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呃……”楚信然闻言脚步一顿,看向一旁已经越过自己朝上走远的背影,耳边响起嵯峨关切的问候:“楚施主?”
嵯峨的智慧并不在这方面有效,不太明白楚施主为什么听先生说那么句话就呆在那,脸上更是浮出些略显复杂的神情。
待到回过头来时,他又朝自己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
“没什么,咱们也上去吧,嵯峨师傅。”
“对了,小心注意一下可能出现的什么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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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吗?真是龙?”
“亲眼所见!一男一女,看气质与容貌皆是上佳,甚至还带了位带发女僧兵,极有可能是王族中人!只是不知为何,氛围瞧着有些随意,像是一般游客。”
“出云地界出现两位王族,还是有佛门支持,极有可能是南朝追兵,哪来的一般游客!我曾听闻光元密谋培养一支由王族正统构筑的鬼武者军团,对方极有可能是其中成员。”
“那支由诅咒之血强化的鬼武者军团?!那岂不是也要扯上我族仇恨!”
“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是赤冬将领的安危更重要!咱们好不容易从那险境抵达至此,岂能半途而废!”
“可是大哥,那可是鬼武者啊!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那诅咒之血。”
“胡闹!鬼武者本身就是鬼血的受益者,怎么可能会处理鬼血!不可莽撞!继续监视!”
“是。”
NO.65:亡国主
(有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叛徒听日,在大家都坐下休息的时候偷偷用手机码字,背叛兄弟,令人不齿!)
出云大社占地27000平方米,作为东国最为古老,也是被冠以「大社」之名的神社之一,它所供奉的神乃是被称作「国中第一之灵神」的大国主神。
大国主的人物生平和东国大部分神灵的故事风格一样,都是一通关系乱七八糟的神仙家事。
但重点在于事迹本身可以摘出「这位神曾取来铁楸,穿山劈石,疏通泥水,加固土地,开始农业工作」之流的关键,于是它被定义为文明神,农耕神,在民生上享有极高的声誉。
但比较微妙的是……出云大社的宣传方向不是土木工程,而是「结缘」。
结姻缘;
放在炎的神明系谱里,算个月老。
不过大国主的事迹确实可以做这样的「阅读理解」,楚信然能够理解「结缘」这种寄寓肯定比纯粹的农事和土木祝福更有市场。
毕竟前者要看节气还要看上面的想法,想脱单的家伙倒是哪个时代、哪种境遇,都有一茬又一茬。
这种宣传方向至少能保证香客始终够多,神职人员也是要恰饭的嘛,要做旅游宣传自然是却亲民的越好。
更何况而今还不是什么大兴土木和五谷丰登的百废待兴环节——反倒还是战时,真要拜托神社怕是要求输出术士和为某些军师建筑祝福。
南北朝的对抗频率虽说愈发低微,但也只是从明争转移到了暗斗。
出云大社看起来倒像是完全选择置身事外,既不关注光元与光严暗地里的战事,也不参与任何与幕府官方牵扯的法事。
倒是老老实实的发展旅游大社,充作一个好似和平年代的神社该充作的职责。
——当摆件,立在那里等着有所期愿的香客们来送钱。
除了大社本身的神职人员们以外,还顺带养活了一批摊贩和编外人员,以及靠着本身的底蕴来大力发展旅游产业来拉高当地GDP。
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投身于世俗建设了,也令旁观着那些忙碌的神官、巫女们引导着游客参拜、求签、做法事登记之流一系列的事宜,时不时就把那赛钱箱给换一个,铜臭味重得能让某个红白巫女心梗。
楚信然想到这里忽然记不起那红白巫女叫什么,觉得大抵还是过气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有瞧见祝部、祢宜、权祢宜、神主、权宫司一类的上级神职者出现,哪怕是一个都没有。
这或许可以理解为这些权利、地位都比一般神官、巫女高的神职人员心高气傲,不愿案出现在正殿外的前殿,但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倒是要麻烦些。
搞得他还得额外花点功夫进正殿,难得夕忽然松了口风,主动让他去办事,他自然想要尽快搞定。
当然,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对方忽然说破也令他有些讶异。
那句「你要打听什么也尽快吧」,便证明了夕知道他此行存的什么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去提,到了这里才忽然开口催促,似乎也证明她认为这里就会有线索。
她比自己更快发现了什么吗?
楚信然知道,虽然在对方口中,作为孟章的自己不仅位格比她高一层,实力也该比她强上一筹,但事实上他完全没有在对方面前表现过如何的高姿态。
一方面是他自己总觉得亏欠,令一方面也是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真有什么能在对方面前倨傲的资本。
对一个并不笨的人来说,活过的年岁,见识的阅历就是最大的实力依仗。
就像楚信然自己如何驱使力量都是从对方那学来的那样,夕在非人领域的学问与见识可以说是他的老师,而他也相信夕还有所保留。或者说,不是她刻意保留,但自己还没见识到。
不要只将对方展现过的本事当做对方全部的本事,位格和地位什么的从来不是全部。
比起自己那刑侦破案的经验,她或许另有掌握什么别的经验方法或是什么玄学探案?
