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NO.67:该登门了。
(有些人在网上那么轻佻、那么猥o琐,现实见面却像个领导,还特么长得挺中正。)
“孟章君,按照您的吩咐,出云大社所能做到的极限也到此为止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出云大社的宫司是个老人,按理说该说需要退休的年龄,不过这类别有内情的故事对楚信然而言并不重要。
他也并不在乎对方一面问着自己,一面却看向手中符纸的态度。
身为宫司,身为神社的代表人与全权负责人,老人理应是最为接近神的代言人。
但老人并没有能力真正目视大国主,哪怕大国主就站他身边,也仍是毫无意义。
老人只能看向手中那空白的符纸,听候着神的指令从中下达。
比起那位曾经有所耳闻但却也并不确认的孟章君,宫司自然更倾向自己一直侍奉的神明。
大国主的指令并未下达,不曾像之前那般显出具体的谕令。
于是他的目光又重新放在青年身上。
“不必,辛苦了……”青年的目光略略放在他身上,继而摆了摆手,“退下吧……”
说罢,他便又重新将目光放在桌上的书卷中。
“那么……”宫司谨慎地回首,再看了眼手中没有波动的符纸,然后恭敬道,“还有要求的话还请吩咐。”
他隐约猜测是对方的身份当真尊贵,又或是与大国主神达成了什么契约,令一贯高傲的神明主动对他降以听从楚信然吩咐的诏令……只是不管怎样,这样的人都是得谨慎对待的。
而此刻,听到了对方驱赶话语,他也并不执意留下,依言驱散周遭候着的巫女与神官们,走出那库房还不忘拉上门。
也正是他们全都离开之后,楚信然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卷轴,转而抬手摸出了兜里的手机。
屏幕微亮,显出零散的未读消息,只是草草确认一下的他重新放下手机,转而以水汽探测了一下并无手机的夕和嵯峨两人的位置,也就略略放下心来。
转而看向那一旁沉默旁观了许久的大国主。
“有收获么?”见他看来,那大国主才开口问道。
之前他因为说得太多而被对方硬是用水流阻隔了所有话语,也就懂得了不要在别人忙时唠唠叨叨的习惯。
不过老宫司想的也没错,大国主确实以他为首。
“有……”楚信然平静地看着他,“但有得并不满意。”
“什么意思?”后者微微皱眉。
“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楚信然倒也无意谜语,“但更进一步的东西或许需要额外派人去查,或者我自己去查。”
“我手下这些人不行么?”大国主觉得自己的信徒们被轻视了,“而今除了那与佛教关联的春日大社,东国的宗教界没有比我春日大社更灵通的情报区。”
说起这个,大国主颇为得意道:“而且那春日大社在半年前便被天灾牵连,如今的东国神社便是出云一家独大,能一直不参与任何军政,直入下层居民的好,你不需要我说吧?”
祂自然得意于自家产业地位的水涨船高,却没想到孟章君闻言只是看祂的目光多出几分冷漠来。
“你或许该对天灾这种话题多些尊重与敬畏。”
“呃……”也就是在这时,大国主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当以得意的嘴脸扯起那份过去。
可祂也并未道歉,即便记忆模糊不清,祂也还残留着神明的矜持。
可令祂更为惴惴的是,孟章君并未继续紧抓祂的那份问题,只是见祂沉默又重新继续话题道:“春日大社也是了不得的神社,应该重建了吧,考虑到其下方的东大寺,那里倒是说不定能成为更有价值的调查场地。”
在祂直至如今的短暂观察中,孟章君正是缺乏作为神明的矜持,反倒更执着人类的礼数,这时的忽略要么是有大事,要么可能在后面埋伏了小鞋。
现在听来,倒是前者。
顾不得争那神社的地位与否,大国主闻言只是诧异:“你怀疑佛门?”
