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开始面色有些僵硬地回头,然后便是一记刹车之中,楚信然面容古怪的回头招呼着:“有埋伏,自己注意。”
月见夜便立马应了一声,却又发现只有自己应声了,左右环顾便见大家都凑在窗边,甚至一旁那个自称玉威的九尾神官和前面那位夕小姐都各自抬起了手,暗红色的轨迹与墨色的氤氲若隐若现。
一时间有些没明白,没有立刻意识到只有自己的感知最差,只是以为这一行人有着就像他所属的A6小队里的战术配合训练那样,月见夜第一时间跟在嵯峨师傅后面冲出车门。
也就没有看到楚信然抬手盖下了夕抬起的手,示意她不要急着动手。
若要让她动手,那些埋伏在道路两旁丛林中的劫匪也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还想借机用这些家伙做个测试,测试一下月见夜作为罗德岛外派干员的实力。
尽管他之前提到自己之所以会被外派是因为和自己小组同伴有些争吵麻烦,只能说不算什么大争吵。
但经常弄坏些什么,也就很容易因此被外派出去——听来像是单纯因为凑一起老是折腾公物于是被发配边疆了。
但楚信然还是存了些其他的希望可能。
不过结果而言,或许他没说谎,自己被发配这么远仅仅是因为家乡业务熟练,而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诸如战斗上的优秀特长。
可能只是告诉他「家乡的撒库拉开了吧」,最近也确实是樱花开放的季节,在平城京内能看到行道和路口常有些樱花盛开,偶尔飘落的花瓣能够诱人驻足,以各自的方式铭记那一刻。
楚信然的铭记方式是摸出手机拍一张,那种时候,夕总会有样学样,虽然她分明可以即刻作画,绝对会比手机照片来的更清晰生动。
“嵯峨师傅之前那一手可真是干净利落,不过出家人杀生真的没问题么?”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能有什么问题么?”
对于月见夜陡然对嵯峨的开启的话题,嵯峨倒还没开口,被楚信然一句话给截断盖了过去,一句话令月见夜怔了怔,紧接着倒是嵯峨眼里放光:“楚施主这话意蕴深远,果真也是有着佛性的人。”
“免了,这是别人的话……”楚信然敬谢不敏,虽然最近头发依然长得很快让他又开始考虑起了扎马尾。
但是也没考虑过光头那样无敌的造型,“一个叫佛剑分说的谁说的,具体的,记不清了。”
他确实记不清了,地球的记忆本就随着时间推迟而愈加模糊,更别提是一部作品里的人物。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说是一部作品里的人物,便是免得有人会因此而生出些轻视之心。
根本没有必要,已然了解那些记忆都是属于空想家的记忆,也已然了解在空想家看来,原本的这个世界都可以被一本被他著为《明日方舟》的小说来概括,那自己何尝不能也是什么作品里的人物呢?
是否在别人的记录之中,是否有着某种命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所秉持的信念与其走过的人生是否具备参考学习的价值。
与其关注是否是个虚构人物,更应重视的当是对方是否有血有肉才对。
倘若人物丰满,就当其是个素昧蒙面但却久仰已久的人,也未尝不可。
嵯峨不知他想了这么多,只是闻言流露出些许的遗憾,又有些憧憬道:“真想见见这样的一位施主啊……”
“不过月见夜施主,这条路难道不是救灾中心专用通道吗?”
她的话锋忽然一转,一句话令楚信然几人的视线都无声间投来,楚信然更是心里微松,“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猖獗的匪患?”
