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可他仍然具备一位公爵的胆识与责任。
他为了那些被认作异教徒的子民血战到底,他亲自率领军队挫败了那场东征,圣殿骑士与教皇戍卫队损伤惨重,而他也惨死其中,被箭矢穿刺,被刀剑断肢,最后被斩首。
可谁都记得他的战果,谁都记得他背负着拉特兰旗帜,念诵着拉特兰祷言贯彻那份关乎仁爱、博义的善行以对抗同教者的身姿,血腥如魔,威严如龙,圣洁如神,才有拉特兰后世的称圣,才有了阁下们所用的旗帜。”
“我在叙拉古的废墟曾有幸拜见那位公爵大人的血印与刀剑,无意与贵氏族对抗,这是苍七的尊重,也是这艘陆行舰全员的尊重。
他说,他会继续奋战,他说,他要保护到底,他说,他是主最虔诚的战士,他说,他立足的土地便是故乡的土,他体内的血液响应着每一位子民的祈愿。他们,只想活着,我便要让他们活着。”
沉瓮而又沙哑的声线仿佛就是为了诉说这样的故事与话语,在这样的话语中听得出神的副舰长被舰长的手掌搭在肩上才警醒过来,赶忙敲下停止键将那些话语转化为数据传输而去,只是这或许还是有些长了,发布声明之后的第一道警告式炮火砸在了司令室前方的甲板上,大家都能通过正前方玻璃壁瞧见甲板上的崩裂。
一群人都是下意识埋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那已经挺直了腰站在大后方,望着窗外陆行舰的舰长。
舰长的龙首头盔看起来还是那么线条锋利,眼孔漆黑,看不出任何的反应。
于是所有人又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窗外的陆行舰。
望着那艘血红涂装,过于刺眼的战舰,心头多少都带着些紧张。
安静的司令室内只有各个仪表数值的低微声,仿佛安静的能听到一群人的心跳。
在那幻觉般的鼓动声中,那艘血色的战舰缓缓放慢了速度。
甚至,自那高大的烟囱上冒出滚滚的黑烟。
不过是十数米的功夫,那艘陆行舰便好似停止了运转,而并未放缓过速度的货运陆行舰,则是渐行渐远。
“危机解除。”
仍未变化的沉瓮声再次开口,不再让人恐惧,只令人无端的安心,也让一群人放下心来。
一旁的马蒂亚脸上倒是复杂,正准备抬手拍向楚信然说些什么时,副舰长倒是一惊一乍似的惊讶道:“刚发来一道回应!是那艘船的!”
“念。”楚信然平静道。
“尊敬的苍七阁下,感谢您能记得那位先祖的故事,也感谢您对那位先祖的评价与尊敬。
尊重是宝贵的品质,就像您尊重我们的历史,我们也将尊重您的意志,您当初的继续奋战,您当初的坚持到底不会被抹灭,正如那位先祖的努力终将被世人所认可,至少现在,我们仍然承认您的抗争。
至于您所提到的血印与刀剑,我们会派人去叙拉古查证,万分感谢您的情报支持。
只是还请小心。
卡兹戴尔仍然遍布您的敌人,哪怕此刻不动手,也要小心将来,这也正是我们破坏舰船引擎的理由。
报告会写您破坏了我们的舰船引擎以导致没能拦截,还望见谅。
若是先祖在世,我等恐怕会在殿下一方吧,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愿那位殿下的愿景仍伴坚守者的身侧,由此携手继续坚守人世的边界。”
司令室再一次的安静下来,任由那份沉重继续积淀,尽管大伙的理解各有差异,也有不少的茫然者。
但也能听懂那艘船上的人和舰长都背负了什么繁重的,了不得的负担。
隐约间,好像大家都接触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比秘密运送一架拉特兰原型机甲还了不得的大事。
可也接触的并不详细,也不太敢问。
这种时候,打破沉默的仍是那位看不清表情的舰长,以正常了许多的声音招呼道:
“通知人把甲板破损应急处理掉,炮弹填充也别忘了,继续朝着南方航行,有事报告。”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司令室,在行走中抬手一个个起开头盔的开扣与开关,于气流倾斜声中抽下头盔,露出一张表情复杂的脸。
“坚守人世的边界……我哪里做过这种事?”
