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至少算是一定程度上相信她。
不过男人显然又有些缺乏耐性,见她没有立刻回答问题便又张口准备说些什么时,她便提高语速道;“没有……”
“什么?”男人有些疑惑,毕竟连带他耳边的声音也有些迷惑。
“没有再出现过……”桶村更进一步地说明了一遍,“就在那天出现过一次将我逼到逃窜到玄煞那边避难之后,它就再没有出现过,我隐约觉得自己或许被算计了,比如可能暴露了玄煞的居所什么的。可在那之后的好几天我看玄煞也在继续活跃的样子,对方好像也没有动手。”
“听起来根本毫无参考价值……”男人叹息着,视野从那远处的平城宫气象中回过头来,继而微微侧头,似在倾听着耳边的什么话语,继而回过头来,“倒是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近日平城京这东方青龙的气象一直波动,大概率和守秘人入京有关,他盯上我们这件事,本身并不奇怪,我们本就需要躲着他,倘若躲不过的话,不如先下手。”
“你有勇气对他动手?”桶村的表情变得古怪,眼神开始见鬼,“凭着什么?我耳边那喋喋不休的家伙老是描述那家伙气势的恐怖,保底估计手上至少有六个同类的怨魂。”
“他杀我们恐怕比我们杀他要熟练得多。”
“照这平城京的乱象,你不觉得我们的机会还挺多的么?”男人听着,嘴边忽然勾起一缕笑容,“譬如我们可以与那几位走投无路的盟友进行些更深度的合作,也譬如,我们可以去给那几位公卿再提供些便利。”
“这种事,你去做吧……”桶村兴致缺缺的垂下眼来,“我连主公的府上都不敢回,昨日下午还遇上了刺杀者,她应该知道我做过的事了。”
“才动手么?”男人有些意外道,“我倒是认为那位军神一直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大抵是你触到了什么底限才让她觉得不能留你。”
“她若真的存了杀意,那我也根本逃不掉,她不是会疏忽大意的人,倘若真要我死,也会亲自动手。”桶村的神态愈说愈低糜,拎着茶杯垂着头,乍一看还以为她喝的是酒而不是茶。”那还真是不给人留机会的残酷习惯啊……”男人状似惋惜般的叹息道,“那或许她还念着你的臣下情谊打算再留你些时日,还是说指望着你继续发挥作用?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这里也不太安全了。”
他说着还左右看了看周围一些路过的旁人,好似里面随时可能蹦出一个人把他叉出去。
“像你那么滑溜的家伙,真的会不安全?”桶村失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在哥伦比亚、卡西米尔都有置办房产就是为了随时脱身,甚至连大炎都有你贿赂的官员为你开门。”
“别提了,那位老爷在上月被问斩了,昨年年末大炎那位真龙严查各部门,下面的知府大多没能逃过,这条路暂时被断了,不过哥伦比亚和卡西米尔大抵还没关系吧……”
男人耸了耸肩,“只是此地的乱想让我觉得要么该此刻远走,要么你就得做好尸体留在这里的准备,你不觉得么?”
“或许就在这阵子,平城京能成为整个东的中心也说不定。”
“你知道些什么?”女人皱眉道,只觉得越听越不对劲,这与自己所知的现状根本对不上,再考虑这家伙确实喜欢东奔西跑的弄些奇闻异事,显然还掌握了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报。
“你做好准备了解了么?”男人反问道,“我还是劝你先离开东国吧,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建议的,虽然愿意听的人不多。”
“做不到……”桶村摇了摇头,“为了主公我也得留下,为她的期望尽一份力。”
“所以我才觉得心累啊……”男人摇了摇头,“而今我也懒得讽刺你这扭曲的忠诚心了,既然不打算离开的话,我也就提一句:孽教在东国的势力已经撤离大半,剩下的那么一小半,以及那位留下的祭司,打算来一记狠的,让这里彻底的一蹶不振。”
女人怔了怔,问:“怎么做到?”
“凭着一些一些你无法想象的力量,你或许可以问问你身上的那位,或许他更有耐心跟你慢慢说明。”
男人说着,再看向那市井中的人群,又回过头来看那女人道:“桶村,这茶喝完,你就该走了。”
“怎么?觉得我会给你带来麻烦?”桶村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手中这开始透明的茶杯,“槻野,你为什么还没走?”
