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在很多人看来,龙门正处壮年,还有的是时间与余裕去改善自身的不足,不论如何,姑且还当给予些适当的宽容。
但也有人,无法忍受眼下的不满,毅然决然的铤而走险。
而这,往往会打破一些规矩,而打破规矩必然付出代价。
于是乎,这开在经济区与老城区交界处的高档酒吧,很快便迎来了第二、第三位客人。
一位分明打着伞,却身上淋湿了大半的客人。
以提拎猎物的方式拽着另一位客人的腿走近酒吧,带起凛冽的寒风吹入室内,显得有些来者不善。
是的,这位客人一手打伞,一手拽着另一位「客人」的脚踝,硬生生将其拖了进来,而那被拖拽的「客人」被如此凌虐也不曾有过挣扎谩骂,显然出于昏迷不醒难以抗议的状态下。
这样一幕很容易催生目击者报警欲望的画面放在酒吧里却是没什么人理会,没有轩然大波只有小石子的阵阵涟漪扩散,令在坐的几位职员都投以目光,但见老板过去应对了便又重新收了回去。
新人倒是还有些「不懂事」,起身说着“好像出事了诶,是不是该去看……”
还没说完是不是该去看看就被前辈给拽住,提醒以不必去管,让老板处理的职场忠告,然后那前辈便也继续起了自己的事。
一个还在刷商品网页,一页页刷新寻找着新的赚钱路子,一个则是开着不在场同事的曲目歌单,戴着耳机微微晃头,留下第三个姑且还有些人生地不熟的家伙捧着手机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着前辈们都这么擅用手机的模样,她就算说什么在拉特兰玩手机不算主流也没什么意义吧。
其实不算主流也没什么关系,她在拉特兰的生活方式与选择都谈不上主流,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自然没有必要和拉特兰的大家一样,可她还是因为拉特兰的环境而很少用上手机。
毕竟拿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朝着什么地方用,本土的网络资源还是不够丰富,而国外的话……
拉特兰一直有着存在多年的对内封锁网,也因而有着诸般猜测,其最为主流的猜想便是拉特兰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对本土的某些研究进行保密。
不过猜测也只是猜测,能天使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网络会有「封锁墙」限制对外交流。
但拉特兰本土的网络环境着实刻板死气没什么意思,也就导致她完全没什么玩手机的习惯。
离开拉特兰后,倒是在与人的交流中意识到手机这玩意儿除了打电话外还是有不少别的用处,但要养成习惯怕是还需要些时间。
就像此刻俩同伴都在玩手机的时候,她捧着手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手头没什么特别想去看看或是特别想聊的网页,只能顺着手机主业翻翻其他网页,或者直接凑到那个在路上帮过自己的鲁珀人旁边来。
她知道这个叫德克萨斯的前辈在听另一位前辈空的歌,当她知道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居然是个歌手时可老诧异了。
不过了解过对方的歌唱风格后她倒是兴趣不大,现在凑近还是想问一问前台桌椅前那个青年更多的事。
毕竟她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德克萨斯和那位楚先生关系超好的欸!
绝对是老相识,那么温和的说话语气甚至令她怀疑德克萨斯喜欢对方。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关系超好就够了,尽管对方刚才一通话让自己不要太上心。
但她还是有些放不下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心头一直有个声音似的,一直在催促自己寻求答案。
但也不能继续去问那个楚先生,他之前就应该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没有明说,能天使可以看出那位先生似乎不怎么想回答,于是想要至少通过德克萨斯来了解些对方更多的事。
可是,似乎是在一开始的仓库搬运环节问的太多了,又或是之后冲的太快了,她总觉得德克萨斯似乎在嫌弃或是防备着自己。
而今根本是不想与自己再说的模样,连耳机都捞出来插在耳朵里了,她总不好直接把别人耳机扯出来问吧?
关系也没好到那个地步啊……能天使可是见过这位前辈挥舞源石双剑战斗的模样,要比近身战自己也打不过,也总不能把对方惹急了不是?
