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正斜簇在路边的山石之上。
“嵯峨师傅,我把后备箱拍开了,你把里面那个黑色大箱子搬出来。”
“好嘞!”嵯峨也没多问什么,这云游僧总是务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对楚信然的吩咐从来都是先去做了再说。
“源石……”比起嵯峨,赤冬和蓝鬼倒是一左一右的像是亲姐弟似的抓着楚信然和夕的椅背凑近个头出来看着车前窗。
蓝鬼:“不直接通过么,有什么好看的?”
赤冬:“哪里不对劲?”
两边同时开口,一句话体现出了小兵和将领的区别。
不过俩人问的时候,夕已经挪开了些距离,远离那阿戈尔女将的测脸。
相较之下,楚信然倒是不太在意,刚将手刹拉起的他顺便抬手按开边上挡着自己的鬼角,过分熟练地动作让一旁的小鬼被按得愣了愣。
就觉得孟章君这一推手体现出非常经验丰富的「老是被人用角挡着」的状况。
一把将蓝鬼的角给推开的楚信然解开安全带也解开尾洞固定道:“没什么问题,但有必要调查一下。”
说罢便起身推门而出,正好抱着个大黑盒子的嵯峨也迎了上来:“楚施主,是这个吧?还挺沉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感叹的真实,佩洛僧人的双手都因为抱这箱子而被压得挺低。
“没错,谢了,给我吧。”楚信然这就抬手接过,顺势瞥了眼嵯峨那抬起来甩了甩的泛红双手,然后又看到了其他都下车了的乘客们。
“都下来了?”
“有些好奇。”已经能够自己走几步的赤冬点了点头。
比起这两天总是一起的嵯峨,这位女将对楚信然的态度要生涩得多,不过至少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那份尴尬。
“待车上也无聊……”夕低头看着楚信然手里拎着的黑箱,“不如下来看看。”
“这是什么?”略过了根本没敢说话的蓝鬼,她还抬手轻戳了下箱体,看得拎过那盒子的嵯峨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的原因还是想到了楚施主的力量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大抵不用担心端不住。
“便携式融晶仪。”
“孟章君留步!”
“楚施主等一下!”
话刚落便有赤冬和嵯峨的挽留声,盖因他一面回答一面直接端着那黑箱直接走近那源石晶簇,这样的行为落在旁人眼中自然危险,唯二沉默的蓝鬼和夕,一个是不敢吱声,另一个倒是无所谓。
因为很清楚孟章的本事,于是根本没一般人那般「认为毫无防护措施的靠近野外源石晶簇极其危险」的担心。
“无妨,你们留着就行。”早在能力尚且弱小时,便有在琢磨「筛选身侧水分中源石颗粒浓度技术」的楚信然,确实是很少有这样的烦恼,这份常驻的,肉眼难以察觉的能力运用甚至能因为能力的提升而进一步提升精度,以求筛出「更细微」的源石颗粒,谈得上过分的安全,甚至有必要时,同样接触高污染环境下时站他身边便不用穿防护服。
他能自己张开一个净化圈。
不过光是一句话说服仍是没用的,所以他给自己的净化圈填充了些肉眼可见的色彩,至少能给那几人证明他有用法术隔离,至于她们会把那法术脑补成什么程度,则是之后的事。
现在的他只是抱着那融晶仪走近便将其放下,展开天线,拉扯接口,调试数值,激活能源。
而在他做完这一切后,夕竟已经走他边上来了:“干什么用的?”
