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而对方此刻提及,配合方才的信任对话,倒像是准备进一步展示信任与诚意。
这是好事,但楚信然并不如她想的那样急着出来。
“还不到时候,至少等我弄清楚一些问题,一些只能靠着这幅状态才最容易得到解答的问题答案后,我会更着急一点想着脱离。”
“虽然有些好奇那些问题是什么,但你刚才想问什么?”
“是我想弄清楚的问题之一。”
嘈杂的声音回答着,忽然消失了几秒,像是在打磨腹稿般的缓缓传来:
“你,知道奥丁么?”
NO.38:想重开而已
“你,知道奥丁么?”
即便是以一副推销人员的起手口吻,但这其实只是一次普通的询问。
而这样普通的询问也令雅儿疑惑着偏了偏头,像是在倾听他处的声音一般:“什么?铆钉?”
“O?inn……Odin,萨米传说原典的神之王,其名为疯狂,或是狂暴,是独眼长髯的形象,或多或少,有些衰老。”
把控着水波震颤的频率,令声音足够清晰又轻缓的楚信然,或许也是第一次令雅儿听到这无限靠拢他原本声线的发声:“不过倘若没听过的话便罢了,就当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又放下可不好啊……”雅儿微笑着道,又转而看向从藏书室走出的恩雅,便以颇快的语速道,“不过眼下确实不便闲聊,回头再说吧。”
“好……”
回应简短且粗糙,粗糙本不应用来形容声音,但已经听过对方用心清理杂音之后的缓声后,雅儿便能察觉那回应声变得粗糙起来。
祂在忙什么?
“雅儿,你在和谁说话么?”
走到这堂外,环视着左右两侧目不斜视的侍卫,圣女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侍女长随意问,手中拎着一本需要今晚解读的老旧经文。
《耶拉冈德》虽是蔓珠院唯一指定经文,但每个宗教的经书都不可能只关注那一本的,不少德高望重的古代修士也都曾创作过自己的经书与对神恩的认知解读,只要能传播教化,这些也都是蔓珠院学者、修士,包括圣女大人们的努力方向。
“没有啊,只是在感叹今天的风雪。”雅儿微笑着看向昏暗天空的远处,圣山之上不同于山脚,冰冷的空气与风雪通常是不断的。
晴朗很是少见,但每次出现都能成为所有身处圣山之人终身难忘的绝景。
“有什么不一样么?”看起来很容易被敷衍开话题的圣女走到她身边,和她一同望着这昏暗远方的风雪,正如她自己所言,这样的风景在圣山呆久点都会觉得司空见惯,毫无新鲜感。
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位陪伴她数年的侍女长却有不同的看法,而且是以完全否认的形式。
“全都不一样……”雅儿摇了摇头,“风比之前更大,雪也比之前更厚,明早这里的积雪也会比明天更厚吧。”
“你这话倒像是那本维多利亚书籍里的天灾信使会说的啊,雅儿。”
圣女说着,不再停留于此处,而是照着居所迈步。
作为侍女长的雅儿自然亦跟随在侧。
“既然明日的积雪会更厚,那便要提醒劳烦诸位战士扫雪了……”走在路上的圣女忽然道,“考虑之前的发生的事……或许下达圣谕的耶拉冈德是发怒了吧。”
“圣女大人也生气了吗?”雅儿平静问。
“当耶拉冈德降下圣谕时,我松了口气。”行于尚未积起雪地的石阶上,迎着路上零星的修士、不变的侍卫们的行礼,亦是一一回礼的圣女平静道,“这些年来,我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祂的意志,在这已经看过太多的受害卷宗之时。”
“我应该愤怒,不论是作为圣女,还是作为雪境之民,对于同胞的痛苦,应当感同身受,可贸然做出决定的后果令我犹豫,我应当将情绪藏在心底,还是该直接表现我的愤怒?”
她驻步扭头,看向自己这位秘密颇多的侍女长,圣女那灰色的眼眸注视着雅儿,又仿佛在注视空处。
“柔和、善良、宽容……这是圣女过去的模样,也是应有的模样,已然维持了数年,而在我之前,更是维持了上百年……”
“圣女大人……”雅儿望着这样的她,尽管知道她压力沉重,烦恼颇多,却也没想到对方也有着与自己那般相近的烦恼。
“雅儿,我想问你的想法。”
“圣女的形象,有没有必要,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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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破形象当真不打算改变?”
