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那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再提要求,会答应吧。”
“有几分可能,但还需要加注。”
“陛下的政策,够吗?”
“或许够。”
“外族的压力,够吗?”
“什么方面的?”
魏彦吾在望着平板,楚信然在望着窗外,本还都在懒懒散散的做着自己手头的事。
但这样随口闲聊一般的姿态却因为这一句话而打破,魏彦吾猛然放下平板扭头看来,而楚信然也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卡兹戴尔的摄政王在维多利亚,乌萨斯的黑蛇展开着自己的计划,萨米的奥丁在到处忙碌些神神秘秘的事,孽教的主教们更是主动放弃哥伦比亚,既证明孽教的祭司们有什么大打算,也证明哥伦比亚那个国家开始搞起了让孽教祭司都觉得不能再待的研究……这样的外族压力,还不够吗?”
“最后一点有证据吗?”魏彦吾记得楚信然确实是在哥伦比亚待了好一阵,甚至给龙门带了个归国科研者过来。
“只有些沾边的,比如知道他们一直在搞人体实验……”楚信然耸了耸肩,“不过无所谓吧,反正我这么说就行了,老东西比我还多疑。”
“那帮老家伙的安稳可是建立在家族在大炎各行业的干涉下,还觉得自己能够高枕无忧,而今把这些威胁摆在他们面前,还坐着大炎盘踞东方的美梦可不行啊……”
楚信然微笑着看了眼那后视镜中目不斜视的司机,“跟不上时代也不愿意跟上时代的老东西真的该去死了,希望能够自觉点别太难看。”
“今年开始真的就是什么都变了啊……”魏彦吾感叹道,“只是这种变化,也不知道要削去多少人。”
“总有些老东西不会愿意的,虽说年纪大了大多都比较惜命,但自命不凡始终高傲的老傻逼也有不少,我们觉得他们老朽毒瘤,他们觉得年轻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届时就看咯?”
楚信然说着,突然看向了窗外,而他动作也让魏彦吾怔了怔,看向窗外,也注意到了逐渐放缓的车速。
能看到一座宫殿。
一座还带着反季节暖意的宫殿,包含春意的花苞与枝杈沿着白色大理石墙壁延展,却没能勾勒出整个宏大建筑的轮廓。
而在那宏大的建筑四周又立着十六根庞大的石柱,石柱上描绘着复杂而又深奥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源石波动,在黑暗中散发出柔和的光。
也正是这些光才能让人看到那些攀附在宫殿墙壁上的植物枝杈,从花朵的种类可以瞧见大量的反季节,在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簇面前,本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梅反而不起眼了,孤零零的长在角落里,活像个自闭的人。
倒也像几年前刚来这里的楚信然。
说来这座宫殿的建筑也算宏伟,相较于洛阳城的通天宫也毫不逊色,甚至在空灵与神圣主题上更胜一筹。
但楚信然和魏彦吾都对其兴致缺缺,两人看过去也只是因为注意到目的地快到了,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这里也就比较暖和可以称道了。”楚信然一面吐槽着,一面摇下了车窗,在冬季搭车的他,没意外发生是从来不会做什么「打开车窗」的行为,毕竟猛然灌入一大口冷风的刺激对他来说是尤为刺激。
但在这里显然不一样。
季节那么反常的花簇不是因为这里的时间紊乱,而是那份调节的温度配上植被相关的源石技艺起效的功劳。
这里是大炎宫,四季如春的大炎宫。
同时也能因为具体需要而调节出其他季节的气温。
这份能力是这座宫殿的功劳,而不是花簇那样的后来人修饰。
事实上,从这宫殿的名字便可窥得这座宫殿的不同寻常。
连历任炎皇都不敢以大炎的国名来为自己的宫殿命名,这里的家族就算势力庞大也不敢犯下这样的忌讳,所以这座宫殿的名字来源很简单。
——遗迹;
「大炎」取自是这座遗迹之中的模糊雕刻,同时这也是初代的炎皇发家之所。
龙族不是第一次出皇帝了,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初代炎皇在这里发迹,国号大炎,以此奠基了后世的朝名基准,这座宫殿自然也被称作大炎宫。
