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某些思路跳脱的还会疑心最近的政坛是不是有变故,否则怎么会有王族的人跑到这儿来。
不少行人还将目光留给了边上的夕,俨然是将夕也当做了龙族中人。
不过就算没有那显眼的角尾,投来惊艳目光的行人也有不少,只是或多或少都还有些克制,没有直接凑近的意思。
“要我说,既然她也没法在这带路,那不管她也无妨……”夕见楚信然很在乎她行踪的模样,便在一旁淡淡道,“本就是个误入画中又不愿走的痴儿,回归现实对她亦是好事。”
“她难道不曾与你说过她的来历?”楚信然闻言回头看来的目光有些古怪,“她是循着那副拙山尽起图来的,大抵是你故人培养的后辈。”
“那个小沙弥?”夕微微一怔,却又很快又回复了平日的淡漠,“但这与她整日流连画中的行为何干?我这既非音坊又非茶馆更非青楼,碍眼了便该赶出去。”
“倒也不必那么绝情吧?”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微微闭眼,放开感知在混乱的人群中草草扫过,稍微辨出一丝熟悉的僧兵袍服轨迹,“这不更显得你的作品引人入胜?”
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何须这等恭维?你找到她了?”
她看到楚信然睁开眼睛后换了个方向,便有所察觉。
不过方才还是一副「她失踪了正好」的态度,眼下问起这个脸上又少了些冷漠,这不就证明恭维还是有效的。
“真心实意,又怎能说是恭维?”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看向那方才探测到的方向,“她在远处的人群里,看起来像是求签的去处。”
就在他们刚才的斜后方,百来米的距离外围拢着一群信徒,也在楚信然话落的时候,两人都能看到那佩洛僧人从中挤出,手里捏着两纸签,一眼瞧见他们的方向赶忙挥手,眉开眼笑。
楚信然回以笑意挥手,倒是一旁的夕看着不喜道:“她去那做什么?一个僧人跑去神道的地盘求签?”
夕对东国也并非全无了解,甚至曾经亲身经历过道教朝极东传递发展的年代。
不过吐槽倒是尤其犀利,能令楚信然的表情也微妙起来。
倒是远处跑来的嵯峨不知道这边在如何埋怨自己,只是兴高采烈的高兴道:“楚施主,夕先生,小僧给两位求了个顺事签!这下两位应该不必那样愁眉不展了吧?”
这话一出,楚信然有些愕然,夕更是整个人怔住,扭头看了眼楚信然,又回头看向嵯峨:“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忧愁?”
“小僧看着楚施主笑容常驻但却眉宇隐忧,夕先生更是以嗔遮掩百般顾忌,想必——”
“嵯峨师傅!”
楚信然微微抬高了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并以眼神示意其多注意注意夕那阴沉的表情。
这佩洛僧人,还是太实诚直愣。
而当嵯峨注意到夕的表情时,夕已经沉着脸开口道:“管好你自己的事,这等装神弄鬼的签——”
“谢嵯峨师傅的好意。”
同样是打断,楚信然微笑着抽过了嵯峨手里的两签,瞥了眼上面不同的内容后倒也知道哪张是给夕的,直接塞到她的手里。
后者怔了怔看着突然被塞到手里的签,再看楚信然时,他已经对着嵯峨道:
“接下来咱们打算去出云大社,届时师傅也能给自己弄副签如何?”
“这自是当然,小僧对出云大社老早就有兴趣了……”嵯峨两眼放光道,不过楚信然觉得她是对她住持爷爷讲过的什么东西都感兴趣,“不过方才……呃。”
她忽然敲了敲头,注意到了楚信然和夕身后的店:“坏事,小僧好像忘掉了方才在那点的果酥没拿。”
“在里面。”夕没好气的扬了扬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你这和尚是想一出是一出么?”