嵯峨师傅虽然过于率性,因此显得颇有些无理手,但无理手这套本也是种招数,偶尔也能打出些妙棋。
从灾害救助中心朝着现场赶去的道路平整且开阔,与之前走过的烂路截然不同,这样一看就是救灾专用规正路况却还有着劫匪,便多少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只是再一联想之前来时后面几辆卡车中搭乘的护送人员,这种状况便又好似显得合理起来。
“匪患这个,大概是平城京特有状况吧……”月见夜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才来那会儿也和其他罗德岛的同事遇到过劫匪,那时候倒还没那么凶狠,只是要抢钱和粮食,人是没动的,不过反抗了的话他们还是会下杀手。”
“听起来很克制。”玉威评价道。
“应该说听起来很成熟……”驾驶位上的楚信然忽然开口,引来几人目光,“他们立了规矩,并且按照规矩做事,有个明事理的管理层,这种状况不乐观。”
“不乐观?”玉威问。
“说明有才华的人都去当匪徒,世道有些太艰难了。”楚信然难得一次没有盯着路况而是偏过头来对着几人说道,然后又回过头去。
“不过这平城京是一点都看不出什么难过、艰难的模样。”
“也没听说什么饥荒、瘟疫或是石病爆发什么的状况……”月夜见点了点头,“我听你这么说,感觉原因会是天灾。”
这番话倒是令大家都觉得很有可信度,只是楚信然也完全没有就此说些什么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你来的时候就遇上劫匪,天灾是前几天,不是前两周。”
“确实如此,但你不是说他们或许能引导天灾么?”月见夜微笑道。
“平城京西面靠海,我来时便收到过当局的消息,那时的那里五天前遭遇了气象天灾,大片民居被毁,要我们注意留意大批沿海难民涌入内陆时的可疑人员。”
“玉威,有这种事么?”楚信然问。
“幕府当局确实会通过手机运营商统一发布灾情警戒指令和相关提案,这是鹿鸣馆在二十年前就通过的决策。”玉威说。
“好。”楚信然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在意他为什么会记得二十年前的鹿鸣馆决策,但那姑且不重要,只是确认之后便有些皱眉。
毕竟先是海边天灾然后是陆地天灾,先是难民蜂拥然后是这边灾情救助艰难,巧合的就像刻意打了组合技。
但又太过明显了些,感觉不需要什么案件侦破经验的外行都能看出问题来,那对方要么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让你知道也没办法搞定,要么就是重点其实不在这儿……
“距离那几人的位置还有多远?”楚信然抬手拍开手机,显示了一下因为断网而无法即时定位的地图轮廓,再朝那月见夜发问道。
他有些焦躁了,说来直到现在他也都还有被谁盯着的感觉,水汽探测也没有给出什么可疑东西的回应,再看这条道路都没其他的车辆,便不禁怀疑起了监视自己的是怎样的高手还是根本不走寻常路,甚至可能不是人?
譬如那些黑质,由祂们本能记录的事物能通过某种方式得到重放,看起来毫无意识的祂们本身就是个监控探头,只是过去的他从来不会因此有所反应。
可倘若真能有人控制祂们……
越野车平稳地开过,一道接一道或蠕动或爬行或行走或漂浮的黑质被骤然出现的水流击溃消散,也将车厢内的回答泯于风声。
半小时后,在驶入一大片废墟边上的营帐群之中,越野车停靠在一旁,无数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奔走于无数的帐篷之间,空地上还有不少篝火与坐拥在其测等待着食物煮熟的难民,属实是令楚信然颇具「亲切感」。
便是有种全泰拉的所有救灾现场都是差不多模样的感觉。
不过比起这些,更能令他觉得亲切的,大概是他面前列队的这十数位身着罗德岛制服的员工吧。
医疗干员、后勤干员、通讯专员、普通干员以及工程干员各有数位,一个个在他面前列队成排。
虽然楚信然觉得自己只是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询问而已,他们没必要这么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好像被问话都与有荣焉似的。
搞得怪像当初作为龙门近卫局处长视察几个边缘城区分部,以及对外交流时和一些陌生家伙对话时的样子。
