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也跟这个国家有关,运气差的话就能和炎国有关。”楚信然说着,看向桌上剩下的破片手雷,这些就是最后需要整理的东西,在年过来之前就已经忙了十几分钟了。
“好玩么?”年一脸好奇地问。
“蛤?”楚信然打出个问号,不是他有问题,而是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人有问题。
“正常人不会觉得好玩。”
“我又不是正常人。”年说的无比理直气壮,语气还能听出些许对楚信然贸然定义她的疑惑。
楚信然沉默了一下,只能表示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也很难定义这种事好不好玩,只能说可能很危险。”
“连你也觉得危险?”
“连我也觉得危险。”
说出这话时,楚信然收起手回头看着她,直视她那淡紫色的眼瞳,表情无比认真:“拉特兰一直有着诸多未知年代的遗迹,那些遗迹支撑起了拉特兰的技术与文明,这是与大炎的大相径庭的国度,连危险的体现也是如此。”
“这样啊……”年垂眼点了点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时没有言语,而楚信然也就回头重新收拾起了那剩下的一点东西。
却又突然听到她说:“对了,我想起了我过来还是提醒你那小姑娘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呃……”楚信然手中的动作一顿,“这种事你应该一开始就说。”
“刚才确实没想起来……”显得颇为委屈的年看着他那仍在收捡物品的手,“何况你也不急吧?”
“她如果失控,我就该听到很吵的声音了……”楚信然不急不缓地说明着自己没有立刻赶过去的理由,“这座修道院最初是为了训练战士建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多。”
末了还补一句:“而且我也不觉得你这么不懂事。”
“蛤?”年没想到这倚仗话题还能扯上自己。
楚信然回头瞥见了她的疑惑,有些心累道:“如果深海色有什么事需要尽快通知我,那你不该在这儿扯皮吧?”
“那当然,压根没人叫我来通知你,我只是路过听到几个黎博利人聊到才想起来跟你说……”
年说到后面就语速放慢,反应过来楚信然为什么这么说,反倒表现得不好意思起来,“原来我在你看来这么靠谱吗?”
“你这演技是在戏曲里学的吗?这么浮夸。”
一面辛辣的评价,一面将大提琴盒的拉链拉上,固定扣扣合,楚信然转过身来看着她:“我去看看她,你要待我屋里么?”
“那倒是没什么兴趣……”年赶忙摇头以证明自己没那种爱好,转了转眼又说,“我跟你一块儿去看看。”
楚信然有些疑惑地瞥了眼这家伙,按照当初的约定让她找自己来确认武器要求。
而今虽然遇见了但是也没怎么提武器的事倒是又不急着走的模样,好心提醒了拉特兰的复杂状况也不急着走,很难不让他怀疑对方是偷税党。
不过眼下是另一种问题。
“你别靠近……”楚信然皱了皱眉,“她的状况稳定也保不齐有失控风险。”
“瞧你这话说的,那些医务人员就能靠近了?”年撇了撇嘴,“虽然昨天我来的比较突然,但我也能看出她对你的态度才比较奇怪吧?”
“所谓的失控因素是不是你?”
楚信然一时语塞。
年的随口臆断或许正中靶心。
楚信然无法忽视这种可能,毕竟他曾在哥伦比亚的那间屋子里见过满墙的自己。
那样的执着,令他想起那位还在罗德岛陆行舰上处于移动修养状态的幽灵鲨。
两者最明显的相似之处便是与海神教团的关联。
可依那多默主教的话语,深海色背后真正的家伙不是海里的那位,而是另一种彼此有些交集的存在。
他有些预感,关于真相的预感。
能够给他答案的或许不是深海色,而是那位菲利普先生。
那是他在之后对事件回顾时才想到的,想到那个一度被他遗忘的老人,分明那个老人的表现本该令他印象深刻,却在一时间不能立刻记起,而是在他昨日在那面包车内心绪纷杂间骤然闪过。
被他捋住了那一道思绪。
在多默主教的口中,负责替深海色联系教团的人大抵是他,而昨夜他却不见。
自然是要询问深海色。
他沉默着前进,而年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出他理亏,表情便微妙起来的跟在他身侧。
毕竟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她甚至不知道那女孩儿躺哪儿。
虽然也有问过她被送到哪去,而她问的神甫也确实回答了她,但年显然对这座兰登修道院不够熟悉,就算给她指路了她也找不到路线,需要到处乱逛逛。
尽管位于小城之中,同时也是在山丘之上的蓝登修道院,更有一大片位于城外的麦田,只是而今的季节气温并不是它能发挥的时候,便连「导游」的介绍宣传也只是草草略过,更多是描述麦田外围靠近林区的那片疗养院。
那是楚信然曾经去过的地方,再去一次的道路也算轻车熟路,还有站在田埂边的一些年轻人朝他挥手,很难想象这座修道院正面临倒闭,不仅工作空间被公证所压迫,还几乎断绝了生源。
那些正在进行体力训练的年轻人都不是这一届的。
“很受欢迎啊。”在楚信然抬手回应时,年在一旁感叹道。
“是这些人比较淳朴……”楚信然平淡道,“只是这座修道院仍然是拉特兰的几个地位特殊修道院之中的一个,在这里你要注意不要暴露些什么需要隐藏的东西,尽管他们没有恶意,但难说上面是否别有用心。”
