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就像现在——一串龙门时下流行曲的响起,暗锁摸出手机来看了眼那手机号,不仅陌生还看着不像是炎国境内的手机号格式,令她一如既往的多少有些失望,甚至觉得这是个骚扰诈骗电话。
所以她挂断了。
同一时刻,无比遥远的尤里卡自治州中,另一位卡特斯小姐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这青年露出困扰的神色垂眼望着手机。
“你……可以再试试……”
四月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说完就感觉该给自己一巴掌,干嘛要替这家伙想这个,沉默看着他下一步动作不也挺好?
可这家伙打电话被拒接的模样微妙地有点可怜,还令她着实不安,感觉这么个危险的家伙露出这种表情也不是好事。
“我也这么想,猎人小姐。”对方顿时回头抱以令她更加畏惧的微笑,越是温和越是友善的语气越令她紧张,但好在对方说完就又回头戳那号码,继续抬起手机等待起来。
唯独这种时候他表现出的一丝焦虑让她多少觉得对方还算正常。
然后她就看到对方又被挂断了,又拨,又挂断,又拨……
这幅执着劲又让她的脸木起来,觉得之前还差点认为这家伙正常的自己很蠢。
根本是变态嘛!
.
.
.
哪里来的变态这么执着?!
手机的另一头,紫发灰瞳的卡特斯人望着再次震动的手机有着相似的感想,已经拒了三次又被打了四次的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拉黑了,但至少对方这拨打频率和反应倒像是人工的,对面应该是个谁。
试着接一下吧,有点好奇,怀着这种想法的她终于点下了拨通将其搭在耳边,继而发出问候:“喂?谁啊?”
虽然有点好奇,但招呼声听着显然带了些脾气,毕竟这电话真的很烦。
然后她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个好像同样心情不佳的冷淡回应:“是我,楚信然。”
“呃……”暗锁手一抖,手机一甩,双手顿时手忙脚乱地耍杂技一般才接住弹来跳去的手机。
.
.
.
又是这种态度……四月默不作声的朝后挪了几步,听着对方在电话接通后就反差极大的摆出一副冷脸,也就是之前他从那破电话亭出来时的态度,看这炎国人的神态切换就总觉得甚至有点神经质。
而且听别人打电话也不太礼貌,可自己要是真走远,这家伙又要跟上来,跑太快甚至又按着自己肩示意自己停下。
她能怎么办?她还不敢把对方带到朋友那呢,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只能在原地站大街听他打电话。
一开始还因为对方有意将自己带离血案现场而觉得对方还有点脑子,现在的话又觉得不如警察来涉入一下让自己安全点。
不过照对方之前的表现,那些警察真的靠得住么?
她都看不出对方是凭借什么施法的,而那法术竟然还能在他迈步、说话的同时进行,更别提对方一开始展现的那股怪力和骇人的速度。
通常的警察队伍大概不行吧……作为一个猎人,四月本来对这种战斗分析完全不上心,她只需要狩猎野兽就行了,谁曾想要被逼着考虑人与人之间的倾轧?而今想起来还觉得没完没了,倒是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话完了。
正垂着手中的手机,一副神清气爽的舒畅模样,转眼看来的目光还充满善意,此刻正走近过来,抬手拽住了四月想要后缩的手。
“感谢你的帮助,猎人小姐……”不仅拽住了,还将她的手机拍回她手中,甚至还又从衣兜里抽出两张钞票,“我原本打算用于电话亭的费用还请收下。”
“呃……”
这可真是预料之外,手机这么轻易地还了回来,还多出两章大钞,也不需要自己抽手,对方就主动缩回去了。
这样体现在实事上的礼貌可比单纯的口头表现实际太多了,让四月愣着看着手机的手机和上面的两张钞票,回过神来赶忙道:“给的太多了!”
“我打的是龙门的号码,国际长途……”对方耐心地解释道,“你得记得给自己手机充费才行啊,猎人小姐。”
“呃……”四月听得立刻重新激活手机,看到了上面确实浮现的欠费提示。
“那么,后会有期,猎人小姐。”
闻言再抬起头来的四月瞧见对方朝自己挥了挥手后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这样轻易地脱离苦海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这才升起「原来他真就只是想打个电话」的感想来。
至于等到她第三天看到TianChao更新动态说前几天遇到个热心的猎人借他手机打电话的消息时,是该认为是荒唐的巧合还是更荒唐的结论就得另说了。
楚信然此刻找了个路人询问后便朝着手机店迈进。
总得买个新手机,在魏叔给他弄好新的手机卡前,办个临时用的在能上网的时候上上网也不错。
原本手机上的朋友手机号能够背出数字的并不多,但MSN只要登录上去,那些好友却是比手机号更好联系的。
他想问问塞雷娅和赫默那边的事,关于断崖那柄武器,也关于让她们几个月前就在准备的事。
但这样的问题大概只能明天或是后天在问了。
毕竟现在所剩时间大概不过十数分钟,他能走到店面一口选完手机就差不多了。
而实际上,真正的残留时间比他预想中还短了几分钟。
在他刚给钱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赶在那店面被黑色吞噬之前先行跃入了黑暗,留下几个吓愣的店内员工和老板,而这件事化作古怪到令人觉得没头没脑的怪谈在城内传播,甚至传到四月、断崖和莱恩哈特,以及身处邻城的罗德岛驻尤里卡自治州办事处的耳中时,楚信然都已经重新回到画中了。
并且迎来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好消息。
夕醒了……
NO.29:三回啊三回!
