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这一次,地震的频率要与洪流相辅相成。
这并非一时所能造就的结果,但他已经推动了起o点。
接下来……
男孩儿端起了那连剑带鞘插在土地里的武器,那柄武器差点能企及他的身高,是一柄他还不太会用的十字骑士剑。
他并不会知道回头他就会在回到维多利亚后遇上一位老师,教导他如何使用这样的剑,但他知道,就算是还不太会用,在这样的雨中便也够了。
天与地的准备已经开始,接下来该他自己行动。
1086年,四月底,在两天一夜的暴雨以及一次震级6的地震中,萨尔贡雨林东侧被上游尼日尔河冲击形成洪积地形,内部聚落完全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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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做了什么?他有多强大?他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改变萨尔贡大雨林东侧的地形?
他只是做了次推手。
那时的他,也远远谈不上强大。
可他确确实实的抓住了机会,萨尔贡雨林的第一次天灾竟是可以贴上人为的标签,同时那也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人类利用天灾达成目的的成功案例。
楚信然若能在皇家学院时把这件事的记录完备周全的交上去,从源石技艺系毕业是肯定有搞头的,说不定还能冲击一下博士学位。
但显然,在那之前他可能先被抓起来,然后接受一波社会舆论判定。
不过委实说,源石技艺系毕业其实也是取巧的设想,因为他当初用的并非真正的源石技艺。
自荒地觉醒之初便对水流如驱臂使般的控制,再到隐隐约约甚至能觉察与水的沟通,这样的能力好似完全脱离了源石,根本不属于源石技艺的范畴,只是对源石技艺的操作技巧仍是通用,他甚至还能靠着拎着源石法杖来以源石技艺强化那份能力,以此才能做到那样的伟业。
——哪怕阿卡胡拉已经聚集了天灾成型的基本要素,只需一个推手将其统合,这份推手也该足够庞大。
压倒骆驼的好歹是最后一根稻草,而不是最后一只蚂蚁。
那时的男孩靠着雨流所做到的技艺蓄积出力,已然超过了高级术师证考核该有的出力。
而现在,在这卡兹戴尔的荒原上。
没有天降的雨流,只有兽群的血流还糊在甲板上、窗户上,而正随着舰船工作人员的努力清洗而逐渐消却。
楚信然也站在甲板边上,而今舰船已经降速,以这样的匀速行驶,既方便在行进过程中进行舰船清洗,也方便进行一些简单的装甲与舰炮修缮。
他看着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也望着那哪怕相距一公里外,也依旧显眼的大地裂口,当真呈树状展开。
而如今这艘舰船则是冲过了裂口的边缘,行至看起来安全的角落。
副舰长仍在司令室,安保部门也仍在运作,除却正在修理的武装外,其余都还处于备战状态,也有不少和楚信然一样站在甲板又全副武装的员工守在那些清洁工边上,谨防一种被袭击的可能性。
距离舰长提出那种闻所未闻的「人为推动天灾」设想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尽管大家都还将信将疑,但命令是绝对的,同时也确实存在某些野兽还在舰体上的哪里藏匿的可能性,检查清理都必不可少。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怀疑也在隐约间加重,不少员工都将目光时不时的投以那站在后方注视大家也注视着前方的舰长,却也仍然没有开口质疑的意思。
整座陆行舰只有一个家伙有胆子直接质疑,那便是马蒂亚,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客人,楚信然也不算是他的上级。
“听说你认为之前的地质天灾是人为的?”于是这人搭话也是无比随意,一点都不考虑迂回。
“不需要大规模的准备,不需要太夸张的力量,推动天灾,只需要一切前提因素,这些因素,卡兹戴尔这片土地都具备。”楚信然并不掩饰的回答着,也很明白周围不少耳朵都等着听。
“空气中偏高的源石颗粒浓度,常遭遇天灾而累积不被清理的源石晶簇,大小城镇中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进一步恶化环境的感染者尸体,这些因素都在导向一个结果,能量的蓄积,以及天灾的频发——”
楚信然说到这里,经由头盔通风口传出的声音有些惋惜。
“这里到处都是填充好弹丸的铳械,并且不需要有人扣下扳机,它们就会自动开火。”
“只要你有耐心,就可以撞见一个准备开火的铳械,又或者你精于计算与观测,提前算出一柄铳械的开火时间,那你就可以伸出手,提前握住那柄铳械,转移它的铳口,对准——”
楚信然轻声道,“你想要对准的方向。”
他的讲述结束了,空气中只有舰船开动的声音,安静异常,甚至连擦拭甲板,拖拽水流的声音都没有,以至于他又扭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甲板清洁工。
这帮人似是察觉到头盔下的视线传递而赶忙忙碌起来,也算是证明这艘舰船上哪怕是清洁工都能听懂楚信然说的原理,大抵是没有真正的文盲。
而他们的忙碌也提醒了其他员工继续手头的工作,于是又只有马蒂亚在那若有所思的模样,想着想着就阴恻恻的凑过来问:“当初魔族战争的时候有没有人考虑这种做法?”
