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但她们的完整态,那位大炎最古老的神,也是最叛逆的神又是烛阴和白泽都不愿意面对的棘手存在,就算是分裂成残片,夕和年这类也不比祂们弱多少。
“你知道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夕的目光毫无放松,话语间,她的楼层抵达,她便将楚信然直接拽出楼层,直走自己的房间,走着走着还嫌太慢,抬手便是墨笔划出如剑般锋锐的声势,“入画再说!”
下一刻,楚信然瞥见一道水墨画卷凭空浮现,直罩而下。
刹那间,他也从那踩踏着地毯的狭长走道置身于青石地面的空阔画坊,而夕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走出几步,抬手起纸,挥剑泼墨!
俨然是以一种格外粗犷豪迈的方式作画,晕开的墨迹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楚信然第一次瞧见她作画的模样,既有些新鲜,却也觉得这大抵不会是常态。
果不其然,自夕提剑作笔十数秒后,楚信然便见她提剑收笔,对着自己冷声道:“若非事态紧急,我也不必这般仓促融画。”
楚信然笑了笑:“印象深刻。”
这笑令夕的肃然表情微滞,却又立刻抬手低咳了一声:“严肃点!看我认真作画的机会,就算是那些万里挑一的人也不过一生一次,你可知我为什么带你看这个?”
她说着,手指向那竖在半空的巨大画纸,那画上仅有黑白二色,勾勒出个隐隐的背影,在楚信然看来,这画像是不完全。
不过在专业人士面前轻下论断并不明智,于是他摇了摇头。
夕也没卖关子,直接回答:“讲话太难懂了,我画出来给你看看,你也提过移神定质的境界,画之一道,寻常画师所能做到的极限不过是栩栩如生,即是将所画之物分毫不差的勾在纸上。而那之上,便是移神定质,能将所画之物的神韵也印在画中。
倒不如说,那般才是真正的栩栩如生。”
“可你再看这幅画,仔细看,说出你的感觉。”
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犹豫了一下,道:“感觉不如……拙山图……”
说着瞧见对方眉头微挑,赶忙还补上一句:“甚至不如我那美术馆中的画作,缺了些感觉。”
这补的不像是弥补,倒像是补刀。
但夕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那画馆中的画作各个都是画龙点睛般的佳作,就如我那拙山图、飞月图那些作品一般,这幅画自然是不如的,但是——”
夕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竟提起她那柄「画笔」朝楚信然一递,“你来拿起它。”
“呃……”楚信然沉默地看着她那认真的眸子,抬手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柄满是朱红菱纹,边缘锋锐无匹的古剑。
作为一位同样用剑的人,楚信然并不自谓好手,却也从很早之前就有在注意她这当做画笔的青铜古剑,它的样式像极了空想家记忆中的那柄越王剑,却也在细节上体现出另一种华丽庄严,并且更重要的是——
噌!
剑柄入手,剑身自颤,发出一道宛若龙吟般的清鸣,鸣动中自有一股意蕴高升。
这便足矣证明这是一柄有着成熟道蕴的好剑,也不知夕是从何而得。
能握住这样的剑,楚信然的情绪反而有些高扬,然后被夕用厚重的剑鞘拍了头:“不是让你当剑用!”
直接拍出了闷响,可见夕挥剑鞘的力道之重,但也或许正是这样的力道才能给楚信然当头棒喝般的感觉。
而且夕收回手时看向剑鞘还心疼了一秒。
刚才那一砸,听声音感觉对方头很疼,但她砸的其实是对方头上向后延展的龙角,所以疼的该是剑鞘。
都留下了点凹下的划痕,虽然不明显但还是令夕很心疼。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夕心疼了一秒就又大声数落起了楚信然:“画笔!法杖!用上你的力量,孟章!”
三句话不断换说法,夕确实是个合格的老师,让楚信然能够立刻明白自己要作什么。
于是楚信然提起了那柄剑,犹若盘龙之柱般,张牙舞爪的水龙围绕着剑身盘旋而上,又在抵达剑尖的一刻化作漆黑的墨汁。
而见证了这一幕的夕便立刻开口:“再看那副画。”
没有等他再回头看自己询问的机会。
楚信然依言扭头,看向那幅未成的背影,却是蓦然一怔。
他没什么作画天赋(自称);
虽然当初想过文抄小说,文抄漫画,然后因为格拉斯哥帮一干家伙的评价而放弃,再然后便只在赏金猎人的任务中偶尔需要绘画地形和人物,以及皇家学院里的一些活动比赛而动过画笔。
尽管有过认可,但更多还是嘲讽,于是他仍是很少作画,也觉得自己没什么作画天赋。
而面对一位画之大者所画的粗胚,他也该是无从下手,好比一位诗才给了他上半阙让他补下半阙一般,要想不摧毁前者的意境与基础,谈何容易?
