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除非苍龙能突然来一出记忆觉醒,否则也就只能是这幅楚信然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满脑子想着的也都是跟Mon3tr一起玩什么的,像个真正的小鬼。
但这样的小鬼模样也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自己最朴实的想法,更别提在很多只有自己一人能被逼疯的状态下只有祂陪自己一起。
于是楚信然并不乏与苍龙的沟通,以听起来根本不互通的「语言」。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在叹气间仰头看了眼天上那圆月,重新回过头来却也重新迈步,就像苍龙猜的那样,根本没指望得到回应与答复,只是在发散郁结的楚信然又恢复了状态,继续之前未完的美术馆漫步,寻觅着这一次多出的作品。
在这样的寻觅过程中倒似乎又有心情开口一般的吐槽道。
“过几天或许就可以出行了,有没有什么想玩想吃的东西?”
这倒是苍龙乐意回答的问题,也再一次的进行起了常人听来根本无法形成交流的吟吼啸来。
“那倒是啊,不喜欢酒可真是辛苦你啦,昨晚那样的庆功宴倒是避不了啊,连惊蛰都转变态度来敬一杯,虽然还是臭着脸,但总不好拒绝不是么?”
楚信然无奈的说明着,只因苍龙一面说出了自己想吃的东西还顺便埋怨了之前喝的酒。
一直以来,苍龙都无法直接在现实中显现,要靠源石技艺操作的水流充作承载的介质,而在连介质都没有状况下,它就只是在楚信然身上。
或者说,祂就属于楚信然的一部分,大部分时候都在类似休眠,只有偶尔发生些惊醒祂的状况才会有些情绪反馈。
这往往能作为一种可参考的警示,不过除此之外,在口腹之欲上的两者其实是共通的。
它方才便在抱怨楚信然之前喝的酒,让它也感觉无比难受。
对此楚信然也有些无言,毕竟那种跨年祭礼之后的晚宴外加庆功宴,几乎算是国宴的状况下被人轮番敬酒又怎么好拒?
虽然他能耍阴招来让自己千杯不倒,可那酒味儿却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的。
尤其是其中有着几个确实关心自己的兄弟朋友外加「亲戚」的问候,令他也没去弄虚作假,回头下车的时候让迎接的老人们都惊讶的表示赶紧去准备醒酒药,顺便嚷着要赶忙去通知煌小姐。
是的,在楚信然不知道的时候,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萨卡兹人带着煌去拜访了楚府并作出引荐,一群老人倒是无比欢迎的接待并留下了联系方式,也就在那时候觉得该联系了。
倒是让虽然酒气浓重但还没有真正喝麻的楚信然愣了愣,挥手示意不用,也完全没到那种地步。
自然是完全没到,神经和思想也没什么酒精中毒的混乱化,倒是嘴里快没味儿了。
倒是迎来了一堆官员高呼海量,一干本就打算一转巴结的官员逮到了机会,就是被魏彦吾给回拒了大半。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整个官场的风向都给变了,往日根本没什么人搭话的魏彦吾和楚信然都先后被一群强颜欢笑的官员找上祝贺,最后则是只想赶紧走人回去休息。
至于大家在那车里听炎皇所说的话与其确实存在的封赏什么的,则是谁都没提过。
那帮热情敬酒的家伙也不乏怀着类似灌醉让对方说漏嘴的想法,但结果显然比较遗憾,国宴也不是完全随意的酒场,真正死命灌是做不到的,否则就能在另一种层面享受炎皇的待遇——礼官都要来瞪你!
也就炎皇才完全不甩这些礼官的面子,事实上礼官们所掌握的「权利」仍然能为诸多官员忌惮,那可是能够「说闲话」影响大家评价的「权利」,毕竟那是礼部要员。
礼部可是大炎的宣传口,谁不卖几分薄面?