祂在之前听到的说辞还是孟章君对邪教方面的记录很感兴趣,一看就是要扫除妖邪,结果却找上那群看起来像是同行的秃子……
“在我过去的情报里,佛门出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孟章君冷不丁爆出一个令大国主愕然的内幕,而祂的这份愕然表情落在前者眼中,便也能失望得出这神方才大抵是在吹嘘的结论。
又或者消息打探有侧重?反正连秃驴队伍里几次出问题都不知道,便足以显得有些无用了——虽然这么说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东密的好几次出问题他都涉足现场,甚至还负责过收尾,这消息封锁得有多彻底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还以为这大国主作为东道主神明能有些别样的手段……
但想来东国神系早已出了问题,也不能对其中的家伙抱什么期待。
连八咫镜都残破不堪地落在他手里还找不到传人,那东国神中所谓的「三贵子」都是什么下场……
以楚信然的思路,会直奔最坏的方向,然倒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国主还能活蹦乱跳。
神生最高的荣誉是造国,然后紧接着又是「让国」,神话记载中天照大神因大国主的让国而感动,就为大国主建造天日隅宫,也就是出云大社——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这神话前段是为了服务神话体系剧情,后半截是为了宣传具体神社,很几把俗套,带着几分铜臭味。
楚信然还没觉得这神社在布置上有什么特别高超的防护特点,只觉得这神的状态好得不太对劲。
对此他只有一种猜想。
这大国主和其他主神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他的神职性质吧。
文明神,农耕神,同时还是结缘神。
以东国神明那可以通过信仰吊着自身存在的香火神道,大国主的定位确实是实在实用,大抵很难断绝信仰。
不过这种问题光是想也得不出答案,更别提他其实不太在乎这点,只是觉得初见这轻浮失态的家伙时有过些许错觉般的熟悉。
无根之萍般的熟悉感,仅有初见时有过些许,他隐约明白这是苍龙七宿的感觉,于是也懒得去深究。
连带而今想这些都是属于思路带偏,原本他该想的是从那十几卷卷宗里盘出的前两年先后四十多起血案,其中有二十六起涉及势力众多,属于受害者和牵连者都很多的大案,又有明显的宗教元素。
也才有被神社卷宗记录的必要。
那二十六起牵扯的势力都有当地的佛门,从上面的僧或寺的记载便能看出,换做旁人,可能也就撇清了关系,觉得佛门大抵是纯粹的受害者。
但颇有「成见」的楚信然,显然会戴有色眼镜看人。
“佛门的那些修行者,他们的处境与你类似,都已经很久没见过佛了,但区别至于大乘佛教的教义是人人皆可开悟,人人皆可成佛,于是他们能不能见到那位反倒不重要……”
淡淡地说到这里时,楚信然回首瞥了他一眼:“反正他们能瞧见自己,不是么?”
“孟章君说得是。”大国主连连点头,继而略略垂首,目光放在自己那略显虚幻的脚上。
反正能瞧见自己……既像是说那群和尚,也像是在暗示自己。
“那么所以对春日大社,你有什么能说的?”楚信然并不理会祂想些什么的趁热打铁道,“我依稀记得那在更东北的平城京……”
平城京,社寺之都,就像前身应叫出云国的这片土地有着大量神社建筑那样,平城京有着大量的佛寺建筑,这些建筑数量与本地的神社数量相比倒也不算优势很大。
但考虑东国全土地的佛寺分部数量,平城京的佛寺数量就极为可观了。
更别提其中包括了诸多名寺,从名望而言,那片区域可以说是东国佛信徒眼中的大雷音寺。
而且那里兴盛的其实也不只是神社与佛寺,还是诸多东国人的「精神家园」。
历史记载的炎与东的首次文化交流,大炎的使节团一路西行,带来了诸多大炎的灿烂文化与物质成品,既给当时技术文化落后的东来了一次文明提速,也给当时精神世界匮乏的东完成了一次精神塑造。
直接干涉了东这个国家的文化发展,也埋下了之后东国一直以炎为首的历史。
于是你能在东国看到不少炎文化的建筑与文化体现,而这份文化体现之中便包含了「佛」。
「佛」从萨尔贡与维多利亚的交界传入大炎,在大炎被消化吸收发展成另一种模样又传入了东,其主要的传教点便是在那平城京。
于是平城京既是社寺之都,又是精神之都,更是炎文化之都,按理来说楚信然不该没有去过。
可他确实就是没有。
当年他带着某些人从东国的东南方直朝伊比利亚下方的阿戈尔横穿,既然不是来旅游的,自然不会去炎国人来东国首选的平城京。
即便被当时的某些权力者邀请也没去。
“我能有什么能说的……”大国主一脸古怪,“那地方贵为一座大社却连个神都没有,无力对抗天灾,也无法护佑信众,天灾在半年前席卷了那里,到是出过个优秀的巫女提前做到了大规模疏散,却没劝动她的家里人。”
“家里人?神职人员”楚信然皱了皱眉,又想起而今不少神社也有在普通人家里雇佣临时巫女,“还是说平民?”