他都不是这个领域的人,自认是彻底的外行。
面对这种状况怎么也该无从下笔,可他却在抬眼过去的瞬间,隐约瞧见了一个真实的背影。
一个令他倍感亲切,下意识要抬手试图触及的背影。
而在一旁的夕眼中,她看到的是楚信然无声提起长剑,点、刺、抽、抹、劈……
以无比中正且稳扎稳打的架子,好似演练着炎式剑法的基础架势,好像真的将她的画笔当剑在用,而且还是最为朴实的基础架势演练用法。
可楚信然的目光却那么认真,认真到血色的狭缝已是悄然裂开,暗金色的菱点正一点点的从中心空泛,像是被剥取了什么,又像是纯粹的入神。
且随着他那基础剑式愈发的变换,从中正变得愈发凌厉,而那锋锐却未曾及画半分,倒是那墨迹不知何时染上了绯色,晕染出令她鼻翼微动的馨香。
这与她的墨相似,却又是另一种状况。
这个令夕旁观的目光愈发深沉,她心知令水墨变换的乃是血,她看到孟章的剑势愈发凌厉却又愈发无息,剑影愈发虚无,却又因那一抹红色而比先前更加显眼,全因那挥剑融入的血。
以孟章愈发升格的体魄而言,那点血当然不碍事,可这也不妨碍她眼中的深沉愈发浓重,已然确定状况果不其然在朝着她最担忧的状况走去。
而对楚信然而言,此刻他只是愈发的看清那个背影。
那踏在操戈杀伐,血流成河中的背影,如此的单薄,如此的寂寥,也如此的冷漠。
刹那间还有无数的画面,画面中无数的纷繁闪过,那背影却始终未变。
仅仅是变些装束,却不变那份冷漠与单薄,却又在他的下一眼中,那背影忽有所感,回头看他。
“孟章?”那是一道无悲无喜,甚至毫无特色的褐色眸子。
“孟章!”那是一道充溢焦急,璀璨而又绚丽的朱红眼瞳。
先后映在他的眼中。
血色竖瞳有了焦距,暗金色的菱点又恢复澄澈,楚信然看着眼前的脸扯起些笑来。
“夕。”他打算打个招呼,眼前的脸却猛然埋入他胸口,腰间更是传来对方双手抱紧的些微压迫。
他便有些愕然,下意识朝前的目光看到了那副完整的画。
那是一席黑衣的背影踏在血色山河中的画。
“那是……你见过的祂吗?”看着那副画,他抬起些双手环住夕的腰身,以此给对方一些安定,顺势发问。
“是……”夕的声音很是低沉,仍然埋在楚信然胸前也导致后者看不到她的表情,“移神定质,我定不出祂的神韵,我没有那个能力,这世上本没有谁能有那个能力,就算是烛阴也不行,只能画个似是而非。”
那我……楚信然松开了右手抬起,望着那宽大的手掌,目光看不出情绪。
“你确实继承到了他的一些痕迹。”夕的声音补充了他的心理活动,而他也能感觉腰间的那两只手环得更紧。
这时的楚信然只是将右手轻轻拍在她背上:“但那不是祭星,祭星也不会望见自己的背影——”
而随着这话落下,不管夕有没有被安抚到,楚信然却变了脸色。
不是祭星,可也不是夕,他和夕关系怎样都不会到这种通过剑刃共感的程度。
他方才确实见到了祭星,祭星也扭头看了他。
那目光无悲无喜,他分析不出任何收获,但他却知道什么东西一直旁观着一切,那些东西从古至今都存在着,还被他所处理着,亦存在于意识帝国的疆域,充作一切的见证,海神教团一些远程联络的秘术也都是靠着那些东西得以达成。
那些东西,就是拉特兰天国里的东西。
外神的残骸,不论是否还具备活性,都会存在一些好似脱皮除血的蛙类一般,拥有些死而不僵的肌肉反应。
自己引动了祭星的力量,却共感了那些东西……
NO.82:你理所当然个锤子。
(普穿那本,刺猬猫审核又偷偷摸摸给我下架章节不给邮箱了,真的好脏,也不知道这帮审核是损人不利己还是真把我记本子上了。
这本书如果有什么章节缺失也提醒我一下吧,qq和私信都可以。)
引动了祭星的力量,却共感了那些外来的残渣与碎片……
联系是什么?是因为自己处理过太多类似的东西,还是说存在某种污染?还是因为空想家的那份记忆,是他设置了什么后手?
楚信然脑中能排出无数可能,但都不妨碍他一想到那视角是源自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
“那会是谁?”
