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这心情也就难以高扬。
至于嵯峨,她挂着略淡些的黑眼圈倒是没什么好烦恼头疼的问题,只是她坐在夕先生一旁,就得近距离直面先生那副冰冷的姿态,就令她根本笑不出来。
也不知怎的,她感觉自己好像也什么错都没犯才对,为什么先生能这么生气的样子?
是因为自己早饭多吃了些油炸豆腐吗?还是纳豆拌饭太碍着先生眼了?
她回想着先生和楚施主都受不了纳豆的样子,刚觉得有些可能,但又觉得不至于生气到这个地步。
小僧想不明白……嵯峨难以理解为什么先生大清早就冰力十足,可她也不敢直接问,只能将目光递向楚施主。
然而楚施主眼下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模样,看起来比老僧还老僧,令嵯峨都得大赞一声可愿遁入空门。
但这赞出来怕是要被先生画进出云的砖墙里去。
嵯峨自然不敢说,她只想问个明白,可平日总是一副不吝赐教的楚施主这时候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她便没辙了。
楚信然不太好说,他觉得大概是因为昨晚夕晕了之后,把夕抱入被窝才引得对方大发雷霆。
可是他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甚至老老实实去椅子上坐着睡觉,但也不知怎的早上就在床上了,还被夕抱得紧实,连尾巴都被对方缠了好几圈,甚至做不到一点一点的溜出去,只能等待着时间流逝,闹钟响起,夕睁开眼。
而他面色僵硬的道一声早安,迎来的就是一脸寒霜。
这什么……自己只是不想乘人之危而已,只是想着对方醒来都没有直接攻击自己就算是不错,该澄清的澄清该道歉的道歉整过之后,对方虽然寒霜更甚但至少没对自己了,只是苦了嵯峨。
眼下就只有亲自驱车的将军好似处于状况外,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这些人的表现只觉得微妙的古怪,却也觉得不该自己掺和,老老实实的驾车,顺便分个心给闺蜜发个讯息什么的。
比如试图亲上加亲结果失败什么的,真是养了个够正直的儿子(X;
楚信然默默入定,甚至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对之后可能的未读短信数量一无所知。
NO.106:但却真心。
将军府本就在平城宫的西侧,位于西大寺与平城宫之间。
所以那驱车向宫的道路并不遥远,路况更是一片坦途。
盖因周遭都不是什么平民们方便走动的区域。
只是也因为这份缘故,于是那车厢内沉凝的气氛不见干扰,在礼车绕着侧墙行了个直角抵达朱雀门正门后,全员下车时,那氛围也仍旧持续着。
平城宫,朱雀门后,大极殿前,能瞧见不少宫人左右途径,偶有目光朝着这边的组合投来也都是小心隐晦,倒是几位侍卫以及两位女官迎上。
东国没有阉人,倒不是他们崇炎时期不想学,而是受限于阉割技术没学到位,这种事倒是不方便展开科普,只是因为这一点的缘故,东的宫廷中并无太监。
只是宫廷设置阉宦都是为了避免宫廷乱搞瑟瑟,东的宫廷中没有阉人,取而代之的便是大量的宫女,以及少部分容易暴露掌权者性向的娈童,和被盯紧的男官。
这就比如,负责了太多宫事的「大舍人」,以及再往上的,统领功皇宫事务全局的「务省管理」——也就是眼下那正从远处提着衣衫下摆快步跑来的中年男人。
头上顶着略显浮夸的双角,身后如库兰塔般的长尾略略拂动,竟是个麒麟。
只是比起楚信然所熟识的麒麟,他要缺些威严,也缺些菱角,当真如个管理宫廷事务务省管理那般,走近过来便先行恭礼道:“将军,敢问您这是?”
他那暗绿色的目光望着女人,也望着女人身后这群年轻人,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诧异,只是在看到楚信然和夕时又怔了一怔,表情微变,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前线失利,期望从轻发落……”将军拍了拍赤冬的肩,后者闻言,有些失落的表情更显迷茫,“她是我手下的,务省管理阁下能代为通报那位么?”