“让能量有序集中释放来消解结晶……”楚信然也没惊讶地解释道,“在这个消解过程中也能间接测算这块石头的能量浓度,甚至有一定可能释放一些「记忆」,不过我真正在意的还是能量变化的数值。”
“蛤?”夕看向他。
而他则继续看着展开屏幕上的曲线图给出回答:“那些数值能够作为环境采集佐证的一部分,举个实际点的例子,这地方如果要发生什么天灾之流的大型灾害的话,这类数值就能派上用场,充作参考的一部分,给出靠谱的预测。”
通常而言,敢于离开城市前往荒野的队伍,随意的小队伍可以碰运气,而谨慎的小队伍,以及不得不谨慎的大队伍,多少要配备天灾信使。
哪怕是学徒也行,越是珍惜生命越是必要。
毕竟出门,尤其是远门,便是最怕天灾人祸,而若有一个能打的天灾信使,便是一箭双雕。
楚信然不是个天灾信使,他若真有那个本事,是不会吝惜行动去考个证的。
不过就算没有考证的本事,打过不少交道得来的些精炼知识,那些属于天灾信使们自己总结的知识教训,在很多时候能比教科书上写的还要实际管用。
于是几分钟后,用便利贴写了一连串数值的楚信然收起纸笔,开始收拢器械,下达自己的判断:
“走吧,回车上继续前进,如果前面还有晶簇的话,我们可以商量着绕路了。”
NO.85:半吊子
(一晚上的资料整理我已经对剧情没感想了,满脑子都是叔叔十年不请假好几把牛逼。
以及,坏了,烛骑士人设不是坏旅人,竟然真的不能当狗,她喜欢猫(bushi);
话落不过三分钟,在重新开动起的越野车中,一直以来都显得沉默寡言的鬼族少年难得表现了一次存在感。
有点不是时候。
“又是一个……”少年抬手指向前方车窗斜向矗立的巨大源石晶簇,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而稍稍压低了声音。
可他就算压低了声音也没用,毕竟在大家都沉默不语的前提下,不管声音多低,只要开口了就会引来注意。
区别只是司机和副驾驶没有扭头与他旁边的俩人一样看来。
但在那一瞬,他确实清晰的感受到了两道令他冻彻心扉的气息倾注,几乎是如堕冰窖。
却也掠之即去,快得令他没什么反应时间。
车刹住了,沉默的司机率先下车,没有再如何轻松地招呼僧人帮自己捞器材,而是自己就刹那闪没在后备箱前。
“楚施主。”打开后座车窗的嵯峨面色有些差,难得没有如往日那般想什么问什么,而是留了半句。
听到这招呼的楚信然略略抬眼,手中已经抱起那融晶仪的他只是淡淡道:“先坐着,还没到能下达结论的时候。”
话落,身形再次闪没。
以平日不曾在嵯峨与赤冬展露过的奔跑速度,他奉着融晶仪靠近那比之前还要高大的源石晶簇,面色冷峻,动作迅捷地开始布置融晶仪的启动现场。
一行人包括夕在内,这次都没有下车,只是远远地望着楚信然的背影在那忙碌调试,接着不一会儿后,见他重新抱着那仪器走回来。
走回来……
没有如之前那般仓促了,但脸上也瞧不出什么乐观。
路过车窗时还不忘对着大家补上一句:“继续走一段,还需要更精确的数值。”
而在他将融晶仪重新放入后备箱上车后,一个个乘客都因为意识到了什么而表情不是滋味,赤冬也抛开了平日的不自然问:“有没有可能是天灾后留下的?”
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倒不如说天灾之后会留下一片狼藉以及夸张畸形的源石晶簇——这种认知,在这片大地,这是一种常识,也是最常见的天灾肆虐场景。
相较起来,通过提前发现的源石晶簇来预测天灾流向什么的,反倒是大家不曾听过的。
都是因为那是孟章(孟章君)在做,才有了说服力。
只是比起嵯峨和夕,赤冬与蓝鬼对楚信然的信任还需些考量,也就才能说出这样的询问来。
天灾经行的痕迹——这样的想法谁都能有,连夕也能有,虽然鲜少接触源石病这种东西,但夕好歹见过天灾。
但她与嵯峨可曾问过?
听到这问话时,夕虽没有回头看那阿戈尔人,但却心头却愈发觉得鄙夷。
这已经不是信任与否的差别了,这是头脑上的问题,她觉得那阿戈尔人还需要多睡睡,脑袋清醒了就不会对着周围的山清水秀说什么天灾后留下的。
什么样的天灾路过之后还能让那些树木花草保持原样?
真有那样温和的天灾么?
“赤冬施主,该休息了。”嵯峨一脸自然的关切声适时传来,倒是令夕略略回头瞥了眼,想着这和尚是不是也和自己想的一样。
不过嵯峨似乎并不曾注意夕的目光,只是是那样关切提议,倒是一边的蓝鬼表情古怪,显然这位忍者少年也注意到了自己大将说了什么蠢话,看向僧人的目光也带着审视与打量。
之前怎么看不出这女僧有这种情商?
蓝鬼觉得自己对嵯峨师傅的印象也得到了刷新。
只是不论后座什么状况,握着方向盘,稳控源石技艺的楚信然都没有朝后挪过目光。
远眺前方的路况,目光因悠远而显得空泛,又像是在想事。
夕看着那样的他,又看向他所丢在车台上的几页标注着数值与符号便利贴,复又看向那分明还很晴朗的天空,无声的叹了口气。
出门旅行遇到这种事,未免有些太打消积极性了些。
换个迷信点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不吉利,想东想西。
夕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还在考虑该不该让后面那俩家伙踏足自己的画里。
显然,她已经在考虑当天灾真的出现时,到底要不要救那俩人了。
不过显然,以她的性子,哪怕只是犹豫,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于是这越野车前后两座呈现出泾渭分明的安静与喧闹,司机和副驾驶一语不发,后面的乘客倒是在讨论「到底困不困」和「最近几天是不是有些各方面迟钝」的问题。
越野车继续在乡间小路间碾过。忽地,再次刹车,令乘客们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
分明也没见有什么源石晶簇……
“嵯峨师傅,你有没有注意到路上能见到的人影越来越少了?”