思考很纠结,调查很吃力。
要不再去试试问那楚先生?总不能吃过一次闭门羹就放弃吧?虽然自己也并不擅长交涉,但说不定就意外说动对方了呢?!
萨科塔人蠢蠢欲动,头顶的光环也仿佛占领了智商高地似的熠熠生辉,令一旁的丰蹄队友注意到之后默不作声的撇了撇嘴。
盯着德克萨斯一脸傻笑,这个后辈怪怪的,莫不是那个吧?
可颂无言稍微挪了挪身子离这俩人远点,顺便也换个方向免得被对方头上的电灯泡妨碍手机荧屏的观看。
“蛤?”然而萨科塔队友拥有出乎预料的敏锐,意识到同伴的刻意远离后便投以疑惑地目光,想到了自己在拉特兰时的不合群,又有些颓然。
“蛤?”新的问号由鲁珀队友打出,在同样注意到那能天使头顶的光环瓦数变高之后便也投以过关注的德克萨斯,看着能天使望着可颂一脸颓然的模样,也无言的挪了挪身体,顺便抬手扶了扶狼耳处那感觉没有卡稳的耳机。
虽然不明白这俩人有过什么互动,但在哥伦比亚有着充足的社会范例和校园范例方便她来套用理解,然后表示无法理解,先拉开距离再说。
企鹅物流的人大抵都有些怪,这一点从一开始看老板就能看出来,德克萨斯对此很有自觉。
尽管以后便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还说不定是一起战斗的战友,但真要去了解彼此的内心什么的,还是有些敬谢不敏。
大家应该都有些秘密吧。
看看全是谜团,深受叔叔信任的老板,看看那位很有礼貌但又缺乏交流天天加班的伊斯,还有只见过两次的莫斯提马……
再看看刚认识不久,但又和楚信然关系不错的可颂,以及网这个被强盗团一路追杀的能天使……相较之下,空似乎才是最简单的那个。
但她在哥伦比亚的遭遇,那场自己都参与过其中的演唱会,其伤亡人数也根本谈不上简单。
大家都有秘密,秘密或许会有揭开的一天,但绝不会被轻易掀开,而她不想参与那么麻烦的事。
所以她对这一幕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听歌,然后在歌单随到TianChao时微妙的望一眼前方那个背影。
这个小爱好也是演唱会后养成的,尽管听不懂歌词,但也能看翻译字幕。
所以她还是会望着手机,而主要听的便是Sora和TianChao的歌。
认识著名歌手的感觉还蛮奇妙的,尤其是在听他们唱的歌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们唱这些歌的时候心里会在想什么。
至于EMPEROR……做不到的,谁会喜欢想听天天使唤自己的老板唱的歌——
虽然有这个道理,但德克萨斯只是单纯对说唱缺乏兴趣,尤其是曾经的族人之中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喜欢。
时至今日,她还是喜欢不了那些麻烦的族人,只是不再对「德克萨斯」这个称呼排斥了,也不再端着香烟,用巧克力棒来取代那份暂时抛舍不掉的习惯。
酒则是从过去的不怎么沾变作了偶尔喝点,更因为有个似乎动力十足地打算提升员工饮酒品味的老板,已经办了好几次品酒讲解会,现在更离谱,接手了个装潢豪华,酒库更豪华的酒吧来,着实不知该如何评价。
但想来以他的三分钟热度,这酒吧也开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转手,或者更直接一点,直接毁于什么事故里吧。
连新来的都差不多该明白老板得罪过许多狠角色了,连出门接个货都会被狙击铳打趴也是蛮离谱的。
但老员工也都该习惯了,而老板自己也习惯了这种出门买包烟都可能被暗杀的待遇,只是每次遇上少不了些骂骂咧咧,并且很快就去找回场子。
就像现在他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个客人拽进酒吧的家伙面前,一爪子就踹在那昏迷不醒的脸上:“喂!醒醒,天亮了,你妈要叫你起床了。”
在他充当这种硬核闹钟的时候,进门的客人也已经走到了吧台柜子边的高脚凳前坐下,扯过不远处一页酒单垂首翻看,完全没有观察一旁另一位顾客的意思。
但却又无端的开口询问:“近卫局会对我动手吗?”