“有个比较在意的人还在这里,或许她需要保护。”男人说着,身边兀自涌现出些许的白气,那些白气逐渐堆积成浓密的雾将他簇拥其中,而在那同时,女人也从那边的桌前起身,放下了几乎要完全消失的茶杯,拾起了还被支撑着的薙刀与刀柄刀鞘。
“女人?”桶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那快要彻底被云雾包裹的身姿,而周围的行人们却仿佛没有看到那反常的一幕,只是自顾自的走着,甚至没有对那云雾和桶村明穗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
“是啊,一个令我觉得这土地还没那么恶心的女人。”
话落,云开雾散,男人的身影消失,女人也迈步离开了原处,在好一会儿后,才有人注意到她那其实算是显眼的装束。
那便是后话了。
在那之前,云开雾散的瞬间,已然驱车抵达平城宫门前的楚信然微微皱眉地扭头看向西南方。
“怎么了?”一旁的夕没有握着她那本没看完的轻小说,本还在座位上想着什么事显得有些发呆,却也注意到了他的扭头。
一句话也令后座的俩人投来了目光。
“这城里的妖魔鬼怪,好像比想象中还多。”楚信然回过头来,在车窗外的几位守卫注视下,继续维持车身的慢速驶入。
但心里倒是还想着方才感知到的那份异样的水汽轮廓中塑造的人形,以及那份人形在自己感知到时的瞬间发出的回应。
【初次见面,守秘人,有空可以多注意注意净土宗……】
通过水分子振动传来的话语,好似有着相同能力的同类传递而来的情报,这种事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尽管他觉得莱茵生命那位缪缪应该也能和他做到这种同样的加密远程技艺通讯。
只是这是否意味着对方和自己与缪尔塞斯一样,都拥有着那份卓越入微的水汽操作能力?
他不太清楚,但确认那消息转瞬即逝令他抓不到轨迹后,便也没再去想。
水分散去了,对方还不打算显露身姿,而他也将继续这边未完成的环节。
某种意义上的再次进京面圣。
通过了卫士的通报,驱车直入宫廷建设初期只是一片空地,后来才当做停车场使用区域后,一行人下车再次被迎入那朝堂院中,得见那仍然身着黑色羽织光严家主。
仍是顶着那对很沉很瞩目的繁复双角,那体格高大的男人从大门走入之后,他身后的不远处还跟着缓慢飞入那头青龙。
仍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楚信然对此倒也并不意外。
毕竟已经有阵子没看到祂了,之前祂一直缠着楚信然,之后有段时间忽然不见显然是有了别的能够约束或是令祂在意的人,这样的人除了苍龙七宿本身,便只能是气运加身的权力者了。
光严家主,也是位被四象簇拥的王,能约束青龙并不奇怪,只是是否能够成为龙气加身的天皇,倒是很难说。
“又见面了,楚家主,前来所为何事?”这位家主开门见山,目光并未在一旁多出的月见夜身上停留,却也甚至没有去看嵯峨和夕,只是盯着他,目光沉凝。
“为贵家族,也为贵土地的大事。”楚信然先是略略作揖,以此展现正式,继而看了眼他身后那条青龙,“也和祂有关。”
家主侧身,看了眼身后的祂,又回过头来:“龙脉之力?”
“正是。”
“孽教的把戏?”
“你果然知道。”
短暂的对话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同样沉默的还有彼此都带来的人。
“你能查到这个……”光严家主再又启口,这一次他的目光将楚信然身旁的三人也纳入其中,“那你是否清楚而今面对危机的不只是平城京,而是整个东?”
“只是有些猜测。”
没想到对方直接提起这个楚信然愣了愣,又看对方抬手招了个随从过来:“召将军入宫。”
继而又回过头:“然后我们可以聊聊这危机的解法,这孽教的杀法。”
将军……楚信然微微眯眼,脑中电光火石般联想:“那两柄灵剑?”
“正是其中一环,这一点,还需感谢你,楚家主。”
NO.129:有兴趣当爹神吗?
(笑死,看到群里有聊天记录吐槽舟游新角色灵知的履历简介下面的一段对话像qq推荐的脑残言情小说.