这种时候就连烛阴也不得不承认礼官还是有必要的,那次车上谈话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秘密的方式存在着,关乎大炎接下来的国策,也关乎这片大地会发生的变故。
而对楚信然而言,最重要的内容是,他不用担心自己被什么鬼责任给留在大炎,留在家族。
他又得当一轮钦差了,作为特使回一次拉特兰,以对此次大炎内乱中出现的拉特兰军备与受害者进行报告处理。
同时大炎到拉特兰的路线也算大炎去维多利亚的主要路线之一,他完全可以报告完拉特兰那边的事务处理就继续朝西冲向维多利亚。
让傀影那家伙调查的事都这么久了还不给点像样的回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或许该考虑亲自调查,希望在拉特兰忙的时候就能有实际进展吧。
就算身世和身份问题依旧困扰,也不该停下本应该干的事,楚信然可不会被这种打击给冲撞的忘掉其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甚至不会忘记深海色发的那张在拉特兰作画的诡异画像。
重回那座钢铁城市想必能给出一个解答吧,而且那权天使也确实应当还回去。
一个伦蒂尼姆普通市民并不想承担这种源石甲胄的长期养护费用,搞这种东西还不如搞个摩托车,出去潇洒还能假装是个假面骑士。
开个小高达出门只会被维多利亚骑警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到时候围观人群里说不定还会有老同学。
可谓是究极丢人,还一点都不像个普通市民。
所以还是送回去吧,耶稣那傻逼从来不帮自己,这天使谁爱当谁当,还权天使呢,wtm直接撒旦……说起撒旦……
楚信然迈出的脚步顿了顿,一旁的苍龙扬首看他,而他也看向苍龙。
“Helel……”想起那个在诸多「二次创作」中常被扯上关系的天使称谓,也想起那权天使语音念出的源石技艺识别标记,他便摇了摇头。
“找她还是有意义的吧,为了更加靠近那份真相。”
苍龙低吟着表示赞同。
而他也点了点头,再次迈步,走到了一副画作面前。
全新的,陌生的画作,绘以天灾之中对抗邪兽的人与龙,可是稍微细看,似乎又能看到下方还有一层纸。
楚信然犹豫了一下,抬手揭开了表面的绘卷,便见一团更为扭曲的漆黑水墨,替换了原本的邪兽。
而整个是混乱的灾厄气象,也变作一团隐约可以瞧见无数扭曲容貌的混乱墨彩。
《潜龙勿用》。
“呃……”注视着那小篆书写的注名,美术馆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NO.184:最后其实也能理解一些。
(8号回家,五号的更新倒是不妨碍,该看看什么剧情了。)
初九,潜龙勿用;
——《易经 乾》。
蛟龙隐伏而不为世所知,乾卦的第一爻,可若是当做一种卦象,解读乾卦定然要结合这坤卦,而坤卦的第一爻:初六,履霜,坚冰至。则是意指事务发展的初始阶段,势头较好,但仍属弱小,所以应该小心谨慎,不可轻动。
显然,这是一种劝诫。
楚信然并不懂占卜,关于卦象的认知与了解都是从些不相关的杂书中镬取。
更何况他就算真的懂也没用,卦象的解读通常是算卦者自己考虑的问题,根据算卦者的所期所想而得出的答案当然得是他自己解读,就像一种自创的密码。
占卜在这方面的判断非常模糊又非常自由,好似一堆固定的公式立在那里。
但个人理解却又会出现偏差,也正因如此,算得准的算命人才那么被人敬畏,也正因此,凭着信口胡诌败坏圈中风气的江湖算子也那么多,多到直至占卜一门以钦天监发放天师证书开始,仍然有着大把百姓不相信持着天师证的天师们。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本来打从一开始。这圈里就是骗子比真货多,这样的风气可是源远流长,反倒是而今能靠着钦天监这个官方组织扭转一些已是难能可贵。
只是这画名当真算是告诫么?又到底是告诫的什么方向?
是那梼杌相关的恶兽?还是同黑质有关的异样,亦或是后面还有什么推手,还是说对拉特兰的威胁预兆?