(新的炎国干员,我只看到,特长:全文背诵)
在手机店内看到那黑色浮现时,楚信然是很惊愕的。
或许是因为被它打上了烙印,或许是因为此身已经有些被世界破灭的诅咒所同化,当那黑色以点浮现并迅速扩张的瞬间,他便心生感应,在那惊悸感中回首,继而做出了果决的判断。
骤然侧身撞入了那扩张的黑涡,平息其对现世的侵蚀,而他也重新置身于那混沌未明的黑暗中。
他迈开步伐,在那难以分清方向的混乱下漫步,空落落的脚下连脚步声都不存在,开口仅能听到靠着骨传导来的有些陌生的音色。
楚信然没有展开孟章的力量,那份被楚信然所掌握的唯一能够对抗深渊的力量在不被动用时仅仅会维系最低程度的保护楚信然本身,令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沦入深渊的混乱规则之下。
否则光是迈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正常的发展应该是坠落。
可能是朝下,也可能是朝上,甚至横向。
这里的重力都是混乱的,而失去参照物的状况下,便连方向感也是混乱的。
楚信然这样漫步的行为其实根本没有走出多少距离,但他望着这令人缺乏安全感的无垠黑暗,从中获取到足够令精神活跃的压力。
或者更准确地说,用压力来活跃思路,用黑暗来专注精神。
如此一来,他才能够更有效率的审视自己忽略的变量,列出令深渊动作加快的数种可能。
是的,此刻他所在意的不是现界的那些事,而是自己的测算失误,黑暗的追捕快上一筹。
这个问题很严重,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出行。
是深渊的数据出现了变化,还是自己原本就忽略了什么因素?
他便是在黑暗中漫步着思索,然后在推想出十数个可能后,方才动用起苍龙的力量,那被少量力量来进行隐性保护的苍龙七宿o改装甲被他的力量召引,苍龙霎时置身装甲,活过来的机械巨人自黑暗中双瞳放射烈光,划出一道得以望见彼此的金色光路。
距离不远,但在那对目光亮起之前,楚信然是什么都感知不到的。
而此刻,他与那苍龙七宿o改相向而行,机械巨人缓慢地步伐轻易迈过那不算遥远的距离,对他微微躬身,探出利爪。
同时,胸口装甲亦是同步洞开,接收了在他探出利爪时便一跃而上被利爪送到胸口边的楚信然。
后者重新置身亮堂起来的驾驶舱内,往日觉得狭窄的空间在这种时候倒是能给出些安定感,令其抬手化在一道光屏前,将自己方才想到的十数种变量一一记录。
做完了这些事后,他才倚着座位闭眼,也在那同时,苍龙七宿o改的瞳光也瞬间熄灭,只留下装甲内轻微的机括运转声证明这具装甲没有完全的熄火,还在继续提供着基础功能保护驾驶员的身体状态。
在法术的作用下,楚信然能够做到秒睡,也令苍龙的精神失去凭依,只能一同被置入意识疆域的世界中,继而望见那在楚信然面前洞开的门扉。
法术两连开,从深渊跳转意识疆域,从意识疆域跳转现界or美术馆,这套小combo他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已经没有最初使用时的延迟以及法术波动泄露这样的问题。
好歹算上实验和尝试次数都破五十了,自然是动作越来越快,并且在动作够快的时候也能冒出些平日没想过的方案。
比如把深渊当成个无限大的储物空间。
比如把深渊当成个无敌的清屏杀手锏。
比如把深渊当成个随机传送点,需要逃命跑路的时候直接从现世退回深渊再立刻跳转现世。
如果有坐标记录就是无敌炉石,如果没有坐标记录那就是随机跑路。
大有可为嘛!