“神职人员,好歹是座大社,有支传承至今的一脉也不奇怪……”大国主撇了撇嘴,“大半神职人员都被卷入灾害,所以重建之后的春日大社几乎是换了批人,藤家的人不少,换一批人也谈不上不能承受,只是终归是不如过去咯——”
说起这个,大国主似乎很有聊头,也不在乎楚信然那冷淡的表情,便在那摇头晃脑地晃着手指道:“这人类信众啊,来神社、来佛寺,其实不见得是来看你的灵验不灵验的,只是求个安心,安心不论是神还是人,都能够给。”
“我敢肯定春日大社的不少声名都和宣传与神官巫女们本身有关,尤其是虔诚常来的信众香客,一方面看神,一方面看人,神官、巫女等人本身受到欢迎也能带来人气。”
“而你这突然换了一批人,那些信众就算还会来,也会失些热情,更何况那位力挽狂澜的巫女没有后续消息,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得了矿石病。”
大国主啧啧称奇。
对这类存在而言,矿石病那玩意儿属实是很无感的东西,祂们只会感慨人类居然这么重视那类石病甚至到了歧视至猪狗不如的地步。
能有这种感慨,一部分是因为祂们鲜少遭遇那样的病痛,一部分是他们懒得研究人类的历史文化。
但凡有过丁点研究,就会意识到凡人对矿石病的避如蛇蝎,不只是疾病本身的缘故,更有社会制度文化压迫的缘故。
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矿石病这种疾病致命,也不会只有矿石病传染,但那些疾病都没有被如此妖魔化的宣传。归根结底,还是有一群人在推波助澜。
某些问题,只要推到矿石病身上就简单了。
某些错误,只要推到感染者身上就没错了。
若非要有阶级,有歧视,矿石病人不就是绝佳的群体?
这样的推波助澜,已经持续快两个世纪,才有而今连感染者们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的扭曲现状。
只是两百年对某些古老存在还是有些短了,祂们会感慨人类的扭曲,感慨这些家伙每段时间都搞些莫名其妙的新花样,却也不甚在意,懒得去理。
除非扯上自己。
但对大国主这类家伙而言,这种状况几乎不存在。
因为祂的存在方式很虚无。
不像夕、年那样存在确实的身体,祂更像是个游魂,难以被一般人观测,只是也有干涉现实的力量。
只是这种家伙一旦摆烂混日子,那就真的很中立,也不会被轻易卷入什么漩涡,毕竟他平日都跟人没什么交流。
楚信然自然和祂不同,但也懒得给这家伙启蒙,只是冷淡道:“无所谓,你帮我写封介绍书,我要去拜访那边的神社与佛寺,做得到么?”
“现在?”
“现在。”
“还真急啊……”大国主流露出遗憾却又松了口气的表情,遗憾是因为难得见到过能聊聊的,松了口气是因为同这家伙相处压力有些大,“那我这就去跟我那小朋友聊聊去。”
小朋友,指老宫司。
“等等……”
这时候楚信然又叫住了他。
“之前同你一起出现的刺客,和你有关系么?”
“那凡人都瞧不见我,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国主甩了甩手,“不过我倒是知道他那帮家伙在山脚驻留,你有兴趣自己看看呗。”
能有这样的情报也算不错,楚信然微微颔首:“好……”
NO.68:立刻杀到你营地门口。
(后天回家。)
嵯峨向来不太擅长应对太复杂的问题。
因为她只会直截了当的报上自己的答案,而那份答案,通常不会令提出问题的人满意。
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更想看到足够妥帖、足够正式的答卷,而不是嵯峨那样的一小段——连答题线都占不全。
但好在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先生是有大才的人,比起那些瞧自己不喜的自谓聪明人,先生从不笑话自己的回答,她对自己的的一些不满是源于另一方面,这件事她方才稍微察觉了些。
靠着方才离开的参拜所。
在那长约13米,重约5.3吨的,东国第一大的注连绳前,遵循那比起一般神社多出两记拍掌的参拜古法「二礼、四拍手、一礼」后,嵯峨自是并没什么想法的许了个希望以后都能有饭吃的「大宏愿」。
这古法算是出云大社的独特象征之一,但凡稍微打听打听都会明白,更别提排队前列有人时刻做示范,嵯峨能学不奇怪,夕能学更不奇怪。
只是比起嵯峨那动作虽然规范,神情却不甚专注的模样,夕倒是认认真真,全神贯注的贯彻了礼仪,也让一旁负责指引、监督一责的神职人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云大社的神官巫女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位香客,他们注重的不是那份宛若冰山般冷艳高贵容貌气质,而是对方那副种族特征所代表的身份象征……以及是否虔诚。
前者的特殊一看便知,而后者的表现也足以令人满意地放下些戒备,不再将其视作光严遣来试探出云大社的使者。
是的,出云大社的神职者们一开始瞧见那显眼的楚信然和夕时,一个个都蛮警惕,毕竟光严氏——
也就是他们所在北部的统治阶级,曾不止一次的试图让出云大社表明态度,对南北战局出人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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