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需要帮忙吗?”楚信然扭过头来问。
“你不问问我具体要做什么?”拉普兰德怔了怔。
“你会判断……”楚信然不假思索道,“你觉得我能插手的,就没必要多此一问对吧?”
这样的回答让拉普兰德淡淡的笑了笑:“不行啊,虽然不是你会排斥的事,但这事我得亲自来。”
“好……”
楚信然点了点头,抬手在拉普兰德头上轻轻拍着抹了抹那头斑驳的白,然后站起了身来,朝着她伸出手来。
“差不多吹得有些太凉了,我要下去了,你一起吗?”
拉普兰德仰头看着他那冰蓝色的眼睛,听着这话似是别有他意。
可这份对视却也只持续了几秒,拉普兰德便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行……”
No.117:见面‘礼’
拉特兰境内,一座带移山而建的黑色建筑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这是一座山间修道院以及不应开赴此处的陆行舰。
在拉特兰的领土范围,同时也是在拉特兰宗教鼎盛的区域中,这样的山间修道院并不少见。
因为总有着修士试图避开城市的喧嚣来获取心灵上的平静,他们认为这样的状态才是研究神学的最佳状态,所以就这样驻扎于山林之间,过着清苦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修道院也有些普遍的乐趣,那便是酿造啤酒。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修士不应和酒扯上关系,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群修士酿造啤酒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至数百年前,那时候的修道士已有斋戒期的传统。
而这样的传统总是难以熬过,因为斋戒意味着不同程度的禁食,这无疑是对身体的苦行磨砺,不论精神是否能够坚持,频繁来几次的身体总归是撑不住的。
便是在这种时候,有修道士发现自酿的烈酒可以缓解身体的痛苦,这在现在的科学指导下显然是因为啤酒同样可以提供能量的缘故,但那时有人宣传以称作神恩,并在有意引导下成为一类传统。
再加上拉特兰宗教本就对葡萄酒冠以神血的意象,酒这类饮品天然就具备神圣的象征。
于是修道院酿造啤酒便是一定程度的标准现象,甚至会有一定程度的贩售行为。
——毕竟很多的修道院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在财务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吃紧。
不过在今夜,这座山间修道院并无传统的安宁祥和范围,反倒弥漫着森严之气。
一身黑衣的神职人员们并排于开阔的祈祷堂间,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只只沉重的铁箱,每个箱子里都装着精密小巧的机械设备,在各自的位置摆放整齐后由人手校正,一一扣合,整个组装完成的刹那,那设备的顶端便亮起了绿色的指示灯。
一位修士走上前去,坐在那布满黄铜键钮的台前敲打着那些闪闪发光的按键,只听清脆冷硬的敲打音效,便有另一侧的机械哒哒作响,吐出白色的打孔纸带,而另有修士一把扯下这些纸带,昂首阔步朝着祈祷堂外走去,将手中的纸条递交给面前身着制服的舰船人员,由他们领着那纸带回舰,将其解读为文字。
那是大炎发来的回应,确切无疑后,所有的舰船人员都可以松一口气,继而开始投票选择是就地度过今夜,还是直接开赴归途。
所有的舰船人员,除了舰长。
不论舰员们的选择如何,舰长都会留下,毕竟这座山间修道院还远不是他的目的地,也不是他身后那巨大的黑色身影该待的地方。
“楚先生,您和拉普兰德小姐、马蒂亚o安德里亚先生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请问,安德里亚先生呢?”
一位教士服上披挂着暗红色外套的老人疑惑地望了眼那年轻人的身侧,所见的只有那位挂着令人不安微笑的鲁珀小姐,却没有那个令他感觉莫名亲切的黎博利男人。
“或许是察觉到危险,提前跑了吧,毕竟你们这座修道院实在不太正常。”那龙族年轻人只是淡淡道。
虽然以这样平淡语气的叙述口吻才更显得嘲讽,但老人只是一脸有些为难的模样,踌躇道:“副长阁下还是不能接受拉特兰吗?”