“我倒是真觉得老人的形象更适合你。”
谢拉格,少女峰。
这座被称作谢拉格第二峰的山峰,以难得的陡峭与4158m的海拔高度令无数谢拉格的登山高手无功而返,同时也是希瓦艾什家的小妹,罗德岛的干员崖心一直跃跃欲试的目标。
但在这近百年间,还没有任何有人得以攀登于上的记录,谢拉格的山民们对少女峰的印象还停留于古书的记载以及商人为了提升商品价值而胡诌的话语中。
海拔4158M,虽是雪域高山但峰顶又有着常绿乔木林,传说它是耶拉冈德流下的眼泪结冰而成,受山上雪水浇灌的树木满含着耶拉冈德对这片土地的慈爱与祝福……虽然这种传说听得多了就感觉耶拉冈德好像在哪儿都哭过似的。
这样的感慨可不能讲给谢拉格的人听。
但此刻有着这种感慨的「人」正在4156M的冰冷林间,倒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发表这样略显亵渎的感慨。
但是有第二个「人」。
水汽传达着金属的密度,仿佛还带着介乎于血与锈的猩气,即便身处不同的次元,那属于神性的炽烈感仍如蓬勃的烈焰,肆意焚烧。
远比耶拉那一侧的敛如烛火般的反馈要暴戾凶狠太多。
这便是楚信然之前忽然问及耶拉是否认识奥丁的原因。
只因本人早已出现在「他」面前。
以蛮不讲理,根本不考虑当事人体会的空间转移方式,将他那本在谢拉格北部郊外跟随一位樵夫行走的分身带到了这里。
O?inn,本该是在萨米都难以见到的祂,就那样突然的出现在谢拉格,那时的楚信然还能冷静询问雅儿都是托了本体无恙的福。
毕竟站在这儿的,只是分身,甚至是个会因为周遭风雪而备受影响,需要额外倾注力量维持的分身。
而这能在遥远距离下对分身施加干涉的能力运用,也令那高大的轮廓略略侧目,终是缓缓开口:“一切形象皆是虚无,唯有力量是真实的,苍龙。”
“这是什么力量至上主义的发言?你也有个悲伤的童年么?还是有个必须要打赢的兄弟?”
风雪的呜咽无法盖下这两道低沉浑浊的声线,两方交叠宛若黑暗中彼此低吼的野兽。
“只是感慨真实,苍龙。”
“不伦时代如何更迭,不论形象如何变化,神的徽记永远是力量的徽记,神的御座是力量之座,这一点从未有过变化,不是么?”
“不论这片土地是叫谢拉格,还是喜马拉雅,还是北印度,也不论这片土地的语言是叫谢拉格语还是梵语。”
“你到底存在了多久?”
“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也记不清,因为我亦是残缺的,一切都是残缺的。”
“包括耶梦加得?她现在是叫耶拉冈德?”
“包括耶梦加得,也包括你自己……”奥丁平静道,祂的平静声线下隐有马嘶,“毁灭之后又有新生,但新生总不如毁灭前的完美,它总是残缺,正如你我。”
“残缺的总会寻求完整,可不同的是你,你都在用什么填补你的残缺?”
“我不知道……”楚信然道,“我不在意完整与否,我只在意此刻的我会是什么样。”
“你有伊邪纳岐的气息,你有安努的气息,你也见过耶梦加得,放弃完整的结果你还不明白?”
“我觉得你应该说得更浅显些。”
身处黑暗的一侧,楚信然望着身旁躁动的苍龙,又看向那早已睁开眼眸的安吉拉。
后者瞳中代码流窜,那是记录与搜寻并存的流程证明。
一面对话,一面分析,分析着其中情报的不只是楚信然,还有这位助手,还有这位助手能够调用一小部分的智库数据库。
之所以只是一小部分,是因为主程序已经关机。
但就算只有这一小部分,那从上个文明继承下来的数据库亦是足够。
“作为祭星组件,你应当比谁都更清楚才对,苍龙。”
“神之机械,存续之神,海洋、祭星、佛理、基督,这四方早已深深影响了我们,正是因为放弃完整,我们才会与那四方联系愈加紧密,到了最后,安努归于基督,伊邪纳岐归于祭星,耶梦加得沾染佛理,而我,奥丁,被海洋深深地束缚,这是何等的羞辱啊。”
“原生神明和四方存续神彼此妨碍影响?”
