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是啊,还属于调查环节里,我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情报来缩小猜测范围……”楚信然微微颔首,“同时也不只是伊势神宫,灾区救助协会这种势力通常也有当政者的支持与参与,通过灾情处理的现场状况也能看出些官方的重视程度。”
“伊势神宫的状况能关联东国的神道宗教状况,而救灾现场则是能反应当政与孽教状况的调查介质……”
楚信然像是当初作为处长时带一群新人那样,带着些许的耐心说明着,“要分析案件,除却对犯罪者心理的把握外,更多是要收集客官信息,而这些信息落在很多的细节之中,譬如姓名、口音、语气,抛开口音,就连停顿的偏好也能听出一个人情绪并判断一个人的心理。”
说到这里时,楚信然的一只手微微松开方向盘抬起,以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道:“这是以一块切实的逻辑链充作基础,有兴趣了解的话,我可以找机会送你一本讲这方面的书。”
虽然更加全面实际的应该是用于专业培养教导刑警们的扩编教材书,不过那就不方便弄了。
虽然楚处长可以以权谋私,但这事让星熊、晖洁她们知道的话总觉得有些自找麻烦。
不过夕的反应倒是令他省去了这些麻烦。
“呃,不用了。”
只见夕听得微微抬起手中的书,有些尴尬的盖了些脸,只觉得自己打开了个麻烦的开关,信然说的那些连她也听得头大,刚被手中读物引起的些许热情这就被浇灭了大半。
尽管她其实是有不少基础的。
熟练一套分析模式本身就是不错的基础,她能跟上楚信然不少思路就是证明。
不过不打算精研倒也没办法,楚信然这些年遇到的眼光独到且锐利者不少。
但这么专业精细的却是不多,给他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有过数次见面之源的outcast,有着远超外表的洞察力与情商,令他总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同时,却也和对方保持着些许心照不宣的默契。
表现得不符年龄什么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也就不要去揭穿了。
不过现在,在夕那有些碰壁之后就沉默了的当下,他瞥了眼最有可能说话的嵯峨,见后者一直扒在窗边看着什么,好像另有什么让她很有兴趣的模样,便收回目光,专心驾驶的同时想着眼下的事。
顺便把桌面的手机翻个面盖上。
免得它屏幕时不时亮起,虽然现在也还会再振几下。
翻下去的时候他还能看到上面的备注名已经不是文月姨了,而是星熊、陈晖洁,以及根据号码圈联想功能显示的施怀雅o碧翠克斯。
晖洁这备注好像也该改一下了,现在再看这些又有些生分,不过还是等下车再说吧。
不过还真是怪了,碧翠克斯凑什么热闹?她能有什么好联系自己的?
楚信然心里疑惑着,却也没打算把手机翻过来看看。
心头的警兆,救过他无数次,这次也在起作用。
NO.122:但楚信然有那么一刻,很想走人。
从平城京大路驶出,转入略显狭窄且有些时不时塌陷的小路,大型越野车开在这种地方虽是轻车熟路,但颠簸显然是少不了的。
大抵不会什么愉快的乘车体验。
“这帮家伙还真是能跑,不过这种烂路还要开车……信然那家伙也就罢了,夕居然也受得起这种委屈……真是世道变了。”
平城京外,坂田坡前。年依旧端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只是空出的手上还拎着一只羽兽烤串,看起来倒是轻松又惬意。
更惬意的大概是她旁边还摆着个塑料盒子,里面还塞着七八串烤物,看分量倒像是一餐。
但一旁转眼看来的深海色分明记得这「人」之前还吃了一大碗面,甚至连汤也喝了个干净,回头还抱怨着辣油没放够,让摊主很是尴尬。
不过这位「年」小姐的非凡之处实在过多,食量的异常这一点还算是比较寻常的一类,她也早已学会了不去吐槽,波澜不惊。
只是看了眼她,便又重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
这算是值得感谢对方的一点,年终于不再是自己拎着个望远镜,时不时给她看看了,这位神通广大到能够手捏工具的强大存在也给她整了个望远镜,这样大家就都不会错过远处发生的事。
于是便有了这大老远的山坡上,年和深海色都坐那儿举着望远镜的状况,前者甚至还摆起了之前在城里买的一些食物当零食吃着,那津津有味的样子和香气都能让深海色的鼻翼微微耸动。
却也实在没胃去装那种东西。
除却偶尔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那副相较平日大相径庭的模样外,平日的深海色一直都还是个正常人的范畴。
包括食量……
对于这一点,年倒是一脸挺可惜的样子,曾经便是说过「分明都这幅样子了,为什么身体还这么普通人啊?这样赶路根本不方便啊」的话来。
如果深海色是个很排斥异类身份的人的话,就该觉得年是想打架了。
可深海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
她觉得自己应该排斥这一切,可她一想这件事,就会紧接着想起过去的不少记忆。
在那些记忆之中,自己身边总是伴随着习以为常的异常。
不自觉的习以为常,自发现的那一刻起,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被某种诅咒缠身,却又难以朝人述说。
因为这一切都太过难以理解,她所能寄望的,只有能看懂她那些画作的人。
出现了的,只有梅林先生。
关于这些,年也知道,曾将便是她对深海色发问,那时精神无比脆弱且不安定的深海色以还算中肯理智的话语说明,却是反而引起了年的些许迷惑。
年在大炎行走多年,很清楚孽教这群人的存在,深海色的画她也让对方展示过几幅。
虽然没有表现出信然那样明显的反应,但也看着不舒服且隐约能看到点什么影子——
这一点便能证明能看懂深海色画作的人并非只有楚信然一位,不过是理解层次上的差异罢了。
可在深海色的记忆中,她却是在认识楚信然之前,连一个能稍微对她画作展露些理解的人都找不到。
也不知是艺术欣赏能力的问题,还是单纯的感知问题,但十数年来一个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她的异常性可以从她那万能却又失踪的管家身上看出,也能从当初拉特兰的她被视作圣子来看出,那么她的记忆是真实的么?