他指的便是地上那位被他带过来的「猎物」,「猎物」身上挂着的长柄狙射铳也能稍微证明之前狙杀大帝的凶手身份。
众所周知,大帝先生在黑白两道都得罪过不少人,而他也不是个会甘愿忍气吞声的主。
一个会主动出铳跟暗杀者干架的大人物,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被远距离狙杀?
他安排了后手端掉狙击手,而那后手此刻来酒吧既是喝酒,也是来交委托。同时,也不乏想着谋求一份免死金牌。
毕竟他还要在龙门活动,便不得不去拜见拜见归来的地头「蛇」。
不论是作为龙门暂居者来拜会近卫局处长,还是作为赏金猎人的一员来拜会狂猎,这一趟他都得来。
“而今的近卫局不归我管……”另一位顾客把玩着手里厚重的酒杯,似乎对酒液里晃动的冰球很有兴趣,也没看他的意思,只是笑着对酒杯道,“黑吃黑什么的,难道不是全凭本事?”
男人沉默了一下,头顶的双耳也稍稍绷紧,问:“那么,您会动手吗?”
“我只是来过年的,希望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谢谢……”
男人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单子起身离凳。
“定价太贵了对吧?”青年笑问。
男人听得脚步顿了顿,看了眼不远处的企鹅,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拎起伞从门外走去。
路过企鹅一旁时,有着企鹅抬手甩出的招呼声:“喏,拿着。”
他也抬手接住了那份被黏贴纸固定为一叠的龙门币,撑着伞走出了大门,地上也就只剩下那趴在地上的「客人」捂着伤口发出的喘息声。
“别人开店的开门红是放鞭炮,你倒好,直接用血来染?”楚信然摇了摇头,“大伙儿只会觉得晦气。”
“你小子黑屁爷的酒吧定价太贵的账还没算呢!”企鹅挪开踩在对方头上的爪子不快道,“那家伙也是,坐下了都不点一杯,真不礼貌。”
“我都说了,定价太高……”楚信然说着,扭头瞥了眼地上那家伙身下蔓延的血,“他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店这么折腾,说不定能冲回来给你两拳。”
“他能回来不是好事?回乌萨斯能有什么好。”大帝不快的又踹了踹面前这家伙,痛的对方立刻发出痛嚎然后又被他骤然掏出的一枪打在手上,顿时叫得更大声,让不远处的三个职员都看了过来。
其中那个天使最兴奋。
“喔!外面的信使公司还能做这种事啊!”
这么带着些微兴奋的语气,听着让人感觉很不对劲,丰蹄和鲁珀都悄无声息的再次离远了些。
“谁知道呢,每个人爱好也不一样……”耳边惨叫不绝,楚信然却也毫无波动的聊着天,“你也不清楚他在那边的生活具体,倒是能不能让他闭嘴?就这样你还想开店?”
“敢给我胸口一铳还不能让他叫的大声点?如果不是小魏的规矩我早给他脑门一枪了!”大帝握着铳危险的挥舞着,“待会儿就让可颂把他丢出去,是救护车先来还是警车先来给他二选一提!”
楚信然只听得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抬头看了眼那边看来的三人,可颂笑嘻嘻的招了招手,德克萨斯微笑着又收回了目光,唯有那能天使一触即退。
也令他扭头看向大帝再问道:“能天使的来历你清楚么?”