虽然是个诅咒,但扛得住也用得好的话,未尝不能视作一种全新的赐福。
虽然这种想法在之后他重新回到婆山镇就被夕给瞪了,觉得他真是邪魔外道。
是的,夕醒了。
这件事稍微有点征兆,那就是楚信然回到美术馆之后没有见到通常都会立刻出现的自在,反倒是婆山镇的那副画上不见了禁制标识。
虽然觉得自在应该也有解开禁制的实力或者权限,但首先想到的还是夕本人解开了禁制,令他有些喜出外望的前去当铺想找黎掌柜询问,结果黎掌柜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夕。
她还是那身古今混搭的旗袍加皮外套装束,正坐在小桌前喝茶,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模样,然后在瞥见自己出现时,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反应就很令楚信然踌躇。
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是被对方赶出去,虽然帮了自己但又明显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
可那纸条上的内容又是让自己直呼其名不必挂先生的称谓,多少有些矛盾。
那时的他急着实践,没去纠结,而今撞见才又想起来,一时有些踌躇,想着首先肯定要打个招呼,只是这打招呼也是大有学问,现在则是判断上的问题而非学问。
“你还在门外站着做什么?”
也正是在这种时候,对方倒是一脸嫌弃的开口了,令楚信然更加尴尬的同时,却也听出了那浅显的言外之意。
于是他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上前,对着对方略略拱手道:“好久不见,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先生加上去,而令他松口气的是,对方也没在意的顺着话题道:
“是有几天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揭过托盘上一盏盖着的茶杯朝着对面一放,“看来你将秘术研究的不错,刚回……你还愣着做什么?坐下!”
她说着就突然敲了敲那放置茶杯的桌面,令楚信然赶忙坐在那茶杯前,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提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续上。
他平日鲜少这么拘谨,只有对值得尊敬的长辈或是觉得有所亏欠的对方才会如此,并且在这前提还得是不熟。
熟起来哪跟你客气。
在这种分类里,文月姨属实是异类了,楚信然连接她的电话都感觉心惊胆战。
所以才去先联系暗锁再通知星熊告诉魏叔,让魏叔帮忙缓冲一下,免得到时候他突然十几个未接电话——哈人!
夕自然是没那么哈人的,但面对起来确实有些没底气,毕竟无缘无故对方帮了自己那么多次大忙,自己也就提供给对方一个暂驻点而已,还在对方是暂驻时继续来麻烦别人,多少又有些回到了刚在维多利亚落脚的日子感觉。
“多少要懂点眼色,之前不是挺会得寸进尺么你?”夕脸色的嫌弃依旧,看着楚信然那张纠结的脸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甚至令她一反常态礼数的在桌下翘起了二郎腿。
这时候倒是像她姐了。
“只是情急之下无从选择,而今稍显宽裕,在下自然不敢再劳烦你……”楚信然尴尬道,“倒是你如果能够出现在现世的话,可否给在下备些薄礼报答的机会?”
“拉我出门?免了免了……”夕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又略显疲惫的改口,“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她看起来心境发生了些变化,楚信然虽然显得有些拘谨却也没有抛掉一直以来的看人目光,自然能够看出夕与往日印象的明显不同。
不仅没有了上次那样的咄咄逼人,甚至主动招呼自己,还不再那样坚持起死宅来……分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睡了一觉……
“你梦见过什么么?”他忽然问。
仅仅是睡了一觉,整个人都发生了些变化,这样这样的展开,楚信然本该有着相当的发言权,不论是他见过的,还是亲身经历的。
而对于这番唐突的问话,夕先是愣了愣,继而目光低落起来,叹了口气:“是了,我们此刻也都在你的梦中,你确实能够察觉到这种事。”
显然,她也理解了楚信然为什么能问出这句话,却也没有逃避:“也没什么好躲的,我不像年,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她对我们的生死在意得不得了。
而我虽然和某个在留白上涂涂写写的家伙合不来,但我俩倒是一个态度,字画是不会因为人死而失去价值的。”
“人死了,画还在,我死了,笔意还在。”
“但认识的人死了,自己总会显得遗憾,而认识的太多人死了,自己总会显得孤独……”楚信然盯着她的双眼道,“你说你和她不一样,但为什么你总是呆在这幅画里?黎掌柜同我说过,现在的她是真正的黎的期望,但黎的期望总不包括让你一直注视着她。”
“呃……”夕沉默着看着对方那一开口便澄明通透的冰蓝双眼,这样的眼神她很讨厌,太过锋锐,太过尖刻。
她的同族也曾有一位有着类似的目光,但那位的目光是真正要斩杀对方的眼神,而他是要一眼剖开对方的掩藏。
剖开那血淋淋的内心。
这样讨厌的目光,偏偏那么澄明,这就是孟章么?这就是祭星的本质么?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