“不清楚,也不关心。”头盔下的回应冷淡。
“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现在追究这个做什么?卡兹戴尔的恶劣环境有很大功劳也是那场战争,战争之前还不至于这般恶劣。”
“确实是过去的事了,但我只是在想而今在这卡兹戴尔再起争端的话,我们能否再现。”
“呃……”黑色头盔的眼孔对着他微微倾斜,楚信然抬起的手掌上,半透明的流水呈龙形跃动翻滚,继而怦然破碎。
“这片区域已经不具备那份能量储备了,天灾也需要休息,除非能在天灾未散之际牵引上新的天灾……”
他平静道,“能量未散之余继续流转,天灾连锁仅在这种极端少见的状况下出现,并且会愈发颓弱。”
“你怎么连这种都有研究?”马蒂亚反倒诧异起来。
“曾经……”楚信然沉默了一下,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位对我关照有加的学姐读天灾预测专业。”
“天灾信使学院派啊——”没反应过来楚信然为什么要迟疑和斟酌用词,从而错过了一次取笑机会的马蒂亚感叹道,正准备继续再说些什么时,却又猛然抬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在他的身侧,黑衣黑盔的青年已经握住了自剑匣中弹出的长剑,于下一秒,那正拎着盛着血污废水的清洁工惊叫中,冲刺挥剑,截断了那铁通的握柄。
握柄截断,遵从重力从半空落下,在那极短的数秒慢放,可见血污自水中脱离,正要化作些什么时,那水桶便被一尾巴扇起到半空。
被一尾抽起到半空的水桶连着桶里的水一起把那血污又覆盖了进去,一同带上了半空,然后迎来了跃至半空的前骑士长猛劈而下的佩剑。
带着灿然光辉的佩剑一剑劈开了铁桶与那混着血污的污水,铁皮和水流一起砸在甲板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没有后文。
血污变作了纯粹的血污,再无异动,可也就在下一秒,楚信然猛然扭头,头盔下的喝声沉浑严厉:“全体归舰!注意血流!”
“还有伤口!”
后半句话落下的瞬间,血流已经从那些清洁工、厨房解剖员工的面前升腾而起,自那间不容发的关头,楚信然那在面具下的眉头紧皱,继而又有污水并起。
糊上,继而吞没那些升腾化作利刃的血流。
“归舰!”这次是喇叭里的呼声,是那尚在司令室中还算冷静的副舰长提醒着所有安保人员以外的员工。
令行禁止,这些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后奔跑,而在那些血流蔓延的位置,污水还在与其纠缠,而污水也无法就近触及的位置,则是马蒂亚与楚信然各自挥剑迎上!
“血魔对吧!”马蒂亚确认道。
“是!”头盔下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快且压抑,“但不只是血魔!”
嘭!
舰炮轰鸣,朝着远方,令马蒂亚立时扭头,瞧见了那明晰庞大的轮廓。
“怎么可能!?他们也有陆行舰?!”