长久沉默中的司机终于开口,固然能令人松一口气,可这开口的话语却也令其他人怔了怔,转而看向窗外。
现在他们开在一座靠山的土路上,一侧是山体,另一侧是一小片妨碍视线的竹林,可透过那些竹子所见的田埂、小道确实无人,远方倒是隐约有些山村的小屋轮廓。
“快午时了,没有炊烟……”赤冬低声自语着,这话给眼下更添一份异样。
更异样的还是蓝鬼和夕这次并不掩饰的古怪注视。
这阿戈尔人的脑筋怎么忽上忽下……夕在心里想的,换个称呼大抵也是蓝鬼所想的,只是后者以跟随她出征许久的经验可以判断这才是大将本来的模样,之前的发问倒像是昏了头。
“去那边的村子那看一眼。”
司机只是这么说着,车辆重新发动,而一旁的夕在这时低声道:“一开始为什么不问我?”
她指的是「注意周边人影」的问话,只是这么问来好似隐约带些醋味,可她问出这话时倒是一脸淡漠。
“你关注那些人影了吗?”楚信然只是低声反问,目光盯着远处的山村。
以他那超出常人的视力,所见那远方的山村也要比其他人看到的清晰,至少能够确定那确实是个村庄,但也如赤冬方才说的那样,没有人烟。
这才有必要靠近更进一步调查。
“或许确实需要纠正吧……”能够注意到楚信然目光朝着那边村庄虚影的夕,自己倒是没那么出色的目力,乍一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你是想提醒我这一点么?”
需要纠正的,是对待他人的态度,尽管已经踏出了画中世界,夕的目光也没有真正落在这人世中,她方才在车上所见的也只有自然景观以及值得她关注的孟章及孟章身边的一切。
所以楚信然方才没有问就在身旁的她,而是问嵯峨。
那位小师傅才是真正一视同仁,眼中容得下一切的人。
相较之下,夕看到的东西,或者说她愿意注意的东西,没有那些人。
“这是你自己领悟的……”听到这话的楚信然怔了怔,瞧过来的一眼并不掩饰那份惊讶。
倒是嘴角缓缓勾起,“倘若我连这种事都要拐弯抹角到这地步,便是连自己都会觉得矫情。”
夕沉默了一下,斜眼看来:“我怎听出几分刺来?尤其是你脸上还挂着这种笑。”
“自然是错觉……”楚信然维系着那淡淡的笑意,“这是为你终于开始融于人世的衷心笑容,可不能这么污蔑。”
后者抿了抿嘴盯着他,还是不信,但是找不到证据。
只能想了想后,再接话题道:“可我不觉得这是好事。”
重新将目光落在车窗外,夕看着那些景色缓缓退去,也看到了新的,能令后座乘客反应激烈的新的源石结晶。
完全没这个必要。
既然都决定了去造访村子,也就不必那样在意源石簇群,就像此刻的司机看也不看那些东西,一旁副驾驶上的乘客也视若无物的继续道:“融入任意一种文明,怎么想都是种很可怕的事。”
“只有真正的未知才值得恐惧……”司机平静道,“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个萨卡兹,那位萨卡兹从小生活在一座监狱里,并非作为囚犯,而是仵作一般职业的人收养的养女,在监狱里学习医术,也在监狱里生活。”
“她曾离开过监狱,短暂的,但那时的她只觉得自己不属于外面,就算吃过外面的东西,看过外面的东西,享受过外面的娱乐,她的心中也有着排斥。”
“什么胆小鬼,难道监狱里的生活就很好吗?!”这时陡然间出言评价的,是后座的武将。
司机与副驾驶的谈话虽然低声,但并非真正低得根本听不见,更何况当他开始讲故事的时候,就没有压声音了,云游僧听得,忍者听得,武将自然也听得。
能在战场纵横的武人自然不会认同这样的人与这样的选择。
只是这么出言未免太过草率鲁莽了,孟章君既然说是他认识的萨卡兹,万一是友人怎么办?这般叱责别人友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举动,可忍者却是想拦都拦不住。
而今话都说了,他还能骂大将不成?
自然没这份胆子。
不过他虽然猜对了那位确实是楚信然的友人,却没猜对楚信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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