明明熟悉的人都怕得要死,倒是总有些不熟的家伙不知道听了些什么传言一副满怀尊敬的模样。
不理解……
也不想理解。
不太想知道自己被传成什么样,就像煌也不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到底是长多高的狂暴猎手。
他只想知道他问的这些问题的回答,然后让他们之中的几个把自己带去需要更进一步询问的当事人所在现场。
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可能是没什么意义的功夫,是只能把某些阴谋的外壳给剖下的事,但也不代表就该此刻罢手不干。
事在人为,定时炸弹这种东西,能拆一些就是一些,总不能因为别人有更多的炸弹你就不管面前的了。
NO.125:剪不清理还乱
久心是平城京西郊平化坡的农人。
因为是一位佃农的缘故,过的很是清贫,甚至已经三十来岁了只去过两次京城,对其的印象模糊到只剩下满城灯火的繁华以及那些锦衣玉食的大人物。
都是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哪怕是想跟小儿子讲讲让他长些出息,也记不起个大概,只剩下「肉好贵」、「吃的好贵」、「旅店也好贵」之流的淳朴印象来。
不过只要不去想那些东西,这乡下农民的日子虽然艰苦却也能寻到乐趣。
每天辛苦劳作,关注着农作物收成,紧张着地主那边的税收,照看着老婆儿子的生活,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村中小事,这些便是他生活的全部。
至于什么天皇的驾崩,南北的分裂,幕府而今的管理人是谁,又来了什么大人物什么的——都与他无关,也没怎么听说过。
村子里连那叫什么源石观影器的东西都只有俩家人有,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地主,村长那儿的还已经被村长儿子折腾过好几次,声音都令人难以忍受,更别提画面总是缺上一大块。
再也没有放在小院子里让大伙儿一起围着看的影片了,大伙儿对城里的讨论也愈少愈模糊,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能就这样持续到儿子们也长大,自己老去死亡的一天,但变数总是会这样来的突然而然。
——忽然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个衣着气质和其他村人格格不入的大人物。
村长亲自接待,没多久就连地主老爷也来结交,一副无比尊敬的架势便是令寻常村人、农人们更感敬畏。
如此一来,他说他想在村子里建一座神社,便无人提出反对,甚至一个个主动提出帮忙,不论是人力,还是物力。
神社很快便建了起来。
只是供奉的神名以大家都不认识的文字书写。
谁都不觉得奇怪,哪怕是见识多点的村长和那位时不时进城的地主,也都在不认识的前提下还称赞那是个威严的名字。
毕竟东国文字本身的平假片假都能让国民们看得迷惑又恼火,有些什么不认识的古文字也不值得惊讶。
更何况大家看着那几个文字确实觉得蛮顺眼的,就像那神像——
虽然该是手臂的位置是怪异的腕,但看着也不是很违和,大家没事多去拜拜发现还挺灵验后,便更是愈看愈顺眼起来,逐渐整个村子都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之后,异变便忽然发生了。
先是有村人失踪,然后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听到可怕的野兽吼叫声。
再之后是街坊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气色越来越差,神社里的那位神官说是在每天都为大家祈福。
既然效果不大就得开个祭典跳个神乐舞来平息一切,而这需要大家配合。
村民们彼此合计了一下,想着对方提出的一些步骤也不麻烦,答应也就简简单单,只是有些疑惑神官是如何跳神乐舞。
大家的通常印象里,那取悦神的仪式舞蹈应该都是巫女跳的才是。
这份疑惑在后来真正见识到便消弭无踪。
在狂热的簇拥之下跃动的神官眼中能映出村民的疯狂,他们的嘴角和神官一样上扬,直至舞至末尾,来自大地的愤怒令他们清醒,也令他们的大半积蓄被大地所吞噬,最后沦落为只要能保有一命便算是成功。
到这时候,他们才有了拜了某种恶神的自觉,也有了被神官骗了的自觉。