但因为这样的地势与这样的位置根本不适合作为首都宫殿,所以之后的炎皇都不考虑这里,甚至有些皇帝觉得这里当做度假清净地都嫌远。
嗯,也就上代定都洛阳,这距离看起来就还行了。
至于如何成为龙族两大家族总部,就是另一个老故事了,虽然也是关于炎皇的故事,但却没什么人关心。
只有些老头老喜欢跟小孩不厌其烦的讲,然后小孩只想开启量子波动速度skip过去。
否则就是远处那种,一个老头坐在桃树下语重心长,几个坐在一起的小孩儿昏昏欲睡的景象。
乍一眼还以为是什么老妖怪在对小屁孩儿们施展迷惑之法。
嗯……这比喻不太对,不过是楚信然做的,那就没所谓了,对于这里的一切,他戴有色眼镜一直可以的。
“乍一眼也挺美好的不是么?”魏彦吾说着,也打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窗。
打开车窗就是与车内温度差别不大的空气以及葱郁的芬芳,一眼便可以看到那温和光亮下一群或乘凉,或摆放瓜果,或摆放蒲团,或照顾子女的父母们在宫殿边上歇息,也能看到另一侧的不远处停着一排的车,从豪车到脚踏车都应有尽有,他们这辆车应该是最后一辆,也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尽管楚信然的目光其实是被那脚踏车牢牢吸引,心想是哪个家伙那么行为艺术,要骑脚踏车上来。
但显然,在这场合下的他更吸引目光,不少人看到他的脸便脸色都变了,更有做父母的开始护着小孩呼唤着起身要换个远些的位置坐。
这待遇还蛮顶的,想必让伊芙利特看到就能直呼牛逼,对信信的崇拜再升一个档次。
不过楚信然着实对这种实际不感兴趣,也没有宣扬的心思,在对那脚踏车凝实十数秒后再回过头来,注意到那些家伙的目光也是一脸漠然。
倒是与这群人印象中那嬉皮笑脸把人魏武子说吐血的样子相差甚远。
“美好啊……”在逐渐拐弯驶入停车位前,先行停车洞开车门的礼车上,楚信然再次抽出长剑挂在腰间后,起身冷淡道,“很快就美不起来了。”
“你不觉得吗?魏叔。”
“我这次回来大概只是个陪衬吧。”魏彦吾说着,朝着垃圾桶抖掉了自己烟杆里的烟草,将其递向了楚信然,而楚信然瞥了一眼,半透明的水液凭空落下将其灌满。
魏彦吾便满意的又抖了抖,竟是不需要楚信然的协助就将里面的水一次性全甩了出去。
“所以我无所谓。”
他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NO.138:宾主尽欢
(这次活动想扯的有些多,超过五百字了,直接开个小单章吧,看完这一章有空也可以翻翻单章。)
浮华的宫门,往来的仆人,峨冠博带的古服,一切都好似重新归于数百年前的时代,而对某些寿命长远,记忆累积深厚的人而言,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变过。
大炎宫的四季随心,大炎宫的与世隔绝,大炎宫能跨越沧海桑田的时间,是永远不变的宫殿。
“还是老样子,很适合养老。”
礼车开往了简陋的停车场,而留在原地的一老一少仍站在那刚下车的位置,作为阔别许久的归来者而言,重新再见显然该有些感慨,而青年的感慨很是微妙。
微妙到令对面那刚露出仪式化的假笑的男人差点没绷住。
“楚少爷,魏公,欢迎回家。”
以那样差点没绷住的假笑打着招呼的迎接人员,显然得经历些专业的训练,能够在面对那族中盛传的「楚家恶龙」时也保持相当的平静,对于差点出现的差错也掩盖的极好,若非楚信然一直盯着他的细节,大抵是能被骗过去的。
嗯,之所以说是大抵,自然是因为楚信然这厮看自家家族一直是戴着有色眼镜。
——向来是觉得家族里的陌生人不是坏东西就是傻逼东西,以这样可以称作傲慢的方式看待所有人。
当然,在有所交集之后会做重新判断。
这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至于一开始会得罪人什么的,自然是无所谓的事,能被自己一张臭脸给劝退的家伙,不认识也没问题,说到底他每次回族中都做是好了被所有人愤恨的心理准备,自然不必考虑那种问题。
「在这冰冷的族群里,只有那“我就喜欢你们讨厌我又不敢动手的样子。”能够带来一丝温暖」——是他的原话。
可以看出楚信然的心理还是蛮扭曲的。
在家族里的他向来是老扭曲怪。
只是这份扭曲还是对敌意分子展现的,在魏彦吾就在边上的时候,他倒是表现得好像老实一些的沉默起来,等魏彦吾开口:“我们是最后一批么?”