NO.86:这种事绝对很奇怪!
(群聊发现自己商店还有大把没搬……)
“在研究什么?棋子么?”
从摆脱那血魔陆行舰的追踪,再到离开司令室的时间过去不过十几分钟,马蒂亚在二号舱室的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在把玩几枚棋子的楚信然。
并非是用于下棋的棋子,而是雕琢精致的,有着奇幻生物形象的桌游棋子。
类似DND系的跑团桌游,这些奇幻生物的传说同样在泰拉这片大地得以流传的前提造成的结果,便是让这片土地也有着与这些传说交集的桌面游戏剧本。
在罗德岛本舰上也颇受欢迎,尽管受众并不大,却也都是些忠实到经常到场的玩家。
而那姑且可以说是罗德岛特有的,小众之中更加小众的COC桌游,则是楚信然和斯特凡诺的杰作,前者还曾经朝着部分深海猎人推广,也可能在某些小范围内传播起来也说不定。
只是在这艘陆行舰的休息室就别指望了,能有一套DND的桌游道具都已经是相当不易,也不知道是大炎的陆行舰娱乐真就流行这东西,还是哪位船员谁的爱好。
只是这都不是楚信然的爱好,毕竟他虽然有着守秘人的称谓,却在很多时候都懒得做kp,更是鲜少能有时间与参与人都有余裕的状况。
了解内情倒也不能怪别人鸽,只是多少热情消磨殆尽,搞什么模组不如搞点模型,做点胶佬该做的活。
至少罗德岛公共休息室里的coc桌游模型确实是他雕的,如此想来还算手巧,而今掂量着手里这工厂造的棋子也未尝不是有着审视的心思。
“不知道……”楚信然平静道,“或许只是在发呆。”
“有这么平静说自己在发呆的人吗?”马蒂亚无言的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抓起了桌上的一块模型,望着那独立的,并未被上色的灰色眼球,复又开口道,“还在纠结龙血公爵的事么?”
“纠结?你觉得像么?”楚信然瞥了他一眼,再回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红龙模型,“龙血氏族的事务怎么想都与我无关。”
“我可没指明哪拨人,你倒是给我冒出个氏族来……”马蒂亚古怪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邪眼模型,“是不是太明显了?”
“按照方才的状况想到龙血氏族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楚信然的表情毫无动摇,眼神也依旧冷淡,“就算是真有纠结,我纠结的也不是他们,只是在纠结这帮人的阅读理解。”
“那些话啊,虽然我不太清楚详细,但彼此认知差异不是蛮正常的么?”马蒂亚扯了扯嘴角,“尤其是龙血氏族那帮偏执者。”
作为一个地道的拉特兰人,马蒂亚o安德里亚对于龙血氏族的感慨同样复杂,或者说绝大部分拉特兰人都是如此,对于萨卡兹人,向来有着从文化与历史上的敌视与歧视,可龙血氏族又是唯一一支——
作为声名狼藉的血魔却以恪守公义、保护子民而闻名的氏族,其氏族之祖又曾是一位与基督为敌却又光辉到让敌我认同的伟大者。
不论是卡兹戴尔人还是拉特兰人,都多少对其有着相当的尊敬。
尤其是马蒂亚还作为前骑士副长无比清楚这个氏族的人都背负着诅咒之血,这让他们在贯彻家训的过程中又容易出些差池。
既对抗着疯狂又对抗着封印于血中邪魔残迹,行迹也就在血魔之中也仍显离奇,最终便造就了龙血氏族令人敬畏的扭曲声名。
既伟大又危险,既高洁又偏执。
“偏执并不意味着神志不清,他们的话语任有参考意义,只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担得上那样的参考意义。”
“你指什么?”