下意识就能想到好几种可能,却也什么都只是可能,正是如此才有那望着画作时的长久沉默,心头再添了一份莫名的担子,换做旁人也该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楚信然显然习惯了这种状态,在清晨的闹铃中起身关掉那枕边的手机闹钟音,便又将手缩回了被窝里,睁着眼望着那木质天花板轮廓上的天然纹路,望了好几秒后,猛然抬手探出被窝的同时抽起床畔椅背上的衣衫。
该起床了,就算被窝内外的温差明显,也不该赖床才是。
不过有这么明显的温差还真是有些疑惑啊,以黄老他们的习性本不该出这种小纰漏……
怀着些许的疑惑熟练而又迅速的穿衣,抬手间的水流带去脸上的些许脏污,直接省去的洗脸步骤的楚信然倒还没打算靠着这种小操作来省去漱口,也就理所当然的走向这主卧自带的盥洗隔间,只是刚开始刷牙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令那握着牙刷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刷牙。
接下来倒是没听到新的闷响了,也没听到什么吵闹惊慌的声响,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事。
楚府的建筑设计还是挺古意的,代价就是在隔音什么的功能设计上没多大指望,楚信然还能根据能不能听到吵闹声来判断外面有没有出事。
不过当洗漱完毕,解锁开门后,立马就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糊味儿。
便对似乎对发生了什么有了些许猜测。
直接奔着那味道下楼走向了厨房,还能看到冒着黑烟的门口围着一群老人,而那群老人之中混入的魏彦吾倒是过于醒目,龙高马大的模样也最先注意到斜对面楼梯口下楼的楚信然,挥手招呼道:“你来啦,信然。”
“我在卧室里都能听到响,还以为提前过年了……”走近过来的楚信然无语的拢起双手入袖,“顺便你昨晚休息的怎样?”
“你还关心这个?”魏彦吾露出个狭促的笑,摇了摇头,“你这楚府搞得蛮不错的,或许哪天也该让文月来看看。”
“每句话都带着文月姨是什么求生欲的表现么?”楚信然回报以狭促,“这么怕露点什么马脚让我到时候打小报告?”
这样的回答只能迎来魏彦吾一个抬手要拍,然后被他轻巧的侧头闪身避了开来。
“你这混小子在外面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魏彦吾笑骂道。
“我觉得这里还挺里面的,黄老他们还会笑你不成?”楚信然瞥了眼不远处佯作没听到的管事,又拍了拍近前一个老人的肩,指了指厨房里面问,“许老,里面什么炸了?”
“呃……”被问到的老人看着里面那还在冒烟的房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不知道,大概是锅什么的吧,家主大人你对煌小姐的厨艺有印象么?”
“呃……”楚信然听到这话就懂了,倒不如说他已经听到那不断冒烟的厨房中有人叫嚷着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煌的声音。
“她的厨艺我没见过,不过听说还行,只是会折腾工具……”楚信然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下,从袖中抽出手来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没想到折腾工具是这意思啊。”
说着摸下巴的手便顿了顿,扭头问:“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下厨?”