楚信然确实从书里见过某些奇异的法术效果,要搜集情报、调查关联什么的可比慢慢访问、步步排查强多了,属实是老派侦探vs直接调监控。
想到这里,他回首看向了夕所在的远处,在一架挂着一堆手工商品的小摊前,夕站在那本该看着商品,他却看到对方也同样望着自己。
视线对上的瞬间,女孩的神色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西侧,青年便看向西侧那大片的山林,脸上有些疑惑,却也还是对她点了点头,径直朝那好似属于神社外的山林走去。
也是这时候,拎着一串烤肠的嵯峨才慢慢走过来,看着目送楚信然走远的夕,又扭头看向楚信然的背影,发出些惊疑:“欸?楚施主去那做什么?”
“他忙点事,不用去管……”夕淡淡说道,回过头来,“倒是你,哪来的钱买东西?”
她看了眼嵯峨手里的烤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食摊。小小的移动烤摊看起来不太卫生却也仍然生意兴隆,人群不断,只是夕不太相信一个僧人能在神道教的地盘跟个烤肠摊贩化缘。
嵯峨的回答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只见这傻狗心直口快,不打诳语:“楚施主啊,他方才走之前施给小僧些财帛让小僧好好守护先生,小僧这会儿就跟先生旁边了。”
夕闻言,瞥了眼那已经被林间吞没的身影,又回过头来冷淡道:“少花些钱在这些东西上,咱们进正殿。”
说着她便迈开步伐,倒是令嵯峨愣了一下赶忙跟上:“先生怎地又对着神社有兴趣了?方才楚施主还嘱托小僧注意一下可能出现的什么袭击,这里定然是有危险的!”
嵯峨说着又看了看周围,再回头看先生的反应,便见先生没有露出以往尖刻言语地平静道:“所以去主殿,那里人多。”
“人多……”嵯峨咀嚼着这句话,继而明白几分,“那这样的话,楚施主那边……”
夕踏入了人流,看了眼一旁硬是挤进来,不忘朝着一旁的人道歉的嵯峨,待到嵯峨彻底站稳看来才道:“那是他的机会。”
呃……嵯峨听得挠了挠头,只觉得先生倒是很相信楚施主的本事。
反倒令她不好说出担忧的话来,只是环顾了一下前面的参拜队伍,又朝夕问道:
“先生懂得这神社参拜的规矩吗?小僧方才听说这里的规矩都要比寻常神社多些流程。”
“无非便是礼、拍、礼的规矩,有样学样即可。”夕不甚在意道。
“可是……”嵯峨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正殿似乎是求姻缘的道欸,先生应该不感兴趣吧?”
“呃……”嵯峨似乎看到先生僵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错觉,毕竟这排队队伍也没动,本该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然后她又看到先生做出了探头张望姿态,总觉得这有些不符合后者往日看什么地方都是从容淡然的模样。
而现在,后者看完缩回头来,便是一副无可奈何地口吻淡淡道:“排都排了,就继续走吧。”
排都排了……嵯峨在炎游历的那些天,尤其是在画中游历的那些日子。
倒是很熟悉炎国人那般「来都来了」的标准传统文化,便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意外先生也有这般接地气的时候,想着或许她也能对自己态度好点。
而在另一边,楚信然正行于山林中。
林间的地势自然谈不上平稳,只是尚且还有些前人多次行进而踩出的羊肠小道能提供些方便,令他的步伐不慢,很快便走了数十米的路程,回头都望不见建筑的轮廓。
更望不到夕的身影。
他心里还是带着些疑惑的,因为他一开始是打算去神社主殿乃至后殿,听闻出云大社每隔数十年都会迁一遍神社群,这既是一种保存古迹的方式,也暗合「给神明搬家以久居净土」的仪式感。
倘若这地方真存在一位大国主,大抵也算是个常被惊动的活跃家伙,说不定在神社内就能见到。
但夕却给他指了看起来渺无人烟的山林。
他虽然疑惑,却也并不怀疑的照办,而今虽然微妙地见到了些春意盎然的情侣,却也没瞧见他所期望的情报。
也没凑近那些情侣的意思,虽然一些叫声听着实在是吵,令他给其周围「盖」了层水幕做掩盖。
他觉得自己真是带善人。
但却刚施下那隔音壁障就听到一声带着些许恼怒的质问:“李在淦省么!”
能打出这串字,是因为楚信然真觉得对方的话语很有口音问题,也不知是学的歪还是单纯因为情绪激动。
反正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个剑眉星目却又胡子大且蓬的中年男人瞪着自己。
但那之前,那中年男人身边还骤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形轮廓。
那一瞬,锐气已至!