“坚守人世的边界,特蕾西娅的本意是拯救萨卡兹以及所有处境如萨卡兹那般无助的群体,而我也只是秉持着力所能及与利益的等价交换……”
楚信然低声说着,凝视着手中那枚上色过于鲜艳的龙瞳,“他们理解错了吗?我不觉得。即便一个偏执族群的错误理解是很有可能的事,但我也要考虑其真实的可能性。”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便显得我们无知。”
“也或许只有你无知……”马蒂亚轻笑着打击道,“萨卡兹的那位殿下,那个位置、那个身份、又及那份责任,对某些事物的理解不足什么的,不太可能对吧?”
楚信然沉默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模型,以同样的轻声道:“是,她不是傀儡,她不仅不是傀儡,还掌有实权,背负期待,若她真不知道,也会有人告知警醒。”
“而你这种到处乱跑的赏金猎人则是知道的东西太过碎片,东一块,西一片,遗漏些什么也并不奇怪。”马蒂亚补充道。
“所以只有我在无意中做了自己不了解的事或是贡献……”楚信然抬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本以为坚守人世的边界是指找海神教团的茬,干掉某些异化的生物什么的勉强称得上,可特蕾西娅何曾做过这种事?”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有过类似的责任,同时也是在我不知道的,我参与了那份过程。”
“很在意么?”马蒂亚似乎很有兴趣的引导对方的思路,“不妨回想一下自己曾和她的交集中接下过什么责任,经历过什么艰难。”
依言闭眼思索了片刻,重新睁眼的楚信然又摇了摇头道:“不,无所谓。”
“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与而今的我无关。”
在马蒂亚略有些失望的目光中,他的语调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在有人持着那些过去来找我清算之前,这都是没必要深挖的东西。”
“逃避可不好啊……”马蒂亚很想了解些秘闻,谆谆善诱道,“否则等到过去追上,毫无应对手段的被动状态可不遭人喜欢对吧?”
“不是逃避,只是搁置……”楚信然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挖出来也只会让现在的我头疼,我还不想变得和龙血氏族的人一样偏执。”
“那可真遗憾,分明感觉距离挖出什么大秘一步之遥……”
马蒂亚也确实完全不掩饰那份遗憾的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茶壶与杯子盛水,“那可是龙血氏族提及的东西,总觉得能涉及卡兹戴尔的某些深层意味。”
“这么热衷别国的秘密,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再来要人我会把你送出去的……”楚信然没好气道,看着对方抬手推来的杯子,“还是个拉特兰前高层,作为俘虏简直无懈可击。”
“难道我们不是盟友吗?”将杯子推近的黎博利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何必这么对待你的向导。”
“拉特兰的向导很难找么?你能比他们更优秀的带我去什么他们去不了的地方么?”楚信然也笑了笑,笑的有些薄凉,像是真的生气了似的。
马蒂亚不清楚他的心理是个什么状态,但唯独不相信他在生气。
只是就算如此,他也收敛起了些笑意,面对这航行开始这么些天以来,第一次对目的地分工的讨论。
打从一开始,他选择和楚信然一路走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真正讨论过待到抵达拉特兰之后要做什么,也没有讨论过要一起合作做什么,这一路的状态倒像是两个萍水相逢还算聊得来的驴友,区别只是马蒂亚这家伙还在一路白嫖。
住宿费餐饮费连带乘坐费用都没给,倒像是楚信然在请客旅游。
谁他妈请客旅游用陆行舰啊,什么待遇啊,有这个兴致不喊点真正的好兄弟来?搞得好像他和马蒂亚的交情有多深似的,实际上也就那样,还不如带妹。
说起带妹……这种危险旅途哪来什么合适的妹带呢?也不可能在舰上员工里找,楚信然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打算把他们当做和这艘陆行舰绑定的货运员工,到了就遣送回去,别留在当地搞什么纪念品了。
先默认自己到了之后,拉特兰就太平不起来。
或许正是某种意义上的心有灵犀也说不定,还在思索着没什么妹好带的楚信然,不需要马蒂亚抬手提醒,就已经注意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有着淡淡的红芒透出。
非常细梳的红芒,像是透出致密的纤维,令他抬手摸出那在风衣内袋里的东西,是个有些沉甸甸的玩意儿,委实说揣在风衣内侧还会因为有些硬而不太舒服,但这东西的代表意义非凡,他也不得不这样随身携带。
年所赠与的罗盘似的古老铸物,正在闪灭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什么东西?”望不出明显的源石技艺波动,心想可能是什么精密仪器的拉特兰人对此颇为好奇。
只是作为什么精密仪器的话,这玩意儿的造型又太简洁了,根本看不出什么遮掩晶体电路的余裕,莫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炎国法器?