“怎么?还要继续你那半吊子的拉特兰讲经?”大帝显然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惹祸上身。”楚信然淡淡道,再次瞥了眼不远处那好似羞涩实则胆怯的能天使。
“她见过我,却又记不起,但她显然也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失忆,只是觉得自己记性不好。”
说到这里,楚信然低声下达了一个不确切的结论:
“这么完美的洗脑,但又牵扯本能觉得重要,总是洗掉别人觉得最重要记忆的地方在拉特兰只有那么一处……”
“宗教裁判所。”
NO.17:这座城市的欢迎方式有很多种。
(被耽误了会儿码字。)
拉特兰的宗教裁判所,同时也被称作异端裁判所、审判所吗,这些都是在流传之中有些变样的称呼,却也始终把握着核心职能:
作为一个负责侦查、审判与裁决拉特兰教会定义为异端的法庭。
对于政教合一的教皇国拉特兰而言,宗教裁判所自然不仅是宗教意义上的法庭,还可以是普世意义上,甚至是军事法庭。
其监禁与处刑的对象也不局限于宗教意义上的「异端」,也包括被判断为「异见者」的一切人选。
任谁看来,这座裁判所权利都过分的大了,法律应当各司其职,部门条律也当简洁干练,全塞一个部门只会让职能臃肿,继而滋生腐败。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宗教裁判所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都是个吓人地方,完全可以充作那种长辈恐吓孩子的睡前读物原型的那种等级,人们所能想象到的刑罚仿佛都在那里,而人们所想不到的,也在那里。
哪怕是对那些拉特兰的公民们而言,哪怕是对拉特兰的虔诚信徒们而言,宗教裁判所也是个应当避而不谈的话题。
这个词仿佛只是出现就能让气温降低,其地位在那拉特兰之中便好似在天国开辟的地狱。
可印象这回事也得是对有认知的人准备的,对于诸多对拉特兰还缺乏了解的国家居民而言,他们至多也只是知道拉特兰有个异端裁判所的恐怖地方,但要论及如何恐怖,那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尽管拉特兰人已然通过早年祖辈的传教活动奠定了西方宗教第一的信徒数量与遍及范围。
但在龙门,在炎国的土地上,这个教派还是十几年前左右才算正式站住脚跟,成为登记在朝廷政府在案的宗教。
不过因为与大炎思想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缘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少也得把教义本土演化做好,否则别想在道教和佛教那儿抢一口汤——拉特兰在大炎便差不多是个这样微妙的处境。
不过放在企鹅物流这边,倒是有一件值得一提的小知识,那便是——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正规的信使怎么也是得通过考核才能入职的。
对脚程、还是对知识水平的考核,还会对地图熟悉程度与战斗力评级之流进行额外评级提升。可以说,每个职业信使都具备着基础常识的同时懂得不少见闻。
尽管企鹅物流的这帮信使实际上都是半路入行,都没有一开始正经当做信使培养也没去上什么学院。
但好歹是正规注册的公司,几个人也都是考了证的,宗教裁判所是个什么地方大致都有个数。
更何况能天使还是个纯正的拉特兰人,这种切身相关的话题便也更是不可能不懂!
所以楚信然才压低了声音。
而这名字的出现也让大帝无法继续随意模样的听下去,缓缓挺直了脊背,鳍状肢微微搭在墨镜支架上轻抬,露出些许严肃的冷光:“你确定么?”
虽说话语被如此重视本当心满意足,但楚信然瞧见他这反应反倒诧异的挑了挑眉:“你还真没个数?”
“不过是帮人收留顺便也确实缺人不是?否则我怎么几次想拉你入伙?”
刚严肃了几秒的大帝又翻过身去,坐在高脚凳上背靠柜台在那摊着,像只被掏空的企鹅,“虽然知道她大概跟一些麻烦的大事有牵扯,对方叫我收留大概率是避难,拉特兰那边就算是官方也不会在龙门堂而皇之的要人,而且对方也大概率不是官方。”
“是官方的话,根本没有她逃出来的机会?”
“废话,当那座熔炉真正开动起来,又有谁走得出?”大帝一脸是不爽的抬手捞起身后柜台的酒杯给自己满了几口,“你小子还用疑问句吗?”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拉特兰,也不知拉特兰而今什么模样……”楚信然摇头,“自然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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