是当真没有一个理解者出现在她身边,还是被排除了?
甚至,有没有一种更残酷的可能——理解者一直都有,但却被她自己排除了?
要知道深海色有着那份令其心情复杂的另一面,那不是另一个人,那本就是她所压制的自己。
年怀着这份隐忧没有说破,对于对方是真正的可怜家伙还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都不太在意,毕竟和她关系最深的又不是自己而是楚信然,自己充当一轮驿站信使,只要把这「货物」交到信然手里就算完事儿了。
怎么判断让他自己弄去,分析的头疼是一时的,甩责任的快乐才是永恒的,年回头心里便是老放松了,一边看戏一边撸串,想着如果能在来二两烧酒就更好了。
东国的米酒实在不太行,她怎么喝都觉得不够劲,这种时候甚至觉得乌萨斯争点气,早点打过来弄点生命之水也是好的——
虽然只是一时的思想,但也是老哈人了,只能说酒鬼的脑子不能细究,否则也不至于出现那么多喝酒打本的弱智视频来。
只是言归正传,正因为深海色处在一份对自我定位都不清晰,觉得自己过去与现在的思想都很暧昧模糊的时间段。
所以深海色对那些涉及自身异常的话题都是一副摆烂状态,一副嗯嗯嗯对对对,你说是,那就是,不狡辩,无所谓的态度。
可以说是很不在乎了。
也因为这份开摆人的态度,她最近可谓是无比平静,无比顺从,甚至愿意陪着年「胡闹」。
尽管只是顺从命令的从犯而不是兴高采烈的共犯,也是一样少见。
年在某种程度的百无禁忌是基于自知,深海色能够同样的百无禁忌确实因为无知,她的观念在其混沌软化的精神状态下模糊,这是种很容易走上歪路的状态,必须有人看着,也必须有人引导她重新踏入正轨。
只是就「何为正轨」这个问题,每个人大抵都有些不同的答案。
年便是不急着给她回答,只是先姑且让她学着自己。
不论她是真学进去了,还是流于表面的人云亦云都无所谓。
学进去了也算是给本身的异常性铺路了,毕竟在她看来,一个本质非人的家伙是不应该硬学人的三观的,得懂得自己变通。
而若是没能学进去,那也就当她自己给她暂时维稳了,不论怎么说,眼皮底下总是不至于惹出什么祸事的。
这一波便是表面上是深海色好说话,硬是陪着年胡闹,但实际上是年在以拉着深海色跟着做些无厘头事务的方式监视控制她别惹祸事。
在这样的状态下,就连不急着去见夕,不急着把深海色丢给楚信然,都算是她给那两人面子了。
见到自己的夕,反应大概会很有趣也很头疼吧,而深海色这幅状态丢到信然那,也会在他本就头疼的状态下再叠一轮。
你俩得感谢姐姐我善解人意口牙!
年一边刷着烤串一边自感高尚无比,然后瞥见那远处的越野车大后方出现了强行上路的大卡车,多少觉得有些微妙地嘴角抽了抽。
“那几辆车没问题么?”
同样端着望远镜,还没年想的那么多的深海色,自然也看到了那几辆大卡车,看着它们那个宽比吨位上那狭窄土路真是担忧会不会侧翻到一边的稻田里去。
相较之下,梅林先生一行所在的越野车虽然体验也一样吃瘪,但起码没什么侧翻风险,高底盘大型越野车,遇到沟渠也大不了碾过去,只是会有些对不起的当地农户。
“车厢商标不是画的救灾中心么?都是一条路,看来他们就是打算去救灾中心看看,大概和之前那个提前走人的埃拉菲亚人有关吧?”