男人身旁的半透明轮廓已然电射而出,一瞬的时间好似被拉长,能看到中年男人脸上浮现的一抹惊愕,也能看到那男人脸上慢动作放送的下一个表情是窃笑。
还有那骤然下刺的寒光与下方那青年抬手,两指并拢为剑,一剑指出,一道水流如箭矢般弹射而出。
电光火石……
那半透明的人形轮廓竟是在那看起来根本难以借力的状态下骤然一转方向,避开了那道如箭的水流。
那东西避开了,可它身后还坐在树枝上的男人没避开,刚发出的窃笑下一秒就被水给滋了,顿时呜呜地没说出话来。
“脸皮真厚。”青年低声嘀咕着。
半空中一转方向蹲在地上的人形也似乎注意到了树上的异状,动作微顿,似是后悔。
在后悔那道水箭似乎没自己感觉上的那般可怕,连树杈都没击破,整个都砸在了空处也没砸烂枝杈,如果方才它不避,应该就能给对方一记重创。
但现在也不迟!
半透明的身影在停驻于地面的两秒化作完全透明,却在动的那一刻再次浮现,以它所能做到的极速朝着那龙族青年悍然刺出匕首。
却在惊骇中望见了对方冷漠的脸,以近在眼前的距离。
“喜欢用匕首?”对方直接用手接住了它这一击,它所冲刺挥匕的力道仅仅是让对方手中覆盖的一层水幕略略泛起些涟漪。
刃上的些微蓝色也在水幕中晕染开来。
“还涂了毒?”对方问,握着它那匕首的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任凭它怎么扯也扯不出来,正准备放弃武器后撤时,对方又赫然转身。
嘭!
随着那一刹那的轰鸣与震颤,仿佛被列车正面撞击的痛苦从傀儡传达至操纵者身上,数百米外的鬼族少年顿时眼前一黑,喉咙一甜,在一旁同伴的惊愕中吐出一口血来,在昏迷前发出一声令同伴费解的痛呼:
“什么尾巴怪物……”
而在楚信然面前,他稍微转回些身去,身后微扬的尾巴也慢慢垂落,令他的视线得以放在那落在人形深坑里的破裂纸人上,微微皱眉。
他明白自己遇上个远程操纵道具攻击的术士,这种手段倒像是炎的某些道教支脉,但在东国出现也谈不上离奇。
东国的一类术士流派所用的法术——阴阳术,脱胎于道术,对此有着一样的涉猎。
同时阴阳术还因地制宜的做了发展和阉割,有着更「亲民」,更「易掌握」的特色。
不只是被阴阳师所习得,连某些武士和忍者都能学几手,其中关于替身概念的运用更是属于忍者一系的招牌术式。
楚信然对此有些了解,也知道这操作替身的施术者应该没有距离多远,现在立刻去追应该追得上。
但他却没有哦立刻去做,只是微微眯眼地抬头看向那还在树上的中年男人。
通过之前他还有闲心观察的细节,他知道对方和那袭击者不是一伙的,甚至毫无关联,只是凑巧都埋伏在同一颗树上。
区别是前者埋伏着偷窥,后者埋伏着要袭击他。
不过随着刚才他那一记甩尾把纸人拍进地里,直接令其超过受创极限崩溃成原型的动静不小,不远处的那些情侣都被吓得够呛,男方应该更是可怜,一个个两股战战迅速拉着女方跑路,便令那男人纵身跃下,脸上写满了不爽。
“我需要一个解释。”楚信然看着他跳下来,避也不避,看着他就那样直直落下,落在他旁边。
虽然知道对方和那袭击者不是一伙的,但不妨碍他先声夺人,假装对方是一伙的。
“我才需要一个解释——嗷嗷嗷!”
男人脸上迅速浮现出更胜一筹怒火,抬手就戳楚信然胸口,风衣内的金属纤维与陶瓷装甲和外层织料都被这指头戳得一并略略凹陷然后下一刻就被楚信然握着指头直接拧成个看着都痛的弧形。
男人的声音也确实直接痛得变形了,一张本来还算英俊就是蓄了胡子的脸上整个拧巴成一团。
“放手!放手!!撒开!!”
“注意你的言行,大国主……”青年的手完全没松,甚至还在缓慢加力,“我不想评价你们轻浮散漫的作风和低俗无礼的兴趣。”
“你明明都评价了痛痛痛!!撒手啊!!”
“不要强迫客人入乡随俗,明白吗?”青年只是表情更加冷漠地盯着这满头大汗的男人,“你的父神都不曾这样轻慢,他连武勋都不敢于我加诸,甚至不敢见我。”
话语间不只是那手指,明显的勒痕出现在男人身侧的各处,却不见压迫之物,只是在缓缓收紧,令男人终于求饶道:“呃呃呃我错了我错了!孟章君还请高抬贵手!”
而这话一出,青年方才松开了手,男人身侧也显出分别压制着他双肩、双肘、双膝的狰狞的龙首、龙爪,化作泡影般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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