“不清楚,我和他可不是这样交心的关系……”年轻人的脸上浮出一抹薄凉的笑意,“甚至瞧他这样仓皇逃窜还挺开心的。”
“呃……”姑且对于两人具体的身份不做评价,这位年迈的修道士沉默了一下,又略行一礼道,“既然如此,还请劳烦两位稍作等待,我得去上报一下。”
“请。”年轻人很好说话的抬手朝外,令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匆匆回首朝着祈祷堂赶去。
“他们就不能换个人带路吗?一个老人来带路……”拉普兰德啐了一口。
“看起来都很忙不是吗?唯一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反倒闲着。”
相较于一旁那不断脚尖翘起又落下,已经不赖烦道不断踩地的拉普兰德,楚信然倒是一脸老神自在的模样,好像此刻不是半夜两点一样。
这本该是大部分人都已陷入熟睡的时间点,陆行舰抵达了目的地,同时也是拉特兰境内的第一站——一座边区的山间修道院。
一座能在需要时突然捞出一堆军用设备的山间修道院。
很难说这里平时的模样是否只是座伪装,楚信然在目睹了对方完全没打算向自己掩饰的库存后,完全不怀疑拉特兰若是要发起什么战争的话,这些山间修道院大概都属于前哨站之类的地方。
甚至可能是隐藏伏兵的兵营什么的,尽管这群修道士都穿着颇为严实的教士服,楚信然仍能从他们身上瞧出一些战士的素质。
当然,或许这与修道士的身份并不冲突。
毕竟是在这山间生活,还是得有些对抗山林猛兽这些特有威胁的力量。
“跟我们说清楚路线自己去找不也挺好……”楚信然的话并不能安抚到拉普兰德,鲁珀女孩儿仍是不耐的望着里面的人员忙碌,“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或许是怕我们误入误触什么敏感的东西吧……”年轻人若有所思的抬手摩挲着下巴,“至于他们在忙什么……忙着给中庭公证所联系吧,毕竟我们来的确实突然,他们一开始显然没想到陆行舰会在这个点开到这里。”
“所以为什么不明天来啊?”拉普兰德一听到这个就垮起脸来,“那山涧也陡到离谱,亏你们能碾过去。”
“叙拉古人和拉特兰人都无法理解炎国的陆行舰为什么赶着回去吗?”楚信然抬手比出个八字,晃了晃,“春节团圆啊,船员们都很期待,我有什么理由不放他们早点回去呢?”
“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帮助,还容易被陷害。”
“陷害?”拉普兰德听到他的补充皱了皱眉。
“拉特兰教皇的事才过去几天啊?这座修道院倒是一点都没看出什么异常,很奇怪不是么?”
“那只鸟人跑那么快也是因为这个?”
“呃……”楚信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鸟人是指安德里亚,无言的含笑道,“大概是吧,虽然我觉得光是这座修道院的军用编制就足够让他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跟拉特兰的谁做事,但既然罪名没撤销,那就还是个罪犯吧,该跑还得跑。”
“啧啧啧,这家伙在拉特兰混的样子还不如我在叙拉古吗?”
似乎从中找到了什么心理平衡的拉普兰德乐了起来,然后因为后方传来的脚步声而回过头去。
楚信然的听觉同样不弱的回过头去,便瞧见了以副舰长为首的一种船员,正跨步走来,令他瞧了眼祈祷堂的方向,又回过头,拍了拍拉普兰德的肩:“我出去一下。”
说罢便迎上了那群显然是来道别的船员,令拉普兰德抛了个白眼。
一贯与这种场面无缘的她甚至懒得看那边的互动,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些相较于修道士更像是军人的家伙,又扭头看向了窗外。
在她看向的那个窗外,巨大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带着刹那的蒸汽倾泻声。
令她怔了怔,扭头看向了楚信然那边,眼见他们还在聊的模样,她便自己缓步走向了那窗台。
刚才那东西,虽然她没看清,但那感觉倒是和苍七后方单膝跪地的那台大家伙颇为相似,拉普兰德虽然还没见过那东西战斗起来的模样,却是见过楚信然操作它从陆行舰上走下,将其停在修道院大门外空地上的过程。
让当时的她一度很想试试,然后被这群修道士赶忙劝阻。
满口什么「能操作权天使的只有被选中的异族人」、「贸然启动会让神经受损」之流的,非常玄乎的话,拉普兰德听来听去也只觉得那句「源石甲胄的入舱需要特定辅助机械协助,没有楚先生那样经过特定训练的话根本做不到」比较靠谱。
连苍七不建议她尝试,令她只能看着,不爽的接受自己不行的事实。
不过这里还有其他的源石甲胄吗?
她站在窗台前,抬手处在玻璃窗上凑近,左右观察再也没见到那黑影,身后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来。
几乎是瞬间令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举动是扭腰挥肘。
风声呼啸,却又在下一刻被那覆盖着露指手套的手给挡下,楚信然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尴尬的鲁珀,抬起双手就捏住了对方面颊的两侧,上下斜向拉扯:“你在做什么?”
“梅友,泥防守!”
楚信然很见好就收的放手了,并对方才瞧见拉普兰德被吓到双耳竖直,尾巴挺立的炸毛姿态闭口不谈,只是心底有些可惜不能保存下来。
这种时候倒是微妙地理解了白面鸮,大家都是有坏心思的家伙啊。
“你这家伙走路没声专门来吓我吗?”揉着脸的拉普兰德埋怨道。
“还没有恶趣味到这个地步……”楚信然轻轻摇了摇头,继而蹙眉,“你说刚才没听到我的脚步声?”