“小僧只是一时心切……”
“行了,你拎着,走前面。”夕不耐的将袋子递给她去,又摆手示意快走,回过头来看见微笑的楚信然便又觉得不快。
“你笑什么?”
“没什么。”楚信然收敛起笑容,故意板起个脸来,看向手中的签。
“我在看嵯峨师傅帮我求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手里那张薄纸异常突兀的开裂了,这下脸是真的板了。
“噗嗤……”
倒是夕直接笑出了声,见楚信然看来又绷着脸,再看自己手里的签忽然变得顺眼,也就干脆带上了。
NO.6④:一场误会。
(几个死宅去做全身按摩简直是坐牢啊,笔者听着边上俩兄弟惨叫此起彼伏,还以为是什么严刑拷打现场,不知该感叹按摩师手法真狠还是该感叹大家的身体确实很差劲……
不过笔者就属于不愿招供的那种了(x,痛是真的痛,却也没叫过,挺过了严刑拷打(x);
“楚施主怎么了?”
便似境地对调一般,在那登上高处的漫长石梯之间的小台前,嵯峨回头看向一脸不爽的拎着个小纸团不断抛起、接住、抛起、接住循环往复的楚信然,便觉自己好似也错过了什么,令她下意识问向旁人。
然后想起旁边是夕先生,便觉得自己大概又要被冷言驱赶。
不过她却也不后悔,这份态度总归一片赤诚。
但意外的是夕先生似乎心情不错的勾起些嘴角道:“没有自知之明的无能狂怒罢了。”
说着,她还不忘回头朝着楚信然招呼:“喂!你且走快点!不该你带路吗?”
“哦。”被招呼到的楚信然稍微收敛的表情,略微加速朝前走来,手中那纸团也忽然消失不见,令一直盯着的嵯峨有些失望。
毕竟她还想看看那是什么。
淳朴的云游僧完全没想过那是她自己的好意,是她为楚信然求来的事业上签。
但显然,向来求神无用的楚信然今日也和过去并无差异,连个施舍些祝福的签纸都能直接裂开,这份「功力」是愈来愈强了。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证明这出云确实有能予人庇佑的,像是神的存在,不枉它所背负的「神话之都」名号。
关于这一点,古语有云:十月神无月,俗以神集出云云。惟出云谓之神有月。
意思是东国人认为东国的群神会在十月在出云集会,除出云以外,日本各地都是没有神灵的。
也因此,出云的十月被称作「神有月」,其他地域则是「神无月」。
——这说法属于十月限定,十月以外的其他时间,东国的那些神谁爱呆那呆哪儿去,只是十月祂们会在这儿开会而已。
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可惜的便是而今是三月,还是年初,距离十月太远。
不过好处就是能立刻扯出那句烂话来:
嵯峨桑,你家乡的撒库拉开了。jpg;
一路上确实都有瞧见不少樱花,随着春风拂动几次牵引起夕的目光。
比起暗搓搓筹划着怎么能看到本地的「神」来盘问一下东国近况。
尤其是什么异端信仰、奇闻异事什么的楚信然,她倒是真的存着出门散心的想法,目光在人群与远处的山景繁花间游离,若是再带个画板就真正像个来采风的画手。
但她手里没有显露半分与绘画关联的元素,倒是拎着一袋没吃完的点心,在楚信然走近时就朝他胸口一抵,鼻音示意。
“蛤?”楚信然怔了怔,倒也抬手接过,以为她是要自己帮忙拎着解放双手,便也脚步不停继续走在前面后招呼道,“好好跟上啊,别走散了。”
这话是有理由的,大概是时至开春的原因,通往出云大社的长梯有着颇多的游客,有些与夕一样注视着风景,有些则与同行者随意闲聊,还有些专心于爬楼梯,似是将此当成个认真对待的挑战。
这长梯也出乎预料的长,大概是什么佛寺、神社、道观都热衷用石梯的长度来测试香客的虔诚似的。