夕虽然头脑不差,也通过楚信然的过去对那些情报有着些许了解。
但终归没有楚信然那样亲身经历来得立刻联想,在没注意楚信然麻了的前提下还只是下意识的问。
但楚信然只是又拍了拍她的背:“不清楚,还需要再找机会弄清,但至少不会是你所担心的那样,走上祭星的老路。”
“嗯……”夕低声应道,缓缓垂下了搭在楚信然背后的双手,也不等楚信然松手便强行挣开两步,绷着脸双手抱臂道,“那你回去吧,下次有什么安排记得同我说,别自己擅自决定。”
虽然绷着脸,但裸露的双肩和脸上连带一对尖耳都泛起了明显的红晕,令楚信然无言勾起些笑意。
“不准笑!”回过神来本就羞臊无比的夕显然更遭不住楚信然这幅反应,或许已经考虑将楚信然踹出去了,就算而今对方能够抵抗不太好第一时间踹出去,她也可以划个地洞躲起来。
但那属实没必要,除了某些大事临头的状况外,楚信然几乎不曾逼迫她,也不会在她窘迫时「乘胜追击」什么的。
只不过……
“是,就听先生说的,以及,谢先生的关心……”笑容一敛,神色一「肃」,楚信然此刻抱拳道出的这话显然是种另类的戏弄。
而楚信然也有相应的自觉,说完便抛下了被流水包裹,不至于桄榔落地的长剑,然后便开始后退,赶在斥力呼啸而至之前便朝着画坊外退后。
“册那!!”
他迈步极快,却也仍在快要接近出口时听到一声羞恼的斥责与巨大的斥力呼啸,刹那间被送出了画坊。
不过这一次他终于不是坐冷地板了,从半空被击出后便回旋身姿、蹬踏墙壁,轻巧落在地毯铺就的地面上,然后在心底感叹傲娇这种属性早就是时代的眼泪了,着实没什么市场。
感叹是这么感叹,感叹完了还是捡起那落在地上没人捡的画卷走到夕的房间门前,以水给那画卷的挂钩「钉」上。
那好似凝固却又不似冰块般流转水华的钉子,不仅钉住了画轴,也令他不论谁拿起这画都能有所感应。
接下来他又下楼和前台知会一声不要去动那副画,这样才算是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因些微的声音而抬起头。
“你在做什么?”
在他那缺乏波动的目光下映出个挂在天花板上的鬼族少年,而少年也正因他的注视和询问而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着,却又并不言语。
这反应倒是令楚信然眯了眯眼,难得多看了几眼,然后抬起手来,并指作剑,剑上附水,咻然刺出。
水花声覆盖了风声,直冲上方那少年,在对方并无闪避反应的前提下,水流刺入那忍式装束下的身体。
下一刻,自沉闷的声响中,少年自勾挂状态下坠落,眼看就要直接以头杵地,却又被青年抬手,高高拽住了脚踝。
蓝鬼的脸仅离地一尺,体会到了蹦极般的感受,面色不再铁青而是隐隐发白。
当然,楚信然若是随便松手,那脸大概还能泛红。
撞出来的红。
不过就算没撞,这样的倒吊姿态大抵能够迅速脑充o血,蓝鬼更是有着另外的身体状况令他连说话都不够利索:“谢,谢孟章君成全。”
却也姑且道了个谢。
不过楚信然没有应声,只是继续维持着倒提一条长咸鱼的姿势打量着他,然后在对方又小心开口,希望自己将他放下时一个甩手。
蓝鬼便被一股难以对抗的力道甩出去,旅店质量过硬的西洋床垫缓冲了力道,覆盖身侧的柔软令蓝鬼怔了怔,继续忍痛道谢。
楚信然仍是没理他,目光继续落在蓝鬼之前挂的天花板上,然后抬手撑着脖颈晃了晃头,表示多少有些无奈。
他之前就隐隐听到了嵯峨和赤冬的对话声,虽然知道那俩人的房间就在他们房间头顶,而夕的房间就在嵯峨、赤冬的隔壁,但那旅店前台之前还对房间隔音信誓旦旦来着。
自身的变化是多方面的,连听力也要比过去还敏锐了吗?
还得适应做微调啊,否则换个人在自己耳边大吼不就直接聋了……
太敏锐也会成弱点,像是佩洛、鲁珀之流的家伙能对土制辣椒粉炸弹哭天喊地那样,虽然大家都受不了那种怪东西,但那俩族群属实反应过激了。
不过而今也只是锦上添花,不至于体会感官极具锐化时的不适乃至痛苦。
只是会对不经意间有的窃听感而微妙,需要好好转移下注意力。
这种机会就摆在眼前。
楚信然的目光从天花板收回,落在那从床上艰难爬起,开始背过身解开忍者服的蓝鬼身上。
或者说,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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