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尴尬失落的仪态倒是让方才让开位置对她有些不满的干员看着生不起气来。
反正罗德岛那一侧的几个干员、专员里的术士早就看过那几张照片里的法阵了,他们是没能研究出个结果的。
这种形式古老的法阵很难用现代源石技艺的架构原理来解释。
但对一个经常接触类似事务,一个直接就是有着同样古老的见闻与知识的楚信然和夕而言,这几张照片却能令俩人聊出好几个人的气势,你一句我一句,快的好似七嘴八舌。
“这是牵引能量的术式。”
“这个走向是地脉。”
“平城京的地脉衰竭和他们有关系?”
“很可能,地脉出事也有很高几率引发地震之类的灾害。”
“那你看这边的两道铭文,这是古阿戈尔语。”
“我不认识这种文字,不过这种架构……”
“你看出来了?我没问你意思,但这架构其实能够外接某种能量对吧?这几个字本身也是法阵的一部分,不是单纯用来稳固用的祷语。”
“但也是祷语,别忘了那神官跳的神乐舞。”
“你认为他请神借力来催化法阵?”
“要引导天灾,只是死几个人的生命能量是不够的,得是足够强大的外力。”
接连不断,这俩人便是看着那几张纸,翻来覆去,语速极快。
内容一开始还能让几个旁听的术士听懂,但话题转的太快又让他们有些跟不上。
倒是一旁的玉威听得表情接连变化,在俩人被一群人围观的时候,自顾自的招了那一开始递出照片,对这事件懂得挺多的干员过来问:“这几个地方,我是说有这些法阵的地方,一共死了多少人?”
“呃……”那干员走近,目光下意识瞥向对方腰背之后露出的几道尾巴上,想着对方是苍七阁下的同伴便回道,“统计范围内确定了的是57人,这在东国已经是能震撼全国的事件了,但是上面……”
“57……”没在意对方目光飘忽,毕竟已是相当习惯了的玉威下意识咀嚼着这串数字,也没在乎对方末尾暗示幕府的问题,只是看了眼那边还在头脑风暴的一对,再回过头来问,“同样是这些地方,周围有没有什么野兽大规模死亡的状况,尤其是感染生物?”
“有的!”干员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他想问什么,当好像对方已经找到了思路,“每一处都有报告感染生物的大规模死亡,一开始有人以为是什么祭祀仪式在用,但又没在仪式现场看到那些血。”
他听完瞬间,便回头朝着那边招呼道:“孟章君、夕先生,这场仪式死了57人,还有大量感染生物的源石和血液。”
这一吆喝让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甚至包括不远处坐着的那些伤员和村民们,还有略显茫然的嵯峨和月见夜。
他们不懂,自有人懂。
“那这祭品给的还挺足的。”楚信然亦是回应道,语气冰冷。
“五处立于不同位置的法阵,冠以血食,彼此呼应,构成一座横跨一郡大小的大型法阵,可以说是大手笔了……”
语气同样差不多的夕说着,再提出总结似的结论,“有人令这些法阵同时发动,一起借力撼动扭曲的地脉,以这种方式诱导那场地质天灾。”
“但却不太清楚那更之前的海啸是不是一个状况。”她想起了之前月见夜提到的,令当地居民损失更大的天灾。
“不论是否为一种,我们可以先回去和中臣明霄聊聊,甚至可以再和那光严家主聊聊。”楚信然淡淡道。
这话本该有些更大的冲击,但更多的人还沉浸在夕方才道出一个复合法阵引导天灾的「天方夜谭」上,只有嵯峨和玉威还在认真听着,也已经走近了过来。
而夕略作沉吟后,有些担忧道:“会不会太草率了?”
说不定还有些隐情,也或许光严家就窝藏着问题……夕觉得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是有点,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
陡然冒出一句令以月见夜为首的罗德岛干员、专员们眉头微挑的话来,楚信然又接着给夕补了一句:
“何况这聊完之后,恐怕还能有不少事。”
海神教团牵扯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处理干净。
NO.126:目前便还算顺利。
(公祭日啊,看到清一色说停更的up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停,发现自己是码字工作的,好像不配摸,低落起来了(x)
“即是说,阁下几位找到了那位孽教祭司留下的痕迹,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找我对峙了?”