回头翻了翻,确实ojpg,看来喀兰的爱恨情仇已经出现端倪了(x);
同样是动用了些地脉的力量,镇压着供奉在将军府深处神社的两柄灵剑,天丛云剑、布都御魂。
经过数日前楚信然的净化之后便不复那份凶戾与扭曲,只是仍旧不免浑噩。
毕竟,祂们的原主已然远去,而它们的本身的灵韵亦是有损,便是很难恢复既往的模样。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对于楚信然而言,这幅状况算是理所应当的合理,并不值得可惜或奇怪。
毕竟他已见过太多残破腐朽的古器,也与那些古器打过太多的交道。
东国神话中常常与天丛云剑一同被提起的三神器之一,八咫镜,也就是真经津之镜,便还以残破之身栖身于洛阳的楚府之中。
一直被他称作水镜,毕竟八咫镜起源于炎的水镜,又称「鉴」,便是以水覆盆,用以照面。
在东国的术式体系之中也有不少以八咫镜的传说做模拟的法术,多是以镜面的概念用来避邪或是映照人心,辨别污秽。
楚信然所身负的特殊显然不需要这层意义,说来在空想家那份关于地球的记忆之中,八咫镜该是被保存在伊势神宫里才是,对于两处世界一方面的差异性和共通性,楚信然已经懒得感慨,只是有些庆幸至少这边的水镜没在神宫里被那些狐狸给供出去。
没有残留着扭曲的污秽,只是单纯残破之躯的水镜,还留有几分天照大神昔日的影子与道蕴,照这那群狐狸短浅的眼界若是「借」了出去的话,那他还真是不好想象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东国八百万众神信仰以三贵子为首,即天照、月读、须佐之男,香火的数量排比如金字塔般交叠而下。
倘若最顶尖的一批遭到了扭曲,那便影响的不只是整个信仰体系的变质,更是全东国神学术式研习者的浩劫。
毕竟所有的巫女、神官、乃至同样研究神学的某些阴阳师们,他们所传承研习的法术原理也是靠着神话种种事迹做骨架支撑,有着非常直接的因果关联。
颇有种早年的科学研究者发现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尝试被推翻后,对自己过去所学开始自我怀疑的浑噩状态。
只是对于这些术士以及预备术士们而言,体系的扭曲倒不至于让他们立刻浑噩疯癫,只是会发现自己过去掌握的力量变得陌生,甚至可能无法使用,强行去驱动倒是可能让自身一点点异化。
这一招便可以说是给东国数量最多,势力最大的术士体系一记重创,同时也给东国主要武力体系的一击重创。
“现在还来得及,光严家主,拟定诏令吧……”楚信然冷肃道,“由你,或是由你与光元家主一同,昭告天下。”
“伊势神宫的神主使用春日大社的直达电讯朝着伊势神宫发送的内容很快就会传开,伊势神宫犯下的大错会流传整个东国,但比起那份错误,更严重的是后果,南北两端的统治者都应立刻做出应对,不是么?”
这件事的原委,楚信然他们甚至都没必要与对方一一说明,对方开局的态度与反应便已证实了之前的某些猜测,光严家主很清楚那些事的发生。
因为说不清光严家的情报网究竟如何,他甚至可以恶意一些揣测光严家主坐视着那些事发生,毕竟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且东国这南北分割的王权分离也确实让王权被进一步削弱,贸然干涉神道教的事宜很难说会起怎样的反效果。
但凡想让自己的统治稳固些都得好好掂量,更别提北光严这边的政治状况可比传闻中的光元更加混乱,公卿与武官貌合神离,却又同时对那位武神抱以一致的敌意,原因到底有多复杂他都懒得去探求,他只知道这光严家的官场看着有够烂,这光严家主与其说是很擅长帝王心术,懂得如何权衡臣下比重,倒是更像只能维稳。
毕竟要谋大事就得先安定后方,而这后方要真正安定下来,需要花的功夫可不止一点半点。
直接手握重权与兵权或许能雷厉风行一把,只是雷厉风行要和处理孽教的事宜并行的话,官场和百姓一起抓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这件事我会以光元家的那位说明,只是他会做出如何的举措,却是我不好说的……”光严家主摇了摇他那看起来颇有些沉重的头,“他若能理性点行事的话,他那妹妹也不必跑来我这儿。”
昔日光元的军神,而今光严的「那把刀」,也就是赤冬的主上,魏文月的老友,那位将军本身便是光元家主的妹妹,同时在血缘上属于光严家主的旁系远亲。