不过还好这长梯不是完全没个驻足喘息机会的类型,方才他们路过的台子就是个明显的休息点,每隔几十级的台阶都有这样还算宽阔的台子,台子边上不仅有歇息的游人,还有趁机推销货物的摊贩。
出云大社是个很著名的旅游景点,这种环节自然是避不开的,不过令楚信然满意的是虽然嵯峨和夕都饶有兴致的过去看了看,却也都没有买下什么的意思。
那些擅长灌迷魂汤,连推带塞的推销手法也没能对两者起效。
至于楚信然就更不用说了。
他自己就干过摆摊卖破烂骗钱的活,不论是为了赚钱还是兴起的伪装,他都算是同行,对那些所谓的纪念品、展品,以及水货签都不感兴趣。
同刚才才被事业签给晦气了一轮没关系。
三人都没有跟旅行团,也不在乎推销兜售,自然也就继续爬楼梯了,楚信然拎着甜点带路在前,对夕从身后传来的短暂嫌弃目光有些疑惑,不清楚又怎么得罪她了,却也不以为意,毕竟今天他已经被抛过好几次白眼了。
倒是一旁的嵯峨看着拉了拉楚信然的衣角,低声道:“楚施主,先生是让你也吃点。”
这种示意她本是不会注意的,奈何她在吃完自己那点果酥之后也「觊觎」过夕剩下的那几块糕点,在夕不给她尝的前提下也就只能看着,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了先生把袋子递给了楚施主,这才明白这是留给谁的。
既然是特意留的,她也就不夺人所好了,只是看着楚施主完全没领会的就拎着走,不免觉得浪费。
“啊?是么?”
甚至还这副呆愣模样,分明平日是个令她都敬佩过精明的男子,真是令她都有些摇头。
但这其实和精明无关,纯属思维惯性,夕那趁着楚信然路过的时候抵个塑料袋过来也不说什么,表情也很平淡,楚信然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是要自己当苦力了,这事他熟的,想着反正和女性一起出行时,男性都多半会逐渐沦为搬运苦力,其次他也不怎么钟爱甜品,对于夕那耐心排队买来的东西没嵯峨那样的馋心。
而今闻言才怔了怔,回过头看夕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能吃吗?”
“呃……”早在嵯峨说破时就表情微妙的夕见这家伙居然问得这么直接,便冷着脸道,“随便你……”
说着就朝着右侧方向专心踏楼梯。
这反应落在楚信然眼里倒是等于承认了,便表情同样微妙地回头看向一旁的嵯峨:“嵯峨师傅还真是慧眼如炬。”
不止一次了,不论是初识时的一些谈吐还是之前那明眼看破,这云游僧并未刻意,但却能一眼瞧出他人所不查的,他人所掩藏的。
能有这份眼里,或许夕不草率将她赶出的话,她便能自己走出画去也说不定,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诸多佛门中人,竟是这个最不正式的云游僧有着澄澈佛心。
可惜,佛已经不见很久了,作为现存主要几个大宗教之一,楚信然既曾对十字架寄予厚望,也自然对佛像有过期待。
结果都是无二,不仅无二,他还同样像是确认基督状态那样,确认过大日如来的状态。
灵山不见,莲台空空,诸般果位尽是虚无,倒是佛法始终流传,佛学始终深厚。
世上已无佛,却也是种机会,楚信然觉着按照东密,或者整个大乘佛教的理论,倘若有和尚能够触及那个境界,这佛名也算是触手可及。
就像同样空落的祭星仿佛等待谁去继承那样。
当然,这比喻或许不是很恰当,毕竟楚信然可未曾将这当做目标,而嵯峨的修行也不见得是为了成为佛陀而努力。
但这都能体现一些不太乐观的可能性,尤其是数年前就有崇敬海神的异质教团朝着佛门净土伸展触须,虽被他斩除过几根,但那些海货的腕足可从来不以个位数计算啊。
谁知道而今是什么样了?