晚些的时候,平城京放晴的天色也掩不住昏黄,又是一阵驱车之后的楚信然一行回到了这里,却没有直入宫门,转而去了平城近郊的春日山。
即便因为南北分家,皆想自称正统,但两边却又都有些人具备一定的坚持缘故,平城宫这样属于君王居所的宫殿群并未被光严家主一人占据。
比起天皇的宫殿,这里更像是光严家的最高驻地,偏殿里的并非皇后嫔妃,反而是家臣与门客居多。
而在公卿们眼里备受家主器重,短短时日便从一介兵士平步青云,而今更是有着大纳言之位的中臣明霄,显然也有资格住在那里。
只是他并未选择那条路。
他选择了过去,那被他所抛下已久,正需要他施以援手的过去。
藤明霄的归来,正如其父母为他所命名时期待的那般,为藤家带来了晴明的云霄,也为春日大社有了重新拾回春日明光的机会。
一蹶不振的春日大社,因他的归来而得以妥善重建,从灾后遭无数人唏嘘嗟叹的模样,再到后来香客接踵,门庭若市般的回复以往,中臣明霄所带来的资源与人望功不可没。
也正因如此,藤家人对他的看法与态度才是那般的复杂。
虽想感恩于他,可又记得多年以前的他抛开御子的身份,也抛开了父母的关怀,且这家伙在神社之中也总是言语尖刻,或阴阳怪气或冷漠至极的态度而心头升起诸般不快。
可对方的贡献也确实摆在那里,该低头的仍是要低头。
不仅要低头,甚至还要善待他的朋友、客人、乃至任何来拜访他的人。
哪怕这些人之中有着某位令不少人眼熟到眼皮直跳的同行大佬,哪怕这些人之中还有着那位已在京中盛传数日的孟章君。
将这几人待到之后便疾步退走,走前只能听到中臣明霄的末尾话语,几位巫女、神官完全是一副不想牵扯、沾上任何与中臣明霄有关事宜的模样。
不过楚信然这边倒也无人在意,哪怕是新来的玉威也早已听闻过这位中臣明霄的名号,平城京第一剑士的事迹早已从城中传到城外,隐隐有着被改编为某些故事或是戏剧原型的意思。
“那是祭司?”楚信然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脸问,神色认真且严肃。
紧接着还追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孽教的祭司是什么意思?”
“孽教在发展过程中曾仿拉特兰宗教概念设立十四位主教,而在那之上的,才是祭司。”
“人数并不清楚,但据传仅有个位数。”
“据传?”中臣明霄反问。
“某个主教说的……”楚信然淡淡道,“我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总会有那么点能对话的时候。”
要么是站在对方垂危的尸体旁,要么是战正酣时的喘o息机会里,又或是单纯的拖延时间,这种机会总是有的。
中臣明霄对此好像很理解的点了点头:“我不清楚他们是否是个位数,但那人的身份确实是祭司没错,既然你们都确认了这一点,那我也能揭晓些情报。”
“不能全说么?”夕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耐性,语气却也总是不那么上心,都是淡淡的。
“一种诅咒……”中臣明霄抬指竖在嘴边,做嘘声状,“全说的话,恐糟反噬。”
说罢,他忽然提起那只似乎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纸伞。
推动伞骨下方的握柄,展开的伞面上有着金属般的黑色锐利光泽,继而被无端显现蔓延的血丝爬上。
也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面颊失了几分血色,连语气也都一并虚弱几分:
“我当初便是因为追查得太深入,一度找到其真身,才被他下了这份诅咒。””一式诅咒,让我的血肉以扭曲源石的方式附着于这柄纸伞,令我无法施展真正的剑术,也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并且每次对人吐露关于他的消息,这份诅咒的植入也会更深入一分。”
“某种血肉献祭流派的咒术,我没接触过,破解的话需要不少时间。”夕仔细端详了一下伞面,开口便令玉威与那中臣明霄侧目。
毕竟大多数人,哪怕术士们自己都笃信着一种默认的现象——咒术之流的古老术式,是否能够解除全靠能否说服or击毙施术者。
毕竟破解之法实在难以鼓捣,有门路的大多都师出同门,否则隔行如隔山,根本没什么好期待的。
夕忽然来一句好像她能破解,只是需要些时间研究,便有些惊世骇俗起来。
即便知晓她的身份不凡,这俩位出身神道的男人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话语。
倒是楚信然闻言略略皱眉,继而干脆道:“没有那么多时间,这诅咒的触发条件还算偏门,还是找机会干掉那家伙吧,或是把他在这片土地留下的成果尽数祛除,若他不在这里,那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在一开始也正是这么想的……”中臣明霄点了点头,“在我所调查到的报告之中,虽然存在同时同期、多个区域的多人行动犯案与仪式痕迹,但结果都指向同一个人,那便是他……”
他说着,顿了顿,再扭头看向自己撑开的雨伞,看着伞面上的血丝更进一步的延展增殖,他的脸上显出几分微不可查的疼痛抽搐,令那一旁的嵯峨和玉威想要做些什么却又手足无措。
一个云游僧,一个神主,对他人的痛苦都是有心无力,毕竟不曾修行什么能帮人缓解痛苦的治疗法术。
还有不远处的一个村民面对此情此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听不懂这些姥爷在说什么,也看不明白他们的表情态度。
“他一个人在四处奔走,以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出现在各处诱骗民众,玩o弄人心,建设仪式……”
忍着提到那个人时的剧痛,中臣明霄继续开口,却也注意到了那个衣着简朴到甚至有些破烂补丁的中年男人。
毕竟这个男人和楚信然这一行人的画风完全是格格不入,令他实在难以无视地忍不住问,“那个男人又是什么状况?”