客套和寒暄话还是让长辈先说的好。
“是的……”眼见是魏公话事,那额生双角,额前还带些鳞片的龙族中年人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紧接道,“不过眼下长老们都在接待一位罕见的贵客,所以两位还可以先在旁稍作歇息,也能免去些舟车劳顿吧。”
“自打源石机动车替换马车之后,舟车劳顿这种形容在这里就不怎么适用了。”魏彦吾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其实通常的源石机动车坐久了仍然令人不适,但魏彦吾的用词是「在这里」,言下是指这大炎宫的那排简陋停车位上的一排豪车。
这是吹捧还是讽刺就要看对方如何理解了,总不会像一旁的楚信然那样听了话之后就盯着那脚踏车面色古怪。
“这是我的唐突……”魏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那位接待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后便扬手示意那边正在表现「温暖大家庭」的林地草滩,示意道,“不过等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两位还请先行去那边休息,若有茶水点心之流的还请直接吩咐周围的「鳌鱼」,在下也好回去同长老们通报两位抵达的消息。”
魏彦吾闻言,扭头看了眼远处那群也在打量自己这边的人群,在与他视线相对的时候,那些人都露出了敬畏并稍作一礼,但在视线转移到一旁时……
魏彦吾也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楚信然,见他正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口香糖的平淡模样,心头有些无言,转而朝那还杵在面前的接待人摆了摆手。
“去吧,替我向他们问好。”
“也替我问一下呗。”刚才还一副冷脸的楚信然突然一转嬉皮笑脸的腔调补了一句。
这一句也让接待看过来,挤出些笑容来点了点头:“没问题,魏公,楚少爷。”
说着便再行一礼后匆匆离去,在走的远些了之后一转奔跑,方才的仪态尽失,看起来狼狈至极。
“这就不够老样子了,接待水平下降的厉害。”青年一副很关心族内发展的担忧道。
“虽有龙的血统,但明显是鳌鱼,想来是族中培养出的,最次的人群了……”魏彦吾淡淡道,“也谈不上真正的专业。”
“以这样的接待见面,算是下马威吧。”
“也可能是想另辟蹊径呢?”楚信然耸了耸肩,“对高不成低不就,还被周围人看轻的混血而言,你我这样地位特殊的存在也值得他们巴结下注。”
魏彦吾闻言扭头,笑道:“看来你在国外多了些另类的见识。”
“蛮常见的,国内外都能注意到这类事……”楚信然说着,比了个手势,“不过你真打算去那坐坐么?”
他的手势便是指向那边的草滩上的人群,这群人有的铺着露营常备的野餐布就做,有的直接席地而坐,欢闹笑谈,小屁孩追逐打闹甚至爬到了不高的果树上——那也是两分钟前的景象了。
自打魏彦吾和楚信然一起下车被部分人注意到之后,这群人便交头接耳开来,做长辈的更是第一时间去找孩子,像是生怕孩子一个不懂跑去那边与楚信然他们照面。
爬上树的孩子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还是被喊了下来跟在父母身边,也不知是把人描述的怎样恐怖才让人放弃了刚爬上树的成就感。
不过稍稍用心听的话,倒是也能听到些「楚家恶龙」、「竟然还挎着佩剑」、「他怎么也来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的混杂话语来。
还真是七嘴八舌,显得吵闹。
这样的吵闹,大抵等楚信然离开就会停了,也或许是等楚信然走近。
与一旁的魏彦吾干系不大。
所以他才回答:“罢了吧,我就在这儿陪你站会儿。”
魏公的声名差劲也是很早很早的事了,自打成为了龙门总督,也自打龙门发展顺利迅速后,魏彦吾便等于在家族中展露出了价值,某些声名不用特地去维护就能回缓,这也算是家族「关怀」的表现。
所谓的家族,更像个商会。
每一位成员都将得到家族充分的前期投资,而家族则是期待成员能够展现出价值,越有价值越有地位,而白费投资的,会被唾弃,被贬低,乃至被踹出去。
被家族除籍的龙是真正的流浪者,往往很快就没了消息。
很多人都觉得楚信然离那份状态只有一步之遥,对于自命不凡的大多数龙族人而言,便连结交的意义都没有,甚至觉得多说两句话都晦气。
放在正常社会中,获得这种待遇的通常是感染者。
区别只是楚信然没有像感染者那样还总被团体欺凌迫害。
但这不是因为怜悯,而是他懂得利用规则作为保护自己基础权益的手段。
「楚家的最后血脉」,那时候,这一事实便是他的保命符。
大姓嫡系子孙所享有的权利之类的规定也都囊括于这一点。
他向来很懂得在规则中谋事,这某种意义上促成了他在维多利亚过得安稳,也促成了他在大炎任职监察司,更令他成为了龙门近卫局的处长,名副其实的龙门规则的代言人。
不同地域的规则不同,利用规则的前提是理解规则,愈是理解便也愈是容易在心头给规则划出三六九等,而在这大炎宫的规则,便是建立在阶级之上的,最令他厌恶的一类。
哪怕这规则的执行贯彻值得嘉许,远比那充斥办事不利、敷衍了事、推脱卸责的维多利亚规则要强上太多,也只是令他的厌恶更上一层。
一件好事,你办的不伦不类,也比全心全意的做一件坏事来的令人亲近。
毕竟做事本身就代表着立场,这大炎宫分明便是大炎上千年来的阶级固化造就的腐朽总集。
让楚信然一度觉得可以烧了它。
虽然那样的话就有些项羽了,建筑本身的杰出价值本是可惜的。
而且这里也很难烧起来,毕竟周围那些立柱不单是摆设,而这大炎宫下方不起眼的是道路规划也不单只是道路。
都是仪式的基盘。
仪式作用的源石技艺从来都不只是卡兹戴尔的专利,那份技艺在曾经的大炎也曾有过辉煌的年代,但那份年代却只剩下了记录,以及像是大炎宫这样的遗留。
或许也有某些传人吧,但在不出世的时候,便同没有一样。
也让炎皇需要暗中派人分析借鉴萨卡兹人的仪式来逆向解析大炎诸多仪式的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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