年微微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比起完全拉满的深海色,她的视力本就让望远镜的焦距倍数留有了些余地,稍作调整还能看到更清晰更细节的东西。
只是旁观仍旧有些极限,又没办法监听,也就远远看到一行人多了个九尾,回头又和一个鹿女聊了聊,再出来就准备出城了,搞得没去弄交通工具,就继续用空间操作的法术硬跳的年拽着深海色匆匆赶上,只来得及买一盒的当地小吃。
也不清楚对方具体的计划,只能在路上按照监控画面来猜了。
还要小心别踏入对方的法术感知范围。
就这一点而言,年至少做到了很多楚信然的亲朋好友都不了解,也无从做到的事——
她摸清了楚信然常态利用水汽所能探测的范围,以及在阴雨天时极限感知范围内的局限性。
比如某些祛除湿气的天然场所,也比如,如何实现毫无违和地祛除湿气,从对方的一些思维盲区骗过对方。
当然,这一点其实有水分就是了,那就是楚信然其实没有特别上心的反侦测。
毕竟他们这一行在城里就非常惹眼,尤其瞩目,盯着他们的视线也有一堆,而在出城后,紧随的视线仍是数道。
当知道监视自己的家伙不只是一两个之后,你也就不会太在意这些监视者都是谁了。
债多了不愁的摆烂心理,同样存在于楚信然这边,作为公众人物的经验能给他坦然面对这些目光的态度,而作为危险职业从事者的经验则是给了他在逐渐步入荒芜区域之后的反侦测能力。
“有没有觉得这些家伙愈发明目张胆了?”
土石的小道逐渐开阔,从小道转向宽道的变化证明了目的地的渐进,只是周遭的绿意也愈发稀少,田野间的乡农更是无踪。
倒是身后那几辆大卡车似乎在逐渐驶近,令后座的嵯峨和玉威都在各自一边的车窗前回视了好几眼。
“会不会是后面这几辆车?”刚从车窗缩回头的玉威问着,稍微紧了紧安全带又挪了挪身,重新调整了一下尾洞。
有着九条尾巴的种族使用尾洞设计时的尴尬与麻烦,其他的种族是很难懂的。
“探测过了,都是一个司机+一个副驾驶,外加一队护送队伍的组合……”
楚信然说着,瞥了眼外后视镜上那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大卡车,“泰拉各国的郊外危险性,最高的卡兹戴尔,其次是萨尔贡、哥伦比亚、叙拉古,等地,东国算是第三位去了。”
“嗯……炎属第四位。”他看了看夕和后视镜的嵯峨。
夕和嵯峨还没说些什么,他便又紧接着道:“他们这种人员配置可以说是是谨慎,也可以说是小题大做,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就得小心点了。”
“不是的话倒是挺放心的。”
夕说着,手中划过的葱指带着些许墨色的微流,俨然是做好了随时画出些什么的准备。
这时候楚信然倒是看向了前方,看着那长道尽头的竹林之后显出的些许建筑轮廓,扯了扯嘴角道:“不管是不是,应该不急着动手了。”
楚信然说着,放慢了些车速,也让车上的三位乘客都瞧见了那在荒郊野岭下矗立的些许白色建筑轮廓,随着车辆前进所带来的视角变化,显出重叠了不止一座建筑的状态。
“咱们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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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区救助协会,平城京西郊分会。
同时存在着志愿者宿舍和粮食、日用品、医疗品数座仓库,矗立在这片偏僻地域,有时也担任着信使节点和安全补给站作用的救灾中心,可谓是不论有没有灾情都有在运作着。
在东国各地存在着十数座这样的分会,作为东国还未南北分裂时的天皇支持建设产物留存至今,甚至存在西方土地的中央圣所所属天灾信使在此地担任导师,培养新的灾巡和部分志愿者。
同时,楚信然等人从月禾那里得到的灾情统计报告,也是经由这边打印完成,可以说如果有什么疑问想问月禾的话,问这里也是一样的。
于是在月禾那边还在忙于奔走,没什么交流空闲的时候,楚信然便先带着大家来了这里。
不只是灾情统计,还能直接采访调查那些志愿者当事人的经历,这显然要比纯粹的文字和数字要来的靠谱。
不过或许还有一件属于不算是坏事,但也在他预料之外的麻烦事。
那就是他带着一行人刚走入大门,就看到一处办事点上挂着个眼熟的是logo,后面还有一长串维多利亚语标注。
【Rhodes Island】
还亲切附带了一串炎国字和东国标。
【罗德岛】
【ロドス?アイランド】
下面的桌椅前坐着个正在嗑瓜子的家伙,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没睡醒模样的无精打采。
然后和大厅内不少人那样目光落在一行踏入大门的来人身上,顿时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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