几人闻言而回头,那男人被所有人盯着便明显胆怯卑微的缩了缩头,下意识就想鞠躬时却又被楚信然一记抬手给抵住,另一手将他推到前面,两个动作都带着他无法反抗的力量,便是稀里糊涂的站在了几人前面,面对着那穿着好似和他一样朴素,却又隐隐有些大人物气势的中臣明霄,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久心,没有姓,他是西郊平化坡的农人,也是那边状况的亲历者……”
直接抬手搭在那男人肩上,另一只手撑住他免得他直接跪下的楚信然代为介绍道,“我觉得让他跟你讲些那祭司的特征或许能让我们的收获更有些说服力,不过你的干脆出乎我的预料,好像倒也不需要了。”
“我安排人送他回去吧……”中臣明霄拉下伞柄,重新收束起纸伞,“若是换一批人,时间也多的话,我倒确实需要靠这些来确认你们值得信任。”
言语间,楚信然倒也松开了手,让那听懂自己可以离开的农人自己缩了回去。
久心曾经也曾梦想过见见大人物,但而今却只是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中臣明霄倒也没让他等,立刻就扯起声音喊了两位神官过来接待那农人,领他下去。
春日大社作为平城京第一大社,香客众多的同时兼具各行各业,农户也不是没指引过,只是精神状态如此差劲的农人倒是有些少见,也不知经历过什么。
而在他们离开的院落中,目送几人远去几人回过头来,中臣明霄继续道:“对孟章君你,我相信师傅的判断。”
“令师是?”
“他老人家不想留名,也一直说不承认我是他的徒弟,只是曾对大炎的某些英杰评价时,他对你的评价被我记在心里……”
中臣明霄笑了笑,“那时您还刚入京,被任监察司雨水一职查封了河州知府,便是名声大噪,而他老人家说。
若你能在那里待一个月,那你便是个才俊,能待三个月,那便是个好官,倘若一个月都待不到,那就是个人杰。”
楚信然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问:“老人家如今去往何处?”
“已经仙去。”
“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是笑着走的,笑的很畅快,因为他一剑劈开了一道神魂,就我之后的调查成果看来,那神魂就是孽教祭司招引的东西……”
中臣明霄笑了笑,“即是说,他算是为民除害而去,即便没有真正成功。”
“你想将他的作为更为彻底的进行下去?”楚信然问。
中臣明霄闻言,看着对方那冰蓝色的眼瞳,再看向那在眼下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嵯峨、玉威、夕,然后方才回头,重新看向孟章君,神情认真:“倘若有那样的机会,我会让他承认我是他的徒弟。”
他说这话时,院外同时走进一个萨卡兹男人,闻言有些疑惑,可那男人再看其他人时,倒也看到了相似的不解,便又怔了怔。
月见夜觉得终于有那么一次,不是只有自己跟不上节奏了。
这种大家都不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感觉还行ojpg;
玉威和嵯峨只觉得中臣明霄是个被炎国人影响得太深的东国人,不仅满口流利中正的炎语,就连说话方式和接人待物都没多少董国人的影子,至于听不懂的话,估计也是某种炎国人的思路方式吧。
夕倒是能够听懂这俩人的对话以及方才中臣明霄的回答,倒是很清楚这和东炎之差没什么关联,纯粹便是习武者的思想,或许赤冬在此就能听得更明白。
如何让已故的长辈承认自己,当然是踏上他的路,做他做的事,中臣明霄道出这话时甚至存了几分哪怕与对方一个下场也无所谓的死志,方才让他人听出几分违和来。
因为他们不明白这句话是如何说的斩钉截铁的。
不理解这句话的分量。
而理解这句话的楚信然只是抿了抿嘴看着他,然后什么都没说地点了点头:“或许会有那么个机会。”
然后他便回头看向那刚混进来的月见夜,问:“事情办完了吗?”
本来这人也该是一块儿来春日神社的,但就是因为还有事要办,所以现在才来。
“办好了……”月见夜潇洒一笑,就是没人在意他那习惯性的展示动作,令他只能再老老实实递出手中的文件,“几处调查许可,还有你之前要的文件证明。对了,之前还有本舰的电讯,凯尔西医生需要确认一下你在东国待多久,有你一份包裹正在运送,以光严这边的忍者进度,估计四天后送到。”
“四天的话没问题……”陡然听到凯尔希的名字,楚信然怔了怔,“不过那是什么包裹?”
“我没敢问……”月见夜尴尬地抹了抹手,“还以为你会自己知道。”
“我只知道龙门那边可能有包裹……”楚信然想了想,除了魏叔那边提过要给自己送补给之外也没听过其他的。
不过凯尔希提及的话,大概是会需要而不是什么整蛊吧,也没多想地点了点头,“等到了再说吧。”
说着垂首翻了翻手里的文件,略过了来新面孔的自我介绍部分,便朝着一旁看着的中臣明霄看去,问:“待会儿我们还要去找光严家主聊聊,你要一起去么?”
“陛下么……”那持着纸伞的男人皱了皱眉,扫视了一圈楚信然这一众人后,道,“虽然不少家臣都尝试过在他面前进言,但迄今为止大多都是一无所获,只是考虑你们提的这件事倒也是他们根本没说过的,说不定能令他提起些兴趣吧。”
“他凭兴趣做事?”楚信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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