“扭曲的互相融合,最终会成就怎样的罪孽?曾经有多么灿烂,而今便有怎样的腐烂,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不知道。”
“呃……”黑暗之中,楚信然通过水纹的反馈有着雷电炸开的噼啪声,令他无语地看了眼一旁的苍龙,又看了看眼中满是代码流窜却也回视了他一眼的安吉拉。
便又控制术式回应。
“何必激动,昔日总是谜语的你能说这么多,想来也是当初总是说的什么时候到了,亦或是,有什么让你觉得时间紧迫的事发生了吧?”
“不如话题更现实一点如何?”
虚无水汽构筑的分身立在望不见地面的高耸悬崖上,但分身也确实没有实际的视野能够看到底层,只能通过高速环绕的水汽判断这少女峰周遭其实已被涡旋的暴风雪所环绕。
连他以震音发出的话语也在这暴风雪中回荡。
“聊聊被海洋牵连的你和海神教团之间的关系?”
也没等奥丁回答,他便又补了一句:“而今想来,海洋国家阿戈尔的字义AEgir,正是挪威语不是么?北欧神话中的海神。”
“而且当初在哥伦比亚时,我也很意外你会出现在哥伦比亚,想着维德佛尔尼尔在莱茵生命好像不怎么奇怪,但而今想来,海神教团那会儿正好准备撤走,真是奇缘,不是么?”
“到了现在,你不在萨米与那些雪祀一同抗击北地邪魔却出现在这里,还刻意将我拉到这里一对一谈话,是在求助吧?”
“无法否认,过去的我期待着苍龙的纯化,而今的我,却只能期待祭星的净化。”
“净化?我倒也没觉得你哪里肮脏,气息倒也和过去没什么变化。”
“污秽于更深处,但比起那污秽,还有更重要的须告知与你。”
“什么事?”
“基督的叛者,那最傲慢的堕天使亦在这片雪域之中,四方之神的受害者齐聚本身便是一种隐患。”
“听起来确实很麻烦。”
最傲慢的堕天使,毫无疑问赫莱尔o本o沙哈尔,在二创中被称作路西法的「名人」,也是他一度追逐过的目标。
曾经认为是回家的线索,而今已经明确本身的楚信然对她早就没了追逐的热情,剩下的大概只有些许好奇。
好奇当初的她为什么能够带她短暂抵达那份人世,而那份人世到底是过去的景象,还是其他的世界?
倘若是前者,他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对锁与匙,那对锁与匙内囚禁的家伙,还有带着那对锁与匙的堕天使。
也是好久不见了啊,也好久没联系了,也不知过得怎样。
不过等等……既然那位在这里,那拉特兰知道么?萨科塔……这谢拉格不正是有着一位身份特殊的萨科塔么?
身份一度抵达拉特兰前枢机的萨科塔,必然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作而今的年迈却更显沉稳的模样。
Outcast,有着雅儿的接送,能够直接用分身旁听三族会议的楚信然,自然也有注意罗德岛那一侧的队伍组成与其成员现状,那时还惊讶于对方的出现以及这种安排的用意,只当是凯尔希等人特别不放心斯特凡诺的安全才做出的选择,而今却能品出别样的意味。
毕竟就因为放心不下斯特凡诺的安全,就让一位拉特兰前枢机和卡兹戴尔前赦罪在同一队伍里……就算是之前的拉特兰多国会见也没让卡兹戴尔代表明面出场的勇气啊。
萨卡兹和萨科塔的世仇可不只是好像彼此看不顺眼那么简单。
但有一个介乎于萨科塔和萨卡兹的堕天之首的话,那这就比较特别了。
“消息说完,你可有现身的余裕?”
“呃……”楚信然闻言一怔,脸上直接浮现出相当意外的神色。
他在惊讶这家伙别说不谜语人了,甚至懂点礼貌,有询问别人意象的考量了。
忽然好奇这快一年以来,这家伙经历了怎样的社会毒打,但这种问题问了估计又会变成过去的奥丁吧。
“还不是时候……”楚信然回应着,他还指望靠着这深渊里侧对外界的绝对安全来继续让分身去探索作死呢,不论怎么都不会被怀疑到守秘人身上的探索,就算被教团的祭司们察觉也找不到术式的源头,理当尽情利用,“你希望我做什么?”
“净化,我期待着祭星予我的进化,觐见四神的御座,归还之路。”
“说明白点。”
“换言之……”
“死亡……”
NO.39:斯卡蒂后继有人
“怎么了?这种像是做了噩梦似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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