天皇,或是陛下,这样的称呼还得是在成事之后,通常大家都将光严家的家主称作主公或是家主,要么就是「那位」。
末位显得不那么尊敬,但谁都知道这位将军的出身,也习惯了她的「无礼」。
所以这位务省管理只是作揖且垂首,以垂落的衣袖遮掩了面容继续道,“今日主公没有提过上朝之事,容下官先去禀报。”
“我带着赤冬跟着一起去吧……”将军接口道,“我也有事要跟他当面说。”
“呃……”这话听得务省管理猛然抬头,瞧她的面色平静不似作伪,再看向她身旁那精神有些萎靡的女孩,以及女孩身旁的三位「同龄人」,他的脸上便挤出些笑意地点了点头,“那敢情好,那么其他三位,你们也是家主的贵客……”
他说着,朝着身旁几位女官与童子招了招手,后者便踏步走进。
“让他们带各位去朝堂院,那是主公会见外宾的场所,也是嗯……炎招提寺所属的宫内建筑……”
他在述说所属时刻意停顿着以强调之后的话语,似是在给楚信然和夕以安心,也反过来作为一种暗示,暗示知晓其身份,只是说罢后,再转向那将军又变作了诚惶诚恐的味道。
“两位将军,请。”
虽是诚惶诚恐,想着和对方并行的画面落到将军的政敌眼中怕是自己也免不了刁难,且与这素来冷漠且威严的将军同行本身便是一种折磨,时时刻刻要被那份锋锐的气质所压,但他倒也不忘接人待物的礼仪,甚至言语间还给赤冬抬了一手。
只是赤冬还想着要与不少弟兄分别的事,还想着也不知之后有没有机会先聚一聚喝个酒再走,便也完全无暇估计那位宫官对自己礼待。
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有个并不认同,但却地位显赫的父亲。
即便是作为私生女,在有所功绩之后也仍是受到了重视与培养,只是她并不领情罢了。
就这一点而言,她倒是和楚信然会有些共同语言。
只是这话题想必是俩人都没兴趣起的,何况此刻看起来更像的反倒是她姑姑和楚信然。
两边带着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脸上挂着好似一脉相承的肃冷威严,带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同行者,可以说是百分百同步,若非模样实在不像,大抵会让人想到母子。
也正如那位将军昨日所想的那样,这孩子确实有些像她,也正因为这份有些像,她才不希望赤冬和他一样,只是希望他能带着赤冬。
她很清楚这种表现,这种性格是由怎样的生活环境所造就,对此她看到有些叹息,却也不希望赤冬那孩子也经历这些。
扭头看向那正垂着头自顾自想些什么的孩子,将军那肃冷威严的眼底泛起一抹幻觉似的遗憾。
要分别了,她亲手送别。
可这孩子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战斗意义,真能明白自己等人有朝一日将会面对的危机吗?
眼下她只能寄望于孟章君的作为,以及他所提及的那几处机构。
情报的搜集一大早便吩咐了下面人去做,比对的结果很快就会得出,不论选择哪个,她都得先将这孩子送出东的漩涡。
想到这一点,她便略略回头,在一旁那务省管理有些疑惑地注意中看向楚信然那一行去的方向。
“孟章君一行还得稍作等待,主公待会儿会去见他们……”务省管理浅笑道,“到了那时,或许就是两位得对他们稍作等候了。”
“不用……”将军漠然道,“他们有别的行程,不须与我们同行。”
“呃……”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壁的务省管理沉默着,想着果然与这位将军同行就是个麻烦活,便想了想又展开话题道,“将军可知,最近的大人心情不错?”
他决定不去理会对方话语中表现出疑似要与孟章君一行拉开关系的意思,朝堂中的大多事他都不去细想和管太多,这也是他在这皇宫中得以干活到现在的处事准则。
东宫没有宦官扰政一说,但却难保务省管理之流也和皇宫中人处好关系以干涉政治,为了洗清这种嫌疑,他已是坚持了足够久了,不偏不倚,总不至于在这时功亏一篑。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位家主确是是同他说过不少事,令他也是位知道许多秘密却不曾言语的「守秘人」。
这种定位的人太容易出事,也只有这样足够的谨慎才能让一位天然出身高贵的麒麟显得那般油滑市侩。
“心情不错?”将军微微皱眉,显得有些诧异,这并非她可以为之,而是确实不知,毕竟她虽然受他之托,为了东的未来而承下了那足够危险沉重的两柄剑,却也没有因此而得到机会触及对方谋划的全貌。
——她也没多大兴趣触及,毕竟她的战场不在这里。
而若是这里成了战场,那她背弃兄长投来这里的选择也显得缺乏意义。
她已经有两年没上战场了。
虽然日日关注战报,时时关注国际之事,却也并不怀念那份硝烟,只觉得东之外的土地发展日新月异,他们却还执着于南北之争,家族相残,根本就是在自断生路。
可是该说的话她已说了不止一次,那个男人也同自己说过他清楚,他在努力,只是需要时间。
可东还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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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等多久?”
朝堂院,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筑,那些女官与童子早在带领楚信然一行抵达之后便自主退去,无比积极。
毕竟他们初时还试着嘘寒问暖,想着就算不能同这几位贵宾处好关系,至少要伺候得好。
但结果却是三位都是沉默寡言,两位龙族男女更是重量级的冰山,几句话语就能让大家都不好说话。
简直坐立难安。
带到后的跑路更是便如出狱般浑身轻松,想着该朝堂院的那帮人接力受罪了,殊不知只有他们是倒霉蛋。
抵达朝堂院后,夕的脸也没板得那么硬了,甚至主动开口朝楚信然发问。
这是姑且消气了?
