞘,似乎在做什么检查:“接下来的路上就没人再掩饰了,说不定就直接有族里的人动手。”
“倒也没那么快……”魏彦吾摇了摇头道,令楚信然抬头看来,“在那朝堂上,望国公和肃正卿的锐气都被陛下一句话卸了,他们的反应不慢,而今也该是疑心重重,不会那么鲁莽的。”
“望国公?”楚信然有些惊讶道,“魏武子那家伙还是把叔给叫来了么?明明一大把年纪。”
“这种领域年龄有什么用?”魏彦吾哑然,“只要脑子和嘴皮子还利索,年龄反而是一种优势,满朝文武的年龄多的是四五十往上,年轻人上朝都得坐后面,大炎就是这样,老奸巨猾的家伙太多了。”
“所以我就不喜欢回来。”楚信然撇了撇嘴,目光开始盯着后视镜,手掌搭在剑柄上。
“跟老人聊天本来是件愉快的事,但这边的老人净是些麻烦的家伙。”
NO.137:大炎宫
(疫情在身边才意识到严重性。
有人三个月都得没工资,有人没几天就被波及的压力弄得打算vup毕业……
书里写过好几次矿石病的害处,现实中还能目睹一下低配版的,真是心情复杂。
顺便,马桶好像是活动家具,限量的……看来某些人的太阳监狱要破产了。)
冬季的天空,总是来的比其他季节要黑的早些。
自那傍晚驶入相距洛阳城三十公里的山区远郊,漆黑的礼车仿佛独占了整条大道,巨大且加长的车身开在这意外完整的道路上就是有着这样恶霸一般的气势,只是当这一整条道都没别的车辆时,便只显得凄清寂冷。
也让那警戒了一路的青年显得兴致缺缺,重新将那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柄连带剑身与剑鞘一同重新塞回座椅边栏。
“我说什么来着?”
不远处以无比悠闲地姿势仰躺在按摩椅上摸着个平板指指点点的魏彦吾轻笑道,也不侧头看来,继续对着平板指指点点。
“对方不会动手的。”
“百官共朝的改变一点都没有掩饰,陛下更未谈过封口的问题,大抵连民间也该有着各式版本的谣言了……”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在将关于龙门年底某些不方便交给文月处理的事务指令发出,继续道,“谁都知道陛下又要有大动作了,这个节骨眼动手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所以你笃定之前那车只是要发个警告么?”放好武器重新坐正的楚信然问,望着这窗外那正在远离偏斜的景象,便也心知自己所在的车辆正在爬着一道盘山公路。
以这辆礼车的制式,车厢太大,车身太长都是个增加驾驶难度的问题,寻常的盘山公路都有直接冲下悬崖的可能。
但这道路显然不同,作为盘山公路而言,它的宽度也显得不同寻常。
就好像是专门为货车准备的道路那般,甚至两旁设置了无比怪异的灯笼式路灯,行过的一排排红灯笼看起来无比阴间,只是车又不是朝着地下,而是上升,就又令人无比怪异。
这种状况下,一般来说就该想象山上有着一群怎样嗜血凶残的妖怪巢穴了。
但这里是大炎又不是极东,没那么多逃过清缴的怪异生物或是变异生物。
这种设计仅仅是因为住在山顶的人想法很阴间而已。
而那位家族派来的专门司机便驾驶着这辆礼车行驶在傍晚入夜的阴间车道之上,车上的男人在顺便办公,年轻人在看昏暗的窗外。
山林间的空气本该清醒,天空本该晴朗,可那上方显露的星辰如此之少。
倒是显露出两道圆月,两道巨大的圆月洒下清冷的月光混同两侧的红灯笼,给人以愈发怪异的异世感。
这种感觉若是找一个相似之处,那便是跨越极东的神社鸟居,也如同当初在维多利亚的那鸦之主对自己莱茵黄金分部的空间叠放处理。
所以楚信然清楚这不是幻觉,车辆确实是带着所有人跨入了异样的空间之中。
——一种依托于现实的空间,架设于龙族中人的封邑之中,构筑整个家族的专属土地,一片真正隔离普世的桃源。
在这片桃源之中有着家族长老们设置的规矩,不论外界发生如何的改变,甚至连法律的改革都在这里毫无意义,这里只通行着龙的规则,不论何种姓氏,只要属于同种,便归于那份血脉的约束,得以踏足这片龙的神域。
说是如此,但楚信然对这里的称呼从来都只有一种:
“每次进入这龙窟都不适应,这种约束感真麻烦啊。”
“感知越强的人对这里的反应越强烈,族里也有着不少人和你一样忍受这份压力……”
魏彦吾的表现就平平淡淡,也不知是习惯还是感知并未如楚信然敏锐,“这次归来,应该有不少人都觉得你终于要融入这里了,你可以装装样子。”
“谁能真正融入这里啊?”楚信然无奈道,垂首看着自己那正在收握又舒张,循环往复好像在做手指复健的手,“最多也就做点交易。”
他的手当然没什么问题,也不需要做什么复健,在这儿重复曲爪与五指的律动仅仅是因为那种仿佛身体活动都有些莫名阻力的感觉不爽。
但他也明白那其实是幻觉,是敏锐过高的人能够意识到自己身上「蒙了一层撕不破的薄纱一样的东西」的不适感。
那并不影响行动,也不限制行动,但却会让人心理不适,甚至逐渐烦躁。
仅限于那帮敏锐过高的家伙。
出色的武者与术士,尤其是后者,会对此反应尤为强烈。
眼前这一幕也能另类充作例子,尽管平日都不怎么出手,但其实有着一线战力的魏彦吾对此便是毫无反应,而楚信然就一副腿脚不利索需要热身的模样。
之所以说是另类,是因为魏彦吾还有可能只是习惯了。
毕竟他都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了,哪怕是一年来一次,那也比楚信然的次数强得多。
“对面可不会答应你这话啊。”
“婉转点呗。”楚信然抬起手机,看了眼太合和鸿祸分别发来的报告,敲敲打打也回复过去,继而重新看向这窗外隐约可见的林间,一连片的黑色树海蔓延而出,真是令他恍惚的熟悉感。
同样是礼车,同样是悬崖下紧邻树海,像极了那一次晚会,只是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有些流血冲突看,也不知这一次笑到最后的是谁。
“我直接把要求拉满,对方会答应吗?”
“不会。”
“那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对方会答应吗?”
“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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