可在第一个燃起血勇的男人被对方轻而易举的以妖法击倒在地后,人性的怯懦便轻易地掐住了所有人的心智。
不再有人反抗,甚至屈膝祈求,祈求对方能够绕过自己一命,祈求对方能够宽恕自己……
倘若那神官允了,这事恐怕还能多些波折。
可那神官竟是干净利落的走了,没有处理这些剩下的村民,也没有带走什么神社中的物事,留下那些六神无主,因无知与愚昧而失去了太多的村民,直至救灾团队的打破这座封闭中没落的山村,这些村民才终于看到些转机。
破天荒的头一回,这村子能出现这么多的外来人,这么多令过去的他们眼界大开的外来人,可他们也已经没有余地在意这种事了。
粮食、和那一点点的财物的损失便足以令这些村人浑浑噩噩,而哪怕这些能够得到弥补,那些失去了亲人朋友的村民心中也仍存着难以愈合的伤口,甚至一度拒绝与任何人进行交流。
毕竟就算是一直以来都显得愚昧无知的他们,也能在而今隐约意识到造成这副惨烈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们。
“有另一批人负责审讯了几个还能聊的村民,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大致能够确认那场仪式的时间。”
一位通讯专员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再看向那正注视着一位面色灰败的被救助者的楚信然。
他方才和这周围的其他人一起旁观了对方如何「撬开」周围几位自闭村民的嘴,从冷面恫吓到温和柔善之间来回切换各自占比,令几位专员和干员都在惊叹中多少也带点敬畏,看完了这份过程之后再同苍七对话,多少显得有些拘谨。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也沦为「审讯」对象了。
不过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采访」完毕之后,楚信然便又化作了初时的漠然沉肃的态度,沉默寡言,不存在对他们的审讯,只是看起来始终不太愉快。
换做其他时候大抵是种错觉,但在眼下显然不是。
大家都觉得苍七没理由愉快,盖因大家已经看完了全程他对这些村民的采访or审讯。
即便他有能力让那些让别人一筹莫展的自闭村民开口,可那些村民给出的答复也大多含混且模糊,根本不清晰。
村民们或许很配合,但他们所知道的也确实不多。
或许连他们身体能提供的情报都比他们说的更多更清楚……
心头冒出这个念头时,这位干员又自觉冒犯地赶紧甩了甩头,可只消略略垂首看着那些村民,看着他们那掩藏在袍袖之下。
但又隐隐露出些端倪的异化肢体,那鳍状肢和利爪,那有些湿润的触须,那脖颈边的细微腮状裂口……都是些海神教团切实肆虐过的证据。
阿戈尔人的先民占比一直不多,路上的阿戈尔人经过生活环境的影响以及部分通婚的结果令先民的血脉愈发的稀薄,才导致多数看着和纯粹的人类似的,不将衣服脱个大半,看不出什么种族特征。
甚至可能脱光了也看不出来,趋于最初的人体。
所以这些村民的状况属实异常,甚至还有并非阿戈尔人的丰蹄人、卡特斯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特征引起了人体系统排异和生活不适应,正在抢救和抢救没成功的同时都有。
没什么好说,这必然是海神教团的仪式手笔,多少人看了之后都觉得难以直视,冲击甚大。
但这边几位感觉还行,这位刚甩完头干员甚至很好奇这份变化过程,很想自己解剖看看。
但这显然很不好开口,出于人文伦o理,他都得先闭嘴,好好报告自己的想法:
“作为这场救灾援助支援的主要部门之一,我们有权沟通其他几处分部状况,然后就是……”
这位干员说着,扭头看了看一旁自己的同事们,再看向另一侧苍七阁下的同伴们,“他们那边也有出现类似的事。目前还不能确定那神官是否为同一人,但仪式的时间是对得上的,这里还有现场的几张照片。”
他说着,便将照片递了过来,在楚信然抬手接过的同时,夕从一旁凑近,算是个资深高级术士的玉威倒是也想看看,但瞧了眼孟章君身边拥挤程度还是作罢。
倒是嵯峨根本不想那些,一边嚷着让让让,硬是挤开了楚信然另一侧的罗德岛专员东瞧细看了一下,然后又退了回去。
她当然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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