这一点或许也能问这里的神吧……楚信然思索着,抬手便摘出一块糕点,以他的能力都不用担心卫不卫生什么的,洗手都是瞬间完成的事。
倒是一边补充思考消耗的糖分时,一边还有嵯峨那尽量不看过来但还是流露出些许眼巴巴的目光,令他又有些无奈。
瞥了眼不远处那已经快走到他前面去的夕,确认她在看右侧的樱花坡后,也就又捞出一块朝着嵯峨递了过去,顺便低声道:“嵯峨师傅,佛家这贪嗔痴三毒,你可得自己注意啊。”
“啊,多谢楚施主……”嵯峨眉开眼笑的抬手,也不知从哪就摸出个澄净的棕黑钵盂来接住,再抬眼却又有些担心道,“小僧自然明白,不过楚施主眉宇之间仍有些愁苦,可是也要小心才是。”
“我有分寸。”
“你俩在下面嘀咕什么呢?”
夕的声音已经是从前面传来了,楚信然抬眼看去,便见不远处的上方台阶上站着夕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和边上的嵯峨,神情有些不耐。
“没什么没什么……”楚信然打了个哈哈赶紧拾级,顺便略微挪步,好似无意的挡了些夕视角下的嵯峨,后者端起糕点就一口吞,“只是嵯峨师傅有些多余的担心,说起来,这里还有两块。”
楚信然说着又扬了扬塑料袋里的糕点,两手拉开示意:“一人一块解决掉省得拖沓?”
夕审视了一下他那建言的诚恳表情,方才点了点头,抬手,然后被楚信然抬手凑近一划,水流一闪而过。
这倒是够贴心。
能够察觉手被迅速清晰风干过一遍的夕继续拿出了糕点,表情略微柔和了些,动作轻柔举止淑女地品尝糕点,然后看向这才抬手捞出另一块糕点的楚信然:“上去之后还有什么行程么?如果只是神社的话,我没什么兴趣。”
大炎古老神祇的碎片之一,尽管不够纯正,但不论位格还是见识都比这东国的太多所谓神明强上太多,更别提作为画手的夕本身便有些傲气,对这些所谓的神社、佛寺其实都看不上眼。
会走到这里也只是楚信然的安排如此,她也没别的目标,索性就按他的安排行动了。
虽然没兴趣,但走走也是好的。
如果这家伙不是老和那僧人凑一块儿就更好了……想到这里,夕又瞥了眼那装傻的家伙。
隐隐有些明白了她的同胞之中某位为何对男人总有怨气。
“回头还有出云花田,在这时节,不只是樱花,大范围种植培养的杜鹃和郁金香之流的花卉争奇斗艳的风景亦是一绝……”
楚信然并不提自己来这里是要拜访神明的事,只是立刻跟上对方的话语回到,然后忽然怔了怔,驻步回身看向下方的人流。
一旁的夕几乎与他的反应同步,继而两人对视,令这会儿走近的嵯峨有些疑惑,看向这俩站在楼梯上堵路的男女:“发生什么了吗?”
夕没理她,盯着楚信然:“你在此地有仇人?”
“出云是我第一次来,不过要说仇人,在这里大概有些我不认识但却仇恨我的家伙吧……”楚信然很平静,“对方也很警觉,发觉我们看来就退了,再等个机会我去搞定。”
“最好如此……”夕说着,然后叹了口气,“怎的连出来透透气都有这种事。”
“是我的错。”对这口锅揽得很自觉的楚信然抱歉道。
“我也没怪你……”令嵯峨惊奇的是,这时候的先生又温和多了,说着却又摇了摇头,“算了,先上去吧。”
他看向上方的神社鸟居,高梯尽头就在不远处,他们三人继续站在这儿也碍着下面的人。
楚信然并不矫情地迈步正准备引路,却又听到夕道:“你要去打听什么也尽快吧。”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