“早上刚来时的那些老头?”年想起了大清早天都还没亮透的时候,楚信然就开着车载她们抵达这里,而她帮那家伙把那小姑娘抱出来时,看到建筑三四楼的位置有些老人,目光阴郁得令她颇不舒服。
“那些人只是压力大,和那位年轻的主教一样,与中央公证所和枢机会交流多了,被逼得多了就显得刻薄,倒还不至于,真正需要注意的还得是某些年轻人。”
楚信然说完,站住步伐,看着面前的疗养院似乎在犹豫什么。
“要我替你先去聊聊么?”相较于他的犹豫,年便是轻松多了,抬起双手被头枕着,一脸自在。
“不用……”
楚信然抬手推门,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NO.137: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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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几天不配发图、改错字、可能实际更新时间出现紊乱之类的情况。
我有理由怀疑技术部的懒狗在摸鱼,维护个作者后台能折腾十天,怕是每天工作半小时。)
“楚先生,午安。”
不大的院落中有着因季节而光秃的大树,还有着一位正在扫地的男性黎博利修士见到楚信然打了个招呼,又看到了楚信然身后跟着东张西望的年。
“年小姐,午安。”
“哦哦哦,中午好啊。”尽管不通拉特兰语,但这位修士确确实实是在用炎语打招呼,注意力并不在这边的年便也咋咋呼呼的回应道。
而她前面的楚信然则只是朝那黎博利修士点头致意,继而说明来意:“我来探望深海色。”
“明白了……”黎博利修士点了点头,扭头朝着不远处二楼走廊经过的萨科塔女性招手,“尤兰达,来为楚先生和年小姐带路。”
“深海色o小姐是吗?”被称作尤兰达的萨科塔女性身手矫健,闻言直接撑着栏杆自二楼翻身而下,平稳落地后颇有动力的迎上前来,“随我来吧两位。”
“有劳了……”
楚信然点了点头,而年的目光则是放在对方头顶的轮环之上,满满都是作为鲜少出国的炎国本土分子对于陌生种族特征的好奇。
不过真的只是好奇而不是别的什么缘由么?
楚信然其实并不太相信这种寿命悠长的家伙会真的只是图个新鲜而盯着别人头顶的光环,只是此刻也不忘以手肘轻杵对方手臂提醒。
至少把目光收敛点,老是盯着别人就已经不算礼貌,更别提是盯着别人的种族特征。
被这样简单的肢体语言提醒的年扭头看了眼目不斜视的他,似是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却也好歹收回了目光。
人那带路的修女似乎略有所觉的步伐有所停顿,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稍有斜过脸来微微一笑,继续带路,越过两栋小屋抵达第三栋经行楼梯抵达二楼的第13号房间。
13号……打从踏足二楼得以望见那门牌号的楚信然便有意识的将目光停驻,盖因他即便与兰登主教讲述过不信者不会在意他们那些定义,却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13这个数字不只是在拉特兰,在大炎以西的诸多国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负面意义,其地位几近于大炎文化中谐音为「死」的4,只是这份意义的来源各不相同。
在拉特兰,源于他们传教时附赠的经典,13属于背叛者的数字,是犹大的数字,是大概率会被避过的数字。
放在一处居所的话,大抵不会有什么拉特兰人愿意接受。
而编号人是拉特兰人的话,也会考虑倔强一把。
“这是深海色小姐的要求,一开始时,她是被安排在三号房的。”
或许是注意到了楚信然的目光,也或许是作为一名萨科塔人遇上这种现状必然会有的解释,这位尤兰达修士站在门前对两人说明着,而这样的说明令年多少有些费解。
“明白了,感谢你的引路,尤兰达修士。”楚信然平静道。
“愿主庇佑。”
修士简单的划了个十字架充作祝福,而这样的祝福差点令一路走来都显得表情无比平静的楚信然管理失控。
分明踏足拉特兰已经有几天了,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祝福,多少显得有点费解,可真正令他想要抽o动嘴角的原因显然是对这祝福内容的讥嘲。
很久以前就有个年轻人在历经无助时曾寄望于神明,而泰拉的土地上最不缺的宗教建筑便是拉特兰宗教。
如此一来便也可知这个从来不曾被眷顾的年轻人到底失望过多少次。
能靠着祈祷让神像开裂的本事,也得亏只是口头的祝福。
不过他终归还是忍住了。
忍住了那句话在心中勾起的情绪,面色如常的目视她离去,然后在与年短暂的对视中维系着那平稳的心境,抬手搭在了面前的大门上。
本是试图敲门,却意外的发现门没有真正闭合,只是加注一点力道它便斜开来。
仅仅敲了两下便目睹了斜开的大门后,侧坐在床畔的女孩端着画笔在画板上勾勒着纹样,并因为敲门声而转过头来,两相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惊喜么……楚信然稍微了心来,因为这样柔和的目光显然不会是昨夜的深海色所有。
她确实恢复了过去的模样,能让他稍微放心的模样,如果不是年抬手搭他肩上,抬手指着女孩面前画板的话。
“你好像放松了一点啊?”