“某人寄放在我这儿的信物,这东西在闪的话……可能是她终于开始动身要找我了,也可能是她就在附近吧?就一个定位器,没什么通讯功能。”
楚信然没什么隐瞒,却也说的不怎么确信,毕竟年当初自己的说的也不太详细,只是提过几十公里以内的话,她或许可以直接到。
现在距离大炎也有些距离了,楚信然不指望她能这么远的传送。
不过也算是意外之喜,毕竟他一直没考虑年来这边的可能性。
——龙门时的那场雨过去好些天,总觉得她应该忙完自家事了却也一直没联系,以至于他都要默认对方把自己忘了。
现在看来原来没忘,或许有什么别的事在忙碌吧。
看着那古旧的青铜铸物闪了十几次之后又失去动静,楚信然也就重新把它塞回了内兜。
这玩意儿也没办法和惊蛰送的玉佩一样挂在衣摆上,蛮沉也蛮大,塞在风衣内兜倒是说不定还能当「护心镜」使,虽然一直没那种机会,但也说不定呢?
多做手保险总不会错。
“看来她还没到找到我的时候,那么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收起了铸物的楚信然重新看向他,“你给自己的定义真是向导么?”
“这要看你到时候去哪了……”马蒂亚摆了摆手,“至少你不用担心我黑导游。”
“我在问你能带到什么地步……”楚信然抬手戳了戳桌面,“如果只是导游,拉特兰我会找不到?”
“我这导游还能帮你打架呢,必要时你还可以帮我抢一台机甲,能做的事可就更多了……”马蒂亚耸了耸肩,“想象一下?东国的机甲动画经典桥段,我们抢个机甲就起飞!”
“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在看机器人动画?”
“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就不能看机器人动画!炽天圣堂那帮老头都天天都在等机动战士更新来抄机设涂装思路!”某个拉特兰叛徒在公共休息室大声嚷嚷着国家机密。
得知了此等国家机密的大炎钦差面无表情:“我直接拨打株式会社进行一个举报。”
“你怎么还能有别人公司的号码了?”
“我去搜一下就能有了。”
“嘁,还以为你能说什么,人公司都有炽天圣堂偷偷注资,你搁这儿举报什么呢?”
“所以我还没摸出手机来……”大炎钦差冷冷道,“想给我下套你还是急了。”
“你急了你急了……”某个说话方式越来越大炎市井的拉特兰叛徒露出纯正乐子人的表情,“我说的这些这么离奇你都信?”
“我认识的拉特兰人分为两种人,炽天圣堂有很多第二种人的话,也不奇怪。”
“啊,那确实是真的,至少我被驱逐之前他们还盼着什么遗产萝卜动画什么的,好像是什么盖塔之类的东西……”
马蒂亚不甚在意的回忆着,回忆也不太清晰,“我对他们看什么不太感兴趣,我倒是更在意一些传闻,不知道你当初在拉特兰有没有听过。”
“什么?”楚信然听到「盖塔」一词皱了皱眉,尽管稍微细想一下就能记起东国动画确实有那玩意儿。
也是一度令他怀疑调查的相似点。
“遗产动画,还有些遗产兵装,遗产经典什么的,那些被冠以「遗产」编号的东西都是真正从遗迹里挖出来的东西……”
马蒂亚死死地盯着楚信然的眼睛,希望看到他的动摇,“这个传闻,以我当初的地位也没能求证,倒是有人劝我别查了。”
“你在意这个?”楚信然毫无动摇,只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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