曾经说过的,东国的南北分割和八大家族的互相对立,本身便是一宗家事。
这也恰如东国传统神话那般,从伊邪纳岐伊邪那美从海底搅动泥沙汇聚极东,再到一点点事都能创造一宗神来,一切的故事都源于那最初的双神,一切神明的联系也都能延及之上,本质仍是一家人的故事。
神与人,都是这样小家子气的搅来搅去,便是令外人看着微妙,不委婉的甚至直接发笑。
只是倘若再考虑而今这些亲族倾轧时所做的事,便又只会感觉彻头彻尾的扭曲,很令人怀疑血脉之情是否存留于这些手握权力的东国人身上。
这种时候就该看那位将军与赤冬的姑侄情谊了。
也就这俩人的表现能让楚信然觉得稍稍顺心了些,尽管那可以说是长辈的将军曾经靠着寥寥数语展露出古典东国式的思考回路令他频频皱眉。
动辄谈及妻子和侧室、与那比起生命可以抛开些自我意愿,以及长辈习惯性给晚辈划定道路什么的陋习……
令他只能感慨那位将军终归还是东国土生土长的人,过人的功绩与对晚辈的关心并不代表她的十全十美。
终归是有些令他反感到当即出言纠正的观念问题。
本来他是没兴趣也不当对他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别人怎么教育晚辈也是别人的事。
只是突然扯到了自己也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那你所能坦然立在这里和我平静交谈的依仗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靠着那两柄灵剑么?”
其中一把还是纯度很低的剑。
布都御魂,单刃直刀,也就东国人会称其为剑了,作为炎人的楚信然每次念出灵剑这种称谓时都发自内心的别扭。
“还有各项布置,从民生到官场……”这时,陡然开口的是个女声,楚信然几人回头便见那踏入院落的风衣女性,嵯峨和月见夜都是赶忙行礼。
赤冬的姑姑,嵯峨自然印象深刻,而月见夜作为一个东国人自然不会认不出这位大名鼎鼎的军神,更别提不久前还接待过,感受过相当的压力,便是连一点油腔滑调都表现不出来。
这时候不动的只有夕,就连光严家主也招呼了一声:“你来了……”
“路上稍微耽误了些……”女人走近过来,目光扫过月见夜和嵯峨,在前者脸上顿了顿,继而看向家主,再看向平静注视着她的夕,以及无声拱手作揖的楚信然,“贤侄还是这么冷漠啊。”
神特么贤侄……瞬间感觉被好几对目光盯着的楚信然忍住了嘴角的抽搐,不去吐槽对方这陡然来一口标准的炎语以及那过于经典的用词,只是再次拱手作揖以东语道:“将军说笑了,还请先说明一下民生到官场上的这些细节。”
“要知道,孽教对人心的了解虽然粗暴,但却始终拽住了欲望这个关键点,不论是民还是官,都免不了这份诱惑。”
“关于这一点,大炎已经给我们做了个榜样不是么?”女人微笑道。
“可是有答案不见得能抄对……”楚信然冷淡道,“平城京照着洛阳演化那么久也没见人真将这里当做洛阳。”
这话落下的瞬间,月见夜便是立刻看向对面的光严家主,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摸清苍七这人开口百无禁忌的性子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他还是没想到他居然敢直接对着别人统治者说这种话。
这该说是冒犯还是该说过于辛辣到指着鼻子鄙视的话语?
他都已经做好就算要被抓甚至当众砍了都要至少反抗一下的准备,以及不知死前该说些什么。
说些A6小组组员相关的么?还是说家里……
不想这些,这种关头可不能分神!以这种理由将不愿多想的思绪止住的月见夜紧盯着那位家主,都没去注意几个同伴都是面色如常。
这才是真正习惯了苍七的性子,也对苍七抱有十足的信心。
而苍七,也对对面抱有信心。
正如此刻,闻言的光严家主闻言竟是勾起些嘴角,乐呵呵地承认道:“确实啊,就算是有着标准答案,能力的差异和具体状况的变量还是会让事实变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惨剧,所以才需要做出适度的改变。”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