提醒声中带着成熟与戏谑,与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如果不去看她踮着的脚,那大抵会是个突然认真起来的大姐姐模样。
可楚信然也确实没注意她那为了契合自己的身高而做出的隐蔽努力,他的目光顺着年伸出的手指望向女孩面前的画板,画板中是斑斓色彩构建的抽象内容,分明没有任何明确的形体结构,分明看起来只是颜料的肆意涂抹,却能在凝视于它的注视者眼中构筑出狂乱摇摆的触须,甚至正朝着画外挣扎。
嘭!
不知何时略微抬起的右手已然攥紧,而那少女面前的画板也在短暂一瞬的清澈流转声中延伸出沉闷的爆碎。
画板四分五裂,其上的图画自然也没能幸免,倒是女孩受到了惊吓,在后仰中倒向床头,却又被立刻冲上的楚信然抬手揽住,以免后脑直接撞上那硬实的垫板。
“梅林先生……”
突然发现自己在对方怀里的深海色有些怔然,还在念叨着对方的称谓。
而年则是漫步上前,站在那块画板的碎片前蹲下身来,完全顾忌脏污的抬手拾起了一块,望着那已经被水浸入,显得油彩更加斑驳的裂片,望着那仍打算向外延展活物质感,面色冷淡。
色彩还在试图延伸,可一股火焰却在她的注视下陡然升起,将其吞没,逐渐化作滚烫的残渣。
被她甩手揉搓着手,将那份残余清理掉。
而另一边,以居高临下的视角注视着这个神色迷茫的少女,楚信然平静问:“你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吗?”
“我在画窗外的院子……”深海色刚回答着又怔了怔,立刻从楚信然的双手间撑起身来,看向地上崩碎的画板,却只是看到了一片正在被年扫着的灰烬。
她不知从哪抽出了扫帚和簸箕,正一副「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模样扫着被她烧光的东西,见到女孩惊讶的目光还露出个微笑来:“你好啊,我叫年,是这家伙招来的工匠。”
说着表情又惋惜起来:“不过没想到还要客串一下清洁工。”
“你好,年小姐,你可以叫我深海色。”深海色有些拘谨的回应那份自我介绍。
毕竟这也属实算不上个合适的交流场合。
而年倒是摆出一副现充大姐的模样,扬起她那其实非常引人瞩目的手来:“叫什么小姐,太生分了,直接叫年就行了,深海色是你的名字么?我还没见过这种名字的人。”
“呃,这是艺名。”深海色看起来并不怎么擅长接触比较热情的人,即便她平日表现得并不拘束。
“也就是说不是本名?”年趁热打铁,全然不在乎楚信然投来的不愉目光,“你能记起你的本名么?”
“我……”看起来并未感觉冒犯的女孩正想说点什么,却又怔了怔,头顶那与发色一致的灰色双耳也抖了抖,陷入沉默。
“记不起来?”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的问,而这幅态度也让本来都抬手盖在她肩上的楚信然将手收回。
看起来她好像有过经验,又像是已经抓住了什么确实的线索。
像是比自己更专业更效率的家伙,就让她发挥吧。
楚信然在一旁关注着深海色的状态,准备着应对她可能出现的应激变化,尽管她那疑似人格另一面的情况其实远没有幽灵鲨那般危险。
倒不如说从危害性而言根本是两种状况。
幽灵鲨的疯狂与失控会带来直接的破坏,而深海色的那副状态可以正常交流,只是难以判断对方动手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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