或许换个别人便将这问题盖过去了,甚至拉普兰德自己都不是很在意,见他这么严肃的模样反而有些疑惑地放下了搭在面颊上的手:“怎么了?”
楚信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扭头看向了身后,看向那大门口朝着窗口走近的这段距离。
“是不是突然安静下来了?”他忽然说。
“蛤?”拉普兰德怔了怔,继而突然反应过来,那祈祷堂方向本该颇为吵闹才对。
虽然不是人声而是那些仪器声和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但也不应什么都没有。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
就这么一段的距离,连灯光原本所及的位置都正被黑暗所吞没,能看到的入口o交界正在逐步漆黑,令她下意识的迈步,却又被什么东西所阻。
“这边……”
黑暗中有声音说着,伴随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两道红中夹杂着金色的光,在逐渐清晰之中令拉普兰德一身冷汗。
那是比她一人还高还大的瞳孔,是冰蓝色的眼瞳之中竖开的红色,中间金色的菱点对准了自己,与其对视的那一刻带着莫名的震撼,令一切感官都随之远去。
“别站着……”
“呃……”又有声音这么说着,那对巨大的眼瞳如幻觉一般消失,在那笑死的残象中清晰起来的是苍七,正睁着一对与那对巨瞳一模一样的双眼,令她松了口气。
“怎么了?”楚信然一边问,一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直接拽着她朝前,“被黑暗吞没了吗?”
“你也是么?”拉普兰德有些脱力似的被他拉着朝前,看着那莫名泛着光的他拉着自己走出黑暗的边界,重新站在了祈祷室和外面的灯光都能照到的中间,略微弓腰,大口呼吸。
很陌生,很诡异的感觉,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分明没什么好怕的,却无来由的恐惧,回想起来只觉得荒唐。
难道自己会怕黑么?难道自己又会怕苍七的眼睛吗?
苍七的眼睛……
想到这里,她又抬起头来,看向楚信然那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模样的眼睛,是能令人平静的冰蓝色。
“是啊,不过我很熟悉这种套路,这种试图分割队伍,试图将个体拉入黑暗的隔断封锁……”楚信然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别的什么而顿了顿,“这种地方也会被它们侵占了吗?”
拉普兰德听得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说清楚点。”
“明白点是吗?这就是我不想让安洁莉娜来的原因。这种事任何普通人插手都显得无力,这世上有一批要靠精神对抗的怪异存在,它们可能存在大地的任何角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被唤醒,对外扩展自己的影响,甚至被有心人利用,对付这种家伙,要么使用相似的力量,要么就得靠足够坚韧的精神。”
“你的源石技艺可以冲击精神不是吗?拉普兰德……”松开握住对方的手,楚信然抬起双手搭在了对方肩上,注视着她那还有些茫然的双眼,强迫她「看」到自己,“你可以对抗祂们,在祂们存在的土地上对抗祂们。”
“靠你自己坚守的东西。”
NO.118:有人在山上迷路,但我不说他是谁。
黑暗在蔓延。
并非为深不见底的黑暗,却能给人逐渐被吞没的下坠感。
任何具备色彩常识的人都明白,人眼之所以能够目睹绚丽的纹样,皆是靠着光线照应在那些纹样之上,其折射,其反射的光被双眼捕捉,方能汇聚出那些绚丽的色彩。
所以,才有同样的物体被不同色彩的光覆盖继而带来视觉上的错误认知的可能。
得悉了这样的前提,便能够得以解释这在两道大门中央的狭窄通道距离窗台的数米距离,是如何被黑暗所「吞噬」。
黑色,是吸收了一切的颜色。
将投映而来的所有色彩悉数吸收,只留下会被人眼判断为「黑色」的色彩信号,便是那一刻发生的异状。
骤然出现的存在牵引出那样吸收一切光的物质,催动其在空间下无限膨胀,由此造就不断蔓延的黑暗,好似在诱导所有人无限沉沦。
但其实空间没有变化,环境也没有变化。
距离拉普兰德所在不过数米的位置,就有光。
只不过拉普兰德连一步都没有迈出,自然也没能穿过那并不算厚实的物质壁垒。
在不清楚那些物质是否有害的前提下,这样的决定是颇为明智的。
只不过初次遭遇这种状况的拉普兰德显然还有些缺乏这种环境应有的快速冷静判断力。
可还没等她在那样天然存在的压迫感中挣脱出来,楚信然就已经动了手。
祂睁开了眼,黑暗中亮起了那对无法被动摇的辉光,径直洞彻了那片纯粹黑暗。
接着,一把撕开了那份封锁,将拉普兰德自那一切无物中拉出。
至于那始作俑者,早在那双眼睛睁开时便在惊叫中退去,刺耳尖锐的嘶鸣甚至让楚信然眯眼蹙眉,完全端的上是另类的声波武器。
可惜也只有楚信然自己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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