NO.85:其实还是有的。
(翻了翻昨天的间贴,对于某位书友提及阿戈尔设定出入极大什么的……笔者看了很微妙,因为这其实没啥出入。
阿戈尔如今的设定就是经典的亚特兰蒂斯,深海是科技天花板什么的,是曾经的科幻小说最常见的畅想。
让而笔者过去提及阿戈尔都是国土面积与地区封闭上,这方面倒是没冲突,而科技程度,笔者倒是还没提过这方面,所以不用改什么东西。
看过上本书的读者都明白地球经历过什么,海洋又是怎么被龙群导引以求让大陆规正合并,这个过程之前和这个过程之后的事都有的写,莫担心莫担心——)
“别说那么杂鱼的话。”
有些无言的瞥了眼一旁的前骑士副长,楚信然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剑柄,考虑着返回舱室的必要性。
若是真的两艘陆行舰对上,在这还谈不上接舷战的距离下只会是舰炮的你来我往。
在那种重型工业打造的武器面前,人体还是显得太过脆弱,就算是没有被最初的舰炮击毙,想要试图反击,两艘陆行舰之间的距离与其装甲的厚实程度也能让大部分武装专员望而却步。
不过也只是大部分,楚信然显然不属于那样的大部分,他完全可以冲上别人战舰搞高压冲洗,可他还是考虑回舰体之中。
好歹是个舰长,和舰员站在一起能鼓舞士气,更何况冲上别人舰船上也容易被换家。
“这就杂鱼了?”骑士副长颇有些不服了,“我们刚走完天灾就撞见一艘陆行舰这合理吗?”
“合理,越发说明天灾的流向是故意的,是在干涉我们的航线。”
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回身,趁着彼此陆行舰上的炮火还未真正你来我往。
“喂!你这就回去了?!”差点尔康手的马蒂亚回头看了眼远处那艘暗红漆的陆行舰,快步跟上楚信然的步伐,“我可以把人送过去,我们可以直接跳舰动手,现在就上,打个措手不及还能回来!”
“没必要,我们在卡兹戴尔国境内的路才走了一半,不要让后面全是阻碍……”楚信然冷淡道,“能够沟通的话试着沟通。”
他们刚跨过舱门,震动与嗡鸣自之前站立的甲板方向传来,不过两人都没有回头的意思,马蒂亚还在纠结:“你之前不是说特雷西斯的手下一直盯着你,而现在是他们暗地里支配这片土地?难道这是我过度理解了?”
“没有。”楚信然加快了脚步,在空阔的走廊之间通过的很快。
自打对方舰船反击的炮火抵达,船员们便知道现在该呆在哪,这方面不需要他下令,大抵都经历过相应的演练。
这时候得再次感慨上面那帮人的船员挑选足够专业。
不过楚信然也没空感慨这个,毕竟还有只老鸟在旁边叽叽喳喳。
“那你——”“我在卡兹戴尔这群人眼中的地位很矛盾,一方面他们因为我过去协助王女派而认定我是敌人。
一方面认可我的功绩,这样的冲突或许会导致他们怀以敬意的进攻,也或许会有一定的交流余地。”
楚信然快言快语的回答了他的疑问,毕竟而今的状况足够紧急,也没空跟他慢悠悠的聊天:“如果能够交涉,我不想拖着战损舰船和权天使去拉特兰。”
说到这里,他们也已经站在了司令室门前,楚信然抬手呈拳,敲了两下对方的胸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减员更是没有意义。”
说罢他抬手以掌纹确认,进入洞开的司令室。
“情况如何?”
机括洞开的舱门声伴随着冷硬肃穆的询问声令所有人看来,反应最快的仍是坐在资讯统理上的副舰长,立马回答道:“刚收到公频信号,识别编码为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
“内容呢?”楚信然毫不惊讶地问。
“要求我们立刻停止攻击,卸下武装,配合检查。”
“很传统的论调……”楚信然扭头看了眼窗外,以这司令室的窗户高度可见远处那座暗红舰船上漆就的卡兹戴尔徽记,还有更上方飘扬的旗帜上绘以如血般的龙首徽记,“回应通讯,大炎鸿胪寺所属A7216,朝着叙拉古前进,无意侵犯贵国领土,也无意通往贵国军事禁区,希望行个方便。”
楚信然说罢,副舰长立刻埋头敲打键盘,而马蒂亚在一旁说:“这没用吧?”