楚信然看了她一眼,心里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她在生气什么,或者说就算有些猜测也不敢瞎猜。
毕竟夕还有宗必须瞒着自己的什么大事,他这几天是关于夕的所有反常之处都努力地不去在意,免得破坏了对方那过于脆弱的计划。
只是都给了这样的包容与自由,她还是心情不佳的话,楚信然便只能费解,继续秉持着那份方针没有去试探和询问,也就不知夕一直在生自己的闷气。
虽然一开始有些波及他人(指某个云游僧),但夕也是一直在努力收敛控制情绪,只是一想到自己昨晚晕过去就气不顺。
自己怎么会晕过去的!!
“或许不用等,下一秒便是。”
比起心情难以自控而面色阴沉,话语冰冷的夕,纯粹是因为要见的家伙不省油而摆出过去近卫局处长模样的楚信然。
倒是没有变化,只是淡淡说道,然后再瞥了眼边上那些一开始就没有上前问候,反而都在一个个像是给工作收尾,然后悉数退去的工作人员们。
退去前倒是有对三人这边遥遥行礼,也在一开始就吸引了嵯峨的目光。
毕竟边上有俩冰山,她不敢吱声,总能到处乱看吧?
之前宫女童子觉得最神经的就是那分明僧侣装束却眼睛乱转的嵯峨,此刻也在一开始就对那些可能「救」自己于水火的朝堂院员工寄予厚望,结果却是看到那帮人过都不过来,甚至好像想下班。
只是她没有楚信然那样出色的感知和辅助法术,只是张望着那群人一头雾水,然后听到了楚施主的话便扭过头来。
“光严家的那位大人物来了?”嵯峨探头探脑问,也隐约觉着这边俩人好像没之前那么「冷」了。
“不知道……”楚信然淡淡道,“理论上那位将军拜访,他合该去见那位朝中栋梁,而不是先来看我们,但现在其他人都被支开了,所以大概会是另外的大人物吧。”
“在下可不敢妄称大人物啊。”
陡然间,人未到,声先至,但在场三人都立刻锁定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源自远处小径石拱门后的长廊,正愈来愈近。
“不过只是要为那陛下分忧,也省得东太乱。”话到一半时,那在蟒袍下套着长衫的年轻人拎着把纸伞从石拱门后走出,被他踩着的石板总是深一脚浅一脚,而他也毫不在意自己那靴上沾着了些泥水。
一句话说完时,也已经距离三人不过四尺之距,负手行李,以炎语道:“在下中臣明霄,终于有幸见到三位了。”
“你就是中臣明霄?”夕有些讶异,没想到昨日还讨论过的那位今天就这样见了面。
只是比起她,嵯峨就显得迷糊了些,想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却也还在想。
至于楚信然,只是看着他手中拎着的那柄纸伞。
作为纸伞它显得太长了些,而东国而今的生产力也早已不拘泥于纸伞,只是还有的卖,给夕那样有些情怀的人。
只是同样是长得年轻,夕有情怀不足为奇,对方能有什么情怀?
至于伞柄没有缝隙,水汽无法探入——这种状况才更是怪异。
以他能控制的水汽细微程度,不论是竹是木都能得以深入些,塑胶和金属才是另说。
“正是在下,夕先生,看来各位对我已是有些了解,那倒是方便了。”似乎注意到了楚信然的目光,中臣明霄将那纸伞微微后挪。
下意识掩饰?楚信然淡淡道:“炎语说的不错。”
确实不错,甚至给人的感觉他的老师是个河北人,所以他也学到了一点微妙的口音。
“家师是纯粹的炎国人,我从他那学剑数年,他一直用炎语骂我。”中臣明霄有些无奈的笑。
“很多人学外语的第一步是脏话……”楚信然点了点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代表那位家主么?”
“当然……”中臣明霄点了点头,双手斜向互拍,继而摊开,一脸和善道,“我不仅能代表那位陛下,还能代表我自己……”
“欢迎各位来到平城京。”
他微笑着,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但不论是楚信然还是夕,甚至是嵯峨,都觉得这话有些冷。
应该不是雨后的错觉。
NO.107:大家都揣着明白
平城宫,朝堂院。
华丽贵重的蟒袍下套着一席随意的长衫麻裤,如此搭配不免有些格格不入。
但这幅穿着的青年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他那随性的气质也莫名地令人信服,不觉那般地突兀。
中臣明霄,组成东的南北朝八大家族之一的藤家直系长子,本应继承春日大社的家族产业,却固执地选择离家学剑,待到归来便只身踏破尸山血海,以布衣军旅之功入朝的阿戈尔人。
在光原家的军神倒戈光严之前,他才是光严家最为出色,也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沙场英雄。
而按理说,光原军神踏入光严朝堂之后,他本该最是排斥且激进,结果却是他是朝堂之中对那军神最为公正,没有丝毫偏袒或是敌视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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