“她也没说,大伙儿只觉得煌姑娘心情不错的样子,既然也想帮忙就让她做做……”
一个老嬷说着说着,看向那厨房方向还没个完的黑烟,表情微妙起来,“不过家主大人不用担心,早些时候黄管事已经派含梅和年柏去买早点了,这几个月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早点摊——”
她话倒还没说完,楚信然已经点了点头走过她身边朝着厨房大门走去,稍微抬起了右手呈爪按下,便见那逐渐削减下来的黑烟浓缩并被明显截断,最终留下带着不少黑迹的厨房,和里面愣愣的看着大门口楚信然的几个人。
脸都自带黑灰,而对面的楚信然面无表情,只是慢吞吞的摸出了个手机,抬高对准。
“楚大哥别——”似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其中一人刚要叫点什么,闪光灯已经亮起来了,还让她瞪起的眼睛眨了眨。
“都出去洗洗,回头把厨房打理一遍,正好年末了也该大扫除……”仍是面无表情的楚信然收起手机淡淡道,“李老,别发呆啊。”
已经黑的让同事都认不出的李阳云还愣着眨了眨眼睛,被叫到名字才羞愧的招呼着一旁的两人出去,包括那看起来颇有些心虚的走到楚信然边上的煌。
“楚大哥……”煌试图笑的亲切点,殊不知现在脸上还带着灰迹的模样笑起来是个怎样的效果。
“不会发论坛……”楚信然没笑场也没露出什么嫌弃表情算是涵养好,“去洗脸吧。”
“94年的第一天早上,一脸黑灰,你说不定还得跨个火盆。”
“不用了不用了!”得到确认不会在罗德岛大家那儿丢脸的煌一股脑跑的飞快,很快外面还传来老人呼喊她慢点,隔壁屋就能洗脸不必跑那么远的声音。
“厨具也换一套新的吧,黄老。”
打量完这大半地方都带着黑灰的厨房,再看向那已经融了破开的锅架,看着这种还需要添柴的原始灶头倒是不意外某些人用不来,不过能搞出爆炸也是属实离谱,让楚信然只能叹气。
“是,大人。”本就在一旁蹲候的黄德佑颔首继而退身,看来是打算立刻执行。
不过也有几个老人端着水盆和抹布以及扫帚进来,然后被楚信然抬手挥退。
“你们不用管,让那仨人自己整理厨房,煌要负责大部分。”
“都说了要大扫除,你们先去忙活自己房间吧。”
“是。”一群老人领命行礼退走,一时间倒是冷清起来,只剩下楚信然和魏彦吾还在边上站着。
百官共朝和跨年祭礼已经过去了,魏彦吾虽然也能继续住在那给外宾准备的阁楼。
但显然他更愿意在剩下的几天里去看看楚府的状况,所以昨晚回家的车上不只是楚信然,还有魏彦吾。
煌的出现却是有些意外,昨晚明明吩咐没必要叫她,量那些老人也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话语,大抵是煌自己早上来探望吧。
如果是看了跨年祭礼的直播,大概也有不少想说想问的话来,昨天的一系列事她可是和其他百姓们一样用的官方媒体的视角。
虽然有太多略过,但也不乏能看出些异常的细节,而今大炎的公共网络已然有着某些谣言的兴起。
而处理这些则是礼部要忙活的问题了,包括之后的对外宣称,以及某些昨天处理的案子的一件件悉数公开,也包括对某些陈年旧案的重新审理。
其中正是包括煌父亲的案子。
这也能解释一众老人所疑惑的,煌姑娘为什么一大早心情很好似的,甚至打算来厨房帮忙下厨。
虽然结果是炸了厨房……
但也不妨碍她心情确实很棒,大抵还有一种「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但事情解决了」的空落感吧,想要再做点什么来填补那份天降大礼的茫然。
楚信然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因为他自己何尝没有这种感觉?
现实的发展变化太快差点没跟上,本来还以为会是至少需要忙碌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以上的事,楚信然完全已经做好了在这边浪费些时间的准备。
调查几个陈年大案需要的时间何止如此,光是牵扯好几个城的赶路都得花不少时间,而他们几个监察司外加当事人的调查进度就算再走捷径也少不了好几个流程,可现实……现实却是一个宏大的解密过程被直接揭晓了答案。
任务链才走了一截,最终Boss就被送到了眼前,当真有些迷幻。
再回个头,回去的时候还能在会议上听到烛阴提到好几个官员先后相继收监问斩乃至当场格杀的消息,并提到那些官员涉及的案子之中出现的熟悉的名字后,迷幻感就更强烈了。
颇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这也大抵是楚信然印象中的办案记录里规模最大,却也处理最快的案子。
但连线索都没找齐已经可以冲幕后主使者的脸了,只能说是乘上了大炎本就万事俱备的东风快车,也相信太合、鸿祸、惊蛰等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有些惆怅,却也没时间惆怅。
跨年过去了,可距离春节却还有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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