“旨在说明身份、目的,保留一份记录,回头审起来有证据证明我们是被袭击的一方……”楚信然冷淡道,“拉特兰的舰队是否太久没有在别人的土地上奔行了?”
一被问起这个,这位前骑士副长一副不好意思道:“为了将信仰与主的博爱向荒芜之地播撒,圣殿骑士团不畏任何艰难。”
“别把宗教入侵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舰长的讽刺直截了当,“贵国刀兵行于他国土地的日子也已经过去太久了。”
分明是这样辛辣尖锐的讽刺,马蒂亚却是一副能够接受的无奈模样:“确实啊,在我那个时候,大家都说这一届是圣殿骑士团的最后一届。”
眼见他好像开始莫名其妙怀念起当年的模样,楚信然虽然对他居然没有炸毛很是诧异。
不过没炸毛也是好事,省去些麻烦的对话,他也就扭过头来重新看向一旁那副舰长。
“对方回应了吗?”
“还没有……”副舰长扭头看着舰长那完全看不出表情和目光的头盔,尤其是对方还站着居高临下的注视自己,令她压力颇大的样子,“不过对方似乎只有一开始回应我们攻击的那一击舰炮发射,之后便停在了原地,倒是显得我们反应过激了。”
“来的太过巧合,先给一炮没有错误……”楚信然说着,重新看向窗外远方那艘舰船,“卡兹戴尔的战事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汇聚铸造陆行舰甚至移动城市的资源能力都是有的,无非是他们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又决定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这种暂时需要保密的造物开到我们面前,不是有把握封口,就是有把握灭口。”
“这俩不是一个意思吗?”马蒂亚吐槽。
“您被驱逐的原因是这危险的思路吧,安德里亚副长。”楚信然没好气的看向这家伙,已经很难想象之后送葬人也在队伍里的画面了,或许这两人能有些冲突,省去自己一些功夫,也或许这两人各自都缺根筋,只有自己操劳。
头疼,还是到时候再看吧。
“我的思路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只有你到底准备怎么做才算问题。”安德里亚副长还在纠缠。
“我怎么做……”楚信然默念着,扭头看向副舰长,“最初那一炮的的结果如何?从视觉效果来看?”
副舰长闻言调出了安保部门与侦查部门的频道框:“对方的舰船有着某种大型源石技艺发生装置,可以生成缓冲区,舰炮火力被明显弱化,只能在对方装甲板上留下些痕迹。”
“很棘手啊。”
一旁的副长皱眉道,而楚信然沉默了一下,望了眼窗外,又问道:“对方回应了吗?”
他不得不再问一下,因为他看到对方那艘陆行舰又重新开动。
“有了!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怀疑我们……涉嫌当地一些违法案件,要求我们停舰接受调查?!”
“欲加之罪……”头盔下传来令人不安的沉瓮声,与之前那虽然冷肃但还与舰长平日相差不大的声线大相径庭,令不少工作人员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副舰长帮我原话转述对方。”
“呃,好。”眼见那很哈人的舰长俯下身来凑到自己边上,得以「享受」那更近距沉瓮声的副舰长心里简直dokidoki,只敢埋头看着屏幕,听他开口。
“三百年前,维多利亚、叙拉古、伊比利亚在拉特兰教皇的号召下组建规模最大的宗教战争,作为他们敌人的是被贬斥为魔族的提卡兹,萨卡兹宗教徒。
而在提卡兹一方的龙血公爵,是个地地道道的拉特兰教徒,是在提卡兹将拉特兰宗教本土化信徒之中,唯一一个纯粹拉特兰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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